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天命(大修)

作品:《献祭前夫后她登基成女帝了

    “可要请他进来?”老刘头问。


    沈弘慢条斯理的将嘴里的东西吃完,放下筷子,擦拭了一番唇角的残留,不疾不徐道:“请他过去茶室,孤片刻过去。”


    “是。”


    老刘头得令退下去,却是见郑鱼一脸担忧,她道:“他怎会这个点过来,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小鱼儿勿用担忧,此事孤来处理。”


    早不来晚不来,偏生这时候过来,除了是冲着她来的,无旁的理由,可沈弘如此说,她也不好再言什么,只是抱拳感恩,道:“郑鱼,谢过彭城王殿下!”


    ……


    沈弘用了早膳离开,他走不久,绿杳拿着熬好的药过来。


    郑鱼看着皱眉,自从到了这儿,这两姐妹是一个给她开药一个给她送药,时辰好像都掐准了似的,想推都推不掉。


    清楚她们其实是为自己好,可这药确实太苦了些……


    “崔姐姐,我跟姐姐准备等会儿上街逛一逛这昌都的街市,你跟我们一同去吧?”


    她说着补充道:“我听说,您是昌都人,对这肯定比我们了解,可以跟我们说说这昌都的习惯,我还是头一回来呢,之前都是婵衣姐姐和殿下一块的,都不带我。”


    郑鱼不算是个好热闹的人,但是面对小丫头的请求,还是答应了,“好,那我带你去瞧瞧。”


    药吃完,她收拾了一番,跟着姐妹二人上了街。


    ……


    五月春光正好,街头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有沿街叫卖的糖人师傅,有挑着柴吆喝的农夫,一整条街市上,卖什么都有。


    小姑娘头一遭过来,兴奋至极,一会儿跑过去拿过一个糖人吃进嘴里,一会儿又去挑那荧光闪闪的首饰,还拿了不少的鲜花作衬。


    她跟红药在身后,只负责结账。


    “这小丫头就是个闲不住的人。”红药感叹。


    郑鱼道:“这个年纪,活泼一点好。”


    活泼代表没有经过这些世俗磨难的洗礼,若是可以,本该所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该是如此的,只是……


    “姐姐,崔姐姐,那边好热闹,他们在干嘛?”


    两人说话间一个声穿透人群过来,二人同时无奈的摇摇头,跟着走过去。


    城东门上,齐刷刷的挂着十几具尸体,瞧那模样,已然走了很久,身子腐烂不堪,气味蔓延,在城门底下,离得那么远都能够闻得到。


    这谁啊?”


    “据说是月前刺杀的刺客。”


    “呸!那活该,好不容易西凉军走了,这新帝上来,日子好过一些,结果这些人还来这一出,我看这都便宜他们了,就该……”


    “你说什么!”郑鱼抓着那嘴里吐脏言的男人的手,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再说也是,真不识好歹,竟敢行刺天子……”


    “别冲动!”


    郑鱼真想撕烂了这张嘴,可她还没动手就被人给拦住了,红药劝她,“冷静些,或许他们突然这么做的目的,正是逼你……”


    “可是!”


    郑鱼赤红着眼看向挂在城墙上的人。


    风将他们吹得七零八落的。


    谢衡竟然会阴狠至此,用这种法子逼她!


    郑鱼手抓握成拳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深深锲进血肉里,鲜血淋淋而出,分明疼得满头都是汗,可好像有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她只是咬着牙,目光死死地盯着上边的人,


    “不管是因为什么,不要看了!”


    红药强制性的拉扯她走,“若是你在此长逗留,被这上边的动静牵引一丝一毫的情绪,那就中计了!”


    她清楚红药说得有道理,可一想起那些人……


    好人在这个世道是活不下去的!


    你要好好活着!


    活着才能看到希望啊!


    两股力量在她的脑海中不停打架,郑鱼如同失了智的提线木偶一般,只能任着人牵她走。


    这次她们没有在街道上过多停留,一路就往彭城王府的别院去,可在半途,又被拦住了去路。


    是几个民间百戏的表演艺人,跟官兵起了冲突。


    “求求你,官爷,我们就是随口唱,求个糊口而已,坚决无一点反叛之心啊!”


    “这话,你去大牢里跟那些刑具说吧!”


    领头的官兵一脚将人踢开,“带走!”


    一听要带走,一侧不过八九岁的小女孩哇哇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不要抓我阿爹,不要抓我阿爹!”


    她哭得可怜,却是没有收获那些人的一点怜悯,只有不厌烦,其中一个官兵一脚踹开她,“滚远点,不要脏了爷的衣服!”


    “哎!”


    “她不过是个孩童,念自己的亲人罢,何苦如此伤人!”人群中有人瞧不过眼,低声说了一句。


    “就是啊,那小孩才多大,她懂什么?”有人起头,周遭也渐渐出现了响应声,那官兵跋扈,却还是不管不顾,甚至一刀刺向身侧一个百姓,红刀子进,白刀子出,顷刻间那人就没了命。


    那官兵嚣张道:“再多说一句,这就是下场!”


    小孩被吓得止住了哭声,几个百戏艺人也认了命,不再苦苦挣扎。


    那些士兵看如此,得意的大笑起来,“一群蝼蚁而已,也敢跟爷叫板,不自量力!”


    “哈哈!”


    那笑声刺耳夺目,可经过这一遭,没有一个人再敢说话,直到那些人走远,才又听窸窸窣窣的低语声响起。


    “哎,本想走了一个张让,换了新帝这日子会好过一些,不曾想还是这样。”


    “这过今天不知明日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刚刚百戏的唱词不是说了吗,天女降世,拯救黎民于水火……”


    “真希望这天女快点出现吧呜呜呜。”


    “嘘!不要命啦,还敢谈这个,没见过那城墙人跟百戏人的下场吗?”有人提醒,所有人悻悻噤了声,纷纷散去,那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女人再没有人管。


    街上又恢复了热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红药,去西街的棺材铺将老板找过来,就说要几副薄棺。”


    “可是……”


    她有些犹豫,毕竟谁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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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郑鱼现下的情况,情绪并不是十分稳定。


    郑鱼清楚她在担忧什么,拍了拍她的手,点头道:“放心吧,我没事了。”


    这百戏的一幕让她明白了一点,众生皆苦,饶是她此时此刻冲上去也成不了什么事,相反的,不过多搭一个人进去而已。


    寒食节,金明湖畔那一幕不过是暂时的,今日这些,才是常态。


    “好吧。”见她如此说,红药也不再推拒,松手离开,她走了半晌的时日,绿杳哽咽出声:“崔姐姐,他们为什么要杀她呀,她什么都没做错。”


    她什么也没做错,错的不过是生在了这样的世道。


    这个世道,是容不得这些声音的。


    郑鱼将她拥在怀里温声安抚,“她没错,只是世间容不下像她这样的人罢。”


    小丫头呜咽抽泣,身子一颤一颤的,哽声道:“所以……他们也是这样,容不下阿爹阿娘吗?”


    她突然的话叫郑鱼愣住,却听她道:“姐姐总以为我不记得了,可我记得,那一年,那些人也是这样,那个长长的刀一把刺进阿爹阿娘的肚子里,喷了好多血,那血沾在我的眼睛上,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嗯,不用忘,我们都得记着,必须记得!”


    ……


    西街的棺材铺老板除了这店外,还经营着一家义庄,这年头世道乱得很,连带着他的生意也是好得不行,可这到底是挣的人命钱,他良心不安,于是便多了这么一家铺子,算是抵了这人命钱的孽。


    看到女人的状态,他已经见惯不惯了,熟练的给她搬上板车,道:“几位放心,我定会让她好好走,不会再有什么麻烦的。”


    “有劳了。”


    她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又交代了几句,让他盯着城门那边的动静,待情形好些,便去给他们收个尸。


    “我明白我明白。”铺子老板答应,也没客套,收下来,又是承诺了几句定会厚葬便带着人走了。


    “走吧!”


    不曾想难得出来一趟,却是碰上这样的污糟事,几个人都没了什么兴致,快步离开。


    她们回来,陈敬的人也走了,别馆又恢复了素日的平静。


    郑鱼回去便进了东苑,没有再出来。


    ……


    书房。


    “啪嗒”一声,沈弘手里的盘珠拧碎成靥粉。


    “谢衡,可真是阴险!”


    他做了两手准备,这边假借看望之名来别馆查人,那边却是将那些死士全部挂到了城墙。


    他最是清楚郑鱼的性子,这人看似强势,可内心软得紧,看到自己人被如此对待……


    “你们做得很好。”


    她当时要是冲出去,无济于事,不过徒增伤亡而已。


    红药咬牙叹息说:“想不到这昌都天子竟然会用这样的法子逼人出来,想必今日崔淑女心中极为难受,殿下要不要过去看看,她今日回来,便再没出来过……”


    沈弘道:“不急。”


    她太过容易心软了,这并非她的错,可这种心软,在这个世道就是错的,要改变她这种性情,就得再磨一磨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