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临暗道不好，翻身上了旁边的楼梯，避开人群往里面跑。


    突如其来的颠簸让小羽不得不从酣甜的睡眠中醒来，他努力张开手臂勾住颜临的脖子，“姐姐，怎么了？”


    颜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这种情况下她更想把人直接打晕——毕竟接下来的画面会有点血腥。


    她速度快，再加上那一头绿毛打眼地不行，颜临只是一下就锁定了目标。


    雷电在掌心化成箭矢，角度分毫不差地钉入几个小时前还在挑衅颜临的绿毛脑袋上。


    周围几个被绿毛带过来的人被学溅到，正要回头骂人就看到绿毛的脑袋上戳了一支箭，还没能多看几秒那支还在闪的箭就消失了，他们反应了几秒才尖叫起来，大喊着“杀人了！”四处乱窜。


    小羽扭着脖子往下面看，颜临把他一把按住，跳下楼随手抓住其中一个作乱的人，二话不说就解决了他。


    射出的箭矢一个接着一个地了结了这些人，颜临最后留下其中一个，他趴在地上不住地求饶，用力地去搓自己手背上的数字纹身。


    “人呢？”


    颜临没好气地踢他一脚，瞥了眼他的纹身。


    “不，不知道。”他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往后面挪，不料却被颜临眼疾手快地压住，这下他彻底气急败坏起来，朝着颜临大喊：“我们可是有联邦授权的！看到了吗？这个纹身！”


    “嗯哼？”颜临把小羽按得紧了点。


    “我这个可是联邦给纹的！代表什么你知道吗！这可是我为联邦杀掉的人数！”


    他不说还好，一说颜临更是不准备给他留命了，她压着火气，“哦？那刚刚的呢，那个生病的了女人还有那几个小孩，在哪？”


    突然软下来的语气让男人以为有了可乘之机，不由得嚣张起来，“呵，那个女人自然已经被我们老大杀掉了，至于那几个小孩，逃的逃死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好玩吗？”颜临死死盯住男人的脸，右手轻拍小羽的背安抚着他。


    他嘴角弯起，调整成奇怪的弧度，“当然好玩。”


    话音刚落，颜临没给他使用异能的机会，空着的左手立刻将幻化出来的匕首刺进他的脑袋，确认死亡后还不解气地往后再刻入好几分。


    她一脚把尸体踢翻，朝刚才这些人聚集的门口走。


    颜临把小羽放下来，其实她杀人的画面没有过分血腥，但对于小孩子来说还是太过分了……不过这些现在小羽仍旧没什么反应，他只在听到“那个女人自然已经被我们老大杀掉了，至于那几个小孩，逃的逃死的死”这句话的时候才颤抖着轻声抽泣，手里紧抓的炒饭被他捏紧。


    甫一放下他他就往里面跑去，颜临追在后面跟着他往里走。


    里面的血腥味比外面还要重，颜临顾及小羽基本上都是一击致命，流出的血并不是很多，但里面明显……


    她继续往里走。


    里面腐败的木板和死掉很长时间的臭老鼠味被血腥气掩盖，被打翻的杯子和跑动中撞掉的墙画显得这间屋子更是一地狼藉。


    小羽还在往里面跑。


    最里面的房间里打开门是一间地下室，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妈妈！”


    他急着跑了下去，慌乱中不慎摔了下去，在颜临还没能反应过来的瞬间自己奋力爬了起来，伸手去摸女人的颈动脉。


    越往下走颜临能闻到的血腥味就越重，躺在床上的女人在她的视野里清晰起来。


    她的整条手臂颜临都没能找到一处完好的地方，指甲吊在边上要掉不掉，再往上看她的白裙又诡异地没有出现任何血迹。


    颜临把目光往她的脸上移，看到脸的那一刻她吓了一跳——


    这个女人……和米非的长相简直一模一样！


    她下意识地后退想要就此退缩，小羽在这时候转过身来，稚气未消的孩子提前知道了“死亡”的概念，只是一会儿就沾满了泪水的小脸平静地告诉她：“妈妈死了。”


    “姐姐，带我去找我的哥哥姐姐可以吗？他们肯定还饿着呢。”


    颜临愣了愣，边惊讶这孩子怎么会这么早熟边强迫自己从女人的手臂处抹了点还没来得及干的血液。


    异世界的数据库提取速度很快，眼前了无生机的女人的名字是……


    简可。


    亲属那一栏赫然列着米非的名字。


    她彻底呆住了，整个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既然这才是真正的简可，那……巨人族里的那副皮囊是什么？米非做的一切又算什么？到了黄泉路的话……妹妹会知道姐姐为她做的一切吗？会明白吗？


    她被小羽扯了扯衣角，“妈妈原来叫简可吗？好好听的名字。”


    颜临扯出一个没有弧度的笑来，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好好和她告个别，小羽。”颜临没什么情绪，不料小羽到底是从小在这种黑市里长大的人，接受能力比她想象的强很多……


    小羽没有再苦，用袖口把脸上的泪水擦掉后就迈着小步往外走，颜临拉住他问怎么了他才解释：“姐姐，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我还有活着的哥哥姐姐，妈妈不会走了，可是他们还会走。”


    颜临有种被这几句话击中的感觉，小羽说的没错，但这不应该是一个才刚到要上幼稚园的年纪的孩子该说出的话。


    她摸摸他的脑袋，让他转身在楼梯口等她，“我处理一下你妈妈的尸体，好让她安心下葬。”


    小羽懂事说好，乖乖站在楼梯口站岗。


    颜临没急着先给“真正的简可”收尸，她一把掀开那条长的过分的白色裙子，遮盖着的斑驳痕迹还有饱受折磨后的刀痕，她可算知道那股血腥味和刚进地下室就闻到的异样味道从何而来。


    她身上的痕迹说明了一切。


    那帮被她杀死的人何止是疯子，他们还是禽兽！


    她从储物空间里抽出一条湿毛巾给她仔细拭擦过之后才把她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三步做两步快速上楼抱起小羽他就往外走。


    “有想到什么他们会去的地方吗？”她问。


    “东边的首饰店。”他指着方向，“那里的老板很凶，没几个人敢去那里。”


    “好。”颜临使用雷电加速，噼里啪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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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声包裹着两人，不消十秒就到了他说的首饰店。


    颜临递给小羽一把匕首，紫色的纹路被刻在上面，她把他放下，跟着他后面进去。


    刚一进去他们就差点被投掷出来的飞刀伤到，颜临打掉十几把飞刀，前面看不清来人她只好清嗓大声问：“你有看见三个小孩子吗？”


    “往西边去了。他们不敢进来，后面人又多，明明进来我也会护着他们……”


    颜临懒得听着娘娘腔的马后炮，掐着嗓子神神秘秘的关键时刻又不会出来的这号人物她一律统称为人渣。


    她拎着小羽出去，按照指示往西边走。


    越往那边人烟越稀少起来，颜临看了眼手环，这边基本上是黑市的边缘地带了。


    黑市的边缘地带相比起中心地带来说安全性更低，多的是政府和不法分子的交易，就算不住在黑市里的人也知道那块地方去不得。


    还没到地方颜临就已经看见了那伙人横七竖八的尸体。


    她没管，继续往那边走。


    小羽温吞着提醒她：“那边很危险。”


    颜临的反应来的比想象中还要淡，“我知道，所以……”


    “拿好你手里的刀保护好自己。”


    在小羽的视角盲区颜临看见了那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单看身形就知道不简单的男人。


    她的经验自然告诉她不会贸然行动，但对于一个头脑混乱已经坚持了足够久的小孩来说不是这样。


    小羽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


    颜临从来不知道……去爱人的力量大到能让她怎么使用雷电也跟不上。


    在颜临能够到小羽之前他就已经用身体撞上了那个小女孩，他们里面最大的那个孩子。


    “啊！”


    尖锐而急促的尖叫声在仅隔五米之外的空地上响起，三个小孩里稍大有点的男孩子扶着其中一个孩子微微侧过身来。


    颜临终于看清，三个人并不是都完好地站在这里。


    他扶着的那个小孩满头满脸的血，眼眶上的子弹还镌刻在脸上，明明不是荣耀象征却也这样展示了出来。


    他无暇去顾及小羽了，小女孩明显看到了颜临，有几分凶狠地瞪了眼小羽后转过去用那只还算得上完好地手臂去捂住他的嘴。


    这种动静那个男人再怎么样也注意到了。


    他转身过来，安静地可怕的空地里他的声音透着几分生硬，叹了口气道：“走吧，去找你们的妈妈。”


    颜临在他转过来的那一刻缓神，还算的上能够接受，“宋倦闻？”


    他抬眼看她，“你怎么在这？”


    “这话应该我问，你怎么在这？”颜临反问。


    宋倦闻揉着小女孩的头，小女孩会意，介绍道：“这是我弟弟，小羽，今年4岁。”


    他没回答颜临的问题，反倒是问道：“你把小羽送过来的？”


    “嗯。”


    颜临拉着小羽的手，锲而不舍地问：“你来黑市找什么？”


    “找人。”宋倦闻和盘托出，“那个不是米非的妹妹，米非的妹妹在黑市里，作为我的队员，死也得死的明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