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冤情
作品:《娇花解语》 云语容素日滴酒不沾,方才喝了一杯已经不胜酒力,脑袋发起昏胀,目光略显迟滞,扫过满桌酒杯。
她心中冷笑,赵彦星这是把自己当成了那求而不得的女子,舍不得责怪那女子,就将对那女子的怨恨发泄在自己身上。
好一个“痴”情人儿。
云语容不去拿那酒杯,笑容妩媚,“方才已经自罚过了。公子要我喝这许多,是容儿又做错了什么,还是公子人虽在媚香楼,心里想的却是旁人?”
“公子,我是媚香楼的歌姬,请公子和我在一起时,只想着我,不要想旁人。”
云语容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他看了看她,没有躲开,好奇地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云语容的手顺着他的手臂移到他胸前,按揉他的膻中穴,“公子愁绪郁结,起初按压这穴道时会有些痛,多揉几次就好了,容儿愿为公子效劳。”
赵彦星笑了笑,“好人家的女子进了这媚香楼也如同进了染缸,学些不入流的狐媚伎俩,可惜本公子瞧不上这些。”
赵彦星笑容渐冷,捉着她的手往旁边一甩,“不用你陪了。”
他当场撂下脸,云语容却不怒,微微一笑道:“我等你。”
赵彦星看着她款款离去的背影,心底里如留着一抹馨甜。
这女子和寻常女子有些不同。
云语容离开雅间,走到楼梯拐角无人处,慢下脚步靠在墙边,背心渗出一层冷汗,濡湿的衣衫贴住肌肤。
她清楚赵禀钧和宁家的恩怨,却选择勾搭赵彦星,这究竟是对是错?
对她现在的处境而言,对错已经无关紧要,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用丝帕擦了擦额角的汗,向着黛仙的房间走去。
云语容叩了几下门,唤道:“黛仙姐姐。”
身为媚香楼的花魁,房内自是布置得华丽典雅,熏香馥郁,黛仙听出敲门的是谁,向房内的客人说了一声,出来与云语容见上一面。
黛仙匆匆问道:“何事?我这里面还有人等着呢。”
“花魁事忙,何日得闲?择日不如撞日,我有话要问。”云语容也不愿多打扰,故而长话短说,“那个你口中之人可是姓陆?”
经过几日的思考,将可能的人都排除后,那个托黛仙劝解她的人,除了陆斯臣外,不做他人之想。
是他让她去唐府的温泉,可见他早就知道唐月度身体残缺。
这件事若非亲眼见到,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陆斯臣和唐月度结盟,却又出卖唐月度,他的行为着实令人费解。
黛仙猝然被问,有些吃惊,过了片刻稳住心神,道:“你猜的没错。那个在暗中关注你的人正是你的父亲陆斯臣,他也没想到唐月度会如此丧心病狂,连累你至此,他十分自责。”
云语容暗暗有了某种猜测,听到黛仙的话,并不感到很吃惊,问:“他不是要回凉国吗?为何还在京中?”
黛仙愤然道:“都怪你那个表哥为了抓他,不惜调集兵力全城戒严,连苍蝇都飞不出去一只,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陆公只要找个地方先藏起来,等过了风头再说。”
黛仙对陆斯臣颇为恭敬,不敢直言名讳,而是喊他为“陆公”。
云语容心中又生好奇,想问问她和陆斯臣是什么关系,只听房间里一个喝得半醉的男子催促黛仙回去。
云语容只得收了话头,道:“我有一事相求,事关重大。”
黛仙愣住,“你信我?”
“我信。”云语容与黛仙耳语一番。
黛仙点点头,低声道:“我会把话带到,你放心就是。”转身回房。
**
这日宁渊刚下朝,正在更换常服,只听门子来报,说是苏钰来了。
宁渊想到前些日子让苏钰调查沈通海被毒杀一案,兴许是有眉目了,将衣冠整理妥当,便即来到花厅相见。
这边苏钰等了几盏茶的功夫,急得快要坐不住了,见宁渊终于赶来,立刻迎了上去,道:“大人,搞错了!你不该将云姑娘遣回唐府的!”
这段时日以来,宁府上下都不敢提云语容这个人,宁渊也快要习惯了,乍然又听见苏钰口无遮拦,不禁薄怒道:“什么事就着急成这样?说些没头没尾的话。”
苏钰久在官场,岂会不懂察言观色,见一说云姑娘,宁渊就脸色冷漠,心里隐约明白二人的关系必有罅隙。
但苏钰是个耿直的性子,就算宁渊对云语容成见已深,不爱听她的事,他也不能看着云语容蒙受不白之冤。
苏钰道:“大人和云姑娘究竟有什么误会?云姑娘对你一片真心,她为你做的那些事不足以抵消大人对她的成见吗?”
宁渊又不是铁石心肠,他当然知道云语容对他的关怀照料中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可是那些儿女情长在家国大义面前何足一提,他早就决定放下了,那些伤疤还没来得及痊愈,就被苏钰翻出来了。
他自然是痛的,心口像插了一把匕首,“你若是为她说情就不必开口了。”
云语容的身世苏钰并不知情,他又怎么会体会得了自己的顾虑?
与其苏钰说出请求,他毫不客气的拒绝,不如让苏钰不必开口。
宁渊直接下了逐客令,“请回吧。”
苏钰来之前就料想到了宁渊的固执,此时果然被他勒令闭嘴,他不退反进,道:“云姑娘和唐月度的婚姻有名无实,你在介意些什么?”
唐月度冷落新婚夫人,这已经不是秘密,宁渊听到那些传闻时,心里也有过猜想,或许唐月度和云语容的关系并不像他以为的那么好。
或许唐月度迎娶云语容是为了报复他,云语容也有着不得已的缘由不得不嫁。
他们实际上相处时应当就是冷淡而疏离的吧。
这些宁渊自然也想得到,不过这能改变他们的结局吗?不能。
宁渊沉着脸一言不发。
苏钰接着说道:“你曾问我为何会提醒你防范唐月度,那是因为有人告诉我唐月度投敌叛国,请你小心提防。你一定猜不到那人是谁,她不肯让我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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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我不得不说,是云姑娘。
“云姑娘身在唐府,心系朝局。云安的安危或许不足以让她下嫁唐月度,她真正在做的是潜入唐府,找到唐月度为非作歹的证据!你身为她的表兄,是她倾心相助之人,为何连你也不肯相信她,不能体谅她?
“是她?”宁渊错愕,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好。
一直以来,他以为是苏钰抓住了唐月度的什么疑点,因此几次三番的怀疑唐月度,后来的事实证明唐月度确实不对劲,他对苏钰感激且欣赏,不曾想在苏钰的背后是云语容。
如果苏钰说的是真的,云语容去唐府是为了找证据,那么她非但不是仇人,还是他的恩人。
“大人,算起来我年长你几岁,比你多虚度几年光阴,我真心劝告你,不要等失去了再追悔莫及。”
苏钰道:“那唐月度身体残缺,不能人道,他根本无法得到云姑娘,和云姑娘成亲只是为了掩饰他的隐疾罢了!”
“不能人道?”宁渊惊愕道。
苏钰见他终于有几分动容,索性将从黛仙口中得到的消息和盘托出,“那唐月度自成亲之日起和云姑娘分院生活,云姑娘起初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后来偶然撞破他的秘密,见他身体残缺,兴许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文内侍。”
苏钰激动的望着宁渊:“大人,我想我们找到文内侍了,找到为太子翻案的证据指日可待。这里面都包含着云姑娘的苦心,还望大人切勿辜负真心,不要寒了姑娘家的一片真心啊!”
媚香楼的黛仙姑娘约见苏钰,向他说了唐月度的隐疾,却没有透露云语容为何请她代传消息。
苏钰将这些转达给宁渊,话已带到,他朝宁渊做了一揖,转身离开。
感情上的事,有些关节非要自己想明白才行,别人是劝不动的,多说反而无益。
总之,他相信云语容不是坏人,她也完全配得上宁渊的爱。
苏钰走后,宁渊一个人在花厅站了许久。
假如苏钰所言是真,云语容为他所做的事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她虽然是陆斯臣的女儿,但是她的心性未必和她父亲一样。是了,她自小被云安收养,耳濡目染,也许她早就一心想着大夏。
也许她只是身不由己,卷入了唐月度和陆斯臣的纠葛,她对他那么好,他自小就和她相识,这么多年未曾听闻她品行有亏,或是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她怎么会是陆斯臣那种背叛家国的人呢?
难道竟是他狭隘了吗?
是他错怪了云语容?
不敢想,倘若表妹为了查清真相不惜嫁入唐府,以身犯险,获得宝贵的线索,她一心一意的为他着想,可是他却误会她,驱逐她……
表妹的心里该有多痛苦,她隐忍着所有的委屈回到唐月度的身边,还要忍受唐月度的无情对待。
她什么都为他考虑,始终没有告诉真相,是不愿看到他不舍为难吧?
可是又有谁能分担她的痛苦呢?
他到底对云语容做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