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冷雨(四)

作品:《恶毒女配的求生法则[穿书]

    夜幕中的山野零星有几点灯火。


    柳静姝一行人的马车在黑暗中缓慢前进。


    四下寂寥无声,偶尔有野猫从荒草中窜出,发出咕噜咕噜威胁的声响,冷风吹彻山谷。


    “前方有处旅店可以暂住,小姐夜里行路不安全,我们暂且在那里歇一歇脚吧。”


    “也罢,就去那歇脚吧。”柳静姝皱眉。


    她本是打算继续行路的。


    但此地实在偏僻荒凉,夜里让她总有惴惴不安之感。


    旅店里虽简陋但却朴素干净,微弱的烛火给寒凉的夜晚带了些许暖意。


    老夫妻见柳静姝的阵仗,心知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敢怠慢。


    “小姐就在小店这歇一晚吧,最近这附近闹山匪,很是不太平。”


    “山匪?”柳静姝闻言一惊。


    此地离陆钦明居住的城平并不远,少女开始忧心久未有音讯的陆钦明。


    “那城平也是闹了山匪?”


    “前几日是有听闻山匪进了城平,现在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就怕遇到山匪闹事。”


    “姑娘若是要去城平还是小心为好。”老妇人手里拿的油灯火焰在风吹下颤动。


    “小姐,我们现在还要去城平吗?那里看起来实在不安全—山匪——”小云紧张地望向柳静姝。


    谁人不知山匪杀人不眨眼,劫财已是万幸。


    倘若小姐出事,他们这些做仆人的又该如何交代?


    柳静姝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擦去额角虚汗。


    少女强撑着扶住桌子,几近要晕厥过去。


    “不会的,钦明哥哥不会有事的。”


    柳静姝回过头用力抓住了小云的肩膀,指尖微颤发白。


    “去,一定要去城平。”


    “我和钦明许诺过生同衾,死同穴。”


    老妇人摇摇头,叹了口气:“既然姑娘去意已决,老妇也不能再说什么了,还请你们此行定要小心为好。”


    夜里的温度还在不断下降,今夜注定难眠。


    【系统提示:请宿主根据指引行进。】


    山里弥漫着散不开的雾气,羡枝已经走出了层层叠叠的竹林,按照系统的提示往城平的方向赶去。


    “这系统给的方向到底靠不靠谱,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是看不到灯火。”


    少女搓搓冰凉的手掌,不断朝手心哈气,她只穿了件薄纱罗裙,纤细的胳膊早已被冻得通红。


    羡枝努力踮起脚尖望向更远的地方。


    嗯,完全不像有人的样子。


    忽而少女听见了附近有人的呜咽声在四周回荡。


    听起来是低低地抽泣,在凄清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吓人。


    “什么声音?有人在附近吗?”


    羡枝朝身后喊去,但迟迟都不见有人回应。


    循着声音的方向,少女扒开了丛生的荒草。


    还没踏出两步就看见一个少年蹲在大树下,委屈巴巴地低头抽噎。


    少年看起来跟羡枝的年龄相近,腰间的翡翠玉佩在夜色中泛起幽幽的绿光,黑暗中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


    “喂,你没事吧?”


    羡枝想上前确认少年的安全。


    却见到少年将哭红的双眼抬起,眉目若细雨打湿的桃花,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双手颤抖握住刀把,毫无气势地威胁少女。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我是山匪!”


    “你再过来!我就,我就,我的刀就不长眼了!”


    少年慌慌张张说了一大堆话,等再度睁眼的时候发现少女早就不见了踪影。


    其实在少年抽刀的刹那。


    羡枝眼疾手快闪到了少年的背后,准备伸手扼住少年的脖颈。


    打落了他手里的长刀。


    “疼疼疼!不要抓我的脖子!”


    少年的手狠狠挨了一道劈掌,吃痛地松开手里的长刀。


    那把锃亮的长刀“咣当”华丽落地,反射出皎洁的月光,晃地少年眼前眩晕。


    “你不会用长刀啊?”羡枝眨眨眼睛,觉得面前的少年好笑。


    “谁说,谁说我不会用的?我告诉你我可是山匪。”少年揉揉被晃晕的眼睛,又觉得脖颈被按得疼痛。


    “痛,痛,你快放开我。”


    “这么大把刀小心别伤了你自己。”羡枝无奈摇头,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没想到少年直接再度原地嚎啕大哭。


    “你们都欺负我!呜呜!阿爹嫌弃我软弱,不让我当山匪,就连个小姑娘也看不起我!!呜呜!!”


    “呜呜!!我不要留在这里!!”少年哭得梨花带雨,比小姑娘还娇俏。


    “我怕黑呜呜!!俺要回家种地!!”


    羡枝被面前的场景惊得不知所云,只好任由少年哭泣。


    直至哭声逐渐停歇,才慢慢松了自己扼住对方的手腕。


    “哭够了吗?”少女低头看看涕泗横流的少年。


    这是第一回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


    “嗯。”


    “你叫什么?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孟怀苏,是...是这一带山匪头子的儿子...我家在——”


    “停停。”


    羡枝环视了一圈哭红双眼的孟怀苏。


    少年我见犹怜的模样实在是跟山匪联系不起来。


    “你说你是山匪头子的儿子?”少女半信半疑地问道。


    “怎么了?”少年气哼哼地把头撇过去。


    “你这是对山匪抱有偏见,我们从前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山匪,我爹可是远近闻名的好人。”


    “现在的山匪可是声名狼藉呢。”羡枝摇头补充道。


    “那还不是因为!”孟怀苏气鼓鼓地原地站起来。


    “还不是因为那个叫张承的混混抢了我爹的位置!”


    “张承带着他的手下为非作歹,从前跟着我爹的时候就有异心,现在他把我爹关进了牢里,自己当上了山匪头子,就连——”


    “就连我也被他的手下追杀,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说到这里少年又开始梨花带雨地哭泣,眼中噙泪道。


    “也不知道俺爹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山匪现在打家劫舍,横行霸道,把我爹的好名声全给败光了,呜呜呜。”


    “都怪我没用,从小就胆子小,没本事,不然我爹也不至于被他们关在牢里受苦——.”


    “我都说过了我不是当山匪的料,呜呜呜——”


    “这些山匪现在都去哪了?”羡枝沉思了片刻,她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张承。


    看来这幻境跟张承也脱不了干系了。


    柳静姝和张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往城平的方向去了,张承从前就说城平是块肥肉,野心勃勃要去城平捞笔横财。”


    城平?陆钦明的家分明就在城平——


    羡枝心中顿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恐怕不只是为了捞笔钱财。”少女沉声道,回头看了眼抽噎的孟怀苏。


    “别哭了,你还想救你爹吗?”


    “想...”孟怀苏瞪大双眼。


    眼前这文弱的少女难不成还有斗过山匪的法子?


    “那就跟我一起去城平,我不认识那些山匪的人,但你一定熟识,到时候还要靠你进行辨认了。”羡枝点点头。


    “真的?你为何也要去城平?”孟怀苏蹙眉疑惑。


    没见过有人上赶着去碰山匪的。


    “我要去找一位故人。”羡枝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转身就准备启程。


    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就能赶到城平。


    “你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


    “我,我怕黑啊,呜呜。”


    孟怀苏鬼哭狼嚎地叫声在羡枝的身后响起。


    少女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胆小可怜的少年。


    “你刚刚是说自己很怕黑吗?”


    孟怀苏懵懵地点头,少年从小就怕黑,再加上爱哭的性格让他爹恨铁不成钢,断了让他继位山匪位子的念想。


    羡枝仔细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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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当时在宏都藏书阁的时候,卫衍也是鬼哭狼嚎说自己怕黑,硬是要跟着镜辞安一起出去。


    说来,孟怀苏的行事作风倒也跟卫衍有几分相像。


    难道这个孟怀苏就是卫衍?


    少年看羡枝沉默不语地朝自己走来,心中纳闷慌神,急忙蹲下去寻找掉落的长刀保护自己。


    “你,你干什么,别过来啊啊,我只是怕黑,你,你别以为我好欺负。”


    “呜呜呜,我不要呆在这里——”


    孟怀苏颤颤巍巍地拿起长刀,没注意挨了一击羡枝的头槌。


    “啊!干嘛揍我!”


    “卫衍!醒醒!”羡枝无奈扶额,闹了半天原来孟怀苏是卫衍。


    难怪孟怀苏浑身上下都散发股亲近的气息。


    “什么卫衍,不许过来!再过来我就。”少年向后退。


    忽而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伴随着抽痛感。


    “我是山匪!”孟怀苏理不直气也壮地喊道。


    “咚”。


    又挨了一记头槌。


    “快点醒醒。”羡枝没那么多耐心跟他耗下去了。


    “都说了我不是卫衍,我是——”少年吃痛地揉揉脑袋。


    “还说你不是?”羡枝伸出来的手抬到了半空中。


    即将落下去。


    “对,对对,我是卫衍。”孟怀苏懂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道理,当下就认了怂,紧紧护着自己的脑袋。


    他可不想吃第三记头槌。


    都说了自己不是什么卫衍,这女的可真是奇怪。


    非得让自己承认是他,反正自己才不会是卫——


    还没等孟怀苏嘀咕完,少年就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直直向身后倒去。


    诶?这是什么情况?


    “孟怀苏?!啊,不,卫衍?!你没事吧?”羡枝急忙上前查看少年的情况。


    等晕乎乎的少年缓缓睁开眼后,卫衍的意识终于苏醒。


    “羡枝?”


    少女松了口气,生无可恋地望向弱不禁风的卫衍:“你总算是醒了,孟怀苏当得好玩吗?”


    “我记得我们明明在那疯女人的后院里啊?这是什么情况?”


    “二狗呢?镜辞安呢?何——哎呦,我脑袋好痛,谁打的?!”


    “天杀的,脑袋肿这么大个包,到底是谁打的我?!”


    卫衍吃痛地叫苦连连,他虽然恢复了自身意识,但仍然保留着身为孟怀苏的记忆。


    受原人物的影响,孟怀苏这副身体一受到刺激就抑制不住地开始流泪。


    “我们现在在柳静姝打造的幻境里,我是柳静姝的侍女,何月泱是柳静姝,而你是前山匪的儿子,孟怀苏。”


    “镜辞安呢?”卫衍问道,怎么都没听羡枝说起他?


    “呃,这个,一时半会说不清楚,镜辞安似乎变成了柳府的一个仆人。”


    少女语塞,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你们没有一起吗?”卫衍疑惑地大小眼,镜辞安应该也被唤醒意识了吧?


    羡枝摇摇头,艰难地往外吐字:“他,他有点危险,每次我喊名字的时候,他都会有过激反应。


    “或许不唤醒对他来说是最安全的。”


    “至于何月泱,她现在正去往城平找陆钦明,我们也要去那里。”


    “陆钦明是谁?”


    “何月泱去那里干什么?我们怎么才能出幻境?”


    卫衍叽叽喳喳问了羡枝一路。


    “说来话长,总之要找到陆钦明手里的婚书,我们才能从幻境中出去。”


    还要找到追溯镜碎片,羡枝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催促少年赶紧起身赶路。


    “我想起来了!”卫衍突然大叫道。


    “我还是孟怀苏的时候,那个叫张承的山匪跟二狗家后院被折磨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羡枝并没有意外,所有事情和她的预想的相似,城平的事不简单,少女的心沉到了谷底。


    黑夜的谜团在暗中弥漫生长,随时都可将人拆分入腹,啃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