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先喝,还是你先死?
作品:《剑来,凡骨逆命,剑照天地》 江潭看着底下一脸不爽的少年,呵呵一笑,“喜欢装*?”
姜堂说:“你先别说风凉话了,你该想想怎么解决目前这个问题,等下我死了,你的计划也会别想好过。”
江谭不以为然道:“很简单啊,就这样正常杀妖,正常修行便是,少冒头就好。”
姜堂随手将靠近自身的妖族,一剑劈死,瞥了一眼悬浮半空的透明虚影,“你在跟我开玩笑?”
江潭说:“陈清都嘛,我知道他,有幸见过几面。”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闷葫芦,万年后的他性情同样如此,你信不信他其实对你是谁并不在意。”
“他顶多对你那死倔的性子有几分兴趣,其他的并不重要。”
“只要你别拿那三道黄符对着他,之后老老实实的杀妖,老实做人,别闹什么幺蛾子,不出一个月,他自然对你没了兴趣。”
“或者你重新向倒悬山那边认个错,展示一下你的软弱,性子反差过大,他自然会忘记你。”
姜堂扶额,一脸无奈,随后一头七境妖族再次突袭而至。
姜堂明显心不在焉,但手中动作可不慢。
出剑,斩入,顺势,斩首!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并无过多招式。
可是在陈清都以及两位剑仙夫妇看来,却是怪异至极。
一般人练剑,先从基础剑招起,再练他人剑术,最后修成属于自己的剑道。
以术登道,术以至道!
这一个流程和时间,一定是先简后繁,在由繁化简。
天下剑术大致分四脉,只要修行了剑术,身上或多或少都会留下这四脉剑术的痕迹。
可少年身上竟无一丝剑法、剑术痕迹。
更加怪异是他的剑招,大道至简,毫不拖泥带水,一剑递出,那便是一剑威力,无废力之说。
招招简单,剑剑杀机!
一招一式,干干净净,一撇一捺,皆是自我。
山中野泽剑修,做梦想都得到一套绝世剑法。
只是他们永远不知道,越是绝妙的剑法,他人的剑道痕迹越重,只要你修行了这套剑法,那你这辈子的剑道,将永远低于他人之下。
想入上五境大门,得去繁,求得简。
想入十三境大门,得去简,求得繁。
想入十四境大门,得去繁,求己法!
如此纯粹的剑术,上五境可得。
姜堂白天城头杀妖,晚上回雷泽台,接受刑罚。
看姜堂那习以为常的神情,竟是将这雷泽台当作睡觉修行之所。
姜堂从开始到现在,一共挨了五十几道九霄神雷,倒悬山大天君本打算一天一道,但奈何姜堂适应和恢复能力要过强大。
从一开始的一天一道,变成了晚上一道,最后竟然成了一晚上挨上两道之多。
从一开始的神雷劈魂,痛不欲生,到默不吭声,最后竟然同吃饭喝水般,神情不变。
那位小道童看着眼前的狠人,不由自主地打心眼里佩服。
他不是没被这九霄神雷劈过,修行无日月,道心虚浮,惹得师父不快,师父为了惩戒他,引来一道神雷劈下。
那感觉好似寒风冬日,从头到脚,一盆九幽冰水泼下,当即给他那跳脱不安的道心降了温。
从那之后,小道童再也不敢乱动道心,并发誓此生,再也不想遭受第二道九霄神雷。
这玩意与修为高低并无太大关系,这玩意发明出来,就是为了纯粹的痛感,只为刑罚而用。
若是还不理解姜堂的恐怖之处,便看离他几十米处,仅仅遭受三道神雷,便受不了,便自我了断,甘愿走火入魔的妖族细作吧。
少年一晚上挨了两道天雷,一声不吭,白天依旧活力满满,跑去城头照常杀妖,晚上照常回来,足以见得少年妖孽之处。
连道家天天君望着那少年,也道了声,大毅力!
看着姜堂挨劈的倒悬山长老,十分不解,为了两柄仿制飞剑值得吗?这么受罚的意义何在?
只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姜堂这个疯子竟敢借助九霄神雷修行,竟然是在巩固修为,拼凑心境,借助那漫天神雷,驯服体内那桀骜不羁的神性。
在江潭的帮助下,神性虽然不再侵蚀姜堂心境。
但神性本傲,有时候就不听姜堂指挥,像只家养猫咪似的,又傲,又犟,又不服!
但挨过九霄神雷姜堂发现,神性好像也被劈痛了。
双方就是在进行一场拔河,姜堂问神性,服不服?
神性回答,服你娘!
姜堂挨了几道神雷,不仅是他的修为在跌落,神性的桀骜同样被其磨灭。
姜堂痛,神性同样是不好受。
那就比比谁更能熬。
我不好受,但至少可以淬炼体魄,清除体内杂质,巩固修为,使得自己虚浮的境界变得凝实,凝实的修为变得强悍。
姜堂甚至想借助神雷,劈出个最强七境。
那你神性呢?
神性挨雷,就只是挨劈。
除了痛苦就只是痛苦,甚至还要被姜堂当作吸收雷霆,储存灵气的工具。
如此惩罚,说得再多,也不过只是苦中作乐。
姜堂如此鲁莽行为,可曾想过后悔?
不,未曾作想。
心中更多还是爽快。
这满天神雷的痛苦,比起心中那道波澜,显得毫无轻重,
鲁莽吗?
不,比起闷声不作,视而不见的懦弱,鲁莽更加接近勇敢。
尽管他讨厌齐静春,但齐静春所言之理,却扎扎实实的埋进了姜堂心中。
虽然姜堂自认为他不是什么好人,自私自利,小人心性,数不胜数。
但他至少清楚这世间应该是什么模样,什么是正直准则,什么是美好!
姜堂离开时,再次遇到了那对夫妇。
姜堂说:“别拦我。”
男子问:“喝酒吗?我请!”
姜堂刚想摇头,那俊朗男子开口说道:“是一等一的世间好酒,对修行大帮助”
姜堂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随后三人走进一个巷口,一个恍惚间,姜堂便来到了一间极为普通的酒铺。
黄梁酒铺,杂家祖师爷!
那位老爷子看到二人,嘴角微微上扬,“许久未见。”
夫妻二人指了指少年,老爷子皱眉,似乎不太欢迎外人到来,最后还是点头表示没问题。
姜堂反而觉得不爽了。
他看向那俊朗男子,“喝酒还看得人脸色?”
男子说:“老前辈了,性子不喜陌生。”
姜堂问:“那你面子蛮大,喝个酒都得经过别人允许?”
老爷子挑眉,看向那姜堂桀骜模样,又看了看夫妻二人。
男人只是笑着对姜堂说道,“这酒能弥补心境,对往后修行大有益处。”
姜堂眼中闪过一丝金光。
姜堂心性大部分在与神性拔河,此时此刻,些许神性乘机而入。
姜堂看向男人,一改往常隐忍低调,主动反问,“所以那老头在嫌弃什么?”
男人一愣,连带着所谓老爷子一同发愣。
老爷子,呵呵一笑,“这酒你可以不喝,没人逼你喝。”
姜堂心境间,一只金色小猫轻轻踩来,缓缓而过。
姜堂神情如常说道:“我是来喝酒,不是来看你臭脸色的”
老爷子淡然一笑,“虽然本店从未赶客之举,但还是有些规矩的,比如说,我想卖就卖,不给就不给。”
姜堂嘴角一咧,一瞬间上头了似的,丹田中藏着的三张黄符默默提至心间,姜堂看向黄粱酒铺掌柜,平平淡淡。
一股死亡的气机直接锁死这位杂家祖师爷。
整个黄梁酒铺气氛为之一凝,那位祖师爷突然呆滞桌前,大敌当前的神情凝重模样。
姜堂瞄了眼四周,走到储酒处,直接拿起好几坛酒,大摇大摆地放至桌前,当作老爷子的面拆开,大口闷了一坛,随后问道:“我喝了,你又如何?”
此举无疑在打这位老爷子的脸,掌柜直勾勾地盯着少年。
少年毫不在意,只是冷笑道:“怎么,不服?”
“你可以试着动一下,或者对我出手试试看。”
“到底是我手中这碗酒先喝完,还是你先死。”
少年一口接着一口,一坛接着一坛,神情平淡,好似在喝水一般。
整个酒馆内,两人默不作声,一人紧闭双目,额头偶然冒出几缕冷汗。
这种威胁,好似剑仙飞剑直抵脑门,死还是等会死,无人知晓,全然看那位少年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