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师叔啊,其实我也攒了一笔可观的灵石。”


    牧听溪瞅准时机,在所有人都被阮葙宁的俗人思想吓飞的时候,他一个箭步蹿到阮葙宁身边蹲着,左瞧右瞧,狗狗祟祟从怀里掏出一根青玉簪。


    邀功似的直往她眼前送,他笑嘻嘻地说:“喏,我自己炼制的,用来放置重要东西的储物灵器,可滴血认主。”


    阮葙宁努努嘴,斟酌几番,到底是伸手接下了。


    此举落在玄剑宗众人眼里,多多少少觉得阮葙宁有些忒不要脸。


    庭雾第一个不服气,跳出来就是质问语气,“师祖,你就这么给她了?无功不受禄啊!”


    “你还说!”牧听溪登时对他怒目而视,骂道:“要不是她,你们还能顺利从魔域脱身?先不说那帮魔族的小喽啰,就是他们的那个什么圣女都够你挨一顿的,再加上那个臭不要脸的魔君残魂。啧,你小子居然还敢质问我,反了天了你!”


    阮葙宁忙不迭点头。


    “就是就是!”符葙妤不知何时蹿到阮葙宁二人身后,十分有眼力劲的附和:“牧前辈说得可太对了,你修为明明和我差不多,却连我都打不过,丢人!”


    “他一个稳固的元婴初期打不过你一个修反道的元婴初期?”牧听溪扭脸看了身后的符葙妤一眼,满脸怀疑地回头又去看庭雾,眉头紧锁。


    “你这小兔崽子修为不精,还找五行宗的茬,可给你能的!”他眼眸一转,当即计上心头,“好!既然除了那个叫扶昙的弟子,你们都没有悟道。那就等你们都悟了道,我再放你们回去,否则就一辈子待在我的蜃境里自生自灭吧!”


    此话还是有些过于专断独权了。


    符葙妤指了指自己,“我也要?”


    牧听溪回头看她,果断道:“对,你也要留下,还得学会压制体内的反道邪性。”


    符葙妤:“嗯?”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的时径微揉着发昏的脑袋,两眼满是茫然道:“等等,牧前辈,我这个凌霄宗的也要?”


    牧听溪毫不犹豫地点头。


    辛夷神情有些困惑,“我这个丹修也要?可我已经悟道了!”


    “诶,你一个忘我道的小弟子出门在外太容易吃亏,还是听我的。”他抬手拍拍自己的胸脯,自信道:“我可是过来人。欸,对了还有那个装睡的因果道小弟子,你是这一圈里修为最低的。


    要么等我玄剑宗的弟子全都悟道,要么让他破境金丹初期,二选一!”


    当即,除了牧听溪,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转向装睡躺尸的应星。


    应星登时狂冒冷汗,大家的眼神很有压迫力,感觉压在自己肩上的担子好重,重到压弯了脊背。


    居然全都指望他,他是那种能指望上的人吗?


    此刻,答案由否定转为肯定。


    应星蹭的一下起身,然后如同疯了的举人一样,张牙舞爪的朝远处跑开。


    惊竹一直盯着他,居然也没完全盯住。但在应星飞蹿开的下一瞬,他也突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豁然拔腿狂奔向应星。


    然后,玄剑宗的弟子们一个接着一个,朝二人跑走的地方,飞奔而去。


    “啧啧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兰霄缓缓从阮葙宁腰间的玉佩里冒头,双手抱臂竖在牧听溪身前,挡着他的视线,但是没完全挡住。


    他回身看了蹲着的牧听溪一眼,啧啧两声,一脸骄傲自豪道:“看看你的徒孙,再看看我的徒孙,最后再看看南绛、烟萝和镜清的徒孙,你不觉得很丢脸吗?”


    “为什么要觉得丢脸?”牧听溪压根不在意,身子微微往后一斜,就地坐下,轻松道:“他们成什么样子是他们自己的造化,我就是假公济私,想和师叔多相处一些时日。虞七那个蠢货,是他自己没脑子,出不了魔域,还害得师叔差点出事!”


    “啧啧啧。”兰霄一脸嫌弃,转身在阮葙宁身边蹲着,指着牧听溪就给她告状,“师傅,你看看他,看他居心叵测,丧伦败行,毫无人性!”


    阮葙宁左右看看,不做回答,只是脸色愈发不好看。


    牧听溪猛地一挥衣袖,直接将他卷跑了,顾不上他留在风中的怒骂,立即伸手去拽阮葙宁的胳膊。


    阮葙宁本是有意躲避,但她此刻心有余而力不足,脸色越来越苍白。


    符葙妤蹲在她身后,只是察觉到她灵力有些许细微的变化,正欲开口询问。


    可下一瞬,阮葙宁的身子骤然倾倒向她,她忙伸手去接住阮葙宁倒下的身体,将人接了一个满怀。


    轻飘飘的一个人,搂在怀里似是感觉不到一点重量。


    此刻没了阮葙宁刻意遮挡,她才看清其苍白的脸色,心猛地高高悬起,忙问正手忙脚乱要给阮葙宁探脉的牧听溪。


    “牧前辈,宁宁这是怎么了?”她语气里满是惊慌的意味,“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就脸色苍白的?”


    牧听溪没立即回应她,只是阖眸凝神探了探阮葙宁虚弱的脉象,时强时弱,体内有股不明的霸道灵气在流窜。


    “脉象不太好。”说着,他又抬手,按上阮葙宁的颈侧,好一会儿才沉声道:“她体内有股灵气乱窜,应该是进入虞七灵海,在其灵海之中受了魔气攻击造成的结果。再加上强开剑域,你们在剑域之中受的伤害还会叠加到她身上。她如今修为太低,攻击剑域,也有可能使她受伤,俗称反噬。”


    听他这样一说,符葙妤瞬间就想到在剑域和魔君幻化而出的庞大黑影缠斗时,所有人都受了一定程度的伤。


    若是全部叠加的话,那对阮葙宁来说,威力何止是叠加的伤害那么简单。


    “牧前辈,那现在怎么办?!”


    牧听溪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师叔以往被剑域反噬,她都得闭关修炼一段时间,自行化解。如今,怕是不容易。”


    “可她现如今瞧着明显是心力不足,如何靠自身!”符葙妤像是想起了什么,忙不迭低头去翻自己的储物袋,从中翻出一个白瓷瓶,单手拔掉塞子,就直将瓶口往阮葙宁嘴里塞。


    牧听溪看她这操作,霎时茫然,而后迅速反应过来,忙不迭伸手去拽她。


    “别动,我是丹修,我不会害她的!”她厉声阻止,“这是宗门长老给我的上品回春丹,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牧听溪:“……”


    阮葙宁作为独一个狂嗑丹药,就能自愈的先天修仙圣体,在吃了一整瓶丹药之后,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


    符葙妤:“?”


    符葙妤狐疑地看了一眼手里已经喂空了的白瓷瓶,再视线下移落在阮葙宁红润起来的面颊上,疑惑的要命,“这就好了?就这么简简单单?狂嗑丹药就没事了?难怪上次在秘境,她吃了辛夷地一瓶丹药赊账到现在还没还 。本以为是贪小便宜,没想到原来是保命用的高仿速效救心丸啊。”


    “嗑丹药就能好?”牧听溪这会儿也满脑袋疑问,看着闭眼像是睡着了的阮葙宁,“以前怎么没见她怎么嗑过?”


    符葙妤闻言,登时心中警铃大作,飞速想好借口,“当然是因为以前没人给她喂丹药啊。想一想虞七那个死抠门的,败光了灵矿山,还把自己的老婆本散落在各个大小秘境里吃灰。”


    “哦,对对对,你说得很有道理!”


    牧听溪整一个无脑赞同。


    “呜呜呜……我可怜又倒霉的师傅啊,昏迷不醒还要被人怀疑的透彻,你怎么这么可怜啊,师傅!”


    兰霄连滚带爬,一脸号丧而来的悲痛感,飞快蹿到阮葙宁身旁,看她昏迷不醒,张口就嚎。


    “啊!我可怜的师傅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先是虞七那个臭不要脸的,不管你的死活。后是牧听溪这个狗东西,还怀疑你的身份,想让你活活疼死,其心可诛啊!”


    他一边哭嚎着,一边避着牧听溪,偷偷给符葙妤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配合演一演。


    符葙妤火速接上兰霄传递而来的信号,紧紧搂着阮葙宁,张嘴就嚎:“我命苦的宁宁啊,你活得好惨啊!不止是预备道侣不相信你,就连旁系师侄都怀疑你居心不良,会危害苍生啊!宁宁啊,你可千万要撑住啊,可不能让这些看好戏的人如愿啊!”


    兰霄愈发变本加厉的凄惨哭嚎,“师傅啊,你真的好惨啊!你可千万要撑住啊!可不能让牧听溪这个狗东西,小看了你啊!师傅啊!我的师傅啊!”


    “宁宁啊!你好惨啊!”


    “师傅啊,你真的太惨了!”


    牧听溪:“……”


    他看着这俩人真情实感的样子,一时也迟疑了。


    不知道是兰霄和符葙妤一块来演他,还是兰霄的反间计,伙同哑口无言的自己,和他一块演符葙妤。


    而当事人,又一次美美隐身,被虞七拉进了灵海里待着。


    “葙宁,你没事吧?”虞七声音有些急切,动作却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至树下,背靠着凸起的树根,就此蹲在她跟前,抬手捋了捋她散乱的头发。


    阮葙宁轻笑一声,故作轻松道:“能有什么事,甭担心,死不了。”


    虞七闻言,抿了抿唇,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只落得一个黑脸闷声不言语。


    人还是蹲在她身前,小心翼翼的替她探脉,然后为她缓和体内四处乱窜的灵气。


    “生气了?”


    虞七没理她。


    “真生气了?”


    虞七负气侧过脸,但手上输送灵力的动作不停。


    “哼。”她轻哼一声,随后就开启了翻旧账行为,“哎,之前某人还用魔族少主的身份蹿到我灵海骗我,我还没说什么呢?现在这算是被倒打一耙,说我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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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病狂、丧尽天良了吗?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虞七手中的灵力骤然一滞,掩盖心虚似的轻咳两声,黑着的脸瞬间消失,缓慢将头摆正,下意识抬眸看她。


    正好对上她那双含笑的杏眸,悬起的心骤然落地,他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怎么不知道咱们的少主这么爱演呢?”她抬起双手,捧住虞七的脸,坏心眼地捏了捏,跟哄孩子似的,声音轻慢,“少主怎么不说话?是太高兴,还是太心虚了?或者想问问我是怎么发现的?”


    虞七还是不说话,侧眸躲开她的视线,可是胸膛里的心还是忍不住狂跳。


    阮葙宁了然,他这是嘴硬,暗爽也不说。


    “真的魔族少主哪会披着你的壳子送上门来,还好声好气的和我谈条件,真的不需要自报家门?”她忍不住又捏了捏虞七两颊的肉,“只有我家小师弟才喜欢这样,蹿我灵海被嫌弃了,只能耷拉着一张狗狗脸,怎么这么可爱啊!”


    虞七登时不高兴了,垮着一张俊脸,再次看向她,语气幽怨道:“我是狗吗?”


    “形容一下。”她轻拍他的脸,笑道:“多可爱啊。”


    “阮葙宁,我不高兴了。”虞七轻哼一声,傲娇地仰起头。然后急转直下,看起来是给阮葙宁台阶下,其实是给自己谋点福利,“需要你亲……”


    话都没说完,阮葙宁已经捧住他的脸倾身上前,在他唇上轻碰了碰。


    虞七登时双目圆瞪,“你你你,你亲我!”


    阮葙宁不言语,只是又亲了他一下。


    虞七大惊:“你你你,你还亲!你知不知道……”


    话又被阮葙宁强硬打断,再次一吻卿泽。


    虞七:“好吧,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是只许亲我一个人,毕竟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假正经!


    阮葙宁懒得听他废话,只是一味用亲吻打断他的施法。


    一来二去虞七的态度也软了下来,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阮葙宁,下次真的不许这样了。”


    阮葙宁还想故技重施,虞七已经先她一步抬手,捂上她的嘴,继续:“我知道你是对后辈偏爱有佳,但是你的雾锁重楼极度耗费心血。上次是辛夷,这次是我,你真的不能狠狠心吗?”


    阮葙宁口不能言,只能借用原始动作摇头,一个劲地摇头。


    “那在还没有进入化神期之前,你不准开剑域!”


    阮葙宁摇头。


    “不准再用雾锁重楼!”


    阮葙宁还是摇头。


    “那你不准出去了。”虞七索性直接摆烂。


    阮葙宁不服气,微微松了捧着他脸的双手,手上力道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给他左右夹击来了两下。


    “啊!”虞七吃疼松了捂嘴的手,转而捂上自己被拍疼了的脸。


    “让你好的不学,学别人捂嘴!”阮葙宁愤愤,还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疼得虞七好一番龇牙咧嘴。


    “剑域我又不是随意开的,我为什么开剑域,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个当事人还不清楚吗?”她气急,一手拽着虞七的胳膊,一手在他胳膊上狠拍了几下。


    “还不准我出去,瞅给你能的!你怎么不给我锁小黑屋呢?!死小子,我就知道你有一天要造反,管东管西,还想管我吃饭睡觉!”


    “师姐,我是担心你!”虞七反驳,“都几千多年了,我才敢捅破窗户纸,你就要拿你的小命开玩笑,我能不急、能不管吗?”


    “你也知道几千多年了,你这个怂包!”


    虞七委屈,“反正就是不行。”


    “我救你,你还有理了!”阮葙宁看他委屈示弱的模样,但嘴里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弱,登时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蹭往上冒,“下次,我再也不救你了!虞七,我和该让你在魔域自生自灭,我在五行宗靠坑蒙拐骗吃香的,喝辣的!”


    虞七:“!”


    眼见着这条路行不通,他转头就从牧听溪下手,告黑状。


    “那你还收牧听溪的簪子!”他迅速岔开话题,“后辈们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毕竟还有成长的空间。但是牧听溪那么大个人了,你还……你还收他的簪子,你肯定知道他对你的心思!”


    阮葙宁乍一下还没明白他突然调转话题是什么意思,细细琢磨之后,才品出一丝酸味。


    “你收兰霄的玉佩,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还收牧听溪的!”


    他登时哭着一张脸,“呜呜呜师姐,你是不是嫌弃我太败家了?我有攒老婆本的,只是我现在出不去,拿不了呜呜呜……”


    “你吃醋,管了我,还要哭?”


    虞七哽咽:“我就哭,呜呜呜……”


    脸是挺好看的一张脸,哭起来也好看,但哭声如牛哞,实在难听!


    “那你就哭吧,我再也不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