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一本狗血万人迷》 说来也怪,刺杀的事情过后,对太子府中人的软禁松了不少。贺雪堂先是看见一小支卫兵撤离了太子府,后又见廷尉府的王大人自行出入,还有秋南山秋大人,这人近两日看着面色和缓,不像之前那般凝重。
虽不懂事情具体的进展,光看着这些变动,贺雪堂猜测多半江南别馆刺杀的案子查得差不多了,太子哥哥终于能洗清嫌疑。
贺长嬴沉冤昭雪他是高兴的,可想到尉迟青,他又有些许惶惑忐忑。
尉迟青对他的态度仍是模糊不清,那夜,他依稀记得他执着尉迟青的手问他疼不疼时,尉迟青好似对他笑得有一丝动人。
贺雪堂没在感情上吃过什么苦,没将尉迟青的笑往深处想去。几番思忖之下,还是觉得尉迟青对他是略有不同的。
而且那夜,尉迟青是当着贺长嬴的面对他笑的。
他兀自高兴了一阵,当即又去“点翠阁”挑选了一支金雀钗,连带着上次买的螺黛一同送到尉迟青面前。
尉迟青正在擦剑,还是上次那柄剑身银白的利刃长剑,看的贺雪堂背脊一凉,又记起那夜的景象。
见他手中端着两个木匣子,双手打颤,尉迟青将剑收回鞘中,抬了抬眼:“何事?”
贺雪堂殷勤地将两个木匣放在桌上一一打开:“这是宁安城里时兴的玩意儿,我惦记着姑娘,专程买来,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尉迟青的目光看向那枚螺黛,抿了下唇,又转到那支金钗,看他。
贺雪堂知道他话少,仔细端详着尉迟青的表情,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垂眼捻起螺黛,掩饰过自己些许的尴尬,挽起衣袖试探性地问:“要不,我为姑娘试一试。”
尉迟青盯着他的脸,盯得他惴惴不安,须臾,却笑了起来,面上添上了一点兴味:“好啊。”
贺雪堂高兴极了,窗下画眉,为美人添妆,这是多雅致的一件事。
他一手托起衣袖,另一只手拿着螺黛,瞧着尉迟青的眉毛,忽然有些犯难。
时下流行的眉多以柔为美,尉迟青这对眉却是对浓墨重彩的剑眉,在他脸上英气逼人,若随意在上面添加颜色,反倒破坏了这份和谐。
他暗自思考着要不要应付画上几笔……可若是这样,尉迟青恐怕会觉得他不用心,待人之道,用心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让人觉得自己态度敷衍,那就太汗颜了……
他笑了笑,收了手:“姑娘这对眉毛本身已生得极好了,若再加螺黛反倒画蛇添足,是我没有用心挑选,给姑娘选了不适合的礼物,空欢喜一场,以后有机会一定给姑娘赔罪。”
贺雪堂顺手就要将螺黛重新放回盒中,冷不丁被尉迟青按住手臂,听得他道了一声:“可惜。”
原来尉迟姑娘还是一位节俭的姑娘。
贺雪堂刚要开口安抚不过是几两碎银,就见尉迟青正打量着他的眉毛,觉得不对劲,就听尉迟青徐徐道:“这么稀罕的东西我是第一次见,扔了太可惜,不如借我试一试,我看,你的眉毛长得就不错。”
这……这怎么可以?
贺雪堂睁大眼睛:“可、可我是男子。”
尉迟青淡淡道:“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他又恢复了往日那种目空一切的淡然模样,好似所有事情都觉无趣,连打量贺雪堂一眼都是浪费。
贺雪堂恨自己竟惹得尉迟青不快,心想这眉毛画便画了,不过是两弯眉,又没有男子不许画眉的律法,若能博尉迟青高兴,他出点丑又算得了什么。
心一横,贺雪堂拽着尉迟青的手臂笑眯眯道:“好姐姐,你想在哪儿画就在哪儿画。”
尉迟青觑了他一眼,一手取匣中螺黛,一手托上贺雪堂的脸,那骨节分明还略带些粗粝的手就碰上了贺雪堂的脸。贺雪堂初时还有些不习惯,奇怪着尉迟青的手怎得是这样的触感,和他以前见过的其他女子不同,和他梦中的更是不同,等尉迟青一张夺目的脸靠近他,他就什么不习惯也没有了。
尉迟青这张面容占据了他的脑袋,他睫毛一动,贺雪堂便觉得有两朵鸦青的蝴蝶在自己的心里上下翻飞。
贺雪堂心尖儿颤颤,手指突然碰上了另一个敞开的匣子,借着这股昏头昏脑的色胆,他一只手拿出匣子里的金雀钗,斜入尉迟青的发髻之中。
尉迟青画眉的手顿住了。
贺雪堂做好被他责骂放浪的准备,却没想到尉迟青反手摸了下头上的金雀钗,很是好笑地看着他。
这是尉迟青第二次对他笑了,贺雪堂心潮澎湃,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了。
他高兴得忘了形,顺口就道:“恁风流也称,金屋贮娇慵。若我有所金屋,必要将这所金屋置于累累高台之上,再将姑娘藏在其中,旁人不能见、不得窥,天下,唯我与姑娘二人。”
尉迟青看着他这幅正在兴头上的模样,嘴边的笑意逐渐加深。
贺雪堂肌肤雪嫩,他早在托上他的脸时就有所感觉,手下光洁滑腻,尉迟青甚至怀疑贺雪堂是不是用了什么香膏。刻意把贺雪堂的眉毛画得弯了些,两弯新月映着他那双看过来的含情目,让贺雪堂无知无觉地陷入一种雌雄莫辨的美态之中。
尉迟青的手缓缓压上了他的脖颈,待贺雪堂反应过来,自己早以是落在他手中动弹不得的猎物。他擒着贺雪堂的脖子,迫使他反身照向桌上的铜镜,铜镜中是一张又熟悉又陌生的脸。
贺雪堂狐疑地多瞧了几眼,心里犯嘀咕,嘴上还是讨好着:“姑娘画得真好。”
尉迟青将他的头又压得近了一寸,若说是玩笑,可这玩笑开的着实有些过火了,贺雪堂从没被人这么对待过,隐约有些羞赧与不舒服,他挣扎了两下,惊觉尉迟青力气大得他竟然脱不开。
“尉迟、尉迟姑娘……你……”
尉迟青咧开嘴,无声地大笑起来,因是在贺雪堂身后,贺雪堂无从看清他的表情,只从铜镜中模糊看见尉迟青小半张脸,他察觉尉迟青应当是在笑的,难不成他只是在同他玩闹?或许是他自己太多心了。
“金屋贮娇慵?十一殿下,我看你才更像是那个被藏在高台金屋里的人。”
尉迟青的脸靠上来,语意不明:“你真该看清楚自己现在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咚——
叩门声救了贺雪堂一命,尉迟青干脆地松了手,贺雪堂才得以从这窘迫的境况里脱身。
“进来。”尉迟青吩咐着,完全不像客居于此,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进来的人一身小厮打扮,贺雪堂却一时想不起太子府里有过这个人,这人递了张纸给尉迟青,说:“刚才有只鸽子飞进府里,脚上绑了纸条。”
贺雪堂听着耳熟,问:“那鸽子是否通体羽毛颜色发深,喙短爪红?”
小厮道:“正是。”
贺雪堂:“这应当是找我的。”
尹靖安的府里就养了这么一群用来通信的鸽子,有时尹靖安寻他,就会放只鸽子进他府中,爪子上绑纸条,或绑着轻一点的小玩意。
贺雪堂觉得极有趣,这便成了他和尹靖安之间玩耍的一种方式。
他在太子府中这么多日,估计缺了他,他们也无聊得很,所以才来信催促。
尉迟青瞟了纸条一眼,就把东西递了过去。
贺雪堂接过一看,纸上只有寥寥数语。
戌时,眉妩楼,有好戏,不见不散。
眉妩楼是宁安城里一处青楼,贺雪堂随尹靖安去过一次,楼里香薰太浓,佳人也没有令他惊艳的颜色,他并不是很喜欢那地方,尹靖安就再没叫他去过。
纸条上“好戏”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尹靖安是最会玩的人,常常有些让贺雪堂意想不到的新鲜招数,他说是“好戏”那必然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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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精彩纷呈的好戏。
贺雪堂在太子府里这么多日,对着尉迟青这一张脸,虽也陶醉,可他也深知一个道理,再惊艳绝伦的脸日日相对坐,迟早也有腻味的一天。还是应该有些别的乐趣,如此对他和尉迟青都好。
他给自己找好了借口,一颗心又飘到尹靖安那里。
难不成尹靖安是又想出了什么新鲜主意?只写了这么几个字,本是磊落的人如今也玩上了些故弄玄虚的花招……
等见面一定要好生说一说这位尹仁兄。
贺雪堂将纸条攥在手心,脸上笑眯眯,拱手告辞。
尉迟青只看了他一眼,在贺雪堂转身后露出了个嘲讽的表情,拔下头上的金雀钗,随手扔到桌子上,咣当一声,栖于金枝的雀鸟歪斜着落下。
贺雪堂洗净了眉,守着时辰去了眉妩楼。
眉妩楼内暖烘烘的,他从外面走进来,只走了几步就浮了层汗,脱了外袍给跟着的小厮,又往里走了几步,一只手伸出来将他拖到一旁。
“十一郎,如今想见你一面,还真是麻烦。”
贺雪堂定睛一瞧,正是他那位阔别许久的旧友尹靖安,他手里正握着把湘竹扇,也不打开,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的手心,笑着埋怨他,不知有几分真假。
贺雪堂浑笑着,和尹靖安这么长时间不见觉得格外亲厚:“尹兄,尹仁兄,你也知道最近我那太子哥哥出了些什么状况,作为弟弟,我怎能袖手旁观?要不是案子有了眉目,我怎么有心情出来。”
真话混着假话,贺雪堂乱说一通。
尹靖安哪里信他这些胡话,似笑非笑着:“是啊,案子要结清了,你的太子哥哥清白了,贺玉峥却又不好过了,你再将心思放在贺玉峥身上,哪里管的上我们这些朋友。”
贺雪堂听糊涂了:“六哥?六哥又怎么了?”
元藏:“你不知道么,朝里都在传,说太子府刺杀一事就是贺玉峥做的,为的是杀人灭口掩盖在江南别馆行刺……”
尹靖安用湘竹扇子敲了下元藏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朝堂上的事了?是我糊涂了,不该提这话茬。今天我们来只看戏,不聊其他。”
纸条上就写着“好戏”,见了尹靖安之后也说什么看戏,可说来说去,这出好戏在哪里?
贺雪堂四处张望:“戏呢?难道尹兄又像上次一样,让人扮做渔家女,随水而来?还是上上次,用一幅巨大卷轴……”
“这次的戏不一样,”尹靖安靠近他,和他们以往一般在他耳边道:“十一郎,这次的戏是专门用来给你解气的。”
尹靖安向来是贴心的,可这次贺雪堂想了想却始终想不明白,尹靖安口中的“解气”是什么意思,他的“气”又是从何而来,他何曾受过什么气。
待尹靖安领着他进了一处门牌上刻着“相思梦晚”的房中,贺雪堂顿时明白过来,脸色也变得煞白。
端方的学官大人华止被人束了手脚,身上只着白衣,他脸颊生樱,艳得吓人,呼吸也是不正常的重,在梦中似乎极为不适,额头紧紧皱起。
尹靖安笑到:“已经让人用了药,剥了衣服,待会就让安排好的人进来,你只管看戏。在学馆他那么欺负你,今日也要让他失尽颜面。他华止不是平时最端方么,那今日,就撕了他这层皮。”
华止打贺雪堂板子,是因为贺雪堂学习不用心,说来说去,其实是他自己确实有错,华止不过就是严厉了点,称不上什么欺负不欺负。
躺在床上的华止似乎难受的紧,脸上像烧了把火,贺雪堂都能听到他口中溢出的喘息,断断续续,似被人扼住喉咙,他从没见过华止被折腾成这样。
白衣衬得红色的锦被愈红,红得像团鲜血,若是华止有此一辱,以华止的个性,未必不会以死明志。
贺雪堂慌乱摆手:“尹兄,使不得,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