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堂堂须眉凌妇人
作品:《换亲后,成了姐夫的通房丫鬟》 那个地窖中的女孩实在可怜,冷锋叹口气,垂眸不语。
秦妙苏气得身上发抖:“如意坊背后的老板是谁?竟如此丧尽天良!”
酆栎:“我们今日这么一闹,恐会打草惊蛇。冷锋,你去知会一声崔府尹,将你看到的告诉他,今晚就端了他们的巢穴。”
当夜无眠,秦妙苏毫无睡意,眼睛睁得大大的,等冷锋传回消息。酆栎的指尖“搭拉搭拉”轻叩在案几,也凝眉不语。他回想起与那人交手时看到的招数,怎么和司徒将军那么像?可他实在无法将这样下三滥的黑赌坊与屡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将军联系起来。
但那招“连环三劈”的确是他军中的特有招式,非亲军不外传。
他心中升起一丝烦躁,若是和司徒将军扯上关系,这事就不好办了。
大约近子时,冷锋风尘仆仆回来了,秦妙苏腾地坐直了身子,关切道:“如何?抓到他们了么?”
冷锋摇摇头:“那帮贼人属兔子的,受了惊就跑得飞快,我们带人到那里时,连赌坊的门都关了,里面空无一人。”
听完他的话,秦妙苏大感失望,又重新跌坐回椅子里,手攥成了拳头狠狠砸在扶手:“这帮畜生!”
默了几息,酆栎道:“我有一个法子,事到如今,倒可以试试。”
听说他有办法,秦妙苏眼睛亮了起来:“我就知道侯爷最是聪明,是什么办法?”
“冷锋,你去盯着司徒将军家,看他手下的人近日都去了哪里。”
“司徒将军?侯爷认为他与这事有关?”
“嗯,我也只是猜测。”
冷锋听了也觉不可思议,司徒将军那般英雄气概的人,怎会与这样肮脏卑鄙的事有联系?
“是,侯爷,我这就去。”
等他走后,秦妙苏眨巴着眼睛问:“司徒将军是谁?怎么一提到他都很尊敬的样子?”
“他以前常年镇守在福州一带,带兵屡屡击退东夷人,还因此断了一条腿。他打仗足智多谋,又英勇无畏,豁得出命,手下的将领也和他一样不怕死。幸得有他的军队在,东夷人才不敢继续冒犯。后来他因一身伤病,加之年岁大了,才被皇上召回了玉京,颐养天年。”
“如此说来,他秉性刚正,确也不像会做出这种事。”
“可我也曾听过一些小道传闻,司徒将军虽性子刚直,可他的儿子除了武艺上的天赋随了他父亲,其它却与司徒将军大相径庭。据说是个喜欢流连烟花巷柳地的好色之徒。也不知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他儿子司徒复做出来的。”
“若查出来确与司徒复有关,侯爷预备怎么办?”
酆栎眸光一沉:“自然是得抓。”
连着好几日,因着碧儿还有赌坊的事,秦妙苏终日有些恹恹的,提不起劲,总在担忧困在如意坊的那些姑娘现在怎样了。
终于等了一周多的时日,冷锋传来了消息,抓到了一名赌坊的打手,那人供认不讳,指使他们这么做的人就是司徒复。
酆栎当机立断,与崔府尹一起在司徒复下职的路上截住了他,带回了衙门。
大狱门口,正欲进去审问的酆栎看到崔府尹站在门外问道:“大人为何不进去?”
“侯爷,我知您一向秉公执法,一视同仁,可若司徒复拐卖少女,又施加凌虐的罪证据确凿,他必死无疑。但下官听闻司徒将军家里三代都是单传,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下官又开始犹豫,这事是否有斡旋的余地?”
“该如何定罪,就如何定。司徒将军虽军功赫赫,可他没有管教好儿子是事实。若是顾忌司徒将军的威名轻判了他儿子的罪,我们又如何对得起受了迫害的百姓?难道她们不是别人家的女儿,同样也是有娘生,有爹疼么?”
“是是是,侯爷教训得是,是下官一时愚钝了。那请侯爷进去吧,司徒复就在里面。”
司徒复得受父亲的荫庇,获世袭武职,在玉京城的京卫里做了一名千户长,既不愁生计,又得地位,平日里威风凛凛,无人敢惹。现在突然被抓来了牢狱,自然也不服气,看到酆栎进来,不屑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我当是谁有眼无珠,这么大胆子敢抓爷爷我,原来是威远侯。你闲着无事,吃饱了撑的?做什么抓我?”
司徒复生得高大威猛,方形脸,眉毛倒竖,一双豹子眼,发起怒来摄人胆魄。可酆栎丝毫不惧,不疾不徐坐到他面前。
“我早担心司徒千户贵人多忘事,这不,带来了你一个手下。见到他,你是不是能想起点什么?”
话落音,衙门里的牢头提来了一名男子,正是前些日子如意坊中的打手。司徒复看到他脸色顿时一变。
酆栎问跪在地上低着头的打手:“你可认识他?”
“回,回侯爷的话,认识。”
“他是谁?”
“是...司徒复千户长。”
看到一介不入流的打手指认自己,司徒复勃然大怒,豹子一般凌厉的目光霎时射过来,要不是他双手栓了铁链,现在已经扑过来要将人暴打一顿。
“你这个混账,我根本不认识你。”发完顿脾气,司徒复又不屑道:“就算他认识我又怎样?我本就去过如意坊,怎么?大盛律例里难道写过不许朝廷大臣玩骰子?”
酆栎慢悠悠喝了口茶:“这里用不着他了,带下去。”又转而对司徒复道:“刚才只是上碟开胃小菜,重头戏在后头呢。你的心腹黄大勇认识吧?那日我与他交手就看出来了,他用的是司徒将军惯用的刀法,连环三劈,若非和你还有你父亲亲近之人,又怎么会这套刀法?”
这下子司徒复白了脸:“你可有证据?交手一事,你尽可胡编乱造。”
“证据很多,那日如意坊的人与我交手时,杨柳巷里许多百姓都看见了。再说,我查到你们和如意坊的地下生意已经来往了几年了,我抓了赌坊里许多伙计,一问便知。”
“这,这些事和我无关。黄大勇那个畜生,竟背着我做这档子事。竟和赌坊有勾连。”
酆栎冷笑一声:“恐怕还不止吧?如意坊里有个地窖,里面关了好些个哑女,全都是被人毒哑了供客人玩乐的年轻女子,最大的年纪不过刚及笄。我派人去探查时,正是黄大勇守在了地窖门口。你想说,不知道这事?”
“侯爷莫说笑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我怎么知道。”
“那好,看来司徒大人不吃点苦头,是不会松口了。”酆栎走至火盆处,将里面的烙铁烧得火红,目似点漆的眼中浮起戾色,映着通红火光的脸仿佛是从地狱来的厉鬼:“司徒大人既认得我,应知我审问犯人的手段,对于嘴硬的人有的是法子让他开口。不如,就从这个开始?”
司徒复看到烙铁,吓得汗如雨下,可嘴上还不服软:“酆栎,你没有任何诏书擅自抓了我来,又要动私刑审问,我爹若告到陛下那里,你就死定了。”
“奥?是吗?满朝文武都知陛下给了我私审的权利,难道你不知道?况且现在你的案子证据如山,放心吧,陛下他一定会知道的,不会冤了你。”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酆栎从牢里出来了。
崔府尹连忙上前问道:“侯爷,他招了么?”
“都招了,没想到这个司徒复长得挺威猛,胆子却比老鼠还小,烙铁根本没用上。如意坊还有里面那个窑子都是葛大娘的手笔,去德裕楼抓人吧。”
“什么?葛大娘?怎么会是她?”
“回想起来,碧儿也是她的人,看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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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娘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良善。”
秦妙苏已经有三日没见到酆栎了,犹记得上次发生这种事,还是两人刚认识时。现在日日朝夕相处,一时看不到他,觉得屋里空落落的。
她趴在窗台打着扇子,眼睛时不时看着澹怀院的大门,看得久了也觉得无趣,歪躺到了榻上。
香巧端了一盘果子进来,看到秦妙苏呆板着脸,笑道:“夫人不是喜欢看书么?要不要奴婢陪你去翰墨轩?”
“不必了,这几日我在里面呆得腻烦了。”
“要不,奴婢陪你去西湖月看梨白?”
“也不知怎的,最近都没有他的戏。”
“这可奇了,这个梨白究竟是何方神圣,别的伶人都生怕没有上台唱戏的机会,他却好像全凭自己的喜好上台,想不来就不来。”
“说得也是,他一向如此,可能是因为爱看他的人太多,戏楼老板也不计较。”
两人说了会话,秦妙苏见时辰也差不多了,想去用午膳,没想到一道如青松般高大挺拔的身影进了门。
香巧惊喜道:“夫人,侯爷回来了。”
秦妙苏马上起身去了屋门口,可又想起自己这样是不是显得太过殷勤了?她一向淑女的形象呢?想到这里,她用扇子遮了下半张脸,只露出可人的眉眼。嗯,矜持还是要装装的。
“侯爷,你回了。”
酆栎不知这女人又犯什么戏精病了,一把拿开了她的扇子:“又不是没见过,做什么还挡住脸?”
“侯爷没听过一句话么?犹抱琵琶半遮面,就是要这种隐隐约约之感。”
“...”他本来想给她一个大白眼,但又觉得她这样十分有意思。连着在牢狱审了三日的犯人,每日与妖魔鬼怪打交道,只有回到家来才能感到放松的快意。
他突然一下扳过她的身子,凑近耳边低语:“哪里都看过了,还藏什么?”
秦妙苏莹白的耳尖尖倏尔就红了,一双杏眼忽闪忽闪当做没听到:“你说什么?”
“你接着装。”
“...”秦妙苏放下扇子恢复“正常”,追在他身后问道:“案子审得如何了?司徒复他招了么?”
酆栎喝了一口水:“招了,还连带着牵出一个人。”
“谁?”
“葛大娘。”
“啊?”秦妙苏想起在德裕楼时,葛大娘热情的笑容,完全想象不出她会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葛大娘开始也不承认,后来是她的丈夫供出了她的丑事。估计她在外面养粉头的事她丈夫早就不满了,趁此机会报复她。另外还有一事要告诉你,后来仵作验了碧儿的尸体,发现她身上有许多旧伤痕,葛大娘承认都是她打的。”
“所以,碧儿是特意以身作局,引我们去查如意坊的?原来如此...朝廷如何给他们二人定罪呢?”
“斩立决,下月初一行斩。”
杀头见血之恐怖的事,秦妙苏其实以往会闻之色变,避而远之。可司徒复、葛大娘都是罪大恶极的人,杀他们是件大快人心的事,秦妙苏毫不犹豫地去了。
刑场处人头窜动,百姓听说了如意坊的事后群情激奋,朝刑台上吐口水。葛大娘和司徒复面如灰纸,垂头跪着,也不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有没有反省。
时辰到后,刽子手往刀上喷了一口酒,手起刀落,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地。人群里响起一阵欢呼叫好。
秦妙苏抿唇凝视,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正欲和酆栎离开,却望见了人群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老汉年纪虽大,可身板硬朗,精神镬烁。他紧紧盯着刑台上跪着的人,眸子里满是痛快的神色。
“文夫子,他怎么也来了?”秦妙苏喃喃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