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真相(2)

作品:《猫猫豹豹的探案日常

    “那孩子乖巧伶俐很会讨人欢心,我见他可怜便收了他做学徒。”说至此处,林先的脸蔓延上羞色,若非自己识人不清,恩主也不会为已所累。


    裴玄心中又有了新的疑窦,“萧巧荷的药被人换过,那张婷的药……”


    他把书鸢吩咐役卒抓的药摆到了林先面前。


    “这是宋先生为张娘子开的调理身子的药,说是有利子息。”


    林先瞧过药方后,手因惊恐而止不住的抖,“大人,这几味药虽能身体强健,但绝不利于子息。”


    大体的案情众人已了然,裴玄命役卒分别去请了,秦砚和那乌徐口中已疯的老道来。


    至正堂时,那老道拒不拜见,拂尘一扬反而盘坐在地上,双目紧闭,看口型当是念着什么咒法。


    秦砚行跪拜之礼后,裴玄装作例行问话样子,“秦砚本少卿问你,萧巧荷的可是你抓的?”


    他仍旧挂着一副懵懂无知的笑脸,恭恭敬敬的回话,“回大人,是小人所配。”


    裴玄示意乌徐让他把证物搁在他身前,“这是萧巧荷所服之药的药方,旁边的是药渣。”


    他俯身去拾,正巧暴露了手上所受刀伤。


    形制,伤口朝向,都同当日崔十九所描述的无异。


    “你手怎么了?”


    裴玄进一步敲打他,哪知他心理素质极好,“回大人的话,昨日碾药材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伤了。”


    “被什么划伤的?”裴玄问的极快,不给他思索的余地,“可是,一柄横刀!”


    后半句的声音明显响亮了不少,秦砚想回头看时,一柄横刀已架在了他脖子上。


    剑眉星目,清秀的很,以至于秦砚一眼便认出,他是那晚同自己过招的人。


    “你的刀法很厉害。”


    原本淡漠的眉眼已染上了喜色,眸光极亮,十九移步之间,他的眼神未曾从他身上离开半步。


    “崔大人怎么有时间光顾大理寺?”裴玄犀利的眼神扣到他身上,语气凉嗖嗖的,“我们这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还是请回吧。”


    崔钰从容笑笑,对他的话自是置若罔闻,“如此你便是承认了,那夜是你行刺的虞娘子?”


    虞娘子?


    什么时候我的妻,变成你口中的虞娘子了?


    裴玄神色暗了一瞬,哑声道,“你为何要行刺吾妻,抢夺账本?”


    秦砚未说话,一直在旁边打座的老道士甩着拂尘,神乎其神的指责,“区区凡人,也妄想坏我法阵,得道成仙?”


    裴玄皱眉看向那老道:“什么法阵?成什么仙?”


    老道冷笑一声,旋即起身,嘲讽道,“哼,你们这些无知之辈,自然不懂。那萧巧荷和张婷皆是我成仙的祭品,她们的血能助我练就长生不老之术。”


    崔钰接话道:“我还带了一个人来。”说着十九推拉着一个青袍小生而来,裴玄识得,那是宋念的徒弟。


    “张婷的药便是他换掉的。”


    那小生扑通跪地,朝着老道和裴玄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


    “裴大人可还记得五年前你初为首辅,同大长公主,太子,一道往道观祈福的事。”


    裴玄点头思绪被扯回当夜。


    夜雨之时,山路泥泞,大长公主下令于道观休息,明日日程回宫。


    道长为他们分配好屋子后,闻观门处有人在嘶吼,“师傅,徒儿错了,饶徒儿这一次吧。”


    皇家威仪不得冒犯,观长深揖,遣徒儿处理此事。


    后来道长心软,便留了他过夜,明日启程下山。


    “凑巧,那夜我正同陛下议事,来的晚了些,正巧同这位天师有过一面之缘。”


    好讽刺的话,将一个罪魁祸首称为‘天师。’


    张天师得意笑笑,“既知我是天师,你等还不跪下!”


    狐假虎威!


    裴玄摊了摊手,命人将他拿下关到大牢去。既然装神弄鬼的说不明白,那便让另外的两个人来交代。


    “小人叫范威,张婷的药确是我配的,谢礼,和里锦的药是我师父配的。”范威平淡的叙说着自己跟张天师所做的恶行,丝毫没有忏悔之意,“那年你们来道观的时候,我才刚受到师祖的点拨,若非师父,我可能一辈子只配在道观扫地,伺候那些无用之辈。所以我自将师父的话奉为圭臬。”


    一旁的秦砚深吸一口气,眼含泪花,望着林先重重的磕下一个响头,“师父,您只知道您对我有知遇之恩,可若不是张天师在一众师兄手下救我,我可能都活不到现在。”


    秦砚的眼中有泪流出,回忆着跟张天师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我跟范威本来就是道观一个扫地的,终日里受那些师兄的使唤,他们一个不顺心,还会打骂我们。是张天师收我们俩为徒弟,让我们看见这世上的另一道门。”


    “可这不是你助纣为虐的理由。”裴玄打断他。


    秦砚释然一笑,跪的笔直,同范威一道给裴玄磕头,在他们心里成就恩人的梦便是报恩的最好方式。


    将被役卒押走的时候,秦砚温柔一笑,回头对林先说,“师父,我出来时在医馆留了些银钱给你,多谢你这几年的照顾,徒儿无以为报。”


    案子解决了,裴玄便叫了散。


    崔钰没走,依旧坐在位子上悠闲的喝茶。


    “怎么还不走?”裴玄唇畔含着冷笑,“我这大理寺可不管饭。”


    “今早走的急,有句话忘了告诉少卿大人。”崔钰低哑的声音充斥在整间屋内,眉毛高挑,语气挑衅,“偷来的东西,迟早是要还的。”


    他自然知晓崔钰的意思,黝黑的瞳孔泛着冷意,目光锁在崔钰身上,恨不得将他拆解,扔到炼骨炉里,让他永远闭嘴。


    喜怒不形于色才是当下的正解,提起此事,裴玄便要着手处理灵衣的事。既然崔钰能发现她的身份,那别人未必不能。


    “好了裴郎。”他慢慢走过去,将手搭在裴玄肩头,“我还要忙着科举的事便不打扰了。”


    “今儿早上,我从长公主处讨了瓶上好的伤药来,记得给鸢儿用。”


    手里的药瓶似要被捏出裂痕,裴玄恨恨的目送他离开,当即便要把精致的瓶子摔在地上。


    悬在半空的手缓缓当下,脑海里浮出书鸢疼痛难忍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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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正巧乌徐进来,裴玄把药瓶丢给了他,“给夫人送去。”


    裴玄别过身去,漆黑的眸默不作声的瞧着正堂的匾额,耳朵里一遍一遍的重复方才崔钰的话。


    ‘是啊,偷来的东西,迟早要还的。’


    ###


    再醒来的时候夜如墨色,书鸢已倒在自己的榻上,薄纱之后,正是裴玄读书的身影。


    “案子结了?”她强撑着起身靠在床头,绸缎般的青丝倾泻在脑后,声音微哑。


    裴玄搁下书卷,跨步过去,眼角带笑,“快些躺下,医官叮嘱了,不让你动以免伤口再次开裂。”


    书鸢迟疑的看向他,心中斟酌:莫不是自己还没睡醒,怎么感觉他今日有些不太对,好像变温柔了些?


    她刻意的咳嗽了一声,想打断这略有暧昧的气氛。可哪知道裴玄觉得她是吹了冷风,撤下了窗撑,又把被子提的老高。


    “你其实不必这样……”书鸢本以为裴玄是因为自己受了工伤而心里过意不去,出言解释之际被扣门声打断。


    是灵衣端着药来解救她了。


    “大人,药熬好了。”


    按往常,裴玄该让灵衣喂给她喝,然后自己去院中打拳,或是跟哪家的大人吃酒,可今日他是将药盏拿在手里,要亲自喂给她。


    “我,我还是自己来吧。”


    书鸢想接过药盏,哪知道裴玄不让,一番挣扎下,滚烫的药撒了她一身。


    裴玄忙抽出手帕擦拭补救,稍不留神便碰到了她系前头的带子。


    烛影婆娑,苍白的脸使羞色更明显了些,书鸢倒吸一口凉气,裴玄也有些慌神。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毕竟是滚烫的药汤,即便隔着衣服也还是会有些痛,她强忍着,温声道,“不碍事的,大人放心。”


    “嗯,那个药撒了我去重新熬一碗。”裴玄急忙起身,出门时叫了灵衣一道去帮忙。


    合上门的一刹那,灵衣便先一步开口,“大人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吗?”


    “愿闻其详。”


    见他如此镇定,灵衣有些不大明白。明明当初便是他定了叶家的罪,如今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却又不杀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穿过垂花门再走几步路便至后厨,里头的仆妇见裴玄来便都散到院子里头去侯着,府中之人大多都晓得他的雷霆手段便也无人敢做出趴墙角的腌臜事。


    “我以为你会杀了我。”


    灵衣见裴玄熬药的动作不大对,便接过了他手里的扇子,“熬药要注意火候。”


    “火候过了,药便失了功效。”


    裴玄寻了一阵才从后头的架子上拿来了一个勺子,“我不杀你是因为你对我还有用!”


    灵衣搅和半天,合上盖子后抛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大人何以见得我不会动手杀你?”


    裴玄神情轻松,“因为你也想知道叶家被灭的真相,不是吗?”


    “药好了,叶娘子。”


    他随手将碗盏搁在她面前,又笑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躲过府中文书查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