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从来没有垮下过的脸变得很憔悴，眼角和鼻翼都刻上了阴影。


    珂兰纳同样抚摸着玻璃，凝望着梅斯琢磨不透的神情。


    是来放她出来的吗？梅斯杀掉了埃尔亚，让她摆脱了禁锢的铁链。


    一墙之隔，珂兰纳敲了下玻璃，坐着口型：“可以开门吗？”


    珂兰纳期盼地盯着梅斯的手，看着它向控制门的开关游去，她的心快跳到了咽喉上，梅斯的指尖碰到了一个黑色的通讯器。


    珂兰纳突然感觉手臂麻麻的，腹部像划过一道闪电。


    她在关押室里听到了女人对着话筒的呼气声。


    梅斯没有再拿多余的东西，回到了能和她面对面的玻璃，她的的心落到了肚子里。


    “梅斯，你……”


    “我能听到你说话。”


    梅斯的声音也不再慷锵有力，像雨一样点在了珂兰纳的头顶。


    梅斯就这样怔怔地朝她看，也不再说话，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球的一大半，她的表情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悲凉，珂兰纳觉得全身都被这簇寒意渗透了，这种氛围极度的压抑。


    “对不起……”梅斯声音太小了，小到珂兰纳只能听到呼气声，她朝着天花板喊着：“什么？我听不见？我现在不能出来吗？”


    珂兰纳的心存侥幸地再次敲了敲玻璃。


    “我说对不起，珂兰纳，我要牺牲你了。”梅斯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牺牲我？”


    “轰隆！”关押室顶上开了一道吹着飓风的口子，珂兰纳橙黄色的发丝被卷成了团，漂浮在空中，她的脚尖被极快的风速拉起，头顶上降落下无数只握着手术刀、注射剂还有特质冰块的机械手臂旋转降落而下，前后还有两块能把她绑来的实验材料迅速朝她合拢。


    在这些机械还没有碰到她的头发时，鳄尾的针尖碰到了她知道了那块位置，还好，没有变换，有了松动的感觉。


    鳄鱼夺门而出，从那扇破裂的玻璃门跳了下去，从胸膛倾倒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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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的玻璃板把梅斯压在了地上。


    梅斯焦急地撑开旗鱼的芭蕉叶背鳍，比光还快地想圈住珂兰纳的脖子，珂兰纳胳膊撑在了地上，感觉一阵刺痛，地上碎裂的玻璃块划破了她的皮肤。


    梅斯想去摸实验台上的手术刀，被珂兰纳的鳄尾反向的缠住，她艰难地用手臂的力量顶住旗鱼的背鳍，梅斯的眼睛红透了，是要和她拼到底。


    “奥南希是我女儿，只要她能活下去，哪怕只有一点希望，我也不会放弃的。”梅斯红着脸和她僵持着。


    “这不该我来承担，今天要牺牲的不会是我。”珂兰纳终于甩开了架在脖子前的“芭蕉叶”，像铁片与气流摩擦的声音，清晰地从她的耳旁划过，梅斯跌倒在地，很快又再一次用旗鱼嘴上的剑朝珂兰纳进攻。


    “我的女儿是军校最优秀的士兵，她本该有光明的前途，她有着强悍的海洋生物格，她可以争取的东西还有很多。你作为一个湖泊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应该也没什么遗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