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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言的贴近中，擂鼓般的心跳隔着衣物响起。纪疏白面上不动声色，掩在袖中的手早已紧紧攥成拳。


    芙月易容后靠近，周围暗隐的杀气久居不散，仿佛下一秒就就会冲出来护主。


    纪疏白身边的暗卫确实警觉。


    她只能暂时收手，退至身后时瞥到纪疏白微颤的小臂。


    “他好像认出你了。”系统的声音在脑中幽幽响起。


    芙月暗骂：“什么狗嗅觉。”


    系统默不作声，不敢说这应该是上一个世界留下的创伤。


    其实她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虽然已经确定芙月不会按照她的路线去抚平暴动数据，但芙月诡异的行事让她感觉会出现新的麻烦。


    ……毕竟按她失忆后展现的本性来讲，做出想刺杀纪疏白的决定实在是草率。


    少女试探性的靠近后又退缩。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纪疏白动作僵硬地做出退下的手势，芙月周身的杀气顿时消散不少。


    但芙月已经打算撤退，淡青的袖角划过，眼眸交错间纪疏白的瞳孔剧缩，呼吸近乎滞住，来自心脏深处最隐秘的疼痛翻转涌动。


    “呼。”等溜出宴会，系统比芙月还先舒了一口气。


    夜色深不见底，黯淡的月光悬挂天际。芙月来到事先和惊蛰说好的会合地点，屋顶上已经有一个静静矗立的人影。


    “我想引开他。”惊蛰额前白色碎发飘动，隐在暗中的半边脸看不出情绪，看见她走来率先开口，“但他应该是察觉了什么半路折返。”


    他不会说的是，纪疏白其实是躲过朱红剑气后被他剑柄上的铜铃震住。那人当时神情怔怔露出破绽，被他压制后才勉力脱身。


    风云欲来前的预感他们各有所觉，却不知是求而不得的重逢还是再度降临的噩梦。


    “嗯。”芙月抱臂漫不经心，“他认出我了。”


    “那几个暗卫我试过了，有点本事，但都是集体出动，如果分散开各个击破的话……”


    惊蛰深深皱眉，甚至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他认出你了？”


    垂在身侧的腕上被折扇割出的伤口隐隐作痛，他却来不及管逐渐从手腕扩散到整个手臂的毒素，纪疏白发现芙月身份的认知让他心头一紧。


    就在不久前他还以为只有他最先知道芙月死遁的真相，这种隐秘的认知让他有种意味不明的优越感。


    ……可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不能独自占有她。


    惊蛰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剑鞘被紧握，从伤口渗出的黑血沿着笔直滴下。


    “还要我重复？”芙月对他的打断很是不耐，抱起手臂斜站着，一只脚不停地在瓦片上轻点。


    废物连纪疏白这种病秧子都单杀不了，在这给她摆什么凌驾她之上的深沉态度。


    她眉眼压低，从某个暗卫身上顺出的匕首唰得亮出架在惊蛰脖子上：“给我收起你那上不得台面的低劣心思，杀不了纪疏白，你在我这半点价值也没有。”


    少女眼中的狠辣颠覆从前，惊蛰抬眸，仿佛眼前是一个陌生人。


    系统彻底噤声，芙月周身熟悉的气场梦回前几个世界。


    可她不是失忆了吗？被空间压制的记忆，还有可能突破吗……


    惊蛰被近在咫尺的匕首威胁，抵住的喉结滚动，喉间压抑着干涩的渴意。


    他低低应了一声。


    芙月冷眼撇过定在原地的惊蛰，自顾自转身离开。


    等回到住处，犹豫了一路的系统再次伸出试探的小脚：“真要杀纪疏白吗？不是玩笑话？”


    芙月轻笑，没有答话。


    回到房间，灵河已经清醒了，休息了半天看起来状态已经好了很多，苍白消瘦的面庞上双眸清亮，单薄的肩膀上只披了一件宽大外袍，掩唇干咳间背脊震动胸口不断起伏。


    “你回来了。”灵河嘴角勾起笑意，诚挚的小狗眼亮亮的带着依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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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芥蒂地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勉力挪过来迎接她。


    芙月在外转了一天也累了，往软榻上一躺本想让他按摩，突然想到灵河应该在和她赌气。


    她单手撑头靠在垫子上，挑眉垂眼看他，不用开口灵河已经自觉地将手按在她的脚踝处揉捏。


    “银戈的解药还能撑半个多月，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就不用去据点了。”他垂头碎碎念，柔软粘腻的声音一如从前，“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


    芙月视野里他鸦青的发丝垂落在肩，长袖下玉白的手腕不堪一折，全身都透着柔软乖顺，感觉像只怎么推也推不开的忠诚小狗。


    “好啊。”芙月懒洋洋地开口，“今天我已经摸清纪疏白的防卫了，下次你和我们一起行动，给我们打掩护。”


    灵河没有抬头，手下的动作也没停，不动声色地开口：“首辅……是之前和你有过节吗？”


    “过节算不上，只是讨厌他。”脚上的酸涩在适中的按捏间得到缓解，芙月舒服地眯起眼，漫不经心地回他，“因为某人所谓的主观怨念就让我陷入莫名的麻烦里，能不讨厌吗。”


    这话一出，系统彻底傻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眯着眼气闲神定说出惊骇世俗的话的芙月。


    “你……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芙月的记忆明明被封存了！


    灵河闻言也抬眸，清冽的目光中透着询问。


    芙月却没打算解释，任由系统在脑中大呼小叫，自己闭上眼小憩。


    “……那除了这件事，你还想做什么吗？”灵河沉默了一会，半晌又重新开口。


    “做什么……不做什么。把他杀了我就自由了。”芙月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的，“就能离开这个鬼剧本了……”


    轻按在芙月脚上的手顿住，灵河目光定定。


    ……离开吗。


    把他弄得一团糟，真心和自尊全部碾碎，然后就要离开吗。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