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很安静，窗外的雨声敲打着玻璃，偶尔有汽车驶过，溅起轻微的水响。


    下一秒，江驰缓缓低下头，鼻息交错间，他的唇轻轻覆上她的。


    轻如羽翼，酥酥麻麻，像春夜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他慢慢加深了这个吻，辗转缠绵。


    夏栀的后背抵着柔软的沙发，呼吸逐渐紊乱，心跳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像是整个世界都被拉进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只剩下他们彼此纠缠不清的气息。


    江驰的唇从她的颈侧缓缓滑下，落在她纤细的锁骨上，带着温柔的缱绻，和一点不容抗拒的占有意味。


    毯子下，他的手……分明有点恶劣。


    细微的战栗沿着夏栀的脊背悄然蔓延开去，她呼吸乱了：“江驰……”


    可他的动作未停，反而更加肆意，像是一点一点将她推向深渊：“嗯？别怕。”


    夏栀的身体蓦地一僵，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酒店那一晚的画面——那种失控的情绪，那双深沉得仿佛能将她吞没的眼睛，还有她最后推开他的那一瞬间，江驰眼底那抹深深的克制。


    她的指尖颤了颤，突然抬起手，紧紧按住江驰的手腕。


    江驰的动作顿住了，额头轻轻抵着她，呼吸沉重，眼尾泛着一抹深色的红。


    他盯着她，眸色深得像一片无垠的夜海。


    夏栀咬了咬唇，声音轻得像一缕风：“江驰……”


    她没有拒绝，可也没有再靠近。只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她的眸子微微颤动，映着屏幕变幻的光影，像是被困在一片恍惚的梦境里。


    江驰喉结滚动，指尖收紧了些，最终却缓缓松开手臂，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低声叹息：“夏栀，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样……更要命。”


    夏栀的指尖蜷了蜷，轻轻闭了闭眼，额头抵在他肩上，安静了几秒，低低开口：“江驰……”


    可她还没说完，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滴答声。她愣了一下，偏头看向落地窗，才发现——


    雨，停了。


    夏栀骤然被拽回现实，她猛地推开江驰，从沙发起身，声音有些慌乱：“雨停了，我要走了。”


    江驰沉默地坐着，一动也不动。修长的手指搁在膝上，微微蜷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他没有看她，只是沉默地垂着眼睫，过了许久，才缓缓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让身体的燥热平息下来。


    半晌，他才慢慢站起身，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狠狠扣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带着点无奈：“夏栀，你可真狠心。”


    夏栀被他圈在怀里，耳边是他的心跳声，理智却催促她别再沉溺。她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抚过他后背，声音温和又认真：“我要回去整理会议论文，那个会议要出一本论文集。”


    江驰闷声开口：“今晚住下嘛，明早我送你回去。”


    夏栀轻笑，微微仰头看他：“你周一早上不是还有早会吗？时间太紧，没时间送我。”


    两人又无言地抱了一会儿。


    直到走到地下停车场，站在车旁，江驰停下脚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嗓音低缓：“今天真的非走不可吗？”


    夏栀仰头望着他，眼底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轻轻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声音轻软：“谢谢你。”


    江驰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无奈地笑了一下。


    ——


    江驰送夏栀回来，一进门就随手扯开领带，外套也没脱，直接坐在沙发上，后脑勺抵着靠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他盯着天花板出神，身边仿佛还萦绕着她的气息，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又像钩子，挠得他心里发痒。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索性站起身去冲澡，试图用冷水让自己彻底清醒。可站在浴室里，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脑子却更乱了。


    他闭着眼，一只手掌抵在湿淋淋的瓷砖上，指节微微发白，终于低低地发出一声闷哼。


    ……这女人！


    夜深了，江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伸手拉开床头抽屉，随意翻了翻，最后又烦躁地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窗帘外晨曦微露，天色仍是一片浅淡的灰蓝色，空气中透着清晨微凉的气息。


    江驰猛然惊醒，呼吸沉重，胸口剧烈起伏。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梦到她了，可是刚才的梦境真实得可怕。


    梦里，雨声淅沥，夜色深沉。


    她在他怀里，唇瓣柔软。可是，柔软的，不止是她的唇。


    她的指尖抓着他的后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战栗着，声音轻颤，带着一点委屈的哭腔：“江驰……”


    他在梦里低声哄着她，像是怕惊碎了这场美梦。可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要更多，越想听她在他耳边低低呢喃……


    直到她的泪落下来，他心疼地低头亲吻，轻轻吮去她眼角的湿意，温柔地安抚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想更狠一点，欺负她，看她因为他而流泪，看她无处可逃，任他予取予求……


    江驰躺在床上，胸腔里那股翻涌的炙热迟迟未散。他伸手抓了抓头发，翻身下床，快步走进浴室，打开冷水，任凭冰凉的水冲刷着自己灼热的皮肤。


    他在浴室待了很久，才走出来。


    他慢慢走到床边，随手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5:48。


    离天亮，还有一会儿。


    江驰盯着时间，眉头皱了皱，低低咒了一声，抬手捏了捏眉心，最终无奈地靠回床头，抬眼盯着天花板，薄唇微微抿紧。


    ……真是疯了。


    ——


    中午的阳光温暖地洒进窗户。夏栀坐在书桌前，伸了个懒腰。


    她从早晨起床开始，就一直忙着整理会议论文，整整忙了半天，终于把所有内容调整好了，还仔细按照会议论文集的要求，修改了注释等格式要求。最后把论文发到了指定邮箱。终于长舒一口气。


    早晨，江驰发了信息说中午会来接她吃饭。可是，她回想昨晚江驰送她回来时，那种微妙的低落情绪，她不是没有察觉到。


    她把笔记本电脑合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最后决定换上外套，去找他。


    她打车到江驰楼下。这时已经快到他中午休息时间，给他发信息，“我在你公司楼下，一起去吃饭呐。”


    江驰一上午工作都无情无绪的，提不起精神。连王泽航都察觉到了，为了激励他工作，已经送过来几杯咖啡了。


    江驰嗤笑，这是咖啡能解决的？！


    终于，快到中午了，他正准备下楼开车去接夏栀吃饭。突然收到夏栀的信息，立刻振奋不已，冲下楼去。


    夏栀正站在楼下。天气渐渐暖和了，她穿了一条春款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他快步走过去。


    走近了，他才发现，夏栀的裙子是V形领口，微微向下延展，纤细的锁骨上，点缀了一条细细的亮亮的项链。


    他突然想起昨晚那个真实到逼真的梦境，他曾经轻轻噬咬在那里。他突然有点不敢直视夏栀的眼睛，摸了摸鼻子，有点讪讪的。


    夏栀看他神色，笑问，“看到我来不高兴吗？”


    江驰微微低头，柔声道：“怎么会？不是说好我去接你吗？”


    夏栀语气轻松：“我上午把论文改完了，想让你少跑一趟，就来找你了。”


    江驰牵上夏栀的手，嘴角笑意加深：“这附近有一家餐厅，步行就能到，挺不错的。”


    餐厅是家雅致的西餐厅。柔和的暖黄色灯光映在精致的木质桌椅上，墙上悬挂着几幅典雅的油画，角落里摆放着新鲜的花束。


    窗外的街景透过落地玻璃映入眼帘，城市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外，静谧而温馨。


    吃饭时，夏栀总是温温柔柔地跟他说话，声音轻缓。


    江驰坐在对面，看着她专注地切着盘中的牛排，偶尔抬眸望向他，眼底带着笑意，那双清亮的眼睛倒映着餐厅的光影，仿佛盛满了轻柔的流光。


    江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连食物的味道都变得更好了些。


    快吃完饭时，夏栀点了一杯咖啡，白色的瓷杯上氤氲着热气，她轻轻抿了一口，放下咖啡杯，忽然抬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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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神柔和，语气温软：“今天上班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


    江驰微微一怔，手里的叉子停顿了一瞬。他看着她那双带着暖意的眼睛，像是早已透过他，看进他的心里。


    半晌，他低声道：“我的心情什么时候不好了？”语气里带着一点小小的挣扎。


    夏栀低下头，轻轻笑了笑，没有再追问，而是缓缓伸出手，往前探身，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穿过他略显坚硬的发丝。


    江驰的头发茂密，触感顺滑又有韧性。她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脸颊，指腹轻轻扫过他坚实的下颌线，带着一点安抚的意味。


    江驰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半是纵容，半是享受，任由她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轻柔地游移着。


    吃完饭，两人一同走出餐厅。街道上人来人往，春日的微风带着暖意拂过。


    夏栀走在江驰身侧，忽然抬手，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身子轻轻靠过去，头靠在他的肩上。


    江驰的心头一暖，感受到她的依赖，那份柔软，和那份无声的疼惜。


    他心里有点愧意，但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走到公司楼下，夏栀要回去了。江驰带夏栀去地下停车场开车。


    车厢里，江驰一只手牢牢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却轻轻覆上了夏栀的手，指腹缓缓摩挲着她掌心的温度。


    路口等红灯时，他忍不住转过头，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夏栀。夏栀也抬头看着他，眉眼弯弯，没有回避，唇角带着一丝笑意，指尖微微一动，轻轻在他掌心挠了挠。


    到了夏栀公寓楼下，江驰停好车，下车走到她身边，替她拉开车门，却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直接牵着她，向楼门走去。


    夏栀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会跟着上楼，可看着他沉静的侧脸，也没说什么，顺从地跟着他走上去。


    一进门，门还未合上，江驰便已经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双手轻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嗓音低低的，带着一点叹息般的温柔：“夏栀，你真好。”


    夏栀心头微颤，依偎在他怀里，心里一阵缱绻。她也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指尖一寸寸地描摹着他的肩线，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回应。


    江驰低下头，唇瓣贴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侧，“我会等你准备好的。”


    夏栀的脸蓦地一红，心头微微发烫，轻轻“嗯”了一声，声线软软的。


    她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听着彼此平稳交叠的心跳。


    日子过得波澜不惊，转眼到了周四。


    中午，夏栀接到了王教授的电话，得知课题已经顺利拿到了结项书。王教授语气轻快，显然心情极好，特意邀请所有课题组成员一起聚餐庆祝。


    与此同时，江驰也接到了吴副教授的电话，得知是王教授让他转达邀请，顿了顿，又笑着补充：“王老师特地交代，让你一定要来。”


    挂断电话后，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对方。


    周四下午，夏栀上完课，江驰就来找她。


    “周五的聚餐……”江驰开口，目光微微闪动，欲言又止。他不确定夏栀怎么想的——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两人的关系告诉王教授他们？


    夏栀微微一笑：“毕竟是课题结项庆祝会。”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狡黠，“见机行事吧。”


    不刻意隐瞒，但也不主动提起。


    江驰其实巴不得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和夏栀在一起了。但他也承认，夏栀说得有道理。


    周五下班，江驰早早地来接夏栀。


    他敲门进来的时候，夏栀刚在梳妆镜前画好口红，这是她前天和周笑然一起逛街刚买的新口红。


    她原本犹豫过这个色号是否有点太张扬，但是周笑然极力推荐，说春天到了，应该尝试点明艳的，而且她肤色白皙，眉目冷清，绝对能压得住这种鲜艳的红。夏栀最终被她说动了，买下了这支口红。


    见他进来，夏栀眼神盈盈，眨了眨眼：“好看吗？”


    江驰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她今天妆容精致，穿了一条剪裁得体的裙子，腰身流畅，更显得纤腰不盈一握。红唇饱满，似乎格外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