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作品:《弃公主手握火葬场剧本

    穗穗留在行宫,等半个月之后慕容远修好祭坛,再一起回京。


    安平郡主也留了下来。


    平城人都知道,宋婕妤和安平郡主情同姐妹,经常相携同游。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慕容远去哪儿都要叫上穗穗一起,在他和安平郡主身边,当他们爱情的见证。


    每回上街,穗穗碍于身份,只能走在慕容远身边。可慕容远又舍不得冷落安平郡主,也要让她跟在身侧。于是就变成了,威武郎君和窈窕淑女,将娇娇小小的穗穗夹在中间。


    三人并排而行,几乎占据整条马路,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畏惧慕容远的威严,周围人不敢明目张胆的打量三人,只敢躲在街沿边、藏在阁楼里,悄悄议论。


    成千上万双眼睛,成千上万的声音,穗穗感觉自己就像被罩在渔网下的一尾鱼,甚至做起噩梦,就连在梦里,都逃不出牢笼。


    以前在南楚,她可是最守规矩的小姑娘。如今却为了慕容远和他的心上人,受尽流言蜚语。


    穗穗很不解,既然慕容远和安平郡主的事已经人尽皆知,又有什么好掩藏的呢?拖上她当挡箭牌,只会让她平白遭人笑话。


    她甚至愤愤的想过,与其如此,还不如快些成婚。她做那幽居后宅不受宠的婕妤,也好过如此这般生熬着,胡思乱想。


    后来,出行的次数多了,看见慕容远为安平郡主鞍前马后,穗穗才终于想明白。


    是为了安平郡主。


    他二人还未成婚,慕容远不想安平郡主清白受损,他需要有人在场。


    一个男人要是爱上一个女人,只会比女人还细致贴心。他绝对不会像随意撩拨她那样,去对待安平郡主。


    慕容远和安平郡主在一起时,远没有平常的威严,像风流少年郎。


    他很喜欢平城,经常带着安平郡主和穗穗周游平城近郊,去湖面滑冰,去山顶拜佛。


    对于慕容远和安平郡主,这或许是一桩美事,对于穗穗,却无异于受刑。


    锦绣马车妆点金山银山,银丝炭暖手炉,三个人挤在小小的空间里,有时甚至两三个时辰都憋不出一句话,尴尬得令人窒息。


    每到这时,就很考验演技。穗穗总是挑靠窗的位置,假装观赏风景入迷。


    奈何平城多风沙,雪珠子混着砂砾,不仅将她精心打理的发丝全部吹乱,还直往眼睛里扑。


    安平郡主见她眼睛都被风迷得睁不开了,仍是舍不得挪开,笑得心疼又宠溺,


    “婕妤和阿远还真投契,小时候都喜欢这么看风景。”


    穗穗不敢应声。听着两人如此熟稔的称呼,她的心里就像猫挠过般难受。


    一旦离开周围人的视线,穗穗便逃也似的躲到两人身后几步开外。


    不过,即便是躲远了,她的目光也难以离开眼前的一对璧人。


    他二人都不爱张扬,常着单色锦缎冬袄。只是同样深邃明艳的眉眼,同样姿态笔挺的脊梁,实在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他们并肩转回身看她时,郎君气宇轩昂,眸色淡淡,女娘浅笑嫣然,岁月静好。穗穗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幅画面。


    她跟春杏讲起时,说那场面,很像情投意合的恩爱父母,带着她这个还没长开的小女娃娃。


    穗穗被自己逗得乐不可支,笑着笑着,眼角滚下几颗泪珠。


    她大概是运气不好。


    在南楚时,父皇不爱她的娘亲,姐夫不爱她的二姐。她没见过爱情长什么模样。


    嫁来北燕,才终于在她夫君身上见到了爱情。只不过,是对另一个女子的。


    半个月之后,祭坛如期建成,三人赶在立冬前,回到上京城。


    甫一抵京,慕容远便被召进皇宫。


    没有安平郡主和慕容远那些揪心的爱恨情仇,穗穗终于睡上绵长的美觉。


    醒来天光已暗,晚来天欲雪,廊下一盏幽光,春杏蹲在地上收整行李。见她从床上坐起,雀跃着跑进来,


    “公主,钱,好多钱!”


    是春杏去武馆,取回了之前没结清的工钱,沉甸甸一大袋金子,春杏这小丫头眼底一片金光。


    窗外寒风呼啸,屋内温暖如春。穗穗笑看着眼前蹦蹦跳跳的小丫头,起伏不定的心绪,在摸到钱袋子的那一刻,久违的踏实下来。


    冯馆主说得对,人不能沉湎于情情爱爱。除了这些,生活还有很美好的一面。


    穗穗刮了刮春杏的鼻尖,从床头取出一只半臂长的红木匣,旋开金锁,将钱袋子放了进去。


    “加上这笔,一共是两千两。短短半年,居然已经攒了这么多。”


    赚钱的速度超乎穗穗的预料。


    “方才冯馆主说,明天立冬,将军府上要办酒会,公主要是愿意,还是可以去帮工。奴知道公主不想去将军府,托词明天家里办了席。”


    春杏撺掇穗穗,


    “不过,口说无凭,公主这么辛苦,也该好好犒劳自己一顿。”


    穗穗知她心思,笑着点点她的脑袋,“我看犒劳公主是假,犒劳你自己才是真。”


    春杏嘿嘿笑着,在外漂泊这么久,回到上京,怎能不吃顿好的。


    主仆两往壁橱去找锅碗瓢盆火炉子,


    “要下雪,吃火锅可好?涮些鱼片,再包些汤圆,兴许还能找到走之前剩下的桂花,做些桂花酿……”


    穗穗说得兴致勃勃,不觉身后毛毡帷幔被揭开一角,寒风涌进屋内,送来慕容远的声音,


    “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一瞬间,连寒风都静默下来。


    笑容僵硬在穗穗脸上,她回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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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便见慕容远掀帘而入,脸上残留着被冷风刮过的驼红。他似乎心绪颇佳,神情无端殷切。


    “在准备晚饭。”穗穗不咸不淡的回答他。


    慕容远自己也意识到失语。在皇宫与父王太子周旋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回府,一下轿,他就看见墙边小公主的院子,亮起暖融融的光,隐约传出细碎的银铃嗓音。


    脚步不自觉就带他过来,原以为小公主这里有什么喜事,此刻一瞧,也不过主仆两人而已。


    真是奇也怪也,为何他方才会觉得热闹温暖。


    穗穗见他杵在原地,忍不住问他,“三爷难道要留下一起用膳?”


    无怪穗穗如此疏离,慕容远从来没有和她同桌用膳。这话一出,两人都有些尴尬。


    慕容远摸摸鼻尖,往门前微微侧步,“不了。本王就是来告诉五公主一声,明天将军府办酒会,你跟我一起去。”


    穗穗只感觉天都塌了。


    她当然知道,慕容远这是又想见安平郡主了。


    可这次,她不行,她真的不行。


    明天武馆的同僚、冯馆主他们,估计都会去将军府帮工,她要是去,一准露馅。


    “我能不能不去?”


    慕容远放下挑起的毛毡帷幔,俯身凑近她看了半晌,神色有着她不理解的古怪。


    “这次你可以去,本王带你去,不会出事。”


    穗穗都快哭出来了,她怕的远不是出糗丢脸。


    “我不想去。”穗穗坚定摇头。


    可慕容远比她还要坚定,“不,你想去。”


    穗穗只能让春杏给自己画上很浓的妆,像个白面娃娃,掩盖住真容。一说话,脂粉就扑簌簌往下落。


    如此,穗穗尤觉不够,又取来一套翡翠头面,明月珰,珍珠帘,婷婷袅袅,誓要与做苦力负卒半点不沾边。


    因为要去见安平郡主,这一次,慕容远格外有耐心。


    穗穗更衣时,他支起火炉在院子里暖手,不声不响,却不知悄悄打量的目光早就被铜镜出卖得一干二净。


    春杏抿唇偷笑,在穗穗耳边小声说,“公主,王爷一直在看你。”


    “嗯,”穗穗头也不抬。打从坐到妆台前,她心里想的全是一会儿该如何躲藏。


    也不知她这声回应让春杏品出了何种酸涩,片刻后,春杏捧着她的发髻,示意她抬头,


    “公主如此貌美,其实根本不需要和安平郡主攀比,王爷迟早有一天会想通的。”


    穗穗看向铜镜,这才发现自己已是一张陌生面孔。


    刻意凌厉的眉眼,刻意张扬的红唇,还有依照安平郡主的习惯,挑选的素色锦缎长裙,甚至椽边立领都依照她的习惯,别上一枚箭羽形状的领扣。


    在她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居然已经模仿起安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