30. 第三十章 选人

作品:《躺平失败,只好拿第一了

    “既如此,那你便看看那排在第三和第六的丫头。”


    平秋遐轻声说着,那被点到名的丫头很快便收到了指示,往前走了一步。


    陆元珍见三号虽是圆脸,却瘦得两颊凹陷,但那双眼尾上挑的眼睛却算得上明亮有神,干燥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双手局促地抓着麻布衣的下摆。


    六号则有二十岁左右,算是这里头最高挑的,从脖子到下巴处有一块不规则的肉粉色胎记,五官算得上清秀,只是神态麻木,生生削减了五官的秀气。


    “选人就如同品茶。”平秋遐的话轻柔又富有耐心,“茶叶经过摇青,揉捻,发酵。许多道工序下来,难免失去了刚采摘下来时的绿意与娇嫩,可这茶汤饮起来,却远比青涩的生茶要回甘得多,对未曾饮过茶的人而言,更不容易伤胃。”


    陆元珍听到这话,将目光从那两人身上拉扯回来,下意识去瞧平秋遐的神色,却见她温柔地注视着自己,似乎在等自己回应。


    “娘,你在说什么啊?”卫香岚迷惑地凑过来。


    陆元珍却理解了平秋遐的意思。


    想来这两人之中,平秋遐更倾向于让她挑选第六号。六号年纪更大,看样子也是经历过许多挫折,想来性子会更稳当些,也更能放心将宅院交给她。


    只是在这时代,胎记往往彰显着上天的惩罚,人们对有胎记的人总是不缺恶意的揣摩和歧视。


    想来平秋遐是担心直言的话,她虽然心中介怀却不好驳了平秋遐的意思,如此婉转的表达,就算是陆元珍装作听不懂这话的含义,选了三号,那也不算违背了先前的话。


    陆元珍想到这里,笑道:“平姨,那我便选第六个人吧。”


    陆元珍对胎记并无多余的想法,能帮忙管好家宅,熬过这段起伏的时日便是了。


    平秋遐点了点头,见卫香岚还是一脸迷茫,又用纤细的手指轻戳了下她的额头:“好了。既然定下来了,那便回去喝茶吧。好好醒一醒你这小脑瓜子。”


    几人说说笑笑回到亭子,牙人自是规规矩矩地先领着其余的人跟着那大丫鬟退下了。


    陆元珍在卫家待了近一个时辰,又在平秋遐和卫香岚的盛情邀请下用了饭,这才领着人和卖身契,留下礼品和银钱离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


    想来牙人在前往卫家时,便提前让这群人收拾妥当,因而虽然面前的女人衣着褴褛,但并无太大的气味。


    女人那双略显空洞的眼睛停留在陆元珍脸上,神情有些发木,片刻后低头回道。


    “我娘叫我荷花。”


    陆元珍点了点头,不再言语,马车就这么静默地驶向绣合巷。


    大门一敞开,吴喜便从空置的门房里探出头来。


    “陆娘子。”吴喜点头致意。


    汤书巧随后探出头来:“陆娘子!咦?这位娘子是啷个?”


    陆元珍侧身让开,将面前两个将门房挤得满满当当的人介绍给荷花,又说道:“这是荷花。往后搬水抬桌的活,麻烦两位给她搭把手。”


    这想来便是照看屋子的丫鬟了。


    事实上,护院不过是个好听的名字,但寻常人家哪里有那许多的贼可防,大多数时候是要负责前院扫洗和杂活的。


    有些雇主家里还养了马或驴子,那才是要紧活,特别是马匹精贵,有些许问题就容易被主人家问罪,是最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了。


    “陆娘子您放心吧!我有的是气力,只管使唤我便是!”


    汤书巧还是那般有活力。


    陆元珍微微一笑,没有再回应。


    实在是这人过于话痨,要是应声了,那便休想离开这寸地界了。


    好在汤书巧虽然耿直,但多年的做工生涯让他不缺眼力劲,这会儿见陆元珍行色匆匆,只得先将满腹的话都先咽了回去。


    “你安静些。”


    吴喜目送着陆元珍领着人进了屋,这才转头告诫道。


    汤书巧撇了撇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吴喜抢话道。


    “老大让我们过来是看重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镖局,少说话多干事,决不能让陆娘子厌弃我们,你可明白?”


    汤书巧听到这话,心里熨烫:“正是呢。我在镖局这些年的努力,总算是给老大瞧见了。你放心吧。陆娘子性子这么随和,月钱也丰厚,我肯定鼓劲地干!你看我今早就将这院子扫洗过了,水缸的水都……”


    吴喜难得说了个长句,原以为能多少抑制一点汤书巧的天性,却没想到反而让他的倾诉欲越发地高涨起来。


    吴喜只感觉那些密密麻麻的话语化成了蜜蜂的嗡鸣,欢快地钻进耳洞里,鼓着劲就要往他的脑子钻。


    他脸部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强忍着没在上工的第二天便动手将同僚打一顿。


    .


    陆元珍进了屋,挑了几件旧衣给荷花:“你就睡在偏屋,不用替我守夜,只需要做好每日的饭食,洗衣服,再隔日将主屋扫洗干净就可以了。”


    荷花局促地抱着那叠衣服。


    衣服大都是陆元珍这一年来购置的。


    原主瘦得皮包骨,连饭都吃不上,自然也买不起衣服,只有两件磨得起毛破洞的旧衣,早就被陆元珍丢掉了,因而这几件衣服,对荷花来说,实在是过于崭新了。


    陆元珍见她那副神态,又补充道:“其他屋子你不用理会。吴喜和汤书巧的屋子,他们自己会收拾。”


    荷花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解释,也没有拒绝怀里有些烫手的衣物,点头应下了。


    .


    隔日,陆元珍早早便起身准备去宁霄绣庄应卯,刚收拾妥当出了房门,却见宅子早就苏醒了。


    灶台时隔多日终于被点燃。


    荷花天不亮便拿着陆元珍昨日给的银钱出门置办,利落地做了包子和馄饨,一部分送到了门房那儿后,便一直守在正房门前,听到屋里的动静,便匆匆去厨房提了热水过来。


    没成想陆元珍开门时已经用冷水梳洗过了,荷花登时又局促起来,脚步匆匆往厨房赶,这回拿了托盘,摆着早饭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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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陆元珍见这排场,不免笑道:“你等很久了?”


    荷花安静地将托盘里的东西搁置在桌上,心里的话斟酌了许久才回道:“没有很久。”


    陆元珍不指望她立刻适应这里的生活,她能这么快上手,就已经很让陆元珍惊喜了:“以后不必等我。将饭食温在灶上就行。我自己去取。”


    荷花讷讷地应了一声。


    陆元珍匆匆吃了几口便出了门。


    如今可没了马车接送,但宁霄绣庄的位置偏向于镇子中心,离绣合巷并不远。


    陆元珍婉拒了汤书巧想要护送的念头,独自到了宁霄绣庄。


    绣庄的规模与天蜀绣庄相差不大,陆元珍一到门口,便有门房认出来她,殷勤地将人领了进去。


    “陆娘子,就是这儿。怀杏和怀真是专门负责伺候您的。您有事尽管吩咐。”


    怀杏和怀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丫头,在陆元珍进门前,还在吃桌上的糕点,有说有笑的模样在见到她的身影后登时都缩了回去。


    怀真用力锤了锤胸口,将那口干巴的糕点咽下去,又匆匆跟着怀杏行了礼,两人都有些犯了错的胆怯。


    陆元珍虽然事先知晓了安排,但在见到这偌大的屋子时还是不免有些意外。


    “你们会些什么?”


    怀杏和怀真互相对视了一眼。


    怀真:“我会泡茶。爷的茶一贯都是我管着的。”


    怀杏见陆元珍听到这回答有些微妙的表情,连忙将到了嘴边的话改口道:“陆娘子,我会些针线活,可以给您打下手!”


    怀真似乎这时才察觉到不妥,对编了新答案的同伴也有些不忿,身子往边上一歪,不轻不重地撞了怀杏一下。


    陆元珍看着好笑。


    这两个丫头怕是比寻常人家的孩子都要娇养着长大,这才有这年龄该有的淘气。


    “一切可还适应?”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陆元珍转头一看,正是她如今的‘义兄’穆嗣庆。


    陆元珍行了礼,笑道:“穆大哥有心了。”


    两人简单地聊了两句近况,穆嗣庆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去伶雅城的人回来了。”


    “只可惜,伶雅城的赛事在五年前便有了大变动。翁主在六年前离开都城,便是到伶雅城开府。翁主喜奢靡。五年前那场锦绣会的操办大部分是她的主意,题目自然也是她出的,更兼有裁判的名头。”


    穆嗣庆说到这里,拿出了一卷图纸:“这是当初获胜的绣图。我让人誊画下来,你可以做个参考。”


    陆元珍接过来,郑重谢过。


    穆嗣庆将正事讲完,扫视屋内一圈,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近来只管准备锦绣会便成,不必日日过来。月钱照结。另外,这是你赢得锦绣会初赛的赏银。”


    穆嗣庆摸出一张大额银票:“大少近来忙,不能亲自过来,但已经将你的事情挂在我名下。你有事派人来寻我便是。”


    陆元珍连忙接过,倒是不扭捏:“我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