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巴掌下来。


    宋雾头偏着,脸上泛红,再加上身上的红酒渍,看起来狼狈至极。


    无论她的内心如何叫嚣,想要反抗,剧情的力量还是把他们往设定好的地方推。


    天杀的蓝颂公司出品的什么变身药水,分明就是用来控制人的药物!


    我错了我错了,我没有要和你抢陆随安啊啊啊啊,嘶真疼啊。


    宋雾眼睛噙着泪。她咬着嘴唇拼命不想让它落下,伸直的脖颈透露着自己最后的倔强。


    “离陆随安远一点。”


    垃圾剧本垃圾剧本!!


    狗屁《生命》剧组,我一定端了你!


    “三楼有换衣服的地方,别丢蓝颂的脸。”


    同事甩甩手,留下这句话高傲地离开。


    宋雾叹息,这段剧情终于结束,耳麦中的声音催促她前往下一个地方。


    其它地方的剧情正常运转着。


    夏江站在一旁,她作为蓝颂的工作人员不用参与剧情拍摄,但是要完成监督的工作。


    时任正在和剧本上一个反派飙戏,他对这样的剧情见怪不怪,一副可怜的模样:“前辈,我不是故意要弄坏你的东西的,我以为……我以为那是我自己的,之后就立刻去买了一个新的。现在网友还在骂我,能不能拜托您澄清一下。”


    前辈一脸为难,并不想答应这个请求,借着化妆师的动作后退一步,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


    “这件事情不是我能够决定的。视频也不是我传出去的,网友骂你更不是我指使的,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他们。我的工作一向都是由经纪人负责,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谈。还有,希望你不要再因为这件事情纠缠我,这部剧对我很重要,我想我的粉丝也不希望我和你再有什么交集。”


    时任表情一僵,他没想到前辈真的会拒绝,先前听来的谣言此刻在心里隐隐被证实,抿了抿嘴唇,一副受伤的样子。


    “谢谢前辈,我不是故意打扰您的,接下来的事我会去和您的经纪人沟通。”


    前辈冷哼一声,他向来看不起这种卑躬屈膝的姿态,突出的话也更加尖利:“如果你是故意搞出这件事情,想要借我的关系往上爬的话那你就打错主意了,以你现在的身份还不配和我站在一起,就像这部剧一样,我可以演主角,而你只是一个打酱油的。我也没有把自己的热度随便给你蹭的大度想法,对了,最后说一句,你的演技——真的很烂。”


    听着剧本里的台词,夏江在一旁观摩,心里回应着剧本中的话:不,时任演得很好。


    剧本中时任作为一个笨拙的娱乐圈新人,这个时候正遭遇前辈打压。在剧本之外夏江看着时任现在的模样,很明确地知道——他入戏了。


    回到剧本中,时任和前辈谈话的内容被化妆师听去,给网络上的舆论添了一把火,时任的事业生涯几乎陷入低谷,这个时候见到了分别许久的女主,两个人重新建立联系,在女主的鼓励下时任努力磨练演技,终于打破网络上的舆论,拿到属于自己的第一个重要角色。


    夏江目光暗淡,无论是剧本还是现实,时任永远都是沉默且努力的类型。小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夏江看着他们被训练成该有的样子,可是无论是明羽还是陆随安都将自己和剧本中的人物狠狠地割裂开,逼迫自己在剧情结束后展现出另一副性格,以此来分清现实和虚幻。


    他们离开蓝颂以后就选择了和剧本中完全不同的道路,陆随安并不是叱诧风云的总裁,明羽也不是叛逆的少年,汪芜不用在吸血鬼家族中勾心斗角。


    但是时任……他有点不同。


    《生命》剧情内他是受人欺负的演员,剧情之外是当红的蓝颂一哥,谁又知道哪个是真正的他。


    或许真的是热爱演戏罢了。


    夏江收回视线,转身离去。他们仅仅是剧情中的儿时玩伴,在剧情之外,不应该有接触的。


    时任望了一眼夏江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


    三楼房间内,宋雾找到那条雾蓝色的裙子,将隐形耳机暂时放在洗手台上,她需要在这一处剧情开始前把衣服换好。


    往往这里就是一笔带过,宋雾真正换的时候才知道有多麻烦。身上的红酒渍需要到洗手间先擦干净,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身上不再粘腻。


    宋雾对着镜子找到裙子的拉链,在后背的位置。


    “这个裙子怎么这么难换啊……”宋雾嘟囔着,毫无察觉裙子腰线上的珍珠装饰只是虚扣着。


    整理好后出去,恰巧这时传来敲门声。


    “谁啊?”


    那人听里面有人,问了一句:“可以进去吗?”


    剧情时间还未到,宋雾不知道是谁,这个声音莫名有些耳熟,想了想可能是工作人员,便回答道:“可以的。”


    汪芜穿着华丽地推门进来。


    “是你啊。”汪芜进来说了一句,关门时身上的披风甩到后面,露出上面别致的图案。


    他因为敷衍没有服用药水,过程中发现自己的行动竟然没有收到限制,发觉不对劲,并没有透露出来,提前过来和搭戏的人商量,等下不要穿帮。


    宋雾刚要问他,汪芜的脚步就已经迈出,一副熟捻的样子走过来。


    突然,宋雾感觉腰上一松,她立即伸手拢住裙子,摸到了裙腰里侧处的大把线头。


    裙子是坏的!


    “等一下!等一下!”宋雾拽着裙子大喊,“你先别过来!”


    汪芜还未开口,脚下踩到自己的披风,往前摔去,眼看就到趴在宋雾身上。


    宋雾猛吸一口气,伸出一只手去推他,同时手指紧紧攥着裙子侧身躲开。


    两个人身影交错之际,宋雾伸出的手抓住一个东西,伴随着汪芜倒在地上的声音,她看清楚了自己手中的是——一顶假发。


    宋雾呆滞一下立即看向地上,秃头的汪芜傻傻地坐在地上。


    汪芜瞪大眼睛,因为自己头发是短寸,开拍之前为了贴合吸血鬼的角色,便按照规定剃了光头,好让化妆师特地给他戴假发,以彰显气质。


    此时宋雾一手拎着假发,一手按着身上的裙子,也是一脸震惊。


    “你——”


    “嘭”地一声房门再次被推开,宋今朝站在门口,露出尖利的牙齿,一脸难受的样子。


    汪芜和宋雾突然对视。


    “啊——”


    汪芜顶着光头大叫着一把夺过假发,“咚”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因为动作迅速,披风掉在地上也没有捡。


    宋雾没去管他,宋今朝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对劲,这样想着,宋今朝就转身把门关上,还扣上了里面的锁。


    宋今朝缓缓踱步走进。


    宋雾听到落锁的声音,眼前的宋今朝嘴唇绷紧,眼神幽暗,让她油然生出一种恐惧感。


    “宋今朝?你怎么……”宋雾话音未落,宋今朝就脱下了自己的披风搭在她背上,扣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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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口的金属搭扣。


    房内的人恍然不觉剧情已经开始。


    宋雾抬眸看他。


    这间房间并不是卧室,靠墙只放了一排衣柜,中间是一张大理石桌子,和两个矮沙发,摆设看起来更像会客厅。


    顶上的水晶吊灯是和大厅一样的款式,暖黄色的光线洒下来,两个人周身都一片柔和,站在沙发后面。


    宋今朝微微张嘴,宋雾看到那两颗尖锐的牙齿往后退了一步。


    因裙子破裂而露出的后腰抵上后面的窗台。


    宋今朝紧随着靠近。


    宋雾感觉身后的窗户似乎没有关紧,一阵冷风从缝隙中吹进来,引起皮肤的颤栗。


    明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导演处,他看到乌压压的人群中和自己装扮如出一辙的陆随安,从胸腔内发出一声笑来。


    “那个人是汪芜吗?”陆随安听到旁边的人小声讨论,“总感觉不太对劲。”


    “太久没看到他这个妆造了吧,你看他的头发,这个衣服不会错的。”


    两人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衣服。


    “也是,毕竟主角的服装独一无二嘛。”


    陆随安眼神一闪,这不是汪芜。


    “咳咳。”宋雾咳嗽两声转移注意力,两只手攥紧衣服。


    “我的裙子坏了。”她小声地说道。


    宋今朝手撑着窗台,遮住宋雾的身形。


    他俯下身,额头贴上她的,借用披风的遮挡,一只手抚到宋雾腰侧,用珍珠别针将破掉的裙子扣上。


    “刺啦——”裙子背后用来装饰的丝带制成的蝴蝶结被宋今朝扯开,成了一条长长的丝带,裙子受到拉扯就快要掉下,宋雾惊讶着往他怀里躲了躲。


    宋今朝挑起手指钩住,飞快地用蝴蝶结的绑带穿过珍珠别针绕过一圈,固定住裙子,在一侧单手打成一个小巧的蝴蝶结。


    这样看起来就像是新加上去的一个装饰,裙子被固定好不再松动。


    宋雾脸颊通红,宋今朝却被嘴里的牙齿膈得难受极了。


    他转动脑袋,鼻梁依旧紧贴着宋雾的脸。


    宋雾听到他的呼吸声,感觉到他的紧张。


    宋今朝突然微微张开嘴,一口咬在了宋雾的脸颊上。


    宋雾推他的肩膀大叫:“啊啊啊,你干什么!”


    洗手间内的汪芜对着镜子好不容易把头发弄好,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出去,就听到了这样一声大喊。


    汪芜一脸疑惑,自己还没出去宋雾怎么就演上了,是在排练吗?


    剧情结束,导演宣布关掉这块的机器,起身伸了个懒腰。


    助理适时开口:“导演,这个人有点不对劲。”


    导演以为他说的是台词错了几句的事情,挥挥手道:“没事,任务完成就好了。”


    汪芜重新戴好隐形耳机,刚好错过导演宣布结束的消息。他拉开洗手间的门,自信地说:“我准备好了!”


    此时时任的剧情也走到这里,他站在门外,拉开了门。


    俯在宋雾肩膀上的宋今朝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


    终于咬到了。


    他眼睛一闭,晕倒过去。


    剩余三个人一脸懵地对视。


    “963为什么会在这儿?”时任指着地上的人。


    汪芜瞪大眼睛:“……我不知道啊,我以为是剧组专门把他喊回来的……”


    “你们?认识?”宋雾听他们的对话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