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 58 章

作品:《雪蚕

    “王爷,属下有急事求见!”门外传来的声音略显急迫。


    沈檐闻言,英眉微皱,这般地急切,想必是京都那边出事了!


    他转过身,又看了看雪溋此时垂眉不语的样子,心中微顿。


    但无奈门外的人不停在催促,沈檐不由眸色深沉,看来那边发生的事非同小可!


    事已至此,沈檐也只好起身为雪溋撵好锦被,而后关切叮嘱“你先好生修养,待本王事务处理完毕,再来看你。”


    说罢,他便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待他离去后,候在门外的绿枝这才敢进来。


    进入内室,绿枝看着面色虚弱的雪溋,面上闪过一丝心疼“主子,你现在怀了小主子,身子贵重,可马虎不得。”


    雪溋听着绿枝话中的意思,心想大概是沈檐对外封锁了她今日的事。


    这边,绿枝见她迟迟不语,便以为是自己失言了,或许雪溋现在不想听这些。


    于是,她转过身,小心地为雪溋呈上药什“主子,这是王爷走的时候,再三吩咐的。如果主子喝完这药,觉得味苦,那奴婢去给主子取些蜜枣。”


    雪溋轻轻地接过绿枝手中的药碗,看着绿枝面上一无所知的神情,心中微触。


    她敛了敛眉眼中的打探,不动声色地询问道“今晚怎么了,我回来的时候,四周都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绿枝闻言,也是一脸茫然。


    或许是想到什么,她这才带着几分战兢,小声说道“其实奴婢也不是太清楚。今晚王爷回来的时候,发了好大的火,说是府上出了奸细,当时所有与月夫人有关的人都被抓去盘问。本来奴婢也被抓去了,可后来夫人回来了,他们说是夫人有了小主子,要奴婢好生伺候,就又把奴婢给放了回来。”


    说到这儿,绿枝佛若心有余悸一般“夫人,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场面,奴婢真的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那个时候,满堂亮火。


    王爷立于堂前,面色阴沉。


    而他身旁,不知从哪儿来的那群人,他们神情冷漠,各个黑衣,高举火把,照得整个大堂恍如白昼。


    随后月夫人那整个院落的人,全都被人带至堂前,他们皆被人押着负背跪地,每个人的嘴里都喊着冤枉。


    可王爷却不管那些,一声令下,那些身着黑衣的人便当场对那些人用了刑。


    那触目惊心的鲜血滴滴答答落了满地,既落在了大堂蹭亮的地砖上,亦落在了她们余下这些人忐忑不安的心里!


    审完那些人后,溋夫人这个院落的人,也被人一一带了上去。


    或许是因为溋夫人为人清冷寡言,除却她这个服侍的丫鬟外,对其他人也不甚接触,自然也不像月夫人那般对每个人都和颜悦色,出手大方。


    虽然大家都知道月夫人不如溋夫人那般得王爷宠爱,但私底下,大家都更想进月夫人的院落。


    毕竟主子大方,给这身边的奴仆多些赏赐,底下的人自然也甘愿听她差遣,为她做事。


    可这陡然间,他们说月夫人是奸细,之前与月夫人来往过密的人,都被人逮了出来,当场处置。


    那一瞬间,绿枝不断庆幸,幸好之前自己想着溋夫人对人也不差,便没有去月夫人的院子,如今倒阴差阳错救了自己一命。


    或许是溋夫人对月夫人所做之事毫不知情,王爷对溋夫人院落的人倒是没怎么上刑,只是对他们这些人的态度颇为冷厌。


    想来,溋夫人也是受了月夫人的连累所至。


    不过现在好了,溋夫人怀了小主子,王爷又回心转意。


    据说这还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想必溋夫人以后也能母凭子贵,荣宠不断。


    看来,自己当时跟着溋夫人可算是跟对人了!


    绿枝在一旁不断地庆幸当初自己的选择。


    雪溋见绿枝那暗自悻悻的模样,并没有点破。


    她只是端起药碗,有一勺没一勺地喝着汤药,随即不留痕迹朝绿枝问询道“王爷还跟你说其他什么了吗?”


    绿枝闻言,摇了摇头,如实回道“没有,就只是吩咐奴婢好好照顾夫人。”


    说道这儿,绿枝眉羽微蹙,她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上前“夫人,月夫人之事闹得很大。虽然如今夫人有了小主子,但奴婢还是担心夫人也因此受到月夫人的牵连。”


    说完,她顿了顿,打量了下雪溋听她说这话时的面色,见雪溋没有阻止她的意思,绿枝便又继续说道“奴婢知晓夫人与月夫人,姊妹之情远比常人能比。但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是为了小主子,夫人也万万不可犯糊涂。”


    或许是绿枝看出了雪溋与江雪月之间的姐妹情谊远比他人来得深厚,因此才特意出言提醒。


    毕竟,主子的未来可关系着他们这些奴婢的命运。


    向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绿枝自然也不希望,雪溋在这种大是大非的事上出了差错,进而牵连到自己身上。


    这边,雪溋听着绿枝这般大胆的言辞,眼眸不由微黯,淡唇不由轻抿。


    绿枝的目的,她不是不知。


    毕竟绿枝作为她的服侍婢女,如果她出了任何事,到时候沈檐第一个问责的就是她身旁的人。


    特别是如今还关乎江雪月是细作的事。


    其实,在这一刻,雪溋似乎有些发觉,江雪月为何对沈檐这般害怕!


    是因为沈檐对她的柔情,让她忽视了他作为岐王,能让人闻之色变的危名。


    想到这儿,雪溋不由看向了身旁的绿枝。


    虽然绿枝说这话的确人之常情,可如若没有沈檐的授意,想来绿枝作为婢女就算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般对她言说。


    再加上,阿姐做的那些事那般隐蔽,都能被沈檐查出端倪,从中就可见一斑。


    其实从今日沈檐现身之时,她便隐隐有个猜想,她自以为的守株待兔,不过是别人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沈檐便是那只黄雀!


    特别是当那奔腾翻涌的洪水被分化后,对比起江雪月的不可置信,她心中的震撼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那些河道的挖掘远非一朝一夕便能完成,更何况他当时还要面对如杨韧那般的老狐狸,和阿姐宁谌这般在其中搅动浑水的两帮人,甚至还有各路人马数不清的暗箭明枪。


    而沈檐,能瞒着这些人,以巍云山的爆破为引子,为洪水的分流打下地基,在所有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游刃有余地处理这些事务。


    雪溋甚至都不敢想象他是如何做到的。


    无论是与杨韧的虚与委蛇,还是与阿姐他们的声东击西,亦或是对其他人的将计就计,他似乎都准确无误地预料了每个人的下一步动作。


    蓦然间,雪溋后背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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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沈檐早已预料今日之事,并且他是放任她去抉择。


    毕竟,是他告诉她,堤坝修固,朝廷变动这些事。


    并且,依照她对沈檐的了解,他应该知道,她会将这些机密告诉江雪月。


    所以,沈檐也知道她会怀上这个孩子?她终究还是会回到他身边?


    毕竟,沈檐能作为让人闻风丧胆的岐王,那可不是空穴来风。


    是她,是她被沈檐的柔情蜜意迷惑了神智,她愚蠢地以为,自己能对上沈檐那般多智近妖的人物。


    此时的雪溋,因这一猜想,心绪繁乱涌杂。


    她的脑海里,不停闪过一幕幕自她进岐王府以来的画面,最终这些画面都定格在沈檐望向她小腹时的无尽温柔。


    绿枝见雪溋面色突然这般难堪,自觉是自己刚刚说的话让她不喜。


    连忙俯身下跪“夫人,奴婢说错话了。奴婢不应自作主张,妄议主子的事,求夫人息怒。”


    雪溋见绿枝这般躬卑奴颜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她不过也是听令行事罢了,自己也用不着拿她撒气。


    于是,雪溋对着绿枝抿了抿唇,而后轻声吩咐道“无事,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也是为我着想罢了,我不会怪你的,起来吧。”


    绿枝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待打量雪溋神色,确定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这才讨好谄笑道“夫人可要吃食,看今天这事闹的,想必夫人还未来得及用膳。如今夫人有了小主子,这身子可得仔细了!”


    雪溋摇了摇头,待掩去眼中的酸涩后,径直对绿枝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绿枝听到雪溋的吩咐,意识到她此时心情不虞,也颇有眼力劲儿地从一旁告退。


    雪溋躺在锦被上,她不停地思索着近日之事。


    一方面,她觉得自己今日才猜到了所有的真相,但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是自己将沈檐想得太过。


    这天下,真的有这般深不可测,算无遗策的人吗?


    如果不是她想的那样,那最近发生的事又作何解释?


    这种矛盾的想法,在她脑海里不停地挣扎。


    甚至就连沈檐进入房间时,她都未曾察觉,亦或许说是她不愿去察觉。


    雪溋背对着沈檐转过身,现在的她心绪繁杂。


    她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哪些又是别人给她设下的圈套。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沈檐一进屋,见到的便是这幕。


    见雪溋这般,他误以为是雪溋身子仍有不适,于是打算再次呼传大夫。


    却不妨,雪溋伸手阻止了他。


    “没事,王爷,我身子没有不适。”雪溋沉着眼,轻声说道。


    “既如此,为何这般愁眉不展?”沈檐看着她面上的落寞,带着些许担忧问道。


    “我只是有些事没有想通。”说到这儿,雪溋抬起头,怔怔地望向了他。


    沈檐一听,轩眉微皱,但他还是顺着雪溋的话说了下去“什么事如此烦心?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事,就是好生修养,至于其他事都不要去胡思乱想。”


    “那王爷可以告诉我,邺州突然出现的数条河流是怎么回事吗?”雪溋似不想再被他愚弄,决意出言向他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