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密室逃脱

作品:《雪溅白虹

    两人立刻向楼下冲去,发现不知何时楼上楼下已无人迹,门窗紧锁,灯烛尽灭,留百宝阁上夜明珠莹莹之光,映得滕小晓和陈斯面面相觑。


    两人心中同时响起一句话:坏了。对方既然不是自己人,又假扮证人来,是为了证明秦昭这边依然没有放弃查案。若传到皇帝耳朵里,秦昭就依然是皇帝的敌人,前路未卜,他们需要尽快回去通知秦昭!


    这人既可能是皇帝派来试探秦昭的,也可能是三皇子或五皇子不相信秦昭收手所以钓鱼执法!


    当真大事不妙。


    “你是藏锋阁的,应该会武功吧?”滕小晓不自觉向陈斯靠了一步,试探问道。


    “那是自然,小意思,你放心!”陈斯向她偏头一笑,背对她一侧的手不自觉握紧衣襟,隐隐汗湿,心中直骂娘。


    他懂个屁的武功!作为藏锋阁信息系统的老大,他除了轻功厉害,会偷听墙根偷看八卦之外什么都不会。


    陈斯先碰运气一般试图去打开门窗的木栓,果然被牢牢固定住,而后让滕小晓帮他把灯点起,抄起一个不知是何年代的青铜剑,向窗户缝撬进去。


    纹丝不动,这窗户应该是特质的,或者从外边被什么封住了。


    他又找到一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流星锤,略吃力地轮起来向门板的木棱砸去。


    依旧没有反应。


    “你让开我来。”滕小晓说着把流星锤从陈斯手中夺过,使出吃奶的劲向窗户抡圆了扔去,咚的一声巨响震得房间有嗡嗡回声,好似二人不在木质的房间内,却是在一口铜钟之中。


    陈斯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脸色瞬间苍白,被滕小晓发现,诧异道:“你怎么了,好像很害怕。”


    陈斯轻叹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此刻正在一个阵法之中。”


    “什么阵法?”


    “我只是听说有这种东西,却没曾想可能是真的。用来困人的,”陈斯抄起一盏灯仔细观察方才被滕小晓砸歪一丝的木棱,又顺着门缝看出去,“你来看,门缝里能看到外面,天光大亮,窗户纸也看起来薄得很,但我们用力砸或推都没有反应,明明是木头做的却好似金铜一般。”


    滕小晓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想把人关在牢中,但没有条件只能随便找个房间时,就可以用这种叫七星钉的阵法。这屋子里物件非常多,却只有七个阵眼,摆在特定位置后,整个房间就会像铜钟扣在地上一般没有缝隙,人逃不出去,蛮力和武力都没办法破开,就连声音也传不出去分毫。”


    滕小晓看向陈斯的神情疑惑中带有一丝同情,缓了片刻问道:“你胆子这么小吗,是不是被吓傻了,还七星钉,哪来的这种诡异说法,根本都不合逻辑。”


    陈斯苦笑:“合乎逻辑。世界上所有的物体都在微微震动,就好似水波荡漾一般,包括你我,也包括这间屋子。在特殊位置摆上不同重量的东西,会让物体的震动频率改变,当达到某种平衡之后,整个空间就彻底被封闭住。”


    滕小晓揶揄般问道:“那怎么破解呢?”


    “常规来讲把这七个东西找出来,挪动位置就可以了。”


    “有什么试错的次数限制吗?”


    “没有倒是没有,但是。”陈斯没再说话,眉头紧锁,举起灯,映得近前的夜明珠和琉璃罐子反射七彩碎光在房间各处,将桌案向各方向延伸的尽头照亮。


    这房间足有百丈长宽,桌案尽处是六排巨大的铁架,上面堆放着无数杂乱物品。


    “但是什么?”


    “我们必须按正确顺序挪这七个东西,乱一个都不行。”


    滕小晓皱起眉头:“你从哪听得的这诡异阵法?”


    陈斯沉吟片刻,苦笑开口:“我哥。”


    “你刚冒出来个姐,又有个哥?”


    “我哥死了,他……喜欢研究奇奇怪怪的东西。”陈斯手撑在一旁桌案上,低头看着桌上堆积成山的茶饼,轻叹道。


    滕小晓沉默片刻,神情从莫名其妙变成这可怎么是好。陈斯见状忙安慰:“要不我们回二楼,说不定他们忘记封窗。”


    “如果是我,我就不会忘。”滕小晓嘴上如此说,依然拔腿向二楼走去,答案自然与陈斯说的相反:如果抓他们的人脑子正常,应该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想想办法吧,滕博士,”陈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摊开双手,“我虽然武功很强,但这种需要动脑子的地方还得靠你。”


    “你来之前跟谁说了吗?”


    “没有,只有京郊别院的侍卫知道我是追着你来的,他们知道你来百工坊吗?”


    滕小晓沉默摇头,一脸灰丧:“那藏锋阁的乌鸦会盯着你吧?他们会去给晋竹影和焦长老报信?”


    “应该是的,但据我所知,这个阵法只能从里面破开,外面没有任何办法。”


    “……你哥怎么研究这种怪东西?”


    陈斯苦笑:“他研究的东西都很怪,否则也不会死。”


    “那我们如果出不去怎么办?被人知道了我们还在查案,秦昭那边就有危险!”


    “出不去咱俩就死同穴,让秦昭和晋竹影也一起死。”陈斯向她露出自知帅气勾人的笑容。


    滕小晓如今满脑子破局之法,无心欣赏陈孔雀的地狱笑话,冷静问道:“你对眼下局势还有什么了解吗?”


    陈斯端起已经冷掉的茶,缓缓呷了一口:“阵法从其他人撤出去离开即成,所以这两杯茶可以喝。”


    “也就是说,他们是见到你我二人上楼之后才布的阵?”


    “至少当时最后一个阵眼还没有放上。”陈斯点头道。


    滕小晓面露急色,在二楼几个联通的房间里逡巡,却见陈斯依旧端坐原地,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他此刻的表现过于淡定,跟刚发现阵法时孑然不同——快步冲到他面前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要怎么出去?”


    陈斯笑了,欣喜于滕小晓的反应速度,递给她一张纸条:“刚才去一楼在老普洱茶饼那里拿到的。”


    很简单的一句话:你不该出现在此。念及知交情义,给你一天,今日子正你与佳人不能出阵,我便禀告父皇。愿此景可供你缔结情丝。


    滕小晓电光火石间明白过来:“给你留的信?父皇……和你有知交情义……这是五皇子留的?!”


    “估计那些一直给秦昭送礼物的面首有他派来的人,就是想看她会不会上钩,没想到抓住的是我俩。方才……说不定他就躲在这檀香阁的某处看着我们。”


    “你这交情还帮上些忙,”滕小晓摇头,略带嫌恶道,“如果他说的是实话,不过措辞也太过做作。”


    陈斯眉心低垂,没有接话,滕小晓却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没有太子案、没有夺嫡横亘陈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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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五皇子之间,这两个京城的贵公子也许会成为真心知己,新皇秦白虹的治世能臣。


    “快行动,我们时间不多,”滕小晓语气突然轻快,拽着陈斯站起来,“凭你对他的了解,你认为他会选什么做阵眼?”


    “比起这个,你看纸条上,他既然这么写,说明他认为我有可能在子正之前找到阵眼和顺序。这阵眼一定有逻辑。”


    “说明阵眼是按他的喜好,或者你的喜好设置的!”


    “亦或是我们俩共同的经历。”陈斯补充道。


    “如果是按你的喜好,会是什么东西呢?”二人此时再次来到一楼浩如烟海的藏品之前,滕小晓问道。


    “那太简单了,琴棋书画诗酒茶。”


    滕小晓轻哼一声:“果然适合礼部。如果是他的喜好,会是什么?”


    “大概是《论语》吧。”


    滕小晓一愣,讥笑道,“我还以为会是《商君书》。”


    “其实我相信他心底里向往做君子,否则不会对学生那么好。”


    滕小晓明白他指的是五皇子每年都大力支持开科取士,给没有名额的地区争取考试机会,给国子监许多优厚条件,尤其给贫困人家考上来的学生食宿支持,甚至帮他们往老家寄钱。但此时显然不是夸五皇子的时候,尤其是二人被他死死困在阵中之时。


    “那咱们先找找哪些物件与这些相关,你再想想你们俩有什么共同经历跟特殊物件相关。”滕小晓话音落下,沿着先行往百宝阁走去。


    陈斯看着滕小晓的倩影,又看看刚才自己随手搁下的灯,在房间内映出七彩的光辉。


    这间屋子里藏品琳琅满目,没有一万件也有八千件,同类型的物品非常多。从这里面按他的喜好或五皇子喜好准确找出物品,又按照正确顺序挪动的概率有多大呢?


    就算是自己与五皇子的同共经历,也都是一起去耍钱或者看美人跳舞,实在没什么值得拿出来专门作为困住人命的阵法。


    “我粗略算了一下,如果是琴棋书画的话,每类都至少有三十件,七类物品三十件按照文字顺序排列的话,有……大概有两百亿种组合方式,”不知何时,滕小晓已然站回到陈斯面前,“这方法真的对吗?”


    “不对,这不对。”陈斯摇头低声道,又把五皇子留下的纸条对着灯反复看了几遍,确定没有什么额外记号夹杂在纸里。


    突然,在偏头看被光打透的纸条时,陈斯余光瞥到了挂在墙上的一把古琴。


    “你刚才来回逛,有看到房间里共有几把古琴吗?”


    “只有这一把。”


    有可能吗?他心底一动,又愕然看向纸条上那“佳人”、“俘获芳心”几字。


    几位皇子之间你来我往打太极般的互相攻击已经持续了几个月,为什么五皇子突然间对七皇子发难,冒着被正德司看破的风险也要当众诛杀七皇子?


    是因为七皇子杀了黛黛。


    一句话忽然像被风吹来一样出现在陈斯脑中。


    “黛黛说她最喜欢古琴,说古琴风雅。我说那你便学呀,她说她没有资格,我问她什么人会没有资格学一把琴呢?她说古琴是君子,她不是。”


    这是某次陈斯和五皇子去喝酒看美人时,五皇子酒后说的话。


    陈斯提着灯凑近那把古琴,愕然发现,上面没有琴弦。


    古琴,正是七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