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洪晨张嘴打了打呵欠，晚上查询准备资料过多，预备向下一客户目标进发，早起上班才显得精神萎靡。


    坐到自己的办公位上，她揉搓眼皮，提神使自己清醒过来，盯着电脑看去，查询相关资料，可实在是太困了，洪晨脑袋发涨，睡眼熏熏，不知不觉中闭上眼睛。


    市场部主管一进办公室，就瞧见洪晨坐在椅子上七上八下晃荡着脑袋，打起了瞌睡，蹙眉拧成一块麻花，干咳几声，清清嗓子，一边走，一边说了起来：“我们市场部门，可不是养闲人的地方。有些人，进来要是想混的话，前三个实习期，混着底薪倒也是饿不死，别到时候同期进来的同事开单了，眼馋人家的奖金，半年再不开单，直接走人。当然，在我眼皮底子下装努力摸鱼的话，也是不行的！一切，以业绩说话！”


    溜达到洪晨办公桌前，胖乎乎的主管敲在洪晨的桌面，眼神犀利如刀，仿佛下一秒就要拿她开刀。


    洪晨一个激灵清醒，闪烁着明媚的眸子，眼底藏不住的疲倦，若无其事打开手提包，从里拿出一份合约出来，平静说道：“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签约了老牌茗盛医院的大牌罗主任的合同，算是初次开单。”她继续补充，“昨晚查资料太晚，我现在可以补一下觉了吧！”


    “可以，怎么不可以。”主管仔细看了下合同最后页签字单，“小洪啊，不，洪……洪姑奶奶，你想怎么做都行，抽个时间去茗盛医院跟进合同进度。”


    “行，我短暂休息完就过去。”洪晨转念一想，张嘴说道：“可别，我还没这么老，正常称呼我就行。”说话间枕在桌面闭眼休息。


    主管举着合同，耀武耀威，“看见了没，这就是实力，你们其他人要是都开单了，睡，随便睡，想睡多久睡多久，我在办公室里整几张床让你们好好休息都行。”


    “秦主管可要说话算话！”其中杨振宇应声。


    主管摸摸自己圆圆的肚腩，“算话，怎么不算话，拓展渠道，签订合同大单，奖金少不了。”话说完，拿着签单合同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眯眼睡了半个钟头的洪晨，总算精神抖擞起来，她整理整理衣衫，开始跑市场去了。


    回来路上，坐在公交车里看着车来车往疾速飞奔离去的汽车，才跑了两个地方，又被毫不留情的拒绝，还以为昨天开单顺风顺水，今天能有所改善，没想到一朝打回原形。


    真的是趁兴而去，败兴而归。


    回想起昨晚罗主任的问话：会开车吗？


    如果学会了开车，她拿到工资还款后，再买辆车的话，出行方便，也能多跑几个地方，增加签单成功几率。


    说干就干，洪晨靠在公交车窗，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驾校学车相关情况，返回到手机银行app里比脸还干净的银行余额存款，她的手指按压在电子屏幕显示的小数点，眉毛全都拧在一块，眼中充满了迷茫，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全身上下最贵的要属手机这块砖头。


    她拿手机“咚咚咚”敲击额头，工资也没到日期发下来，要去哪里搞来三四千考驾照。


    到了晚上，洪晨吃完饭下楼溜达到地库，看着各式各样的汽车，幽暗的地库入口突然驶来一辆汽车，大灯明晃晃照射过来。


    惊吓到洪晨，她惊叫一声，脱口而出喊着：“我的天呐！”


    眼前刹那漆黑，被埋入坚实的胸膛里，闻着熟悉的气味，洪晨战战兢兢中回过神来：“刚刚太吓人了。那车突然就大灯打开。”


    “只是因为等吗？”兰翔语气轻柔，心疼中夹着疑惑。


    “不然是什么？”洪晨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眼波流转间，想到七年前车祸晃眼的大灯，顿时才后怕起来。


    这学车的念头又多了一条理由。


    可还是不愿，羽翼丰满，是为了更好地筑巢，这些夜里，她晚上起床看着兰翔还在电脑桌前写着认不识的数字字母，他都在奋力拼搏，她为何不可！


    他曾在两人肌肤相亲时承诺要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这些年，他付出的够多了，现在她也该踏出步子，勇敢向前。


    洪晨牵着兰翔的手走到车前，坚毅的眼神：“我说，我想要学车。”


    她看出兰翔眼里的震惊与担忧，以至迟迟还没开口回应。


    洪晨牵着他的手，解释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怕我还没从七年前的车祸事件中走出来。”她靠在兰翔的胸膛，自顾自继续说道：“我不怕，一点都不怕了，真的。”


    没有言语，沉默便是无声的拒绝。


    洪晨抿了抿唇，伸手往兰翔裤兜里掏去，“这是车钥匙不成，我得给你证明，不然你不相信！”


    纤纤细手在宽深的裤兜里探索，可什么也没有，洪晨迅速抽出手来，往另一个裤兜里掏去，摩挲找寻车钥匙，直到摸到热乎的东西，瞬时脸发烫起来，赶紧抽手出了裤兜，软糯低声：“我……我什么也没摸到。”


    耳畔传来嘶哑的声音，“现在就撩拨，为时尚早，夜里这事另说。”兰翔伸手进入上衣兜，掏出一把车钥匙，牵着洪晨往自己的停车位走去。


    随着与车距离相近，“嘀嗒”一声提示音，车灯闪烁，兰翔打开主驾驶门，开了车前大灯，洪晨挪动步子往车前走去，两束灯光直射眼里。


    她眯着眼眸，脑海里片段放映着出车祸时的画面，血泊中，她努力挣扎起身，可最后还是闭眼瘫倒。


    这一次，她不想在成为血泊中昏睡的人，一睡就睡了七年，她实在是错过失去了很多时光。


    转念一想，身边却拥有弥足珍贵，一直爱着她的人。


    脑海里闪过和弟弟一同为妈妈出气暴打渣男的画面，和同学畅聊学习的场景……


    她站立在空旷的位置，虽是幽暗，却又光束时钟照耀。


    眯着的眼睛逐渐适应的灯光，洪晨逐渐闭上眼睛，一幕幕画面栩栩如生。


    “你怕不是个大傻子！眼睛直射灯光，不想要眼睛了。”


    下楼到地库准备骑着小电摩出去溜达一圈的洪君骑车路过停车位，以为是哪个傻叉对着大灯摆poss，等看清人是自己的傻大姐时，停下电摩车，跑去光束中骂骂咧咧中拉走洪晨。


    “你干嘛拉我？”被拖走的洪晨不满瞥向洪君，站在兰翔身侧，拧着洪君的耳朵，“你刚刚骂什么？！说我是大傻子。我又不是真傻，让灯光直射眼睛。”


    “那你在干嘛？”洪君嘟嘴疑惑。


    洪晨松手，毕竟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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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真真切切关心她的健康问题，也不能真的生气拧动他的耳朵。


    她吞吞吐吐说道：“就闭着眼睛……反正四处溜达溜达。”原地踏步掩饰心中的慌乱。


    “告别过去。”兰翔简短语言。


    洪君紧锁的眉头逐渐舒缓，摸了摸后脑勺，“这样啊，那你们继续溜达你们的，我出门骑我的小车车溜达溜达。”


    “那妈呢？”洪晨看向骑车远离的洪君，问了起来。


    洪君拧动把手，空中飞扬他说话的内容：“躺床上休息涮刷做菜视频，学习新鲜菜谱。”


    “还继续吗？”兰翔柔声问去，你刚刚不会睁着眼睛看大灯吧！这多伤眼睛。”


    “怎么可能？小君的傻话你也信！我又不是没有感觉，灯光照射眼睛不舒服肯定会闭眼睛的，只不过在想事情，被打断了。我们继续”洪晨解释。


    兰翔点头：“那就还好。”


    洪晨坐在主驾，看着油表、里程表、雨刷器、转向灯、空气新风……各个操作工具，满是信心。


    她小心翼翼拨动着方向盘上左手边伸出的黑杆，往上波动，猜测着说：“这是雨刷器？”


    仪表盘右转灯闪烁着，车大窗前的雨刷器并未有任何反应，洪晨只能尴尬笑了两声，再也不主动摸索车上各个器件。


    坐在副驾的兰翔倾身过来，指着常用的汽车器件解释一番。


    洪晨聚精会神，不敢眨眼，生怕稍不留神，就错过哪一个细节。


    兰翔看出洪晨心中的压力，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轻抚说道：“学习驾驶车辆，我们可以先下载一个专用的学习app，根据里面的题库，不断刷题，涉及到题目基本覆盖日常交通规则，科目一考试的内容从中抽取，你把这app里的题目刷熟了，能达到九十分以上，才能算和合格。科目二三实际演练驾车，去驾校里教练会教你实际操作，教授具体的考试内容。”


    洪晨连连点头回应


    兰翔问说：“你想多久拿驾照？”


    洪晨轻轻一笑：“当然是越快越好。”


    了解到兰翔示意洪晨掏出手机，给她在手机里下载了12315交通app和某驾考app后，让她模拟试题刷着驾考app里提供的卷子，并给她说明如何在12315预约考试时间地址。


    洪晨拿回自己的手机，当场在车里刷了一套试题。


    在这间隙，兰翔拿出自己的手机，咨询过后，当场给洪晨报了驾校联系。


    八分钟过去了，洪晨看着考试成绩：七十八分。


    她哭丧着脸，将手机拿给兰翔，展示分数，“你看看，考了这么点分数，离合格还有一大截。”


    “已经很不错了，继续加油，刷个几十套，要是觉得不保险，先把基本的1500题刷了，再去弄模拟试题。”兰翔顿了顿，继续说：“看你这程度，就可以预约这几天的，保险点，今天周二了，下个星期一，这个差够了。”


    洪晨再一次点头，点开基础1500题刷了起来。


    耳畔传来声响：“给你报名了驾校，明天就可以去实际摸车学习，再根据练车情况预约科目二考试。”


    洪晨还想点头，耳中再一次回响：报名？驾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