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三进四合院，在鳞次栉比的建筑群中算不上什么大宅院。


    眼下京城尚存的四合院虽仍有几千座，可历经风雨侵蚀、人为破坏，保存完整的已不足千数。


    李宏军住的这一处，因只是三进格局，比起那些四进、五进乃至六进的深宅大院，实在算不得什么。


    即便是这样一处小院，李宏军如今也只拥有其中几间房。


    要想把整座四合院都买下来，还得挨家挨户地去和阎家、刘海中、何大清等老住户商量。


    不过李宏军心里清楚，这世上大多数事情，只要钱到位，便没有谈不拢的。


    这些日子，他正琢磨着将整座院子盘下来的事。


    手头既然宽裕了，多置办些房产总是好的，尤其是这皇城根下的四合院，将来必定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等过些年，京城的房价飞涨，怕是普通人攒几辈子的钱，也买不起这样一座院子了。


    .......


    许大茂的父亲许富贵在城里一家电影院上班，每日下了工，还得赶回家照顾成了植物人的儿子。


    这天许富贵推开家门，却惊讶地发现躺在床上的许大茂竟然睁开了眼睛。


    望着苏醒过来的儿子，许富贵激动得老泪纵横。


    许大茂虽然醒了，但躺了这些时日，身子还虚弱得很。


    许富贵高兴地跑去市场买了只老母鸡，回来细细炖了一锅汤。


    老许家就这一根独苗，虽说许大茂没有生育能力，可许富贵也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许富贵的厨艺算不得多好，但炖的老母鸡汤却是鲜美可口。


    许大茂一口气喝了两大碗，又吃了半只鸡，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血色。


    他试着活动了下手脚，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他还是挣扎着下了床。


    起初还得扶着墙慢慢挪步，没过多久，竟能自己走动了，只是还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


    眼看天色尚早，许大茂想着出门透透气。


    “大茂，你别出去太久，早点回来。”许富贵在身后叮嘱。


    说起来许大茂也算因祸得福，要不是成了植物人，这会儿怕是还在蹲号子。


    毕竟他找街溜子把傻柱打得失去了嗅觉，这对一个厨子来说，简直是断了生计。


    傻柱和许大茂从小就是死对头，经此一事，更是恨他入骨。


    也就许大茂运气实在太差，随便走走竟迎面撞上了傻柱。


    傻柱刚去供销社买了些日用品，又顺道去了趟潘家园，回四合院的路上，一眼就瞧见了许大茂。


    起初他还以为看花了眼，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许大茂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许大茂这孙子竟然好了？”傻柱心里又惊又怒。


    本以为许大茂会一直躺下去，没想到居然康复了。


    既然遇上了，这笔旧账可得好好算算。


    如今傻柱的日子也不好过，正好趁这个机会从许大茂身上敲一笔。


    打定主意，傻柱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堵住了许大茂的去路。


    许大茂一见傻柱，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心里暗暗叫苦，不过是出来透透气，竟撞上这个冤家。


    虽说傻柱现在身子虚，可许大茂自己也还没完全康复，真要动起手来，胜算不大。


    更别说从小到大，许大茂在傻柱手底下就没占过便宜，心里早就落下了阴影。


    “傻柱，真巧啊！”许大茂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傻柱歪着嘴冷笑：“许大茂，没想到你这个植物人竟然好了，你运气倒是不错。”


    他心里早已盘算好了，先敲许大茂一笔钱解解燃眉之急，等将来自己身体调养好了，再让许大茂给他捐个肾。


    在傻柱看来，许大茂害他失去嗅觉，赔个肾天经地义。


    而且。


    要是许大茂给他捐肾的话，他也可以省下一笔钱。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许大茂转身想走，却被傻柱一个箭步拦住。


    “傻柱，你想干什么？”许大茂沉下脸，心里却有些慌。


    他太了解傻柱了，这人找上门准没好事。


    “哥们最近手头紧，借点钱花花。”傻柱伸出手，活像个地痞无赖。


    许大茂发现，眼前的傻柱变得陌生了许多，和他记忆中的那个死对头判若两人。


    不过他却不知道。


    经历了这么多变故，傻柱若是没有一点变化，那才叫奇怪。


    “我身上没钱。”许大茂光棍地说。


    他这话倒是不假，自从成了植物人，身上就一分钱没有。


    刚醒来也没顾上向父亲要钱，许富贵也还没主动给他。


    现在他兜里比脸还干净。


    “没钱？”


    傻柱显然不信，伸手就往许大茂兜里掏。


    许大茂也不敢反抗，任由他翻找。


    果然，翻遍全身也没找出一分钱，傻柱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思忖片刻，傻柱逼着许大茂回四合院。


    “回四合院？”许大茂皱起眉头，心里一万个不愿意。


    可看着傻柱凶狠的眼神，他只好乖乖就范。


    回四合院之前，许大茂先去找许富贵说了一声。


    许富贵琢磨了一番，反倒支持儿子回去。


    他掏出二十块钱塞给许大茂，嘱咐他凡事多留个心眼。


    然而在回四合院的路上，许大茂兜里的二十块钱，就有十块落进了傻柱的口袋。


    “傻柱，你别太过分了！没错，我是找人打了你，可你也把我打成植物人，咱们两清了！”许大茂怒视着傻柱。


    傻柱这般贪得无厌，分明就是在抢钱。


    许大茂还不知道傻柱在打他肾的主意，否则非得当场爆发不可。


    即便如此，他也已经憋了一肚子火。


    .......


    当许大茂回到四合院时，院里众人都惊呆了。


    前院阎家门口，阎埠贵、二大妈和阎解娣三人正坐在那儿闲聊，看见许大茂都愣住了。


    “许大茂好了？”


    阎埠贵等人都知道许大茂成了植物人，此刻见他好端端地站在面前，个个惊讶不已。


    二大妈还主动和许大茂打了个招呼。


    “二大爷，二大妈。”许大茂勉强回应着。


    惊讶的不止阎埠贵一家。前院、中院、后院，几乎所有看见许大茂的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李宏军也在家，透过窗户看见许大茂，心里也有些意外。


    不过许大茂在院里人缘一向不好，名声也差，众人惊讶过后，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傻柱逼着许大茂回四合院，自有他的算计。


    让许大茂住在眼皮子底下，既方便找他麻烦，也能盯着他挣钱。


    等许大茂有了收入，傻柱就能想办法“借”点钱花。


    更重要的是，在傻柱看来，许大茂的一个肾已经姓何了，只等自己身体调养好，就让他捐出来。


    后院那间又小又破的房子，就是许大茂的住处。


    傻柱自然不会帮他收拾，一切还得许大茂自己动手。


    把许大茂逼回四合院后，傻柱便回了自己家。


    何大清正坐在屋里小酌，见儿子回来，便说：“真没想到啊，许大茂竟然好了。”


    他也看见许大茂回院了。


    一个植物人突然康复，何大清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许大茂回院，对傻柱来说利弊参半，关键看如何把握。


    不过从小到大，傻柱在对上许大茂时几乎从没吃过亏，所以何大清并不太担心。


    傻柱脸色阴阴的说道：“算他运气好，不过以后我们缺钱了，可以找许大茂借点钱，还可以让他给我捐一个肾。”


    听到傻柱这么说。


    何大清点点头，表示赞同。


    钱倒是次要的，若是许大茂真能捐个肾，傻柱下次换肾手术就能省下一大笔钱。


    .......


    许大茂正在打扫屋子，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走了过来。


    三人站着聊了几句。


    从谈话中，许大茂得知傻柱得了肾衰竭，还想偷偷用易中海的肾，因此身败名裂。


    最好好不容易做了手术，却失败了。


    “傻柱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真是坏事做尽！”许大茂骂道。


    在他看来，傻柱肯定没干好事，不然怎么会得肾衰竭？


    许大茂从不认为傻柱是什么好人，虽说人品比他强点，可坏事也没少干。


    原本心情郁闷的许大茂，此刻顿时高兴起来。


    只要傻柱过得不好，他就开心。


    许大茂眼珠一转，心里又打起了坏主意。


    又聊了几句，刘光天和刘光福便告辞离去。


    刘光齐早已分家出去，现在给人拉帮套；


    刘光天和刘光福虽然也分家了，但还住在院里。


    刘海中如今是自食恶果，三个儿子没一个愿意给他养老。


    亲儿子尚且如此，别人更不会管他。


    易中海为了养老费尽心机，现在刘海中也在为同样的事发愁。


    刘光齐是指望不上了，他现在只能努力和刘光天搞好关系，指望这个儿子将来能给他养老。


    刘光天兄弟一走，许大茂也顾不上打扫了，径直去找傻柱寻开心。


    被逼回四合院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父亲给的二十块钱还被傻柱抢去十块，许大茂正愁没处发泄。


    如今有机会嘲笑傻柱，他岂能放过？


    傻柱正在家里和何大清说话，忽听门外传来许大茂的声音：“傻柱，出来一下。”


    傻柱疑惑地走出门，只见许大茂一脸幸灾乐祸地站在那儿。


    “傻柱，听说你肾衰竭了？”许大茂一脸嘲讽的问道。


    傻柱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