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尸鬼曾经给这个大陆造成多大的伤害，兽人们花了多少时光才将尸鬼赶出去，拥有现在这片尚算完全的大陆繁衍生息。你不知道！


    ——你应该看过行宫西北方向那片寸草不生的黑树林，大家都把那里当成禁区，从不敢靠近，罗德也在你来的第二天就告诉过你规矩。你以为那里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厨师比伯是这个宫里在那场灾难里幸存的孩子。爱丽东海曾亲手敛尸，其中有二千名未成年的孩子，罗德亲手捡拾过十天木柴，堆集焚尸。


    ——你从未因尸鬼而失去亲友爱人而感到绝望痛苦，你没资格指责任何一个为此事苛责你的人，没有！


    ——琪瑶，你和牧场主父女犯了这样的罪，按律是要被处死。


    阴暗走廊内，窗门紧闭，飘荡过浓重蜡油燃烧的味道，还裹挟着一股焦臭血腥气。


    那是从刚刚回来的男人身上散发的味道。


    琪瑶脑海里一下汹涌出太多画面，她想起自己做出孜然味的烤土豆、烤肉时，凯撒团长端着盘子哄走其他人，将自己盘子刨满，她以为他就是以权谋私占独食，没想到他回头就把一多半分给了总是抢不到食的小吉米，还有农场主的孩子们。


    达达尔是个神射手，之前奥伦只教她用鞭，但路上经历尸鬼之后，她还是想学射箭，好多电影里，箭手都是杀尸的远攻能手，跟狙击手一样牛。达达尔听说后，很热情地跑来教她，还给她做了临时弓箭，她现在每天都要练上两个小时。本来还想等这位老师回来，让他看看自己的练习成果，再给她批批作业的，没想到……


    她呼吸收紧，五指捏紧身上的披风，脚步愈发踌躇，看着前方的人影渐行渐远。


    突然一股冷风钻过窗缝儿扫在脸上，春寒冻得她一个机灵，“哈欠”一声打出个喷嚏。那股吸进胸腔的寒意迅速在身体内扩散，止不住从心底升起战栗感。


    但更多的是一种，浓重的不真实感。


    她最熟悉的两个人，想起他们时，仿佛还能听到他们爽朗的笑声，让人很难把这么鲜活有力的生命跟那些红眼睛、浑身爬满紫黑色毒网的尸鬼联系在一起。


    琪瑶感觉鼻头一酸，眼前模糊一片，她忙抬起头吸鼻子，用力眨眨眼，却更觉得无措，转头看到窗外的庭院花园，远处星点移动的部队火把。


    她不敢想，这次回来的人里，是不是还有她熟悉的、亲切的人，殃于这场不知天灾还是人祸中。


    “琪瑶！”


    爱丽莎扶住琪瑶肩头，带她回了屋子，让她好好休息。


    奥伦趁夜回城，必是情况紧急，眼下肯定没时间跟他们叙离情，不如静待。


    －


    那辆全封闭式的特殊马车又被牵了出来，外面看起平平无奇，打开后车门时，能看到内里都是用黑色钢条扎起的囚笼。


    好几个戴着黑色铁头套的人，挣扎着被推进车内关好。所有押运人员戴着厚实的皮手套，肩脖、手臂、腿脚上都戴着护具。


    押送队伍由奥伦亲自带队，趁夜悄悄驶向了约计一公里外的行宫牧场。比起两个多月前他趁夜回来的那一次，牧场外观看起来并无大变化，只是新垦了一大片耕地，搭上了白色的大棚膜。


    建大棚种菜在当下的托尔郡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并不会引人注目。没人知道，这片地下已经被挖空，所有土坯被推积到地面成了耕地，地下开劈出一间实验室，和十数个单间牢房。


    他们押来的人被关进了仅剩的几间牢房后，奥伦被研究团队长引去见了牧场主儿子利昂，听取其研究汇报。


    “利昂的情况比较稳定，只要不刺激他，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他还能跟丽娜进行简单的交流，意识时而清醒，他的嗅觉有所恢复，但是只认丽娜，我们推测这大概跟他们血亲的基因素有关系……”


    奥伦打断道，“现在立即给凯撒他们用那种草药，能否让他们有所恢复？”


    研究队长神色凝重，“殿下，之前我们给老酋长试过了，结果并不理想。”


    奥伦问，“有什么区别？”


    研究队长道，“我们最近一直在分析利昂的治疗过程，好在丽娜一直有写日记和做治疗记录的习惯，可能跟他们日常食用的食物也有关系。我们还在进一步分析，测验，这需要时间。”


    奥伦道，“我不管过程，我只要结果。你告诉我，他们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就算只是一点？”


    他们正站在利昂的铁栏前，他的声音有些重，龙息也不自觉释放，这让整个牢笼里关押的尸鬼都忍受不了地开始骚动。利昂也抬起了头，他头上同样戴上了铁口枷，原本黑色瞳仁慢慢被红色浸染，转头朝向铁门方向，发出“咝咝咝”的呼吸声，口涎开始分泌掉落，他爬起身，姿态扭曲地，缓慢地挪动过来。


    研究队长忙压低声道，“殿下，我们先离开这里。您的气息太浓重，会引起他们的骚乱，这不利于他们的恢复。”


    奥伦深深看了眼利昂，转身大步离开。


    两人出来时就碰到丽娜和牧场主，丽娜向奥伦恳求，“殿下，求求您让我跟哥哥待在一起，不要把他跟其他人关在一起。哥哥他是有意识的，他应该跟我们正常人待在一起。安小姐说，亲人照顾病人更有利于他们恢复。求求您，殿下，让我来照顾哥哥吧，求求您……”


    奥伦不置可否，回头示意研究队长继续报告，报告没有太多利好消息，基本上科学院研究尸鬼百年的结果差不了多少，情况是让人绝望的。


    听完报告报，现场陷入长久沉默。


    天空黯蓝，大地漆黑一片望不到尽头。无风无月，又无望。


    最后在众人要离开时，亲王下了令，“让她来照顾那例特殊病例，以后她直接向我汇报。这里太小了，另外选址，建一个更完善安全的地下研究所。”


    闻言，丽娜和父亲跪下了，研究队长等人惊讶又惊喜。


    奥伦背生双翼，直接飞离了牧场，回到行宫。


    回来时，他才想起之前看到小雌性来迎接自己，当时他满脑子都是送凯撒他们去那处最后的“生还地”，连话也不及跟她说一句，不知道这小东西会不会生气。


    罗德见人回来，忙上前道，“琪瑶让人备了热水，殿下您回屋先洗漱休息吧。”


    奥伦点头，“您不用管我，去休息吧！没什么大事儿了。”


    罗德怔了怔，停住脚步，挺直背脊微微弯下去。


    走廊上的灯都灭了，兽人天生拥有极好的夜视能力。


    奥伦走过漆黑长廊，来到自己的寝殿前，门开着，淡淡暖光从内透出，还带来一丝熟悉的食物香气，似乎一下将他身后所有黑暗冷寂都趋走。


    小雌性跟女侍的交谈声，从门内轻轻飘来，“也许他今晚回不来，这个粥还是先拿下来，熬太久就没口感了。面包可以继续保温，影响不大。水果等他回来，可以现切现吃，更新鲜。”


    小女侍又说了什么，她又道，“也许他心情不是特别好，人在抑郁时不适合吃大鱼大肉，清淡一些的开胃菜更开味。这个不是药汤，这是安神汤。喝了能睡个好觉……呵，你要喜欢，就只用这两味，玫瑰花加桔子皮……”


    她的声音消失了，之后门被打开，她惊喜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


    “阿伦，你回来啦！”


    她伸手想要拥抱他，奥伦伸手挡住了，声音有些哑，“别碰我，身上脏。我去洗漱，再来吃你的夜宵。”


    她眉眼弯弯，眸底像盛着今晚所有的暖意，“好。”


    当他靠躺在那湾山泉引水池中时，她端着安神汤来他身边，他接过一盏喝下，花香带着淡淡果香，烫帖心肺，但真正让他安然放松的只有她的气息，味道，轻柔甜美的声音，体贴温存的陪伴。


    琪瑶什么也没问，他喝着她熬的安神汤，吃着她准备好的夜宵，他额角的黑鳞不时翻复而出，突然兽化的手把小小的杯子捏碎了，她去换了新的杯子。


    等她回来，他突然将她拉进了怀里，垂眸深深看着她，金眸融着烛火颤动，他沉沉的呼吸里粹了火，有种浓重而压抑的气息一点点弥漫扩散将她整个包裹。


    她五指紧了紧，一把搂上他的脖子，主动挑起了这场压抑已久的爆动。


    身体一下被推倒，倒在金丝绒的长凳上，他像小山一下将她压下，高大身形深深躬起，她的眼角余光被一条突然生出的黑色龙尾勾起，浓烈的龙息一下喷吐而出，震得玻璃窗嗡嗡震动。


    几乎没有给她太多时间，他冲动得像初识情爱的小兽，冲得她又酸又疼，她并不想推开，只是仰起脖子闷哼一声，咬住他脖颈上暴突的筋，那里因她柔软口腔的靠近，迅速从黑色硬甲化回人类的肌肤，她也想要发泄，她同样急切。


    咬过最初的疼痛，辗压感变成十足的充实感，渐渐久违的快感翻卷而来，桩实一下下咬在最深处，听到比她腰还要粗实的筒柱大床竟然发出难支的嘎嘎响时，昏晕感模糊了时间的意识，眼前一切似乎化成了慢倍数。


    “瑶瑶……”


    他的声音沉窒而压抑，翻卷的唇舌舔过她整张小脸，最后整个将她包裹收纳在舌心里，卷他在臂怀里像抱着孩子一般摇晃着。


    她觉得自己更像回到了摇篮，被翼尖摊开四肢，包裹在厚厚的肉裹中，随着他一起跌宕，升起又落下，落下又升起。


    突然的悬空感，她的视角被倒转了180度，她惊呼一声“阿伦”，用力抱住他再被他狠狠充实，天旋地转也不足以形容这恍惚飞旋的快感体验。他被她紧紧裹在肉翼里，巨大肉翼扑扇时几乎要将整个铜床都包裹住，震颤嘎吱响，裂帛声阵阵，床具都被掀飞满地，翅影内纠缠不休~~~


    这场久违了数月的欢爱持续到天明，实在是小雌性体力远远不及龙，累得几乎休克。


    龙的精力还远远不足以宣泄，在天亮前他化龙飞走，在遥远的河谷地里喷吐巨焰，巨焰中有一双双红眼仰天嘶吼，瞬间被龙焰焚成灰烬。连同那整片河谷山林，尽数被吞没，待龙离开后，这里彻底变成一片焦土，再难分辨其中曾经存在的生灵模样。


    琪瑶醒来时，摸到了□□温暖的肌肤，满足地挨进怀里用微凉鼻尖蹭蹭。忽地手下的庞大身躯震动，将小小的她捞进怀里抱住，她感觉到他的情动，微微瑟缩了一下。


    他声音从喉底震出，轻抚着她背，“别怕，我现在不需要。再睡会儿，昨晚你应该没怎么睡。”


    其实不然，他离开了几个小时，她是有睡着的，只是没了他的体温，睡得不是很安心。他回来了，她心里总挂着想要亲亲他，听他的声音，想要跟他说说话，身体上还有些疲，精神已经恢复了，暂时睡不着。


    他之前离开时，还掐着她的小脸确认，“瑶瑶，你是我的。”


    “唔……”


    “告诉我，你不会离开。”


    “嗯。”


    “我也是你的。”


    “嗯。”


    她感觉到他的情绪，紧握着他的大手，紧紧的不舍得放开，之后就睡着了。


    “阿伦，我好想你。”


    她说出口，又拿小脸蹭蹭他的胸口，像在确认，有些孩子气的好笑。


    大掌轻抚过心口的小脑袋，肩头，柔软温暖的背，他长缓地呼出一口气，道，“琪瑶，你说你们也经历过三年疫病？”


    琪瑶应了声，讲起上辈子的那些经历，遥远的记忆又变得鲜活，心也被慢慢充盈。


    奥伦听着小雌性那些生动的描述，不再是以前以为的无稽之谈，那句“迷人的老祖宗”也不再那么虚无缥缈。


    他问，“真的只用了三年，疫病消失了？”


    她摇头，“没有消失，病毒是不可杀灭的，只是人们找到了相对可以克制病毒的疫苗，人体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


    他慢慢收紧了怀抱，呼吸沉重。


    她知道他难过，她帖着他的心口，轻声说，“只要不放弃，总会有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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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我们活着，他们就不会真正死去。”


    她抚抚他的肩头，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他感觉到胸口被一颗颗小水珠打湿，低头将人儿抱起，轻哄，说着一切有他的宽慰话儿。她却很清楚，自己的伤感里有一半是来自于他。


    他现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他只能一个人飞出去悄悄发泄痛楚，把所有的安心和踏实留给他们。


    “哇呜呜呜呜……”琪瑶哭得更厉害了。


    奥伦叹息，“好了好了，没事儿了。”


    “呜呜呜……我，我就是忍不住，呜呜呜……这次我等你们回来，提前准备了好多肉肉，团长他爱吃烤肉，今年我在山里找到好多孜然，胡椒，还有茴香。还有拉斐尔带了很好的南海红茶来，我准备给你们熬大锅的奶茶，还有酥油茶来着。”


    “呜呜呜，我就是难过，他们都吃不到了。”


    奥伦想了下，说，“我们帮他们吃掉。不管你做了多少，这些家伙都能吃光。”


    她眨眨眼，故意问，“那，洗尘宴，还办吗？”


    “当然要办！”


    甚至，要办得比过去几年都要热闹，盛大，欢庆。


    戍边大军在一周后全部回归，城中举行了热烈的欢迎仪式，并为殉国的战士举行了集体追悼会，对于表现特别突出者还获得了授勋。


    奥伦做为亲王，有权利给自己领地臣属授勋，现场气氛庄严肃穆，烈士的遗孀和遗孤们得到所有人的敬重，致礼，一大笔抚恤金，以及封地。


    这一次没有外聘女侍，骑士们带着曾经春风一渡的雌性和崽崽在新建的托儿所里，进行了一场温馨的亲子互动。


    那之后，奥伦并没有带骑士团立即回帝都，留在了托尔郡巡领地内进行的各方面建设。


    琪瑶带奥伦参观了新建的托尔所，那是在临近河滩，周围植满鲜花绿树的一幢大红房子，从一个落没贵族手里收购来，进行修整之后，整个环境比起帝都的小跨院可谓“豪华”了不只几个等级。


    院子里有琪瑶设计，用木头制作的彩色滑梯、爬爬架，石头小堡垒等等户外玩乐设施。屋内用上漂亮的马卡龙色系壁纸，还有大片大片的墙体上都有小朋友的涂鸭。


    就算奥伦见识多广，第一次看到这种跨越时空般的超现代派画面，也难兔惊讶。


    “我还打算弄一个实验室，更适合大孩子们学习的地方。等我们回帝都了，我想去科学院找老院长一起，让他们也编一个适合儿童做实验的教材，可以启发孩子们的科学思维。阿伦，有些科学实验是可以像玩游戏一样学习的……”


    小雌性叭叭叭地说过不停，奥伦看着眼前一切欣欣向荣的景像，静静聆听。


    他们正参观着，托儿所又迎来一大批参观者，听说亲王殿下正在所里，都急不待地跑来问好。


    琪瑶等没人时，瘪着小脸提醒道，“你别给他们太好的脸色啦，他们好多都是从领郡跑来打秋风的。为了送他们的崽来咱们这里读书，有些人都开始砸钱买咱们这里的房子了，搞得好些地价都在乱涨。有些地主趁机开始炒地皮，这种现像必须克制，不然的话……”


    靠！这就开始拼学区房了！


    琪瑶很不乐意看到这种抢劫“学习资源”的事情发生，攥着奥伦的手又说不停。


    “这个事情，你一定要约束一下。我看卡尔领主耳根子软，之前一松口，就把半条街卖出去了。”


    奥伦问，“哦，咱们的皇子水吧，没被卖吧？”


    琪瑶插腰一瞪，“谁敢！”


    这个茶壶的表情过于可爱，奥伦忍不住把小雌性抱起来，用力闪了一大口。


    “亲爱的，你很棒，我为你骄傲！”


    在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死亡洗礼后，他幸运地能在她精心准备的这件春礼中得以喘息，稍做安歇。


    琪瑶没想到男人突然众目睽睽之下亲亲，周围立即投来数双惊讶眼光，她又窘又羞地拍打男人。奥伦笑着欣赏小姑娘脸红的模样，沿着春花烂漫的小河，慢慢走。


    看男人心情挺好，琪瑶趁机把办报纸的事说了出来。


    “这种刊物的发行权最好捏在官方手里，才能保证信息的权威性和真实性，避免私人机构利用其煽动人心。”


    “但现在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先利用这段原创期把咱们的权威性、局面建立起来。日后出现竞争对手，也不会一家独大，形成信息垄断。”


    “芬妮她们已经设计好了一个初版，你看看。”


    琪瑶把一份淡绿色的报纸送到奥伦手上，当下的印刷水平并不低，只是纸张贵。这种绿色纸是查理曼夫人提供的便宜纸源，用一种特殊的风干草制作而成，草料非常常见，制作也很简单，除了不易保存，成本低廉，很适合大规模印刷发行，一个铜版不到的成本，卖两个铜版，就是穷人家也能消费得起。


    奥伦看完整个设计，心中震动也难以言喻。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个小姑娘正做了很多看起来很奇特，却蕴藏着不可估量能量的事情。


    琪瑶看到奥伦没有出声，神色颇为严肃，不免紧张。


    “奥伦，我们也可以先办小报，不用这么多。两张，八个版面也行。可以把帝都那个版给去掉，就办我们当地的新闻，也行。但是教育版绝对不能去，可以再加一点，这是重点中的重点呢！”


    奥伦将报纸一收，一把又抱起琪瑶，惹来一声惊呼。


    琪瑶更紧张，后悔自己是否太着急，应该再缓两天，等男人失去战友的伤痛情绪再缓缓，再提报纸的事。毕竟这是一个新思路，没见识过、对她总是太过于谨慎的老男人，难免会想歪。


    她还想再解释，挽救一下，就听男人说，“按你喜欢的来做，想做几个版面就做几个版面，想做什么内容就做什么内容。”


    “啊？”


    “在我的领地上，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欢的事情。”


    “你是这里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