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作品:《弃公主手握火葬场剧本

    穗穗答应了和安平郡主一起去平城看望慕容远。


    她没有身份拒绝,况且,她也不想拒绝。安平郡主如此坦率善良,如此明媚耀眼,穗穗觉得所有女娘间的腌臜小心思,都不应该存在在她的身边。


    隔天,穗穗看望静妃娘娘,想跟她学做几道慕容远爱吃的月饼糕点,带去平城。


    说是学做月饼,实际又是静妃为穗穗准备了一桌子美食,还吊了梨汤燕窝。


    北燕的秋来势凶猛,往日绿树丛荫的春和轩也撑不过秋风凛冽,黄叶零落,萧萧瑟瑟。


    两名宫人在门前洒扫落叶,回响声落在院内格外凄凉。


    穗穗坐在廊檐下发呆,静妃唤了好几声,她才朦胧回神,见春和轩光景昏暗,人影也无,忍不住小小声道了句,


    “中秋节三爷也不知回京瞧瞧,娘娘这么心疼他,也未见得他有什么表示。”


    她没有资格指摘慕容远,只敢借着静妃的名目酸溜溜的抱怨。


    静妃笑叹一声,塞给她一只热乎乎的汤盅,“当年阿远被拐去南楚时,他的娘亲抛下他,独自脱逃。所以这孩子自小就亲缘淡,逢年过节,对皇后娘娘没有一句问候,给我也不过是寥寥几笔书信,自然也不会想起家里还有一位。”


    穗穗晓得静妃是在安慰自己,嘟嘟囔囔道,“旁人也就算了,娘娘对他这么好,他居然还不领情。”


    可真是铁石心肠。当初她救他,妄图挟恩求婚,如今看来,实在是大错特错。


    静妃语气平静,许是习惯了慕容远的疏离,甚至忍不住调侃,“做娘的总不能和毛头小子一般计较。况且,养在膝下的孩子,他有没有心,我能不知道吗?”


    “人心都是肉长的,阿远是个好孩子,他只是口是心非。辞穗姑娘,别管他说什么,他一个人在平城,你能去陪他,他一定开心。”


    静妃牵起穗穗的手,打下竹帘,正要往厅里去,小桃兴奋的从庭院跑了进来,带来一阵桂花香气,


    “娘娘,宋婕妤可真厉害,月饼怎能做得这般香甜!”


    是穗穗放在灶炉烘烤的月饼,烤好之后,小桃第一时间拿来。


    刚出炉的月饼,热气腾腾,色泽丰润,穗穗打眼望去,心下也满意。


    月饼源于南楚,北燕做不出这样精细的糕点。桂花甜而不腻的香气从月门外一路飘进春和轩,连洒扫的宫人都忍不住张望。


    静妃笑意盈盈,将穗穗的手捂在掌心,赞不绝口,


    “辞穗姑娘,你带着这些糕点去找阿远,我不信他不爱吃。”


    静妃真心诚意的夸赞,让穗穗不禁又生出些希望。


    桂花月饼在北燕并不多见,穗穗忍不住想,慕容远哪怕不待见她,但会不会愿意给桂花月饼几分薄面呢?


    回府之前,穗穗顺路拐去武馆。


    平城一去几月,她先向冯馆主告个假。


    穗穗前脚迈进武馆,后脚,冯馆主跟了进来,见着她,猛一拍大腿,“哎呀,可惜,高府那日替女郎君说话的贵人想见女郎君,来武馆寻了好几次了,这才刚走。”


    穗穗想起那古怪的人。身份尊贵,却不走正门,要等月黑风高走偏门,定非善事。


    北燕朝堂的波澜诡谲不输南楚,穗穗没功夫细究,躬手向馆主作揖,


    “家夫在外做工,叫我中秋过去团聚,我来向馆主告假。”


    冯馆主脚步一僵,“你已经成家了?”


    无怪冯馆主如此诧异。北燕成了家的女郎,要用缎帕将乌丝全部束起。穗穗不知道这些习俗,为图方便,还扎着马尾小辫,让人误会了。


    见穗穗点头默认,冯馆主感慨着,直道可惜,“高府出面救你那位,着人来了好几次,还给你送了匹马,血统纯正,通体雪白,一看就费了心思。我原想着……原想着……”


    “罢了,”冯馆主摆摆手,只可惜有缘无分。


    他看着穗穗一张稚气未脱的酣甜面庞,又忍不住好奇,“这段时间都只见你一个人操劳,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郎君?你说你要筹钱救母,也没见你家郎君过问一句。”


    穗穗一时语塞。慕容远连她的救命之恩都不领情,想指望他救娘亲?那还不如指望天神下凡呢。


    冯馆主瞧见穗穗憋屈的模样,心下已然明了,也没再多言。山高路远,他从柜台掏出钱袋子,将月底才结的工钱支了一半给穗穗,


    “女郎君与冯某共事一场,冯某有几句话提醒女郎君。


    我武馆之辈,向来不会被情爱拖累。你这样能干,本无需依附任何人。可为了你家夫君,你放弃了赚钱的机会,结交贵人的机会。最后能得到什么呢?


    女郎君,好生思量。”


    穗穗面有惭色。她知道,冯馆主所言句句在理。


    盛夏是最好的赚钱时间,仅是冯馆主给她结的工钱,就有小千两,还没算从各家主子手上漏下的赏钱。


    她居然要放弃这么好的时机,去看望慕容远,连她自己都觉得过分。


    可要是不去……


    穗穗想到了初见那晚林地里的俊朗儿郎,想到他领兵出发的模样。她的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 。


    春杏比穗穗还要贪心,紧着出发前两日,四处为穗穗搜罗了不少钗环珠翠,绫罗绸缎叠了满满一箱。


    这还不够,还准备了各式各样的纱巾披帛和小衣。


    穗穗两指捻起欧红芙蓉肚兜时,脸都快熟透了,“安平郡主要与我同去的,你这是做什么。”


    春杏理直气壮,“公主才是三王爷名正言顺的婕妤,有何可担心的?该担心的是他们。”


    穗穗不知该怎么给春杏讲明白这些爱与不爱的恩恩怨怨,有些烦躁的将小衣披帛都挑了出来,


    “我只是希望安生过日子。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她无法诉说自己的心绪,她鄙视期待着见面的自己。


    她不敢想他,不敢流露出快乐和渴望,那样只会让她觉得对不起娘亲,对不起安平郡主。


    出发那天,安平郡主的车轿早早等在城门前。整整一车箱奁,都是捎带给给慕容远的。


    羊羔羊奶,虎皮狐绒,装在一只只烫金红匣子里,精致华贵,是上京豪族串门时时兴互送的佳礼。


    观之穗穗捎带的糕点月饼,小小的一只粗木篮子,根本拿不出手。


    穗穗将食篮抱在怀里,紧紧捏着四角,不好意思松手。


    安平郡主看出她的窘迫,笑盈盈的安慰她,“阿远可真有福,娶到了婕妤这样能干的姑娘,能做这么美味的点心。我简直一窍不通,每次都只能偷懒买现成的。与婕妤一比,实在是相差甚远。”


    穗穗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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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头,眼泪都快掉下来,“郡主,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不要这么温柔啊。


    这样只会让她更加难过。


    ====


    平城秋色盛浓,老树枯藤,寒鸦栖枝,远山一抹苍茫轮廓。


    将士在祭坛边搭起临时的营帐,星火点点,炊烟袅袅,围绕其中的高台已经出具雏形。


    百级纯金台阶,其上一圈金杯环绕,拱垂天幕。再有半月,将金杯中用以供奉天地的神火架搭好,就能完工。


    时间充裕,又是中秋佳节,慕容远给将士们放假三天,此刻,众人聚在营帐后的空地上,说是一起赏月。


    莫罕将军白天来找慕容远商量事情,也被将士热情的留了下来。有他在,慕容远手下士兵大胆许多,几杯酒下肚,个个脸红脖子粗,有叫嚷着要肉搏的,吆喝着要赌钱的。


    哄闹中,也不知是谁不要命的喊了一句,“今儿是中秋,我们应该让王爷应该送礼物封红包!”


    这话就像一盆冰水浇在沸腾的火焰上,人潮瞬间封冻,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慕容远军威甚重,士兵们等闲不敢招惹他。


    此刻,他孤身坐在人群最外面,银辉凉凉,倾洒在他的发梢肩脊。


    几个闹事的小娃娃被吓得酒醒,拿乌漆漆的眼眸小心观察着。


    慕容远鹰眼斜睨,冷斥一声,“中秋节哪有封红包的道理,我看你们几个小崽子是活腻歪了。”


    话虽这么说,到底是取出一大袋银钱,勾手让他们来取。都是没长大的孩子,他不忍在今天还苛责他们。


    众人长舒一口气,齐声叫好。篝火摇曳,噼啪炸响,混杂着将士们的欢笑。


    有胆子大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中秋佳节,阖家团圆,王爷这儿就是我的家,讨点喜头不过分。”


    慕容远就像吞了只苍蝇,无语极了。莫罕见着他的模样,哈哈大笑着起身告辞,


    “我就不凑热闹了,我有家,我回去找媳妇讨赏。”


    莫罕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宝贝他家夫人,成日就知道腻歪。慕容远再是一噎,神情都有些狰狞了。


    偏生身边小将士都是些不怕死的,围着莫罕赞叹,“将军夫人貌美能干,难怪莫将军一天到晚就想待在府上。”


    “嫂子上回做的羊羹可真好吃,莫将军别吃独食,也记着我们兄弟几个。”


    莫罕一一应下,笑得春风得意,站在人群中,像是胖墩墩的开屏孔雀。一转头,瞥见慕容远幽怨的目光,忍不住开口打趣他,


    “王爷瞪我作甚,你自个儿不是也刚娶了婕妤吗?找自家媳妇去。”


    气得慕容远叉腰挥手,连声喝着“滚滚滚。”


    有些人真是不讲武德。自己娶到了心爱的姑娘,恨不能普天同庆,可别人八字还没一撇呢,他总不能真的寄希望于那可恨的小公主吧。


    送走莫罕,把剩下的银钱发完,慕容远也没了赏月的心情,正要折身回营帐,却见哨兵喜滋滋的奔来,说是夫人来了。


    夫人?


    慕容远脚步一顿,以为是莫罕家夫人没等到莫罕,来营地寻人,毕竟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让手下将来人送回去,正要打帘进营帐,一道甜丝丝的声音突然钻进耳朵,


    “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