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笃定他会上钩

作品:《贵妃她柔弱不能自理

    泰安殿内,年轻天子高坐上方,下头新老臣面红耳赤的争论着。


    “陛下,如今淮南一带灾情加重,先前已经拨了三十万两白银,可如杯水车薪,如今灾民源源不断涌入,只怕是要危及国本,臣力主再开国库拨下赈灾银。”


    镇国公率先出声,说得振振有词。


    “国公此言差矣,三十万两白银下去尚且一个响都听不见,如今要紧的不是银子,而是安抚灾民拨粮食,国公一味的主张拨银,是否太过偏执了。”


    沈长林听着镇国那些话,冷笑一声,转眼就给人驳回去了。


    这话就跟戳心窝子似的,暗自戳他脊梁骨。


    镇国公怎么受得了,他脸色一瞬间涨红,指着沈长林破口大骂。


    “你这黄毛小儿,难不成老夫还能贪了这笔银子不成?!”


    沈长林耸了耸肩,笑得无辜,“这可说不准呢。”


    “你!”


    “那你说,你又有什么好法子?!”


    镇国公气得脸红脖子粗,瞧着沈长林不说话,冷笑了一声。


    “说啊,沈大人怎么不继续说了?!”


    镇国公扭头看向上头的褚曜,神情激愤。


    “陛下!这沈长林是不是太嚣张了,如此公然羞辱老臣,还请陛下狠狠责罚才是。”


    褚曜坐在上方,手指轻敲着桌面,半晌才回过神听见老国公的话,睨了一眼沈长林。


    “长林。”


    沈长林轻咳两声,也没犟,扭头利落的就道歉。


    不过态度甚是敷衍。


    “是是是,是下官的错,忘了国公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一番话不知是道歉还是挑衅,国公气得要命,指着人的手直打颤。


    偏陛下对这家伙偏心,他没法子,只好冲着陛下告退,旋即拂袖而去,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沈长林。


    这家伙不高兴,他就开心,沈长林嘴角噙着笑,刚准备开口谢恩。


    褚曜道:“你也出去。”


    沈长林:“啊?”


    他挠了挠头,瞧着褚曜的神情算不上好,余光瞥见王如春微微摇头的动作。


    沈长林心领神会是跟那位有关的事情,他应声果断离开,他可不想撞在这个节骨眼上。


    褚曜手中握着奏折,上面的字密密麻麻,可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脑子里面总是想起那奴婢所说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回想,让人心烦意乱。


    “咔嚓——”


    手中捏着的狼毫笔应声而断,断端的尖刺刺穿指腹,钻心的疼痛,殷红的血珠浸出。


    王如春惊呼一声,立马准备喊太医来,被褚曜制止了。


    他捻了捻血珠,血迹在指腹洇开,殷红得刺眼。


    褚曜莫名想到乔姒手上的针眼。


    她那般娇气怕疼的人,为了给他绣香囊被针扎,也是这般钻心的疼痛吗。


    或许还会偷偷掉眼泪。


    可乔姒的计策太浅显,浅显得他一眼就看出了是假的。


    褚曜捏着微胀的山根,眼色晦暗,只觉心头乱得很。


    她是自暴自弃,还是笃定了他一定会上钩?


    又或者,觉得,他一如当初能被她耍得团团转?


    做了十几年的天之骄子,褚曜年少轻狂,也曾挥斥方遒,一掷千金。


    当初他应下乔家婚事,也只是为了断掉褚夫人想要和娘家联姻的心思。


    本想着过段日子解了婚约,左右能跟褚家攀上关系,乔家自然是愿意的。


    可没想到,乔姒鬼使神差的就入了他的眼,纵着人在身边待了那般久。


    可最后,终日打雁却反倒被雁啄了眼。


    思及此,褚曜愈发烦闷。


    于是,王如春眼睁睁的看着陛下的脸色越来越冷。


    分明是酷暑,他莫名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


    盛夏白日酷暑被夜晚的凉气吞噬。


    杏花春馆内。


    菱花镜前,美人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如画眉眼染了几分惆怅,叫人心疼。


    乔姒慢悠悠的梳着发尾,身后的红玉不时往外瞧。


    “陛下真的会来吗,都这般久了,莫不是陛下没见那些话。”


    可也不可能啊,这传得沸沸扬扬的。


    那便只有陛下知道了,但不愿意来这一个可能。


    乔姒试着新制的胭脂膏子,水红色,泛着蜜桃甜香。


    她瞧着菱花镜里旁边的红玉,问道:“好看吗?”


    红玉一头雾水,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装病才对嘛?


    可乔姒问,红玉也只能回着。


    “好看呢。”


    这话不是假话,乔姒肌肤莹白如玉,水红的口脂显得她唇瓣水润,犹如枝头饱满的花苞。


    听着这话,乔姒唇角轻勾,缓缓出声道:“好了,你下去歇息吧,我累了。”


    这下红玉更加愕然了,“可是...”


    乔姒望着她,面色温柔却不容反驳。


    红玉知道,每次乔姒确定好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拉不回来。


    她叹了口气,只以为主子是放弃了。


    看来陛下当真是心里还怨着小主,只怕日后不好走。


    她眼底藏着担忧,低着头没让乔姒瞧见,以免让主子更加烦忧。


    内室只点了几盏蜡烛,小轩窗处月华洒落,为镜前美人披上一层薄纱。


    她手中捏着未绣完的荷包,指腹轻摸上头的花样。


    少顷,泪珠滚落,打湿了香囊,乔姒深吸一口气,从旁边的绣鹏上拿了剪子。


    刀面薄而锋利,闪着寒光,映照出一双沾染泪意的眸子。


    紧接着乔姒毫不犹豫的动手准备将香囊剪断。


    甫一动手,一只大手半道出现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朕的东西,谁允许你擅作主张的损毁?”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露着些许冷意。


    他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菱花镜前神色慌乱的她。


    男人说出的话带着命令感,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害怕。


    抓着人的手微微使力,灼热在肌肤之间交替,乔姒只觉得那处分外滚烫。


    她想要挣脱,可腕骨被人捏着,连挣扎都是徒劳。


    她像是无知无觉般不停挣扎,只是动作间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褚曜眉头轻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将人的身子硬生生的转过来。


    这才发现她双眼通红,泪珠子不要钱似涌出,眼底透着他不明白的哀意。


    “哪处又让你不舒心了?”


    他语气下意识重了几分,只以为是宫里头那一处做了混账事,让她不高兴,想要问出来。


    可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让人觉得是在讽刺她事多。


    褚曜显然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一味的追问。


    乔姒抿着唇,怯生生的抬眼望着他。


    “陛下。”


    “嗯?”


    褚曜等着她的下文,可半晌都没听见人继续说下去。


    瞧着人半点没察觉,乔姒脸颊微鼓,通红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他,浓黑的睫毛沾了泪,湿答答的,乌黑的瞳仁显露出几分委屈。


    “是陛下...”让她不舒心的。


    似乎是惧怕他,乔姒的声音细若柔丝,飘渺得一瞬即散。


    听清楚人的话,褚曜扯了扯嘴角,冷眼看着这个小没良心的能说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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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来。


    下一刻,乔姒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小嘴却在叭叭个不停说着控诉的话。


    “陛下就会欺负我,明明知道我生病了,病得快要死了也不来看我,白费我为陛下做的香囊,倒不如从未有过的好。”


    说着,乔姒委屈得直掉眼泪。


    褚曜看着她装模作样的模样,不吃这一招,冷声质问。


    “是吗?”


    乔姒毫不心虚的点头如捣蒜。


    褚曜气极反笑,心中刚翻腾起的怒气被压下。


    他松开她的手,俯身,大手指腹落在她饱满红润的唇上。


    一如他预想中的那般柔软,浸着香气。


    男人动作温柔,乔姒不解其意的望着他,睫毛轻颤,眼底藏着心虚一眼可见。


    褚曜唇角轻勾,长眉轻佻,摩挲着她的唇。


    转眼间倏尔用力,在上面狠狠地蹭了一下。


    乔姒疼得轻“嘶”一声。


    下一刻,褚曜将染了口脂的手放在乔姒眼前,神情似笑非笑,语气温柔得诡异。


    “那你告诉朕这是什么?不是病得快死了,还有闲情逸致涂口脂?莫不是...”


    声音顿了顿,他神色一变,连带着语气也冷得吓人。


    “骗朕。”


    乔姒瞬间像是被拆穿谎话的孩子,神情有过一瞬间的慌乱,笨拙得辩解着。


    “我,我,不是的...”


    褚曜坐在妆台上,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手足无措的想要解释,可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的样子。


    同她往日那副总是温婉得体的样子很不一样。


    被他盯着,乔姒半天都解释不出来,自暴自弃般有些挫败低垂着头。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望着他,不过一瞬,瞧着人黑黝黝的眼神,那口气措不及防的散了。


    她眨眨眼,低声呢喃。


    “我只是想见你。”


    这话轻得如风,一瞬即过,转眼间,乔姒轻轻咬唇,低着脑袋。


    像是从来没说过那话。


    褚曜看着她,良久没有说话。


    他耳力正常,自然是没有错过她先前那句话。


    明明轻快得毫无重量,偏如响鼓重锤,刺激着死寂的东西复苏。


    殿内谁也没说话,寂静在周遭蔓延,独属于她的难堪也在蔓延。


    乔姒坐在一旁,被人盯着只觉得如坐针毡。


    放在膝盖的手微微握紧,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沙哑,逃避般的站起身。


    “时,时候不早了,妾今日胡言乱语,做不得数,还请陛下恕罪。”


    她说着转身就要急匆匆的往里走。


    不过走了两三步,她的手再次被人拉住,被迫停下了脚步。


    俄顷,眼前天旋地转,失重感蔓延。


    “陛下!?”


    乔姒没忍住的惊呼一声,可顾忌着外头有人,声音不得已被压在喉咙,只敢睁着眸子惊慌不定的看着他。


    “陛下,这是做什么。”


    可怜又可爱。


    褚曜收回眼神,抱着人一步步往里走,声音平淡。


    “不是说病得快死了吗?还有力气走路?”


    他明明都已经拆穿她的谎言,如今竟还说这话,真不知是在打谁的脸。


    乔姒心中腹诽,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这般煞风景的话。


    她眼睫轻颤,软了身子松了力道,嗓音软绵绵的像是掺了好几斤蜜糖,顺着人话头接下去。


    “是,是没力气,多谢陛下。”


    表面功夫实在过于拙劣,褚曜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笑。


    乔姒脸瞬间涨得通红,都快冒烟了。


    下一瞬,将脸埋进人胸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