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是否一样

作品:《至夜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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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诉睡到半夜,梦到有人在吻她,把她吻得喘不过气,呼吸不畅的从梦里醒来。


    鼻尖是熟悉的温暖醇厚的味道,有人紧紧抱着她亲吻,好像还有眼泪的灼烧感。


    她凭本能叫了一声“祁知礼”。


    “对不起,我又吵醒你了。”


    祁知礼停止亲吻的动作,将头埋进程诉颈间。


    “你不是会祁公馆了吗?怎么大半夜的又过来了?”


    “我想你了程诉,我就想过来看着你。”


    “才几个小时没见,你就想我想到半夜爬我的床来吻我吗?”


    祁知礼不说话,又过来吻她,绵密柔软的吻落在唇上,身上,程诉止不住战栗,在他怀里颤抖着,磨蹭着,祁知礼不可控制的低喘。


    “唔……祁知礼……”


    被他揉弄得软绵绵的,程诉说不出话来。


    “程诉,我爱你,我好爱你。”


    “程诉,你也爱我吗?”


    衣服完全乱了,“爱”或“不爱”的答案在这个夜晚显得不那么重要了,祁知礼早已经确认了答案。


    “祁知礼……你轻一点……”


    “我会很轻的,程诉,我好爱你。”


    他很轻的吻她,揉弄她,反倒叫程诉觉得更痒,不自觉的抱紧了他一些,往前凑到他身上。


    祁知礼感受到程诉的回应,滚烫的泪溢出眼眶,滴在程诉的锁骨上。


    “怎么还哭啊?都让你胡来了……”


    一般在床上被弄哭的都是程诉,今天她没哭,祁知礼却哭得好凶。


    “因为我好爱你。”


    他说这话的声线是颤抖的,脖子上青筋泛起一片,卧室里没开灯,程诉看不见他用力隐忍的表情。


    这场情事持续了好久,好像快到天亮,祁知礼动作的确很轻,可时间太久,程诉被他弄的好湿,才换过的床单又是一片狼籍,各种水渍交缠在一起。


    清洗过后,祁知礼抱着程诉睡,嘴里还念叨着“程诉,我好爱你”。


    这话他今晚说了好多遍,程诉听了好多遍,每说一次他就凑过来吻她一次。


    程诉疑惑凌淑慎到底给他说了什么,让祁知礼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好像再也见不到她一样的抱她,说爱她。


    可她没有思考的力气了,被祁知礼弄了这么久,程诉好困好困,以至于祁知礼离开都没听见。


    早上张姨照常来程诉家做饭,凌淑慎来的时候也是张姨开的门。


    祁知礼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满身的吻痕出来见他妈妈,身上的痕迹是他做完强求程诉留下的,他皮肤不像程诉那么脆弱,那么容易留下痕迹,程诉亲累了甚至咬了他一口。


    “昨天话听一半就跑了,以为你来这里做什么,结果搞出这一身来。”


    凌淑慎是过来人,祁知礼这幅样子她一看就知道昨晚他们干了什么。


    “都说了还没结婚,叫你注意点分寸,你一点都没听进去是不是!”


    “妈,你小声一点,程诉还在睡觉呢。”


    “程诉是女孩子,你要为人家的名声考虑,成天半夜来找人家算怎么回事,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待在祁公馆,少来这里。”


    “不行!”


    祁知礼一口回绝,不让他见程诉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我昨天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忘记了?”


    他没忘,甚至深深刻在脑子里,凌淑慎昨晚跟祁知礼说,想要真正留住程诉,就得有护得住她的能力。


    “我替你约了奇悦的柴副总,收拾好了就去见吧。”


    “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您来这里就是为了抓我去公司吗?”


    这大清早赶过来,祁知礼总有种凌淑慎是来捉奸的感觉。


    “我跟程诉有话要谈。”


    “您要和她谈什么?您别吓她!”


    “我能吓她什么?”


    程诉的心性,能被凌淑慎三言两语的吓住什么?


    “你当她叫我这么多年师父是白叫的吗?”


    “您还是别找她了吧,要不跟我说?”


    “该跟你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还想不想要老婆了?”


    “想!”


    祁知礼没有丝毫犹疑,惹得凌淑慎发笑,总以为他长大了性格会变,没想到还是这么直率。


    “那就快去公司。”


    祁知礼被凌淑慎抓着收拾好自己,去见柴副总,走的时候一幅很不放心的样子,特别叮嘱凌淑慎别吵醒程诉,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程诉真的累坏了,早上那场还没恢复过来,晚上又和祁知礼在床上厮混了好久。


    她揉着腰走出卧室的时候,张姨正在做午饭,凌淑慎正坐在沙发上看书打发时间。


    “起来了?”


    凌淑慎看见程诉,和蔼的招呼她,叫她过来坐。


    “师父,您怎么来了?”


    程诉有些惊魂未定,从昨夜见到凌淑慎开始,她就不自觉的紧张。


    “昨晚睡得好吗?”


    想起那些脸红耳赤的画面和声音,程诉浑身不自在,话堵在喉咙里答不出来,睡袍也没办法遮挡那些暧昧痕迹。


    程诉有些紧张,手指不自觉的摩挲沙发上的布料,又想起这沙发是祁知礼换过的,因为原来的那张被他们胡闹得不能用了,蓦地脸更红了。


    “挺……挺好的……”


    “那就好,我还怕你在这里住不惯呢。”


    没有人会在这里住不惯的,京城之内最好的地带,高层俯视的视角,这里已经不单是一个房子那么简单,住在里面感受到的权力的滋养才是这里最大的价值。


    “我来找你是为什么,你大概也能猜到了。”


    当然,程诉不用想也知道,为了她和祁知礼的事。


    “师父,对不……”


    “你不必和我道歉。”


    程诉的话还没落地就被凌淑慎挡了回去。


    “我没觉得你和小礼在一起有什么错,你们在一起没什么不好的。”


    程诉甚至已经做好被凌淑慎骂一顿让她离开祁知礼身边的准备了,却没想到凌淑慎说他们没什么不好,这种态度或许对她的精神更有冲击力一些。


    “我不常在小礼身边,他交什么女朋友,想和谁谈恋爱,我已经没什么立场去管了。”


    凌淑慎自知,她以前没管祁知礼,现在就不该横插一脚再去管束他,他已经成长得很好了。


    “但我还是来找了你,因为你是我身边走出去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和刚开始遇见程诉的时候一样,凌淑慎说,她很好。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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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给你吗?”


    程诉摇头,这间房子除了价格昂贵,其他的渊源并非从前的她能知道的,她甚至以为过这是凌淑慎要她离开祁知礼而给的“分手费”,尽管她明白,凌淑慎大概做不出这种事。


    “这是我很多年前嫁给阿尧的嫁妆之一,我把这里送给你,算是替小礼添的一点聘礼。”


    程诉从不知道还有这层意思在,震惊之后再震惊。


    “当然,我不是要逼你和小礼结婚的意思,我以为祁氏稳固后,你们自然而然的会走到一起。”


    凌淑慎很早就知道祁知礼和程诉的事,祁知礼没想把她藏起来,圈子里有人知道后传到她的耳朵里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他们去英国时祁知礼哪里都不肯住,非要赖在程诉的公寓里的事她知道,祁知礼把程诉带去意大利的庄园的事她知道,甚至在那么多合作伙伴前以情侣的身份露面,凌淑慎都知道。


    他们感情多好的事一次又一次的传到凌淑慎耳朵里,她自然以为,他们会一直走下去。


    “我原本打算等身体稳定下来回国,就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可我没想到你会突然离开京城,甚至向我递交了辞呈。”


    从宜告诉凌淑慎,祁知礼在程诉离开之后状态很差,成天拉着冷序南喝酒,快把身体喝坏了。


    所以凌淑慎提前回来了,她想问一问程诉为什么?


    程诉这样的性格肯跟祁知礼在一起,那一定是很爱很爱他的,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还要离开,甚至连凌淑慎身边也待不下去了呢。


    凌淑慎的语气再温柔不过,程诉却听得眼眶发酸。


    “可是师父,如果这份爱要以生命为代价,我情愿永远的离开他身边,我想这一点,您比我理解得更深刻。”


    祁致尧就那样死在她面前。


    程诉不知道祁知礼会不会也那样躺在她面前。


    “我永远记得那天晚上,他手上流了好多血。”


    那快成为程诉一辈子的噩梦。


    “师父,祁四先生发生那种意外的时候,你是否也曾和我一样犹豫过?”


    这个问题问住凌淑慎了,她不敢说她没有丝毫犹豫过,所以她更懂程诉的顾虑。


    她的经历比程诉更深刻。


    “祁文渊对我说,我成为了祁知礼的软肋。”


    会有更多人以程诉来威胁祁知礼,让他受伤,甚至让他丧命。祁知礼爱得太深沉,他绝不会丢下程诉不管,于是他会一次又一次落入危险的境地里。


    这是程诉想看到的吗?


    不是的。


    她从不害怕自己会遭遇什么,即使是在祁文渊拿刀威胁她的时候,她也不曾动摇过,直到她听见了祁知礼的名字。


    “所以,你是怕自己待在他身边会伤害他?”


    凌淑慎终于亲耳听到了这句与她料想中一样的话,程诉与她想象中的并无分别,那样冷静理智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比谁都要柔软的心,她爱祁知礼胜过了自己的生命。


    “可你有没有想过,无论有没有你,无论你在不在他身边,他所要经历的苦难一点都不会少,他所会面临的危险也一点都不会少。”


    “他所有的苦难和危险都是因为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因为他拥有的权力和财富让人嫉妒,被人争夺,与他爱谁没有关系,与你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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