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的目光沉了几分，走近她，手扣住她的腰，指腹隔着裙布摩挲了一下，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


    夏栀轻轻一颤，嗔道：“口红都被你弄掉了。”语气却带着一丝不自觉的娇嗔。


    江驰没松手，反而更紧了紧怀里的她，鼻息拂在她耳侧，声音低哑：“刚涂的？”


    “嗯。”她伸手推开他，看到江驰的嘴角，她又忍不住笑了。转身拿起一张卸妆棉，轻轻给他擦去上面残留的口红。又歪头打量，确定不留一丝痕迹。


    这才转身走向梳妆镜，取出口红，自己又细致地补了一遍，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这才放下口红。


    镜子里，她能清晰地看到江驰站在她身后，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侵略性。


    夏栀不自在地别开目光，正要收拾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却听见身后的男人意味深长地低笑了一声，语气慵懒又漫不经心：“补了也没用，待会儿还是要掉。”


    夏栀手一顿，耳尖瞬间红了，忍不住抬手在他手臂上轻轻捶了一下，嗔怪地瞪他一眼：“江驰，你……”


    话音未落，她的手腕就被他轻轻握住，掌心温热，他低头看她，嗓音低沉：“我什么？”顺势又在她掌心里轻吻了一下。


    “别闹了。”她无奈地笑，“再闹就迟到了。”


    江驰最终还是放过她，牵着她的手，走出公寓。


    夜色渐深，街灯次第亮起。


    江驰开车，两人一起前往餐厅。车内播放着轻柔的音乐，窗外霓虹交错。江驰一边专注地开车，一边侧目看了她一眼。


    她安静地坐在副驾驶，裙摆服帖地铺在腿上，窗外的光影交错映在她眉眼间，映出一抹柔和的色泽。


    两人到达餐厅时，众人已经到齐了。


    王教授一见到他们，便爽朗一笑：“夏栀，江驰，就等你们两个了。”


    今日不仅是为庆祝王教授的研究项目取得重大进展，同时也是课题组的一次小聚。吴副教授和路老师夫妇、张林浩，以及几位研究生皆已落座，只剩下两个挨着的空位，留给他们。


    他们来的最晚，夏栀不禁有点不好意思，忍不住偏头看向江驰。都怪他刚才出门前非要胡闹，这才耽搁了时间。


    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带着一点嗔怪之意。


    可江驰却从容得很，甚至嘴角隐隐挂着一丝笑，似乎对这迟到毫不在意，甚至颇为受用。


    那种微妙的气氛，让张林浩的心头莫名泛起一丝异样。他忽然想起了几年前的某个瞬间——


    在图书馆，他便察觉到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氛围。而如今，这份氛围不仅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更加自然，甚至隐约透着某种默契的亲密感。


    他下意识地多看了两人几眼，却见江驰十分自然地走到桌边，先拉开靠近师母的椅子，夏栀自然地坐下了。然后江驰就在夏栀旁边落座。


    路老师笑道：“这么巧，你们俩一起来的？”她看到他们一起走进来，觉得他们俩似乎更般配了。


    夏栀轻轻颔首：“嗯。”


    她刚坐定，就发现路老师旁边的宝宝座椅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歪着头，好奇地盯着她看。


    夏栀惊喜笑道：“路老师，这是您家的宝宝？都长这么大了？上次见还是躺在婴儿车里的小婴儿呢。”


    路老师宠溺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笑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我们也三年多没见了。”


    吴副教授接话道：“夏老师一去日本三年，不仅拿到了博士学位，还为我们的课题顺利结项立下了大功。一会儿得好好敬你一杯。”


    夏栀微微不好意思，笑着摆手：“那要感谢王教授的支持和推荐，课题顺利结项，大家都付出了很多。”


    王教授欣慰地看着她，笑道：“夏栀太谦虚了。小吴说得对，来，待会儿大家共同举杯，庆祝咱们的阶段性胜利！”


    江驰坐在她身旁，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深沉而专注。


    餐桌上觥筹交错，气氛热烈而融洽。几杯酒下肚，大家都渐渐放开了许多，话题也更为随意。


    王教授和吴副教授关心地问起江驰公司的情况，几个研究生也饶有兴趣地倾身聆听。


    如今，江驰的公司发展得相当不错，融资顺利，前段时间推出的核心产品在市场上也反响颇佳。


    但他仍旧言辞平实，没有丝毫炫耀之意，简要地讲述了一些近况，便谦和地将话题转向了其他人。


    另一边，师母和路老师正聊着育儿的琐事。


    夏栀对育儿话题涉猎不深，但听着路老师分享那些育儿路上的喜怒哀乐，也觉得很有意思，不知不觉便听得入了神。


    江驰正与吴副教授交谈，话语不疾不徐，但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夏栀身上。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亦或是灯光的映衬，夏栀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眉眼间透着几分微醺的慵懒，唇色红润，艳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想起了出门前的那番折腾，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指腹轻轻摩挲着酒杯，心绪起伏不定。


    也许是早已留意，张林浩不经意间捕捉到了江驰望向夏栀的目光。那眼神不张扬，却带着一种沉稳而自然的关注——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占有欲的。


    那种微妙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这时，路老师的孩子在宝宝座椅里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地喊了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路老师虽然偶尔抱怨育儿的辛劳，但看着孩子软糯的小脸，眉眼间藏不住的幸福感流露出来。


    师母笑着感慨道：“养孩子就是这样啊，虽然辛苦，但幸福和满足感都是真真切切的。”


    路老师点头赞同，看向孩子的眼神满是温柔。


    夏栀望着这一幕，忍不住扬起嘴角，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江驰侧头看她，眼底笑意加深。


    师母笑着打趣道：“夏栀，不是师母多嘴啊，你也要抓紧了。”


    她话音刚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路老师：“小路，你们学校有没有合适的男老师？要不给夏栀介绍介绍？”


    夏栀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应，一旁的吴副教授却笑着接话：“师母您别操心了，前段时间，咱们课题总结会后那个周末，我们一起在办公室加班，夏老师的那个大学同学还特地来找她呢。”


    夏栀连忙摆手否认，语气认真：“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她下意识地偏头看向江驰，而此刻，江驰也望着她，目光沉静，隐隐带着一丝期待。


    夏栀心头微动，微微低下头，手指扣着杯沿，声音温柔却坚定：“……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刹那间，整个餐桌安静下来。


    所有人：“！！！”


    吴副教授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来了兴趣：“谁啊？我们认识吗？”


    夏栀的耳尖微微发烫，正想着怎么开口，江驰却已经自然地伸手握住了她放在桌下的手，十指交缠，毫不犹豫地看向众人，神色坦然地承认：“我们在一起了。”


    ——安静。


    原本热闹的包间，竟然诡异地安静了两秒。


    紧接着，就是各种反应的爆发——


    “真的？”路老师率先惊讶出声，随即忍不住笑了，“我就说你们有戏吧！当年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像一对。”


    吴副教授扶了扶眼镜，语气带着一点难以置信：“什么时候的事？你们瞒得可真紧啊。”


    研究生们纷纷睁大眼睛，一脸吃瓜表情：“夏老师，真的吗？你们……居然在一起了？”


    张林浩的笑容僵了一下，手里的筷子微微一顿，目光复杂地看向夏栀和江驰，他的直觉果然没有错。可他很快收敛情绪，嘴角弯了弯，语气真诚：“……恭喜。”


    当然，最开心的，莫过于王教授和师母了。


    王教授放下酒杯，激动地看着他们，连连点头：“好！好啊！简直是双喜临门！”


    他看向江驰，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小江，当年在办公室的时候，一副‘老师只是我的老师’的样子，我还真信了。”


    江驰被拍得有些无奈，低声笑了笑，神色坦然：“那时候……确实是老师。”


    夏栀脸更红了，轻轻咳了一声，偷偷瞪了江驰一眼。


    看到两人甜蜜的样子，师母更是高兴得不得了，连忙端起酒杯，笑得合不拢嘴：“这比老王拿到课题还让我高兴！夏栀这么好的姑娘，终于遇到对的人了。”


    江驰听着这话，微微偏头，目光温柔地看向夏栀，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掌心。


    夏栀也忍不住轻轻笑了，指尖扣紧了他掌心的温度。


    桌上的人纷纷举起杯子，热热闹闹地祝贺两人，话题也渐渐热烈起来。


    “所以，到底是谁先追的谁？”


    “这还用问？肯定是江驰啊。”


    “江驰，当年你真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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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想法都没有吗？”


    “所以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什么时候结婚？”


    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脸地砸过来，让夏栀脸颊更加发烫，连江驰都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握紧了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笑道：“看来我们得做好被盘问的准备了。”


    夏栀忍不住笑出声，偏头看着他，眉眼温柔。


    酒宴的后半场，原本的课题结项庆祝彻底变了味，所有话题都围绕着江驰和夏栀打转。


    两人几乎被问得无处可逃，夏栀红着脸，一直抿嘴笑，江驰则言简意赅，绝不肯多透露，于是便被众人起哄着连灌了好几杯酒。


    不过他今天心情确实不错，也没推辞，来者不拒。


    吃完饭，大家一起走出餐厅，夜色已深，街头的灯光映着微醺的空气，带着几分朦胧的暖意。


    几乎每个人都喝了酒，吴副教授和江驰都叫了代驾。张林浩打车，主动提出送王教授和师母回去。


    众人纷纷道别。


    江驰站在夜色里，微微偏头，搂着夏栀的肩。他喝了不少酒，眼底染着醉意，整个人却显得沉静又深邃，仿佛夜色都映进了他的眼眸里。


    代驾来了，江驰拉开后门，夏栀坐进去。然后他也坐进来，顺手关上车门，微微偏头看她，眸色深深的。


    夏栀见他坐进后座，不禁疑惑：“你怎么不坐前面？”


    江驰没回答，反而直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带着点醉意低低地笑了一下，嗓音微哑：“想离你近点。”


    夏栀无奈地扶了扶额，看着他这副微醺的模样，心头有些柔软，直接对代驾师傅报了江驰家的地址。


    车子缓缓驶入夜色，窗外的街灯一盏盏掠过，洒下一道道流光，映在江驰的侧脸上。


    不知为何，江驰忽然想起那个雪夜。


    他站在雪地，风雪压得他睁不开眼，他眼睁睁看着夏栀坐进别人的车里。那晚的寒冷渗透进骨子里。


    可现在，她就在他身边，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递过来，让他忍不住更紧地抱住她。


    夏栀感受到他力道的收紧，有些惊讶地微微偏头：“江驰？”


    江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埋首在她颈间，像是有些倦了，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呢喃：“夏栀……”


    她微微一怔，不知道他此刻的情绪从何而来，却还是轻轻抬起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低声道：“嗯，我在。”


    江驰闭了闭眼，心头那股柔软的情绪越发浓烈。


    他不想说话，只是想抱着她，想感受她真实的存在，想贪恋此刻的温暖。


    像是一只喝醉了的猫，难得露出一点软弱，缠着她，撒娇，求安慰，求抱抱。


    夏栀无奈又心疼，手掌顺着他的背脊轻轻抚了抚，没再说什么，任由他这样抱着。


    进了家门，江驰忽然转身，长臂一伸，就把夏栀整个人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窝，嗓音带着点酒后的懒倦：“夏栀……”


    夏栀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低落与软弱，明明刚才在聚会时情绪很好，不知道莫名的低落从何而来。


    但是她还是轻声哄着他，“你坐沙发上，我给你倒水喝。”


    江驰的双臂终于放开她，乖乖坐在沙发上，可目光却一刻未曾从她身上移开。


    夏栀转身去倒水时，都能感受到他沉沉的注视。


    她端着水杯走回来，坐在他身边，将杯子递到他手里，声音温柔：“喝点水，解解酒。”


    江驰没有接，反而微微抬眸，眼神直直地看着她：“喂我。”


    夏栀轻轻地笑了，“好。”


    她将杯沿凑到他唇边，江驰低头轻抿了一口，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


    可没喝几口，他就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喝了。”


    夏栀蹙眉，关心问道：“不舒服？”一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江驰没说话，把她的手从额头上拿下来，抓在手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双黑黢黢的眸子深沉又幽暗，像是夜色下无风的湖面，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


    沉默几秒，他嗓音低低的，带着点克制的哑涩：“今晚别走了。”


    夏栀微微一怔，她咬了咬唇，沉默片刻，仿佛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心底一点点蔓延，慢慢占据了她的理智。


    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