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作品:《太子今天变前夫了吗

    姜水芙起床时枕边一片凉意,沈极昭去哪了?


    她披着衣裳到处找他的踪迹,终于在院外看到了一个孤寂的背影。


    这个背影挺拔端正,换下了象征身份,衣料不俗的锦袍,穿上了平民百姓的麻布粗衣,是她买给他的。


    他坐在院外的木凳上时不时躬身用力削着什么,远远望去好似谪仙下凡,忽略他那一身强势的气场,真有几分村里男子卖力气生活的模样。


    姜水芙怀疑自己没睡醒,揉了揉眼睛,走到他身边吃惊的问:“夫君,你这是在······”


    卖力气的男子顿了一下,他好似不习惯这种落魄。


    明明是天之骄子,现在虎落平阳,不得不学着村里人谋生,这一幕还被曾经见证过他风光无限的人看到。


    这个人还是他养在华贵深宫里的妻子。


    他有些丢脸,微微地侧过身继续削着竹片,没办法,他们身上没钱了,总要做些什么活口。


    太子妃采菌子供他们果腹,他一个大男人自然要承担起挣钱的责任,总不能像老婆子说的一样,当个小白脸吧。


    姜水芙知道他在做什么,村子里最简单的谋生方式就是用竹子编竹框编竹篮,拿去卖钱。


    只是她没有想到,尊贵如沈极昭竟然也会编这个玩意儿。


    她蹲到他身边鼓弄着片竹说道:“夫君你真厉害,我们一起吧。”


    他没有搭理她,他仅剩的尊严让他屏蔽了外界。


    “小时候我最喜欢玩这个了,每次我跟外祖父家的兄弟姐妹比赛时,我都是第一。”


    沈极昭依旧没有理她,他手上的竹筐已经编好了,这时突然一只小兔子飞到了他的竹筐里。


    兔子神态憨居,两只耳朵竖的长长的,露出的两个大门牙,让人啼笑皆非。


    他这才无奈地看向她,露出不要再胡闹了的眼神。


    姜水芙又蹦了一只青蛙到他的竹筐里,笑着说:“夫君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这也是可以卖钱的。”


    沈极昭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小时候学业繁忙,父皇母后看得很紧,从来没有机会玩耍,就连编竹筐也只是学了个开头就被制止了。


    姜水芙突然有一些心疼,原来他的童年这么不完整。


    “夫君,这是草编,我教你怎么玩儿呀!”


    只见女人按住青蛙和兔子的屁股,他们就跳了起来,一蹦一跳的,好不欢快,争先恐后地比赛着谁更厉害。


    很鲜活,很有生命力,跟她一样。


    沈极昭皱皱眉头,“会有人喜欢这个?”


    太傻了。


    姜水芙继续编:“编一只龅牙兔,编一根胡萝卜,编一只青蛙,编一只片荷叶,编得生活甜又甜,编得父亲疼母亲爱,编得年年有有玩伴!”


    这是她儿时的歌谣。


    沈极昭一声嗤笑,疼爱和玩伴,都是他不屑的,他从小就孤身一人,父亲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天天给他任务,要他优秀完成,并且赏罚分明,不带父子亲情的帝王。


    姜水芙安慰他:


    “夫君,你就当这龅牙兔是我儿时编给你的,你也可以玩。”


    玩,储君怎可如此,简直天方夜谭!头脑简单!他冷脸不理她了。


    姜水芙把草青蛙和草兔子分给院外的孩童崽子们,他们一哄而上。


    沈极昭看着跟孩童们打闹成一团的姜水芙,他突然想到,要是他们也有孩子,东宫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摇了摇头,摒弃心中的这个念头,孩子这事不急。


    不过他们上次那么激烈,要了整整一夜,不会已经有了吧?


    很快他的心就放下来,因为姜水芙来癸水了。


    或许是上次在谷水里泡了许久,又在草地上吹了一夜的风,所以这回她的脸色苍白,肚子也痛。


    沈极昭哪里经历过这种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床上虚弱的人儿一脸羞耻,她的肚子咕咕叫。


    “夫君······”


    旁边的男人瞪大了眼睛,要他做饭?他这是来历劫来了吧?


    一个时辰过后,桌上摆了两碗清淡的素面,说这是面都太夸张了,明明就是两碗面团子,面全都已经煮烂了。


    这面的颜色也是绿色的,一看就是菜叶子煮化了的结果,全部已经煮成汁了,尸体都找不到。


    沈极昭暗自嗤了一声,要他做饭,就看她敢不敢吃了。


    姜水芙硬着头皮尝了一口,当真是入口即化。


    “夫君,为什么没有味道啊?”


    “我也想知道。”


    她笑了出来,夫君大概不知道做菜要放盐吧。


    沈极昭难以想象有一天他竟然会为了生存,咽下这般无滋无味的东西,更没想到,他会为了她下厨。


    不,不是为了她,是为了生存。


    姜水芙吃得精光,这是他第一次为她下厨,她不会嫌弃。


    女人就是麻烦,吃了饭又吵肚子痛,他不得已去找隔壁要个汤婆子。


    “俺们乡下的女人来癸水了,用不起暖肚子的,都是男人捂一捂就好了。”


    沈极昭从没干过这种活,也不想干,坚持让张大娘给他拿一个能暖肚子的东西,大娘就给了他一个糙皮水囊。


    今日可把他累得够呛,他是什么活都干了一遍,反光姜水芙躺在床上休息,安生得很。


    姜水芙足足躺了两天,两天之后症状才稍稍好转。


    这两天,她感觉像做梦一样,沈极昭亲自给她做饭,喂她喝热水,照顾她癸水,放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


    她痛得流汗时,他的手还会不经意间搭在她的肚子上。


    原来平民的夫妻是这样相处的,没有尊卑,没有规矩,夫妻两个相互扶持,相濡以沫。


    “夫君,半月后就是盂兰盆节了,我们一起去放河灯吧。”


    沈极昭直接拒绝:“你还想在这儿呆多久?不务正业!”


    *


    沈极昭喂完鸡之后,突然发现屋里面没人了。


    他立即冷了脸,来了癸水还到处乱跑,招呼都不打一声。


    她莫不是真以为他们是平常百姓,是平常夫妻,她忘了他们的身份,忘了他的身份吗?


    干完活的沈极昭坐在屋里新搭的书桌上看着书,屋里的油灯忽闪忽闪,照映出他不怒自威的侧脸。


    饭桌上还摆着一盘黑黢黢的菌子和几个馒头。


    仔细看他手中的书,一页也没有翻动过。


    已经戌时了,她还没有回来,她是在跟他置气吗?


    他嘴角一扯,她出息了。


    他等啊等,到等桌上的菌子全都凉了,天色也已大黑,终于坐不住了,拄着拐杖就要去找她。


    乡下不比皇宫,有什么强盗匪徒之类的也未可知。


    她是他的太子妃一日,他就会护她一日。


    这根拐杖他已经运用熟练了,他将重量全部压在拐杖上,健步如飞。


    他刚出门她就回来了,风尘仆仆的女人面上布满了尘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紧紧捂着胸口,好像真的遇到了什么事一样。


    他的面色可怖,牙齿咬地吱吱响。


    “是谁?告诉孤!”


    姜水芙疑惑地望着他。


    沈极昭以为她被吓傻了,拄着个拐杖就要往前冲,她跑得如此急,贼人应该还没有走远。


    姜水芙看出他的愤怒了,自从入了村为了避免暴露身份,他就没有再用过“孤”这个字。


    她也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他的担心,在他即将冲出院门时,她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心,洋着暖暖的笑容抚平他的暴躁:


    “没有人跟踪我,夫君不必担心。”


    沈极昭脸色并没有好转,发而更黑了,一把抽出他的手。


    “别碰我,这个家你不想回就不回,我看你在这里待的挺开心的,以后也别回了,偌大联排的屋檐下不缺你一个女人,反正那些礼教规矩你都不想学!”


    被斥责了,姜水芙本该是无措伤心的,但她莫名有一种感觉,他好像有些委屈。


    她没按时回家,他觉得自己受委屈了。


    这种认知让她有几分懵怔,几分欢喜。


    他们的关系好像不再是从前冷冰冰的太子与太子妃的关系了。


    沈极昭也意识到他话中的不妥,于是他甩着脸锵锵锵地拄着拐杖进屋睡觉了。


    末了,补了一句:“别多想,孤警告你,等回到宫里,孤不会再管你。”


    姜水芙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默默拿出藏在胸膛里的砚台和笔墨,放在了书桌上。


    “夫君,砚台买回来了。”


    屋里油灯将尽,漆黑一片,她也直接洗漱入睡了。


    沈极昭挑眉,她是去给他买砚台吗?为何不早说。


    穷得米饭都吃不起了她还花钱买砚台,给他?


    *


    “张大娘,你这是干什么?”


    姜水芙看着张大娘领着上次一同采菌子的男子到她面前,不解地问。


    男子身强力壮,笑的却憨厚,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张大娘一脸:“昨天我都听到了,你不要这个家了,现下世道艰难,女子一人不容易,所以,大娘就第一时间给你物色了个村里最强壮的男人。”


    男子一听张大娘这么说鼓了鼓胸肌,红着脸对着姜水芙发誓承诺道:


    “小娘子放心,我没有娶过,你若嫁给我,我一定会对你很好,我力气大,每天都可以挣银子给你买肉吃,什么都听你的,你想生几个,我都能满足。”


    张大娘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的夸他们两个是天作之合,壮汉与美娇娘,日子不寂寞。


    姜水芙连连摆手,眼里尽是惊慌,张大娘却拉着她的手悄悄说:


    “大娘知道你现在还没有休了他,也不是说让你立即找新欢,先相看相看,联络一下也不出错,乡下不是京城,没那么多规矩。”


    姜水芙直言误会,她怎么可能跟另一个男子不清不楚,还在她有丈夫的情况下。


    更何况,她也不打算离开沈极昭。


    此刻,耳边传来几声痛苦的嗔唤:“你是谁?一个小白脸居然敢打我?看我不废了你。”


    姜水芙以为去后山砍竹子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还持拐杖向面前这个肌肉十分发达的壮汉狠狠一击。


    此时的沈极昭浑身湿漉漉,脚边有好多鱼在扑腾挣扎,不仅有鱼,还有各种河里的蚌虾螃蟹,甚至他脖颈上还挂着一串珍珠。


    姜水芙呆了,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是她拜过天地,拜过父母,名正言顺的男人,你又算哪根葱?”


    她更呆了,他从来不说民间这种俗话。


    壮汉捂着被打得青紫的屁股踉跄起身,握着拳头就朝他挥去。


    姜水芙本来是不担心的,可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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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虚浮,身子晃悠,不对劲儿极了,此时的他不一定是壮汉的对手。


    她连忙上前阻止。


    沈极昭脸色铁青,瞥了她一眼就一脚踹飞了肌肉可怖的壮汉。


    张大娘被吓得口齿不清:


    “小白,不,小伙子,你干嘛打人啊,反正她都不要你了,你就放手吧。”


    沈极昭只吐了两个字:


    “凭何!”


    张大娘这回见识到他的本事了,只敢小声蛐蛐他:“也没见你喊过她夫人娘子啊,这下舍不得了?”


    沈极昭怔住了,无言以对,姜水芙也垂下眼眸,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有接话。


    他的脑袋更加眩晕,他一把扯着女人进了屋,木门被狠狠一砸,瞬间碎成了两半,中间有一个长长的裂痕。


    姜水芙有些怕他这幅模样,仿佛回到了围猎时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她扔下水的场景。


    但凡是个男人,妻子相看另一个男子都会生气,她刚想跟他解释,他的牙齿就咬了上来。


    “嗯!”


    她偏过头被迫承受着他的愤怒,她的脖子好疼,他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以往所有的淡漠都消失不见,化身成野兽。


    但她也没意外,他在床笫之间就是这样。


    她推了推他,解释道:“夫君,我不认识那个男子,只是上次采菌子时碰到了,还给了我一大把菌子而已。”


    沈极昭这边啃完,又换另一边,听到这话变本加厉啃噬地更狠了,他还嫌不够,撕了她的领口往下啃。


    姜水芙阻挡不行,只能任由他发泄。


    “好吃,孤要吞了你,你别躲。”


    她的脸红了,以往房事他从来不会说些调情的话,今日是怎么了?


    他是······吃醋了吗?


    他啃着啃着就把她按到了榻上,她顿时慌了,与他玩起了躲猫猫:


    “不行,不行,夫君,我的癸水还没完!”


    现在的她是女子虚弱的时期,坚决不能行房事。


    沈极昭哪听得见她的话,对于他的“食物”跑了,他怒不可遏。


    扑着去捉她,她不让他得逞,边躲边问:“夫君,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向来是禁欲的,何况,她已经言明不能同房,他还朝她扑来,清醒的他断不会这样。


    沈极昭见抓不着人也不追了,他头真的很晕,硬撑着身体甩甩头。


    姜水芙立即去扶他,可下一秒,她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动弹不得,他的舌头又缠上来了。


    她也不做无谓的反抗了。


    男人饿极了:


    “鲍鱼,海叁,孤要吃过个够。”


    鱼肉终于知道宰她的刀怎么了,她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中毒了。


    今早她突然看到桌上摆了一盘黑黢黢的东西,仔细观详才看出是菌子。


    张大娘跟她说菌子如果不煮熟是会中毒的,他又没有经验,中毒不奇怪。


    她既放下心又有些失望,放心的是,他不是要跟她同房,失望的是,他的异样不是吃她的醋,他对她,依旧不那么在意。


    此时身上的男人突然停止了动作,推开她。


    “孤的太子妃是个好吃的,要给她留点。”


    姜水芙下坠的心又提了起来,她无声地笑了笑。


    她把他推到在榻上,出门找解药去了,还好张大娘家里有备用的,她熬了之后端去。


    “夫君,喝药了。”


    男人不动,整个人手脚并用趴在榻上。


    她试着去哄他:“夫君,吃肉了,鲍鱼海叁都有。”


    男人冷不丁来了句:


    “你可真是好样的!”


    姜水芙端药的手抖了抖,他清醒了吗?


    “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孤还没死,你就把野男人带到家里了?”


    他暂时醒了,她赶忙与他解释,可他没听完就下达指令:


    “你没离开东宫一日,就要老老实实认清自己的身份,如果你真的想去找别人,孤会给你一纸休书。”


    大邶的规矩,天家的颜面,储君只能休妻,不能和离。


    她手中的药一洒,沈极昭立即接过一口闷。


    她的心有些凉,休妻这话他说的可真容易。


    沈极昭休息了,姜水芙摸了摸她前几日给他定制的砚台,还是崭新的,他并没有用。


    她摆放整齐后就要退出去,她接了绣活,要按时交差的。


    就在她踏出门之前,一道声音传来:


    “帮孤上药,擦身子。”


    她以为她听错了,他腿伤了,不能沐浴,这几天全是他自己擦身子的,他不让她插手。


    她看向他,皱眉叹气,摇头晃脑,原来是又迷糊了。


    光天化日之下,她一层一层剥他的衣裳亵裤,双手划过线条流畅的腹肌,朝着那冲击力十足的下腹而去。


    她有些犹豫,他们虽然有过房事,但是她不曾这般清楚地看见他的武器。


    迷糊的男人抓住她的手落在腰带上。


    她只好颤颤巍巍地去脱,刚脱到一半,弹了起来,直冲天际,她浑身都泛了红,起了鸡皮疙瘩。


    好丑,好可怕!


    闭眼的男人耳根子红了,他是清醒的,这般做只是为了提醒她,她是他的妻。


    其实当她的手碰到他裤头部分的肌肤时,他就有些后悔,热流全部冲到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