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作品:《雪蚕

    沈檐闻言,眸中闪过一道暗色,但他还是面色平静地对雪溋说道“溋儿,你应该知道,这些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即使现在再来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听他这么说,雪溋的心下一片寒凉。


    因为沈檐说的这话,在另一方面,无疑是承认了他是知情的。


    “所以,其实王爷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跟我说那些的,对吗?”雪溋敛下眸眼,带着几分寒意,冰冷出声。


    沈檐见她似在怨怼自己,不由眉头紧锁,薄唇紧抿,做不虞之状。


    的确,他算计了她,那她就没有骗他吗?


    两人就这般彼此沉默,室内一片沉寂!


    良久,沈檐似再不能忍受雪溋的冷漠,他带着几分阴沉,出言打破了这份静谧“江雪溋,本王并不欠你什么!你如此质问本王,那你还回来做甚?”


    说完,他像是想通了雪溋说这话地目的,微微一怔。


    而后他带着几分了然看向雪溋,意有所指般地说道“你就是仗着本王喜欢你,所以,才敢如此对本王。”


    回应他的,仍是雪溋的闭口不言。


    沈檐见此,心中陡然升起一抹不知名的烦躁。


    他觉得,雪溋就是看穿了他的意图,所以才敢如此作践他的情意。


    他自认即使那些话是有意为之,但他并没有对不起雪溋的地方,既如此,她又何必如此作态。


    左右,不过是仗着他的喜欢,妄图拿捏他,从而达到她地目的罢了。


    想到这儿,沈檐的眉眼中浮现一抹失望,最终他在雪溋的无动于衷下,怒而拂袖离去。


    门口的绿枝,看着他这般面色阴沉的模样,从刚刚隐约的声音中,她便知雪溋与他又发生了争执。


    带着几分忐忑,绿枝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见雪溋仍卧坐于床,低眉不语。


    见此,绿枝带着几分忧心上前,于雪溋温声劝慰道“夫人,你这又是何苦?你还怀着小主子呢,这惹恼了王爷,以后怕是”


    绿枝的话还没有说完,雪溋便抬起了头,余光轻轻瞥向她,面无表情地说道“说完了,就下去吧。”


    雪溋话中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可绿枝就是听出了异样。


    她觉得,雪溋似乎看出了什么。


    她苍白着脸,嚅嗫着唇,想着是否要再与雪溋解释几句,但最后还是作罢。


    随着绿枝的告退,这屋中终于只剩雪溋一人。


    雪溋看着这满室的清冷,低头摸了摸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


    眼里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晦涩。


    不错,其实沈檐说的一点也不假,她就是仗着他喜欢她,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刚刚的举动,如果按照常理而言,无异于是莽撞失智的,自己这般的处境,如何还能再敢去质问沈檐?


    可雪溋就是在赌,凭着他对自己的温柔呵护,对自己的旖旎绻缱,她相信沈檐待她是有几分真心。


    只是这几分真心,又建立在算计上。


    这本就是两人之间的博弈,沈檐妄图让她只能依附于他,那她就让他看看,自己是不是只能被他愚弄的蠢人!


    男人的温言软语本身并不重要,那只是用来达成他们目的地一种手段。


    沈檐一方面假意拆穿她,另一方面又故意与她情意缠绵。


    这打一巴掌又给颗甜枣,无异于会让毫不知情的女人从此对他死心塌地。


    就连雪溋,都有瞬间的恍惚。


    如果不是他授意绿枝的那番话,让雪溋感到些许不对,那或许雪溋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一个劲地以为是自己的错。


    既如此沈檐这般对她,那就不要怪她‘恃宠生娇’。


    而事实证明,她也赌对了!


    她现在已经知晓沈檐的底线,那如果沈檐还想和她好好过下去,他就势必要再次退让。


    ……


    接下来的几天,沈檐都未曾再露面。


    只是雪溋所在的院中,明里暗里又增加了好一些护卫。


    而雪溋对此,通通视而不见。


    她照常像无事人一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日响午,雪溋正在习字,却不妨门外的婢女通传,说宋幽嫄来访。


    雪溋闻言,初时微怔。


    按理来说,她与宋幽嫄并不熟络,再则近日发生的事,宋幽嫄必定也有所耳闻,既如此,她不应在此时前来寻她才是。


    雪溋一时间有些想不通宋幽嫄来此的意欲为何!


    但念着宋幽嫄人也来了,她总不能把人晾在外面。


    于是雪溋便吩咐婢女让宋幽嫄进来。


    今日的宋幽嫄似乎比起以往,眉目间作为妇人的妩媚更盛。


    她一进来,脸上便带着浅浅的笑意。


    待示意身后的婢女拿过手中的布品,她便缓缓走上前,对着雪溋轻声说道“听闻夫人怀了王爷的子嗣,幽嫄特意前来聊表心意。这幅云上金童,是幽嫄亲手所绣。但愿这孩子往后就如这画中一般,荣华无双,福禄安康。”


    雪溋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吩咐一旁的绿枝接过那副布品。


    绿枝从那婢女手中接过布品,而后转过身为雪溋展开观视。


    只见这布画针脚紧密,秀法锦丽,尤其是那些漂浮在金童身边的祥云,绣得可谓栩栩如生,看得出来绣此画的人,心思极为真挚。


    雪溋正准备吩咐绿枝把这画给收起来,却不防宋幽嫄突然在旁柔声说道“姐姐可喜欢?”


    说完,她顿了顿,而后看向雪溋,继续说道“这布料说是宁都那边来的羽丝,也不知那掌柜有没有夸大其词,姐姐看这布料的质地如何?”


    雪溋闻言,便顺着她话中的意思,轻轻地抚摸这副布品。


    陡然间,她的手心似乎触到一丝异物。


    见宋幽嫄这副眼含深意看着她的样子,雪溋心下会意。


    她朝着宋幽嫄浅浅一笑“妹妹有心了,这摸上去,质地柔滑,想来那掌柜没有说谎。这副布品,我也很是喜欢。”


    说完,她扭头对立于一旁的绿枝扬声吩咐道“幽嫄妹妹的一片心意,我自得用心珍藏,你去找副上好的布樘,将这副布品好生放置。”


    绿枝闻言点头应是,而后向里走去。


    雪溋也在此时,适时地提出“妹妹,要不我俩去外面走走?”


    宋幽嫄立马会意,柔声说好。


    两人就这般趋步于庭院,渐渐行至宋幽嫄居所。


    这边,雪溋与这宋幽嫄寒暄了好一阵,却迟迟不见宋幽嫄说出她地目的。


    正当雪溋心中泛惑时,突然,一奴仆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金丝燕窝行至两人身前。


    雪溋为此凝眉微蹙,她看得出这必定是宋幽嫄安排的,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这边,在雪溋略带怀疑的目光中,宋幽嫄径直从仆人端举的木盘中拿起一碗递给雪溋“这是前来拜访夫人之前吩咐的,却不防现在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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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要不夫人也试试?”


    雪溋闻言,有些迟疑。


    正想找借口推辞,却不想宋幽嫄径直手下一划,那碗汤水便随着瓷碗碎了一地。


    宋幽嫄佯装微惊,对着雪溋抱歉一笑“这些个奴仆做事真是马虎,这般烫手,也竟敢直接呈上来。”


    说完,她就厉声对那端着木盘的奴仆说道“你怎么回事?这盏这么烫?还好这次只是烫着了我,如若伤了姐姐,看你该当何罪?”


    那奴仆也是立马诚惶诚恐地跪至两人身前“都是小人的错,还望夫人赎罪。”


    “那就罚你,把这收拾干净,没有收拾干净,不许用膳!”宋幽嫄对着那奴仆斥责道。


    这边,雪溋总算是看出了她的用意。


    于是,她连忙出言说道“不过是小事罢了。如果幽嫄妹妹不介意,咱们不妨去雨华庭那边走走。”


    两人侧过身,正准备向雨华亭行去,途中经过那奴仆。


    一道细微的光影闪过,雪溋察觉到手中的异样。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拢紧了手中的长袖,而后与宋幽嫄趋步离去。


    ……


    晚间,雪溋依照那纸笺所言,来到信中约定的地点。


    果不其然,那人早已等候。


    雪溋看着他,颇为冷淡“你找我,所谓何事?”


    梁乾安掩了掩眸中的深意,而后看着雪溋淡笑道“乾安也是没想到,雪蚕大人会再次回到这儿。”


    雪溋听着他这话很是莫名,她眉心微蹙,继而带着几分不耐“你有什么事,直说!要不然时间一长,那边肯定会发现端倪!”


    “乾安之所以来找雪蚕大人,其实也不是啥要紧的事。只是希望雪蚕大人能在岐王那边为幽嫄美言几句,毕竟,幽嫄出身宋氏,难保岐王回京后,狠下心肠直接对杨氏所有附属族部斩草除根。”梁乾安掩着眉,对雪溋颇为恭敬地恳求道。


    “你与我说这些做何?你与宋幽嫄之事,他亦是知晓。既如此,那杨氏之事应与你们无关。”雪溋皱着眉,有些不解。


    “雪蚕大人,你还真是”说完,梁乾安对着雪溋一声讥笑。


    “岐王待你不同,你便以为,岐王对所有人都不同吗?我与幽嫄比不得你,自然得为今后做足打算。”


    特别是做足打算几字,梁乾安咬字极重。


    听着梁乾安这般说,雪溋感到些许疑惑,但转念她似乎想到什么,不由对梁乾安冷下了眼色。


    “沈檐不是个过河拆桥的人,既然你们与杨氏无关,他应该也不会为难你们。只是,他会不会在其他事上,这就难说。毕竟,你梁乾安也并非邺州梁氏这一个身份。”


    说完,雪溋顿了顿,而后才继续说道“想来,你来找我,也是为了其他事吧?”


    “果然是乾安小看了雪蚕大人的聪慧,那乾安也就不跟雪蚕大人绕弯子了。到时候邺州事毕,可能岐王会问责我与幽嫄,乾安希望雪蚕大人能在岐王那边保下我与幽嫄。这件事其实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但如果是你去说,这件事就大有可能。”


    梁乾安这般言语,难道是,不知想到了什么,雪溋猛然抬头。


    “你出卖了阿姐,巍云山之事,是你给沈檐透露的?”明明是疑问的话,雪溋却带着笃定的语气。


    梁乾安闻言,却不慌不忙,他抬头看向雪溋,眼里带着一丝寒意“我也不算告密,噬蝶自作主张,她所做之事,本就不属于组织派发的任务,我也不过顺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