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白观音

作品:《绑定厌恶值收集系统后

    李婳一巴掌下去,整个世界安静下来。她揉着手便转身出门不想再听这些人的话语。


    那些言论如刺般扎在她心间,她走在街上甚至还能听见别人议论白枕他们的声音。


    李婳突然间竟是生出了让那些人全都死了算了的想法。


    她摇摇头除去这些杂念,想着自己被这么多人看着肯定跑不了了,倒不如趁着机会做点儿想做的。


    “我要去见白枕。”她停住脚步十分坚定的向那几个太监提出要求,果不其然被拒绝了。李婳早有预料,便又接着道:“那宁仇不是说听明白了再回去吗,我听不明白,我要去看白枕。”


    其中一个太监不屑地哼笑道:“人家被关在廷尉里,你算什么东西还想进去?”


    监察署能随意抓人审人,但毕竟才成立没多久,有些案件与犯人还是关在廷尉里的。但太后派了赵勤行去廷尉,为的就是方便监察署行事拿人。


    白枕与卢怀岳没被转移到监察署还是赵勤行从中周旋的功劳。


    他们也算得上是监察署的小人物了,要去见犯人还是简单的。但李婳还真没什么东西值得他们为之多走几步路的。


    李婳见他们没同意,可不想放弃去见白枕的机会。


    她刚才听到那些话语,现在正是满身热血的时候。上了头的人可不管那么多,只想着赶紧去做想做的事。


    在宫里时三娘曾给了她些首饰,李婳在锦瑟宫时随意带了个镯子,埋木雕被打晕时没有被褪下,现在还在箍在她小臂上。


    她的手摸到镯子上,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选择摘下来在留手上玩。


    “宫里娘娘赏的,我本来想去看看白枕顺便给你们点辛苦费,现在就算了。”


    说出这话时李婳心里也是不安的。


    毕竟要是他们见到后不帮她而是直接抢那就麻烦了。


    又或者他们瞧不上自己这三瓜两枣的,不愿意带她去那可怎么办……


    这个问题还没想完,李婳只看见一只手朝她这里伸来,吓得她连忙收回手将镯子藏起。


    几个太监彼此之间眉目交流一番,而后刚才的说话的太监便尖声尖气道:“既然这些,我们便带你去瞧瞧那人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你回去了可好好和大人说说,让他乐呵乐呵。”


    太监后面的话李婳完全没放在心上,只紧跟着他们去见白枕。


    *


    又是昏暗的监牢,墙壁上点着几盏灯昏昏照明了脚底下的路,那侧墙体微微脱落了些土灰,被人脚踩上去无情的碾成碎末。另一侧便是一排排森寒的牢房,形容枯槁的犯人就在牢里,偶尔抬眼看看来人。


    上次赵勤行领她到这儿来见白枕的时候并没有给她照明的东西,但这次那几个太监嫌暗就示意她拿烛台照明,故而牢房景象全然被李婳看在了眼里。


    牢房墙体斑驳,地上随意铺着些杂草,角落里摆着两个碗,一个里面是发了霉的满头,另一个碗里面装着的则是颜色浑浊的水。


    李婳将牢房周围看了一遍后这才不忍心的往那破烂草席上看去,不过一眼便觉得心惊肉跳,险些拿不稳手上烛台。


    等到牢门打开,她跌跌撞撞往白枕那里跑去,扑在他跟前伸手去摸他,但伸了手却停在半空——她找不到可以触碰的地方。


    眼前之人囚衣间大大小小皆是血色,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是或深或浅的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却还在凝着血。


    “白枕……”她浑身发颤,努力说出他的名字,却在下一秒眼泪滚落,不偏不倚打上了他的伤处。


    伤口的痛感使他那处肌肉紧缩,闭着眼的人被痛感迫使着张开眼。


    白枕已经彻底不像往日里金尊玉贵的公子模样,此时的他头发散乱,面带血污。多日不曾打理,柔软的胡须冒了出来。


    他无神的眼睛直直朝着上空呆了一会儿才有反应,空洞的眼睛间映出点点光芒,而后疑惑道:“妹……妹妹?”


    李婳拼命点头,想和他说些什么,可张开嘴也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只好闭上嘴巴努力调匀呼吸。


    系统突兀道:[男主白枕崩坏值50]


    再观白枕反应过来后,下意识撇过脸,不让她去看自己此时的狼狈模样。


    他将那东西给了赵勤行,为了将戏演到真实便只能动用真刑罚,如今的折磨也是他预料之中的事。


    但将自己此刻的模样在李婳面前展露出来,对白枕而言也是太强人所难了些。


    白枕本打定了主意不论李婳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一概不理会。


    眼前的地面上滴落了水珠,一滴两滴,而后不可收拾的成了串似的滴落。


    似乎还有压抑着的呜咽声。


    哎……


    白枕微微叹了口气,忍着浑身伤口的痛意,强撑着要坐起来。


    他确保声音能被听见,温声问:“妹妹怎么哭了?”


    “怎么了,我、我还想问你怎么了!”李婳拿袖子擦了擦眼泪想要去看白枕,可不知怎的眼睛像是被蛰了似的,疼得睁不开。


    眼泪在眼框里刺得眼睛疼,眼睛疼却会流出更多的眼泪。一时间她哭得凄惨极了,连说话也费劲。


    白枕想伸出手替她抹泪,却苦于自己此时的形貌不敢伸出,也只好在一旁干着急,努力说话安抚她的情绪。


    李婳知道他在为自己考虑,又是拿袖子一顿乱擦,总算是能睁开眼睛了。


    她小声问道:“你伤口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疼?”


    白枕听后浅笑道:“有妹妹在,便是疼也不疼了。”


    而后他突然间笑容消失,颇有些忧虑道:“只怕我这身伤口碍着妹妹的眼,嫌我皮肉不堪入目。”


    李婳哪听得他这么说话,赶忙将身上前回答:“我才不嫌呢,你少要诬赖我。”


    她话音刚落,就见白枕神情明显放松下来,他背靠着墙壁,任凭背部伤口被抵得生疼却是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含笑看着李婳找外面的人要水。


    可没人愿意多帮忙,李婳才出口一个“求”字,手便被什么东西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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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覆上,回头看去是白枕那清瘦的手。


    他眼睛轻轻柔柔看着李婳,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求人。可李婳看他的模样却是眼眶一热,差点又要哭出来。


    李婳连忙跑到牢门前好声好气求了几句才换得半碗还算干净的水,连忙跑到白枕身边喂给他喝。


    她盘腿坐在白枕身边,有人在看也不好说什么别的话,只将今日的见闻说与他听。


    本以为白枕作为当事人听到自己被传成了那样的不堪该气愤不已,可事实却是白枕丝毫不见怒意,仿佛早就知道这事情一样。


    她将水碗搁在地上,那剩下的一点水在碗沿出打了个旋后又回到底部,上下晃动着。李婳道:“你不生气,他们明明……我都要气死了,你还不生气?!”


    白枕嘴角依旧是温和的笑意,喝了水后嗓子不在干涩,恢复了些清润。只听他缓声道:“枕守百姓,亦守本心。百姓可因不知我心厌我弃我。而我知我心,故而绝不可因当下境遇,乱了初心。”


    李婳歪歪头,有些不解了。


    白枕便继续道:“我之初心便是海晏河清,百姓平安。他们能在酒馆评判我,想来生活安稳。”


    这话说的可笑,骂他的和他想守护的可不见得是同一批人。


    李婳看着他毫无怨言的样子,之前消下去的火又冒了出来。“别人都把你骂成那样了,你还让他们安居乐业!”


    身处暗室,身穿囚衣的白枕身染血迹,神情却如那观音般悲悯,轻声道:“他们不知真相,听闻贪墨等事有感而发也是难免,岂能因此苛责?”


    李婳胸膛内憋着团火无处发泄,语气不满道:“你就不怕清白没了,身负骂名而死!?”


    白枕抬眼,墨玉似的眼中清亮道:“便是今世无人知我,千百年后,必有清明者,还白枕公允。”


    牢房内烛火顺着他说的话忽明忽暗,李婳听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


    “若有幸得见海晏河清,天下太平,自然最好,”白枕望着李婳,语气温和,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坚定,“若命当如此,能为百姓抱薪一二,也不负我了。”


    李婳片刻后端起地上的水碗,将仅剩的水喂给白枕。


    “你不是君子,是傻子。”


    耗了些时间,李婳觉得再如何赵勤行也能知道自己的下落后她出了监牢,拔了簪子送出去,明知是无用功却还是忍不住好说歹说,求他们有空给白枕换些水与食物后这才离开。


    回到那监察署,李婳又被带回了那屋子。


    宁仇仍在那椅子上坐着,不同的是怀里卧着只橘猫,那猫儿见到她进来后随意的咪呜一声。


    是大麦。


    宁仇的手随意顺毛摸了摸它的背,看得她忧心,害怕这人一个不爽就用手捏它的脖子。


    好在这太监不太喜欢人,看起来却喜欢猫。


    至少此时他正垂着眼在看慵懒窝在他怀里的猫儿。


    不久后他随意开口:“如何,看明白了吗?那白江梅可还有半分过往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