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赝品

作品:《将军她又在强取豪夺

    一行人就这般走走停停,晃悠了大半个月,终于抵达了鹿新。此地是上京近郊一处颇负盛名的山庄,尤以温泉闻名遐迩,景文帝也曾慕名前来,在此驻足游玩。


    眼瞧着暮色落下,方以岚一行人也需寻一处安身之所歇脚。


    刚行到鹿新关口,便看见身穿官服的男子正在山路口,翘首以盼,似乎已等待多时。


    见到方以岚一行人,眼睛一亮,赶忙上前躬身行礼。“敢问来者是方将军?下官乃礼部侍郎董亨。下官算了算日程,猜想将军一行人应当快要抵达此地,故而在此恭候多时。源太傅特意吩咐下官前来迎接将军,还请将军移步,前去山庄休憩,以解舟车劳顿之苦。”


    源氏显然对他们的行程了如指掌。


    方以岚面上不显,随即应声道:“也好,这连日来车马劳顿,确实也乏得紧。”回身吩咐:“大家便一同随我去汀兰山庄,好好休息一番,泡泡池子舒缓舒缓。”


    众人听闻,自是欢呼雀跃,纷纷响应。


    顺着山路栈道来到山上,这山庄果然修筑得极为雅致,庭院布局精妙,山水相依,相得益彰。嶙峋假山错落有致,潺潺流水环绕水榭,水声叮咚。一片清幽竹林裁剪成天然屏风,将幢幢雅间巧妙隔开,风雅别致又不失私密,仿若置身于世外桃源,远离尘世喧嚣。


    山庄一侧,还特意另辟了一处开阔的草场,草场一侧设有宽敞的马棚,停着一排汗血宝马,供游客骑马赏景。


    皎月这一路都都被缰绳束缚着,为了兼顾后方马车,只有偶尔的闲散的时间方以岚会牵着它去管道附近的空旷地面小跑解闷。


    方以岚将它牵到马场里,轻柔地拍了拍皎月的马身,皎月领会了她的意思,撒开四蹄,大步奔腾起来,鬃毛在风中肆意飞扬。


    “将军您这匹马实在是神骏非凡呐。”董亨朗满脸堆笑,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方以岚目光温柔地追随着远处的皎月:“这匹马,原是我家兄的。”


    董亨扬起的眉又落下,脸上配合地现出一抹惋惜之色,声表遗憾:“将军节哀。”


    话语落下,董亨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机灵地转移话题:“对了,这马场里还特意设有一处靶场,不知将军可有兴致前去一展身手 ?”


    方以岚确实许久未曾畅快运动,浑身都觉得憋闷得慌,便在董亨的引领下,大步朝着靶场走去。


    从兵器架拿起一把木弓找找感觉,手指上戴着赵怀叙所赠的扳指,果然勾弦要方便的多。


    “将军,您手上这枚骨戒扳指好生精致。”


    “哦?董侍郎好眼力,您是如何一眼就认出这是骨制扳指的?”


    “实不相瞒,下官家中也藏有一副骨刀,乃是牛骨制作而成。那骨刀的颜色与将军这扳指极为相似,质地温润细腻不反光,十分耐磨。这材质制成扳指用来扣弦,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董亨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向来是见人说人话,他见方以岚时常不自觉地摩挲这枚骨戒,且这扳指显然是手工精制,料想这般夸赞定能说到她的心坎里。


    然而,方以岚听完他的话后,脸上的神情非但没有喜悦,反而瞬间沉了下来。


    董亨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二人没有再聊多久,方以岚便告了辞,只说奔波太久,想去泡泡身子解解乏。


    方以岚快步离开马场,很快找到了窝在屋里的赵怀叙,不由分说地带着他朝着自己的雅间走去:“你伤势尚未痊愈,还不能随意下水泡温泉。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甚是无趣,不如来陪我,还能聊聊趣,也好打发些时间。”


    赵怀叙自然是毫无异议,顺从地任由方以岚牵着。


    方以岚轻轻推开房门,顺势往里望去,屋内的布置得当,精致的雕花窗棂外,翠竹摇曳,映衬着屋内古色古香的家具,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风雅意趣。


    两人并肩往雅间庭院走去,视线却陡然定格在卧房的床榻之上。


    上面竟躺着一位陌生男子,白色衣衫半敞着,香肩裸露在外,显得格外突兀刺眼。耳垂上挂着一枚玉石羽坠,随着他微微的动作轻轻晃动,双眼布满血丝。


    “将军救我。” 那男子突然开口,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却好似砂纸摩擦粗糙木板,刺耳难耐。


    听得方以岚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眉头拧紧,像是看到了什么污秽之物。


    拙劣的表演,劣质的赝品,无论如何刻意模仿,都不过是东施效颦。


    方以岚第一反应是侧身看向赵怀叙,他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神色平静,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反应。


    得亏是带着赵怀叙一同前来,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方以岚赶忙唤来侍卫,也不解开麻绳就这么把人丢了出去,然后带着赵怀叙找到庄主,要求更换一间厢房。


    庄主和气地询问,像是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将军,可是那房间出了什么问题?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将军海涵。”


    方以岚显然气的不轻,毫不客气地斥责:“这般贵重之地怎么什么人都混进去?你们山庄就这么办事的?若圣上在此也遭遇这种荒唐事,你们该当何罪?此事,我定会如实向朝廷禀报!”


    庄主没想到方以岚这么上纲上线,顿时吓得冷汗直冒,连忙不停地鞠躬赔不是,战战兢兢地说道:“将军息怒,是我们管理疏忽,犯下大错。还望将军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


    为表歉意,庄主又赶忙吩咐下人送上许多精致糕点与上等酒水。


    ...


    方以岚慵懒地趴在温泉池边,水汽氤氲,缭绕在她周身。


    她手中正捧着一盘剥好皮的葡萄,颗颗饱满晶莹,恰似圆润的紫玉。她惬意地拈起一颗,放入口中轻轻一咬,甘甜的汁水在味蕾间肆意绽放。连续吃下几颗,腮帮子被填得鼓鼓囊囊。


    她不禁在心底喟叹,人生的乐趣大抵莫过于此,良辰美景相伴,精致美食在侧,当然,还有这赏心悦目的美色。


    要不是出了这档子败坏兴致的破事!


    赵怀叙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跪坐在池边悉心地伺候着方以岚,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垂眸将杏子去皮,再切成一片片薄厚均匀的果肉,放入盘中摆放整齐。


    方以岚抬眸,定格在赵怀叙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庞上,思绪却飘飞到了几个月前。


    “当时害怕吗?”


    “什么?”


    “被送到我床上的时候。”


    赵怀叙觉得方以岚吐出字正顺着蒸腾的雾气顺着肌理进入血液,浑身像是被万虫啃噬,不然为何会这么密痒酥麻?


    “阿岚,这是心疼我了?”赵怀叙低垂下头,浓密的羽睫覆在眼睑上,慢条斯理地撩起她打湿在脸颊上的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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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在耳后,大掌几乎罩住了方以岚的半边面颊。


    方以岚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热,暗自发誓这次绝不能再输了气势,从果盘里拈起一颗圆润饱满的葡萄塞进他嘴里,想着顺势将他不断凑近的脑袋摁回去。


    赵怀叙不但不退,反而大大方方地迎了上来,轻巧地含住她送来的葡萄果肉,并未吞下,而是衔在唇上,身子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仍然持续不断地向方以岚凑近。


    方以岚最终还是扛不住这人勾栏似的做派,败下阵来,吓得往后一退,脚跟不巧磕在池子底部凸起的石子上,身体突然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赵怀叙下意识地伸手抓她的手腕,却被方以岚连带着着跌进池子里。


    “扑通” 一声巨响,水花溅起老高,化作大片水帘朝四周泼洒开来,周围的地面也被打湿了一片。


    赵怀叙狼狈地坐在池子里,整个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外衫早已被池水浸透,湿漉漉地半漂在水面上,那原本整齐束起的长发也变得凌乱不堪,几缕湿发贴在他的脸颊上,看上去好不滑稽。


    屋内地龙烧得正旺,他穿的也轻薄,偏偏又是一袭白衣,已是半透紧贴在身上。


    方以岚被池水猛地一灌,脑袋一阵混沌,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热水泡久了,很难分辨自己脑子到底是变得更清醒了,还是愈发晕乎。


    只是心里突然就想明白了。


    心疼他吗?是心疼的。


    又想到瞧见那个赝品时,自己心里升起的复杂情绪,是愤怒,是一腔怒火,灼烧她的心脏。


    赵怀叙在他心中,从来不是什么仅靠美色勾住她的男宠。


    好吧,不能否认美色确实算是吸引她的其中一点。


    但只有他,只有赵怀叙像小狗般摇尾祈求她的怜爱时,她才会感觉到心脏被攥住般的窒息和一种带着点恶意的畅快。


    他的脆弱,狼狈只有自己可以观摩。


    她不喜欢别人将赵怀叙看做下等物件,可以肆意践踏他的尊严,觉得他卑微而又廉价,明明是她用心呵护、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凭什么被那些人随意轻贱。


    或许是落水带来的冲击还未消散,又或许是内心积压的情感决堤,理智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她看着身前投射下来的阴影,是正要来拉她起身的赵怀叙。


    方以岚猛地朝着他扑了过去,动作急切而又带着几分冲动,勾住赵怀叙的脖子向下一带,吻了上去,将他撞得往后退了几步靠在池沿边。


    两片柔软碰撞在一起。


    管他的,动心是真的,骗不了自己,既然喜欢,先亲了再管其他。


    赵怀叙显然被方以岚的大胆举动惊得愣了一瞬,但下一刻,无措便化作燎原烈火。他箍住方以岚的后腰,将人贴得更紧,不留一丝缝隙;另一只手扣住方以岚的后脑勺,手指插入她的发丝间,几乎要将她拦腰抱起,霸道地夺回了主动权。


    鼻尖相撞又错开,赵怀叙撬开她的牙关,撕咬,研磨,馥郁的葡萄果香在舌尖交缠,氤氲弥漫。


    方以岚想退,赵怀叙却不肯轻易放过她,唇舌扫过她的贝齿,缠住她的舌根,似要将她拆骨入腹。


    她呼吸愈发紊乱,几近窒息,睁开双眼才发觉,赵怀叙竟一直睁眼与她相吻。向来温润似墨的眼眸里,此刻却如寒潭映月,里头密布着巨蟒注视着猎物时才有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