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洪晨瞥向车窗外的后视镜，紧紧抿着双唇，眉头锁住，搭在大腿上的手攥成拳头，焦急地等待罗主任的反应。


    “对又或者不对，过于笼统，时间过得可真快，你住的小区到了。”罗主任踩下刹车片，招呼一声。


    洪晨欲言又止：“罗主任……”


    刚刚罗主任给的回复，却是另一种委婉的拒绝方式，汽车已停在小区门口，显然再持续纠缠耗下去，罗主任的耐心会消失殆尽，引起反感，洪晨整理好情绪，微微勾起嘴角，眼含笑意：“今天谢谢您送我，罗主任，再会。”


    她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关闭车门那瞬，踟躇不前，而后迅速转身，弯腰倾向车窗玻璃，一脸认真看向主驾驶位的罗主任，压着一丝沮丧的情绪，沉静地说：“驾驶人安全意识、合规操作，汽车器配件的安全性能，同行乘车人对驾驶员的信任。”


    车里的罗主任轻挑眉头，眸色暗沉蕴着平静，他嘴角微翘，显露出友好的微笑，垂眸检查好关闭熄火的汽车，出了主驾，招手示意洪晨，他把车钥匙递过来给走到身旁的她，轻声细语道：“你来开车。”


    “我……”洪晨拧眉，一双忧虑的眼眸看向那把明晃晃的车钥匙，机会就在眼前，可是想要抓住却又不能抓住，她喟叹一声，低垂着头：“我没驾照，开车违法。”


    “然后呢？”罗主任继续怂恿洪晨说出心中想法，他补充说道：“继续。”


    罗主任悬在空中的手并未收回。


    洪晨嗫嚅着嘴唇，抬起怯怯的眼眸，一本正经：“这车，我真开不了。如果你偏要我开车的话，那就是挑唆我犯法。”


    “真不开？！”罗主任双眼喊着诱惑，继续说道：“你开了这车，就有机会进入这次医院采购名单。”他双眼灼灼凝视对方，摇晃了车钥匙，路灯的照射下，金属闪着耀眼的光芒。


    可洪晨只觉刺眼，微微眯着眼眸，那双眼不怒而威，隐含着犀利的锋芒，嘴角却是溢出淡淡的笑容，轻轻摇头：“承蒙厚爱，祝罗主任前程似锦。”


    她转身离去，毫不犹豫踏着步伐往前走向小区大门。


    前脚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罗主任的声音：“留步，洪小姐。”


    戛然而止的声音，洪晨咬牙切齿，这罗主任又要弄什么花样折磨人？刚刚竟然怂恿一个没驾照的人开车，真真是不安好心！拿生命开玩笑，怎么能称之为治病救人的医书，违反职业道德，洪晨当场就想破口大骂，可想着人堂堂老牌医院的大牌主任，与他反目，指不定给自己穿小鞋，以后的路可不好走，只能在心底谩骂无度。


    一阵咒骂之后，她转身迎面假笑，咬牙一字一句道：“罗主任还有什么事吗？”


    罗主任：“我们可以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谁谈谁是猪！


    旁边路人拿着手机刷短视频，正好刷到页面猪吃食拱嘴的呵呵呵声音。


    罗主任：“现在可以详尽介绍一下贵司的业务涉及，产品……”他开着副驾驶门，偏头，双眼诚挚邀请洪晨入座。


    微微抬起目光，洪晨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的光芒，但很快克制住，机会就在眼前，有钱不挣是傻子。


    她眉眼带笑，走向副驾驶车门，做了进去，系上安全带。


    坐回主驾的罗主任显然没有开车的打算，也没系上安全带，打量着洪晨肩上系上的安全带，轻笑一声：“安全意识还挺高！不过，我们不开车，就在车里谈。”


    洪晨顿感气氛尴尬，令她哭也不是笑也不能，只得抿抿嘴，掩饰心中的窘迫，她解开安全带，从手提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采购资料递给罗主任。


    她吐字清晰，张扬自信的介绍起来，并结合调查到的医院情况，推介着器械产品。


    如此迅速的反应程度，当场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资料，游刃有余地向他介绍起来，罗主任怔了一下，并很快调整，凝眸听着面前女子细节专业的介绍。


    马路的另一侧，一辆捷豹车里坐着的男人，侧脸轮廓清隽锐锋，双眸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气息，远远直视着对向车道停在露天车位的白色汽车的女子来。


    女子笑，捷豹车里的男子跟着一同扬起嘴角荡漾，女子神情严肃，捷豹车里的男子跟着一同拧眉忧虑。


    半个小时过后，洪晨谈话总算完毕，她一脸阳光灿烂，“辛苦罗主任，这么晚了还能听我介绍。”


    “知道我刚刚为什么会让你开车吗？”罗主任一转话题，挑眉看向洪晨。


    洪晨瞥了瞥嘴：“为了考验我的驾驶技术？”


    “嗯……也不全是。”罗主任继续说道：“其实我是想要你身临其境，通过开车，扩展更多想法，只不过没成想你连驾照都没有，便临时考验一下你的底线原则。恭喜你，通过考验。才会有后续的接触，了解到你们公司的产品，切切实实在为病患考虑。”


    “看来我是幸运地，经受住了同志的考验。”洪晨眉眼带笑，眼里仿佛波光粼粼的湖面，清澈、纯净而又甘甜。


    罗主任望向那双眼眸，自顾自笑了一下：“在这行当，见识过太多太多为了订单失去底线，不择手段的人，希望你能继续保持，怀着诚挚之心，为你的产品加码，希望我们后续合作愉快。”


    洪晨早已心花怒放，一张微笑的脸庞溢于言表，她连忙鞠躬道：“谢谢罗主任厚爱，这是初始合约，更细一则的合约后续跟进。”


    说话间，洪晨快到斩乱麻，从手提包里拿出随身准备好的文件合约，拨开笔盖，双手将签字笔递上。


    “你……可真是不做无准备之仗！”罗主任细细看着合约，检查无误后，在最后一页签名处写下名字，洪晨拿出印泥等待在一旁。


    一切完毕，洪晨将产品介绍书和其中一份合同双手递上给罗主任，招呼走罗主任，洪晨转身看向小区大门顶部至臻曦煕府标字，握拳举起右手，欣喜说道：“可算是开单了。不开单则已，一开单吃三年，今年应该很快就能还上欠款，到时就是无债一身轻，天地任自由！”


    “那你还差一双翅膀，可以展翅高飞的羽翼，去俯视辽阔的旷野，去睥睨耸立的高山，去盘旋一望无垠的海洋。你做你想做的一切。”


    清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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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在耳畔飘过，自然淡雅的气息似乎涌现在幽暗的夜色冷气之中，洪晨嗅动鼻子，精准捕捉之后，转身怀抱住精壮的腰干，手心摸着质感西装，嘟嘴撒娇：“嗯……！我想你了，羽翼再丰满，是为了回家更好地筑巢生活。”她迫不及待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我开大单了，赚钱了！请你吃好吃哒。”


    兰翔下巴轻轻递在洪晨头顶，抬手摸着她顺滑的波浪卷，宠溺笑说：“好。”


    “嘟嘟嘟……”荷包里电话振动响起，洪晨接了电话，扬声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晨，你和小兰同学下班了没，妈妈掐准时间做好饭菜在家等着你们。”电话那头嘈杂声响：“妈，你要问老姐具体下班时间。”


    两人盯着电话看去，兰翔对视一眼洪晨，率先开口：“赵姨，我们就在小区楼下，快到家了。”


    “快到家了，好好好……阿姨赶紧给你们做热乎菜，拜拜。”赵金凤忙慌挂断电话，匆匆往厨房赶去，开火倒油，将洗净切好的菜翻炒起来。


    “已经晚上七点半了，我们今天回家吃，赵姨已经准备好了，等你发工资了再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兰翔解释着捏捏洪晨嘟嘟的脸蛋，牵着她的手往小区里走去。


    “妈，这个青椒炒肉好好吃，香色味俱全。”洪晨一口肉条一口青椒放入嘴里咀嚼，满眼都是吃到美食的喜悦兴奋。


    “好吃就多吃点。”赵金凤欣慰笑说，夹着菜往兰翔碗里去，“小兰同学多吃一点，这是小晨她表舅过年熏制的腊肉。”接着连忙夹菜往洪晨和洪君的碗里，“你们俩也吃一下炒肭肉。”


    “妈，我们会吃，烟熏食品还是少吃，里面致癌物可多了。”洪君夹起碗里暗红的腊肉，双眸凝视，暗含一股嫌弃，迟迟没有放入嘴里咀嚼吞咽。


    洪晨正扒拉一口饭在嘴里，腊肉混合起来的咸辣麻气味冲刺味蕾，她连忙吞咽下肚，反驳洪君：“吃块腊肉还怕致癌，又不是天天吃，偶尔才吃那么一两次，再说了，要真论起来，你这些年吃得化学有毒食物，将你拍扁，没准能覆盖一张化学元素周期表。”


    “我好心提醒……妈，未来姐夫，姐她骂我。”洪君委屈巴巴。


    兰翔又夹起一块腊肉在嘴里咀嚼，吃完后舔舐一下唇，轻轻点头：“刘姨，这盘炒腊肉真好吃。”


    “是吗？！”赵金凤笑得乐呵，并未理会洪君的告状，反而又夹了一块腊肉放入他的碗里，平静说：“吃吧，死不了人。”


    洪君一下绿脸，可怜巴巴埋头吃起了腊肉，眼眸闪烁光芒，接连夹了好几块腊肉，抬起头来对着赵金凤称赞：“妈，这肉是真香！”


    吃完饭的洪晨和兰翔收拾了一下桌子，将脏碗送进洗碗池，洪君正让赵金凤给他系上围裙，往厨房洗碗池走去。


    “如此贤良淑德的好男儿，可算是开窍了！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找到女朋友，加油干！”


    擦肩而过出了厨房，洪晨拍拍洪君肩膀，以示鼓励，兰翔同样的动作鼓励：“加油干！”


    两人招呼作别沙发里坐着的赵金凤，便出门坐电梯往楼上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