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廊下灯影涟漪生

作品:《县令她追夫火葬场后不追了怎么办?

    凉州城的初一夜晚,霜雪尚未完全融化,街头却早已热闹非凡。


    红灯笼高挂,烛光摇曳如星海,家家户户在门前点燃火盆,散发出阵阵暖意。


    县令府中,徐圭言站在铜镜前整理衣裙。她今日特意换了一身女子装束,暗红色的长裙垂至脚踝,腰间系着一条金丝镶边的丝带,裙摆绣着精致的祥云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肩膀上披着一件薄纱披风,虽不御寒,却衬得整个人更添几分柔美。


    彩云站在一旁,笑着说道:“姑娘,这身衣服真好看,您许久都不这么打扮了。”


    徐圭言对着镜子调整了耳坠的位置,笑道:“一整年忙得没时间打扮,今日好不容易清闲一晚,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她顿了顿,又道,“你说,这样会不会太扎眼?”


    “不会不会,”彩云连忙摆手,“姑娘本来就好看,再说今晚是过年,这样打扮才配得上您。”


    徐圭言听罢,笑了笑,披上披风准备出门。然而她刚走出徐府,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徐圭言脚步一顿。


    秦斯礼站在廊下,月光洒在他的肩头,他穿着一件深青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窄窄的墨色皮带,外面披着一件裘皮大氅,整个人显得修长而挺拔。他的目光落在徐圭言身上,眯着眼从上大小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裙摆,带着些不加掩饰的审视和欣赏


    这种极具攻击、毫不掩饰的目光让徐圭言觉得很不舒服。可下一刻,她神色一变,勾起嘴角,轻晃裙摆,笑得坦荡,轻声问道:“好看吗?”


    秦斯礼迎上徐圭言的眸子,正了正神色,笑着点头,“好看,徐县令为何今日这般装扮?”


    好不容易从他嘴里听到了好话,她自然是高兴,嘴角微微上扬,没回答他的问题,“好看就够了。”


    她说完便迈步向前,走过秦斯礼身旁,可她走出几步后却又停下,转身折返回来。


    “对了,今日你在公堂上为我说话……是不是心软了?”她走到秦斯礼面前,抬头看着他,眉眼带着几分挑衅。


    秦斯礼低头看着她,嘴角的弧度未变:“我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吗?”


    徐圭言没有被敷衍过去,她忽然抬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得极近,呼吸挨着呼吸,鼻尖对着鼻尖,低声道:“别装了,你就是心软了……我们和好吧,好不好?别把时间浪费在较劲上,好吗?”


    秦斯礼眼中的笑意加深,低声道:“和好?”


    徐圭言目光炯炯,带着些蛊惑的意味:“这样吧,我亲你一口,我们就和好,成吗?”


    秦斯礼眉头微动,随即轻笑一声,抬手捏住她的后颈,缓缓低下头:“既然你这么想,那我成全你。”


    说完,他便轻轻吻了上来。


    徐圭言闭上了眼,轻柔的触碰感,让她想到了他们第一次的亲吻。


    秦斯礼似乎不满她走神,手臂用力将她按向自己,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一点一点地亲着她。


    夜风拂过,两人之间仿佛被孤立在一片静谧的世界中。周围的灯火在他们的影子上跳跃,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暖意。


    几息之后,秦斯礼微微退开半步,银丝拉断,他从袖中拿出手帕,捧着徐圭言的脸,一寸一寸地擦着。


    徐圭言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看着他认真地给自己擦着嘴,不由得笑了。


    哪知他擦收起手帕后,往后推了一步,轻咳一声,仍旧笑眼盈盈地说:“我该去见祖母了。”


    徐圭言怔了一瞬,随即回过神来:“诶?我们是和好了对吧?”


    秦斯礼轻轻摸了一下嘴角,语气淡然却带着几分戏谑:“我可没答应和好。”


    他只是想亲她。


    徐圭言呆住了,目送他离去的背影,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气得跺了跺脚,嘴里喃喃道:“这人真是白嫖得理直气壮!”


    她甩了一下袖子,“彩云,彩云,你躲到哪里去了!?”


    听到徐圭言的叫喊声,彩云才从门后面出来,“姑娘,你们……完事了?”


    “我和他的账还没算完呢,我们走吧。”


    到了孟长瑜府邸,徐圭言刚下车,没走几步便到有人说:“这身打扮,还真是……”


    徐圭言回头,正看到镇军首领,杜承安杜总管倚着槐树。


    杜承安眉眼带笑,目光落在她的裙摆上,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不像个县令,倒像是哪家姑娘跑出来看灯的。”


    徐圭言微微一笑,眉梢一挑:“杜总管若看不惯,那便当作没看到好了。”


    杜承安轻轻摇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不是看不惯,只是没想到。原以为徐县令只会穿官袍,没想到女子装扮也如此出彩。今晚凉州的灯火虽亮,却远不及你这身耀眼。”


    这话说得太直接了些,徐圭言听罢,抬起下巴,语气淡淡:“杜总管今日倒是变得伶牙俐齿起来。”她转身往府内走去,留下一句:“若要夸人,也得分场合。”


    杜承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摇头轻笑了一声:“倒是比官袍更适合她。”


    进了正厅,厅内灯火辉煌,烛光照亮了金漆雕花的屋梁。长案上摆满了酒肉,烤乳羊、胡饼、乳酪、瓜果琳琅满目,香气扑鼻。


    中央的空地上,几名胡姬身穿艳丽的舞衣,正跳着胡旋舞,她们动作轻快,手中的丝带旋转如流星一般,博得阵阵喝彩。


    孟长瑜坐在主位,身旁的两位妾室,一左一右侍立着。孟长瑜的正妻韩氏,是一位容貌端庄的中年女子,身着浅绿色的裙衫,神色平和,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她自始至终不多言语,只偶尔低声与孟长瑜交谈几句,举止得体。


    另一侧的年轻妾室姚氏则截然不同,她身姿婀娜,身穿艳红色的罗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眉目间多了一分妖娆与活泼。姚氏频频替孟长瑜斟酒,言笑晏晏,时不时插上一两句调侃,引得宴席上的将士哄堂大笑。


    孟长瑜对于两人态度截然不同。他对韩氏言听计从,偶尔低声与她讨论军中事务,却对姚氏则多了几分纵容,每每她说笑,总是乐得呵呵一笑。


    梁念瑾则不同,他带着一位年轻的妻子出席,名唤苏氏,听闻是长安才女出身。苏氏容貌清秀,语气温婉,但与席间的氛围似乎显得格格不入。她一直垂着眸,显得拘谨,却又不失大方,偶尔抬头微笑,但更多的时候是安静地饮茶,几乎不参与席间的调笑与争论。


    梁念瑾显然对自己的妻子颇为满意,时不时回头与她低声说几句话,话语间尽是关切。


    宴席上众人喧闹时,楚云祯却独自一人。他从未带过任何女子来参加这样的场合,也没有听闻他有妻妾。他一身白袍端坐在席间,手中端着一杯酒,目光清明,仿佛周围的热闹与他无关。


    徐圭言落座后,众将之间虽笑语晏晏,却夹杂着几分隐隐的试探。


    几杯寒暄酒过后,不知为何又谈到了军中奸细,不得不提及西门被攻一事。


    孟长瑜斟满一杯酒,目光扫过徐圭言,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徐县令的胆识确实叫人佩服,但说到底,功劳这种事多半是天时地利人和,讲究个巧字。若不是战场上的士兵们勇猛,凑巧成全了您,这军功怕是轮不到女子。”


    这真是无稽之谈,


    徐圭言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回敬,淡然道:“孟指挥的意思是,您一人便能凭手中之剑打下敌军江山,不靠士兵了?”


    孟长瑜脸色微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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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道:“士兵是主力,但作战之事,向来是男儿的强项,交给女子总归不妥。”


    徐圭言目光一冷,笑意更深:“指挥所言不错,作乱的也是男儿,若男儿真这么可靠,世间又何来叛军与流寇?”


    这话如同一柄利刃,刺得孟长瑜哑口无言。


    他的手攥紧酒杯,正欲开口,旁边的梁念瑾笑着打圆场:“哎呀,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我倒是听闻长安的女子多才多艺,诗词歌赋无一不通。不知徐县令是否也有这般雅兴,来两句诗,让我们开开眼界?”


    说不上来梁念瑾是在帮她解围,还是让她作诗逗闷子,这台阶不怎么好,但也总比没有的好。


    “眼下情况特殊,我就以我们如今的局势开个头,还请各位帮我对上对子才好。”


    一旁的楚云祯和杜承安都放下了酒杯。


    徐圭言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除夕本应家团聚,不想战鼓逼人来。”


    楚云祯接道:“女子本是闺中客,此战却见女县令。”


    梁念瑾笑着摇头,略一思索,接了一句:“功劳若锦烛辉映,转眼散尽徒留叹。”


    这话虽是诗,却字字针锋,这不是明摆着说她身为女子再如何厉害,终究不过是昙花一现。再有功劳,最后还不是归家相夫教子。


    徐圭言听罢,面色微变,却忍住未作反驳。


    孟长瑜冷哼一声,放下酒杯,也作了一句:“江山须得男儿收,女子如何掌乾坤?”


    这一句更是直接,将女子的功劳一笔抹去,言辞间满是轻蔑。


    宴席上的宾客们皆是沉默不语,喜庆的乐器声听起来都十分聒噪,他们小心翼翼地看向徐圭言。


    杜承安坐在末席,听着众人的争辩,一直未插话。这句诗出来,他仔细瞧了一眼徐圭言脸上的表情,而后拿起酒杯,低头抿了一口酒,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对眼前这场“文斗”感到趣味十足,却也没有要站队的意思。


    徐圭言听罢,目光微沉,随即淡然一笑,举杯站起:“众位指挥诗才了得,徐某才疏学浅,不敢班门弄斧。但无论男儿女儿,想必都盼凉州早日平定。今日不如以此为愿,敬各位一杯。”


    她话音刚落,举杯一饮而尽,语气虽平,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宴席间一时寂静,随后有人端起酒杯回应,气氛才重新活跃起来。


    杜承安在这个时候也说话了,抬起酒杯说道:“县令说得对。诗词再多,打仗还是靠刀枪。今日不如多喝两杯,别扫了除夕的兴。”


    他随即站起身,岔开话题,与其他将领谈笑。


    宴会在这场文斗中悄然散去。


    宾客离席,杜承安起身跟上徐圭言,低声道:“我送你回去吧。”


    徐圭言笑笑,“您有话在这里说便可,我本是县令,但近日没穿官袍出来,不太方便。”


    杜承安看着她点点头,忽然说道:“今日宴会上的诗句听着倒是有趣。”


    徐圭言冷哼一声:“有趣?不过是故意找茬罢了。”说着就要上马车。


    杜承安轻笑道:“这些人不过是嫉妒,女子能做的,他们不一定能做得来。”


    徐圭言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却也没再说话。


    “县令,明日来军营吧,我们讨论一下进攻和反击。”


    徐圭言不置可否地说:“那是自然,”她顿了顿,又说道:“对那些昆仑奴们好一些。”


    “浮玉,是叫这个名字吗?”


    徐圭言张了张嘴,最后说:“算了,这话当我没说。”


    杜承安笑笑,眼眸一转,多了几分戾气,“你没话说,我可有事要问。陆县尉说,援兵到的那日你下了死令,不肯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