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从偏门进府

作品:《换亲结束后发现自己是真千金

    “太子,我……半路出了意外,衣裳弄脏了,钱又被偷了,所以才扮成这样进满香楼,我们刚才见面时,小厮,还拦着我不让我进去,小女也并非故意不认,五年了,你的相貌都已生疏。”


    她说得情真意切,睫毛上挂着两颗欲落未落的泪珠,如剪水秋眸、我见犹怜。


    谎言往往真假掺半最可信,希望可以骗过他。


    他脸上并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淡淡地来了一句:


    “好,我信,你爹的厢房一直是在二楼左手第二间,不过如锦,你我是未婚夫妻,你切不可再对我冷言冷语。”


    “嗯。”


    沈雁栖顿时头皮发麻,强忍尴尬应了一声,然后迫不及待地向外跑,推开房门,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推开门后,几个公子一窝蜂地全倒在地上,一个叠一个,他们自知理亏,都不敢抬头。


    这必是方才偷听所致。


    沈雁栖硬着头皮踏了一大步,自己身边正好是最为年长的那位,率先拉他起身。


    “爹爹,你没事吧?”


    “啊?!”


    卢玄德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爹能是随便叫的?


    “沈大小姐,你胡说什么,我,我是卢玄德啊。”


    双手还被她攥着,万年处变不惊的俊脸濒临崩溃。


    沈雁栖也是一愣,想起陆行云方才的话,马上明白自己认错了,松手、后退,扶着门边悻悻道:


    “公子,对不起,我近日生病,常将人认错。”


    她的眼神躲躲闪闪,胸中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今日真是不顺,惹了这么多糟心事。


    嫡姐自小体弱多病,这个理由应当还能应付过去。


    卢玄德一脸后怕地拍拍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你真是吓死我了,我哪来这么大的闺女啊!”


    一旁的沈瑜则是叼着跟牙签,贱兮兮地打趣道:


    “也就是你长了一副老男人的模样,叫人认错了,哈哈……”


    笑声爽朗而洪亮,仿佛要把整栋楼都震得颤动起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但他们的眼神却暗暗较劲,迸发出些许戾气。


    沈雁栖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连忙开口解释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对不住啊,你们可千万别动手。”


    这里好歹是舅舅的地方,要是砸坏了东西,可不好重新置办。


    卢玄德转头看向她,只见她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就像一只小花猫一样。尽管如此,可以看出她的气色还算不错,病症也不算太严重。


    “沈大小姐,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还躲到这里来了,难道是因为急着去见太子殿下吗?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我们妨碍了你,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却又不失真诚。


    这番话虽然只是一句玩笑,但由于他生得沉稳,反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舒适感觉。


    沈雁栖眨眨眼睛,羞涩地颔首,红唇蠕动,还未发出声音,陆行云从房中走出,看到此种情景,心中涌起无名火。


    “你不是有事?”


    众人懵圈,不知是谁有事。


    谁料卢玄德和沈雁栖同时开口:


    “这就走!”


    两人也同时脸红,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过后不久,卢玄德折返回来。


    “太子,我与沈大小姐毫无瓜葛啊!”


    一张俊脸处在崩溃的边缘,谁知道这平日里清冷孤傲的大小姐能做出那样的举动,他才快要被吓死了。


    “谅你也不敢。”


    陆行云进屋,其他人亦步亦趋跟着。


    沈雁栖气喘吁吁地冲到二楼,心跳快得仿佛要蹦出来一样,心口怦怦直跳。


    “天啊,真是吓死我了!”


    她一边用手给自己扇着风,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然后,她按照陆行云的指示,进入了那间房,但并没有看到自己的父亲,只有小翠在里面焦急地踱步。


    “小翠!”


    “小姐!”


    小翠刚刚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找到了定国公沈琢,却又找不到自家小姐了。而沈琢也不愿意再等待,已经离开了。


    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沈雁栖。


    沈雁栖一脸颓废,眼中的光彩骤然消失。


    “父亲果然寡情,也是,我只是一个被养在庄子里的庶女,他怎么会在乎我呢?我恐怕无法完成母亲的心愿了……”


    她紧紧攥起拳头,抬头望着上方,眼前所见尽是一片白茫茫,如同她那迷茫而虚无的未来,自己如何倒是无所谓,只是娘亲的心愿,是没办法了。


    小翠安抚道:


    “小姐,姨娘终有一日会明白的,庄上虽然清苦,但衣食总不会短缺,侯门虽好,争斗不断……”


    门忽然被推开,几个寻人的下人回来。


    “见过二小姐,请!”


    这几个壮汉长得凶神恶煞的,沈雁栖看到他们,心忍不住揪了一下。


    看来是接她们回去的人,不过只是回去,何必用他们来借,两个丫鬟引路不就成了吗,难道这也是晋中城的规矩?


    沈雁栖擦擦自己的眼泪,跟他们走。


    几人走出酒楼,天已经快黑尽了。


    月凉如水,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在半个月亮,已经快没了亮色。


    一团乌云彻底掩盖住月亮。


    此景合此情,前途茫茫。


    她瞥见路边有一个浅红色的轿子,轿门前的绸布是多年前的款式,甚至有些破洞了。


    沈雁栖走近,一股腐烂气味冲进口鼻。


    她将要上轿,小翠拦着她。


    “小姐,这也太欺负人了。”


    她握住小翠的手腕,说道:


    “别想太多,回去再说。”


    现在不是计较长短的时候,若是招致大夫人岑氏不喜,她自己遭罪倒是没什么,娘亲还在庄上,母女分隔两地,她没有办法知道母亲的情况,要是贸然得罪了人,母亲不会好受的。


    现下街上少人,轿子正在大街上游荡,冷风灌入其中,沈雁栖在里面瑟瑟发抖。


    轿子落在了定国公府门前。


    小翠小心翼翼地上前,掀开轿帘扶着沈雁栖下轿。


    她的脚落在地上,瞧见定国公府门前两个屹立不倒的石狮子,和娘亲描述的一样,匾额上的字眼遒劲有力。


    主仆两人正要踏步入内却被管家叫住。


    “二小姐,请您走偏门。”


    这人身子瘦削,眼睛甚小,冷风一吹他眯眼就成了一条线,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可怖。


    “什么?”


    沈雁栖怔在原处,脸唰地一下变得苍白,她也是定国公府的小姐,既然要她回来,为何要走偏门?


    难道他们压根就没有打算公布她的身份?


    那让她回来是做什么!


    沈雁栖的心口像被人狠狠戳了一刀,已经血肉模糊。


    “管家,可否告知我缘由?”


    “这……有些不方便,您请!”


    话音一落,其他几个小厮就牢牢把门看住,不让她们进,小翠正要上前说理,沈雁栖拦住了她。


    其实通过破旧的轿子便可以知道沈琢的态度了,这次急着让她回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主仆两人走了偏门进府,黑灯瞎火的,突然有十几个灯笼点亮。


    沈雁栖捂了一下眼睛,适应这些光亮后,看清拿灯的人。


    她们脸上大多没什么表情,有两三个眼睛瞪大,看着十分渗人。


    “二小姐,请!”


    沈雁栖不便多言,直接跟着她们进去,走到尽头——闲云居。


    “这是我的房间?”


    李嬷嬷回复道:


    “这是大小姐的闺房。”


    沈雁栖一愣,那不就是嫡姐的闺房,带她来此作甚?


    进府不见父亲和夫人,倒先和嫡姐见面,听说姐姐病重,向来不见客的,这会儿天凉,要是着凉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否告知缘由?”


    李嬷嬷缓缓摇头,眼珠也木木的,像是个没有生气的鬼魂一般。


    沈雁栖见无果便听话,与小翠一同走入房中,随后那些人就把门关上了。


    “这,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二小姐,早些歇息吧,明日成婚。”


    一个婆子冷言冷语说道。


    屋内的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派茫然,不知所措。


    沈雁栖忽然觉得一阵晕厥,小翠急忙扶住她。


    “小姐,这怎么能行呢!”


    沈雁栖咽下这口怒气,走到门边,轻声说道:


    “再怎么说我也是二小姐,我要见,见见母亲!”


    无人应她的话,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忍气吞声。


    她左顾右盼,位于正中位置有一个抱月瓶,里面还插着花束。


    沈雁栖怒不可遏,直接把花瓶摔碎,外边人听到声音,急忙打开了门,她拾起一块瓷片备用。


    外边的李嬷嬷打开门,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前,张牙舞爪道:


    “二小姐,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面色凶狠,眼里的杀气展露无遗,此人体格壮硕,手长脚长,就是主仆两个人齐上也不见得是对手。


    都到这个份上了,沈雁栖非得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命运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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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交托出去了。


    “怎么,你还要打我不成?”


    她上前一步,摆出盛气凌人的气势出来。


    李嬷嬷哑然,眼珠子转转,似乎正在想对策,沈雁栖见此情形,立马放轻了语气:


    “要我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我要见母亲,现在!”


    她说的正是定国公夫人岑氏,沈如锦的亲娘。


    “二小姐,太太已经歇息了。”


    这时沈雁栖拿着一块瓷片抵着自己的脖子,割出一点点血液。


    “现在已经半夜,长姐身体孱弱,不可能频繁移动,长姐是否消失已久?而国公爷和夫人急需一个替身,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会心甘情愿做人替身?”


    白日太子连同几个贵公子都认错了,这绝非巧合,她猜自己和这位嫡姐一定很相似了。


    几个嬷嬷被吓住了,只因她所说,一字不差,李嬷嬷急忙派了一个人前去告知夫人。


    岑氏到时,瞧见一地的碎片,那个抱月瓶是沈如锦最爱的瓷器。


    “你这个孽障,一回来就给我惹事。”


    “夫人,你不觉得你该与我解释一下吗?”


    岑氏见到她就怒火冲天,她何尝不是一样呢?


    “你听着,你只是假扮你姐姐一时,等找回她,找回她以后再换回来,母亲答应你,等你姐姐回来,你们两人各归各位,我一定帮你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口头之约又算得了什么,若我死了,你的女儿也只能是个死人。”


    碎片又进寸余。


    岑氏笑道:


    “好啊,你要什么,可千万不要狮子大开口,你娘可还在庄子上。”


    沈雁栖坦然一笑,放下碎片。


    “我的要求没什么,正与我娘有关,你得把我娘接回来,不能让她再受苦,也不能针对她,就这点,你若是办得到,我就答应你。”


    娘亲不在身边,她也不得安心,回到国公府,见到父亲,说不定娘亲就好上一些了。


    “这个不是问题,不过明日大婚你可得老实一些,否则——”


    尾音拖长,侯门主母的威严尽显。


    “我答应就是。”


    “从今日起,你不光是定国公府的嫡女,还是太子正妃,收起你的乡下做派,那些个野路子,乡野习气不可代入定国公府。”


    字字句句都是对乡野之人的鄙视,沈雁栖想起白天遇到的太子,他是嫡姐的未婚夫,自己今日也假借嫡姐的名头做了一些事情。


    下次再见是瞒不过去的。


    “可是,见了姐姐的熟人,我一定原形毕露。”


    她今日才回晋中,一切都不熟悉,要骗过太子就是一道坎,沈如锦的亲近之人一定会认出来的。


    岑氏瞪了她一眼,终究还是妥协了。


    “这你不必担心,只需要骗过太子、陛下、皇后即可,他日锦儿回来,你们各归各位。我的锦儿是天之骄女,晋中许多爱慕之辈,她向来洁身自好,你这乡下来的野丫头,我不管你与多少男人有牵扯,保持与外男的距离,你胆敢做对锦儿不利的事,我必让你们母子两不得好死。”


    沈雁栖嘴角微微抽搐两下,胸中憋着一口气,攥紧的拳头松了又紧。


    “是,我明白,我一定记住。”


    岑氏翻了白眼,什么礼仪也不顾了,甩手离开。


    接着,已经退至门外的李嬷嬷发话:


    “二小姐,我们……”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落下,沈雁栖直接关上了门,夹住了李嬷嬷的手指。


    “啊啊啊!松松开!”


    声音又尖又细,不要太折磨人。


    沈雁栖可不管这刁奴,刚才她哭求的时候,可不见这人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二小姐,你松一下,您歇息便是,我们几个就在外面守着。”


    沈雁栖笑了,向小翠招手。


    “你去拿树枝,把这碍眼的东西弄出去。”


    “好嘞!”


    小翠慢吞吞地去拿树枝,走到门口时李嬷嬷还在狂叫。


    她使劲把树枝送上去,直接把这人的手指挤出去。


    “哎呦喂!”


    听这声音,她们知道那刁奴一定翻了个底朝天,很快外面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小翠走到沈雁栖身旁,眼眶里不断闪烁着泪光。


    “小姐,我们不该回来的。”


    “如果父亲铁了心,我怎么反抗得了。”


    她的泪也被勾了出来。


    这时外面的李嬷嬷哭诉出声:


    “小姐……夫人刚才折回,要你先见过国公爷和老夫人。”


    沈雁栖止住哭泣,擦擦眼泪,让小翠帮自己换上嫡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