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在线对话

作品:《[聊斋]开局继承一座道观

    书房的门是洞开的。正是敏感时候,开着门还能看清外边院子的情形,方便她们及时作出应对。


    大伙儿说话声音都不高,连平日里吆五喝六的平云都压低了嗓门,惊着外面的鸟雀都要担惊受怕。


    燕赤霞的声音一响,天女们惊了。


    平云赶紧站起来,畏畏缩缩向外探头巡视一番,没见到什么异动,甩手将书房大门关上。


    门板发出砰的一声。


    元黎也跟着震了震。


    棋年蹙起她聪明的眉梢,忧虑道,“你不能藏人,金甲神会放过金粟,可不会放过你。你没看见那两个下界人的模样?”


    元黎老老实实道,“我没有藏人。”


    对面三位天女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见到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之人。


    元黎脚趾不自在地抓地,随意地捏了一下阿白的爪子,在静默中忙乱了一会儿,坚持道,“我没有藏人。”


    平云皱着脸,扁着嘴,“你莫要胡诌,我们都聋了不成?”


    她不仅快人快语,行动也很是麻利,立即扒拉起她的衣袖,对着元黎动手动脚起来。


    翻了半天,什么也没见着,平云自言自语道,“你是个比丘尼?有袖里乾坤?”她看过棋年这儿的古书,修习佛法精深的人,总归是有些大神通。


    别的可以胡说八道,信仰总不好伪造,哪怕是穿越大神赋予她的信仰。


    “我是个道士。”


    天女们异口同声:“什么?”


    以佛法为主的世界,道教像水下的影子,虚无缥缈着。


    棋年的书房藏书千册,佛教经典占上一半,剩下的,□□家也无。她只在某几本杂书的字里行间,窥见另一个教派的吉光片羽。


    棋年绕着她转了一圈,一个穿得跟婢子无异的人,又想到她那天初到园中,素袍黄冠,是与她们所了解的女郎格格不入的模样。


    “我竟然能见到一个道士!”这是棋年深深的惊叹。


    “道士是什么?!”这是平云深深的疑惑。


    但退一万步,这几人显然都不相信,元黎没有藏匿下界人。


    元黎解释不通,只好说,“我有特殊的藏人技巧。”


    平云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奇道,“藏在哪里,你是怎么做到任何人都察觉不了的?”


    元黎拉起袖子,转了转手腕,将红绳亮出来。


    好巧不巧,红绳里传来另一个声音,元天霸急吼吼赶回来,对着低配通讯器开始汇报情况。


    “师姐,听得见吗?你怎么样了?我把小徐擒回来,他来给我们帮忙!”


    这下连低迷地靠着凭几上的金粟都惊呆了。金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元黎,仿佛看见她一口吃下了三头猪。


    金粟说,“你竟然藏了两个人?”


    ……元黎暂且顾不得天女用打量奇行物种一样的目光打量自己。


    她摆摆手,示意自己要先打电话,随即嘱咐起元天霸,先查一下已知的线索。


    “你叫小徐带人去查,城里有没有游学的两个人,一个叫孟生,还有一个……”


    “朱郎君。”金粟提醒。


    “还有一个姓朱,两个都是年轻的学子。如果找到了住址,彻查一下附近的寺庙。”


    “噢噢,”元天霸答应着,“还有吗?”


    “你还记得城东有一座荒宅吗,闹鬼的那个。”元黎想了想,决定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万一就让她直捣黄龙了呢?


    “荒宅和野寺有什么联系?”


    元黎道,“那荒宅里建了一座精舍,也有幅壁画,圆真认识,你去寻他。”


    墙壁另一侧的世界,元天霸用吞口铜锤小心地敲击墙面。


    他敲了一会儿,胆子越加大起来,开始把铜锤抡得震天响。


    野寺的地年久失修,供奉佛龛的石台爬满青苔。地砖都被元天霸震碎了,这壁画倒还完好无损。


    小徐也在旁敲敲打打,试图摸索出什么机关。


    燕赤霞道,“我方才都试过了,除了这座墙,看起来都是普通物件。连那尊佛像都被我摔了一摔,没见什么用处。”


    元天霸不死心,一边锤墙,一边对话,“师姐,你那边有动静吗?这墙拆不下来!”


    “你抡一锤我过一天,”元黎说,“等你拆下来,我都凉了!”


    金粟听电话听得兴致勃勃。


    眼见两人即将挂断,她问道,“还有吗?”


    元黎与她对视,金粟毫不露怯地眨眨眼,坚持道,“再来一个?”


    “……小徐在吗?”


    “诶!”电话那头传来小徐洪亮的声音。


    “小声些!”平云被他震到,吓得做贼似的透过门窗缝隙往外查看。


    小徐用气声说,“卢太守派了兵,我这就去查。”


    元黎挂了电话,面对的就是一个捧腹大笑的金粟。


    金粟已经看腻了园子里的戏码,姐妹们歌舞游戏,都不能打动这个从心底里空虚的天女。而她听着元黎师姐弟的电话内容,不由自主地面露笑容,听着听着,眼角都笑出了泪花。


    金粟夸完,还不忘殷殷嘱托,“我头一回这么高兴,下次,你联系下界的时候定要叫上我。”


    元黎有点尴尬,又有点迷茫,在金粟期盼的目光下,小心问道,“敢问天女,我说了什么笑话吗?”


    若是没办法必须得在此处滞留一段时间,元黎想,要她彩衣娱天女也是可以的。


    可关键她既没有说相声,也不是在搞脱口秀艺术,完完全全只是正常沟通了两句而已啊!


    金粟眨眨眼,仿佛她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么多下界人。”她慢慢收敛了笑意,刚才的欢快都变成了些许怅然。


    金粟斟酌着措辞,比比划划,“没有这么多活灵活现的人。”


    如果说书房里的气氛刚刚像是一滴水进入烧红的油锅,热烈飞溅的话,现下火也熄了,锅也凉了,便是滚油也会一点点冷却下来。


    棋年不说话,连平云都一改常态垂下了头。


    元黎立即坐直了,认认真真,重新问起了刚开始的问题。


    “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天女整日都要开宴会,为什么金甲神真的如有神力,为什么园子边缘有一座断桥,明明看得见外面的山头,却像走入边缘地块一样无法通过。


    山那边的什么地方,下界人被抓去哪里,世界是如何运转的。


    需要问的问题太多太复杂,元黎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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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沉默了。


    金粟微微一笑,如同第一天见到元黎时,明明精神恹恹,却还是强作明艳。


    她笑着反问,“你觉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金粟像是读心一样,根本不等元黎回答,“你觉得这里是幅画?”


    “我们就是从画里进来的。”元黎说道。


    莫要诳她,她又不是没看过诸多拍烂了的画壁影视作品,只是不知道她所在的聊斋世界里,画壁作为一个特殊空间,究竟是以一种什么要的运转逻辑来维持罢了。


    金粟面色淡淡的,比之前更像个菩萨,“这里当然是仙境了。”


    金粟是看着画中仙境被创造出来的。


    她刚诞生时,四周什么也没有,没有佛寺,没有牢笼,没有庭园,一片混沌,说是“空游无所依”也不为过。


    过了一段时间,作画人添了几座光秃秃的山,觉得不好看,便增加了云彩。


    这些山峰浮空在云海间,比不上梵天,也算得上是胜境了。


    从那天开始,画里就变成了上界。


    按照画师的意愿,仙境必然有自己的形态,女仙得有,神人也不可少。


    天女修禅,游乐,嬉戏,构成了画师想象中的西方极乐世界。


    “难怪呢,”元黎一拍大腿,“我就奇怪每日吃喝姐妹们还不开心,原来是强制团建活动!”


    金粟有点明白团建活动是什么了,她补充了一条重要信息,“每个人都应当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这便是我管理天女的职责所在。”


    最初一批诞生的天女们都有自己的人设,手不释卷的棋年,镇日撒花的平云。后来的姐妹没那么大的束缚,但是既坐上了宴席,便要按位子作出符合的行动。


    纵然姐妹们各有性格,行动也颇为自由,该做的事情却一件不落。金粟就是强撑着也要把宴席开下去,就是这个道理。


    小倩脸一皱,显然是想起了自己痛饮的经历。


    元黎虚心求教,“如果不履行自己的职责,会受到什么惩罚吗?”


    “会被金甲神抓去。”金粟表情厌恶地答道,“起初神人也只有一身蛮力,他那金甲、铁链、重锤,还是他自个儿祈求来的。”


    棋年忧虑道,“他有了这些就有了权能,无论你如何斗争,都不可能与他抗衡。”


    元黎仔细考虑这两句话,心中隐隐有了底气。


    只是她还有些未被解答的疑惑。


    “那为什么会有下界人来呢?”


    “或许是误入,像你一样,或许是被引诱进来,那个朱郎君就是如此。”金粟道,“金甲神本是为防我们作乱,平衡力量而生,至于下界之人,进来此处便是他们的考验。”


    “考验会导致什么结果?”


    “说起来,这里从未进来过女子,你们倒是第一对。”至于男子,金粟撇撇嘴,“被金甲神抓住关押一阵,听经,念佛,再无情爱物欲之邪念。”


    元黎的CPU燃烧了一会儿,“可这是为了什么呢?”


    金粟显然也不想深究这一问题,随口答道,“弘扬佛法真意吧。”


    元黎感觉自己被烧干了,烧成了一个老式复读机。她重复道,“为什么呀?!”


    这是什么硬核理想主义佛教徒,搁这儿物理传教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