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作品:《上京启示录

    “陈大人见谅,舍妹醉了。”


    “张大人。”眼前的男子低下眼睑朝张谨之作揖,起身时没忍住轻咳了几声后继续说:“不妨事。”


    “我带她去休息了。”


    “慢走,四楼有厢房。”


    张谨之搂着怀里晕乎乎的宝珠,他能感受到宝珠浑身散发着不正常的燥热,不得已叫来一娘子订了间厢房给她休息。


    可巧这娘子正是袖水。


    袖水掩唇偷笑,瞧宝珠那副脸红燥热的模样定是喝了楼里的美人春。美人春可是专为男女调情用的酒,劲儿大着呢,一会就知道了!


    她又瞟了几眼张谨之,暗暗比较着这人和之前同宝珠在包厢里的那人,心道这姑娘眼光不错,尽是些俊美非常的男子。


    不过在她看来眼前这人似乎要略胜一筹,虽一身黑衣、面色冷峻,但难挡他举手投足间小心呵护的温柔。


    二楼包厢内三人瞧完了这一出英雄救美,心思各异。


    裴尚愈发焦躁起来,捏着扇柄的手微微泛白,“表哥,你是故意叫他下去的?”


    太子嗤笑几声,“早叫你下手可你迟迟不动作,这下好了,让人抢先了去!”


    裴尚:“我要带她回来。”说完便往外头疾步走。


    “回来!”


    太子朝那背影猛喝一声,接着不知从哪里突然蹦出几个黑衣使者唰唰唰几下挡住了他的去路,挡得严实。


    “回来。”太子又叫了一声,语气相比上句要温和些。


    裴尚一双肩膀微微颤抖,始终不肯背过身。


    太子漫不经心地道:“你急什么?”说罢挥手点了两个黑衣使者,“你们两个去上头观察,无论发什了什么都得事无巨细的告诉你们世子。”


    “是。”


    “是。”


    江如温只安静地站在旁边,未发一言。


    四楼厢房,暖香红帐,一副雕花木门被袖水从外头轻声关上。


    张谨之何其敏锐,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窗外蹲有两人偷看,不过却并未表现出来任何异样。


    “宝珠?宝珠?”张谨之拍了拍侧卧在床榻上人的肩膀。


    少女一尾碎花百褶裙在塌边尽数铺散开来,两缕又细又长的红绸丝带垂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谨之背对窗外之人,眸色万般不忍。他多想伸手帮她把裙摆理好,静心抚摸着那对红丝带……可他没有。


    他迈动步子艰难后退两步,调整心神不再发声,最后又看了眼少女那张动人的俏脸转身就走。


    才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少女急促的呼吸声并伴随着断断续续的低语,“谨,谨之……谨之哥哥,我……我……好热。”


    张谨之疑惑地回头。


    “谨之哥哥……我好热,好难受,你快救救我,救救我。”少女从床榻上费力爬起,可脚刚触地,浑身就软趴趴的一下子扑倒在地板上,扑在张谨之脚边。


    她摸上张谨之的脚背,又一点一点攀上他的小腿、抓紧他的衣袍,再往上,借着张谨之慢慢站起来。


    她的手还在往上攀,可张谨之却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把她硬生生给提起来丢到了床榻上,还好榻上铺着厚厚的软衾不至于把她摔疼。


    “谨之哥哥,好热……好难受。”一对红霞静谧无声地浮在她细腻白皙的脸畔,眼波似潋滟春水一路流入他心口。


    她一面嚷嚷着喊热,一面跪坐起来去解腰上的封带,再拨去外裳,露出了一双单薄的香肩。


    她还要去脱,幸而张谨之连忙上前按住了她的手,才没叫那底下最诱人的春光外现。


    “热,好热……”她的手却还在挣扎,奈何双方力量实在悬殊,宝珠索性连头带身子直接扑到了张谨之的怀里,浑身滚烫的肌肤骤然接触他冰凉的身子,她像是稍微得到了一些些解救,忽而咧嘴笑了,笑得动人心魂。


    张谨之脸色难看,一手按住她一手认真将她外裳、腰封穿戴好,又扯了红罗帐的系绳把她那双不安分的双手紧紧绑在背后。


    红罗寝帐从头顶倾泻散开,把那对纠缠不清的璧人牢牢围住,映出了一双朦胧难辨的影子。


    窗外两人默契对视,眼神激动,似乎叫他们窥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奈何他们高兴了没多会,张谨之突然从帐中走出去,他走到案桌前到了杯水,想了想又拎起水壶,径直走回床前。


    塌上少女拧动着身子还在挣扎,眼底的欲色愈发浓烈起来。


    可接着一壶冷水叫他还不犹豫地全泼到了少女的脸上,宝珠浑身激灵着回过神,像才从水里捞上来的兔子,茫然无措,一双圆溜溜的泪眼红的可怜,正征征然望向床头之人。


    “好些了?”张谨之问。


    宝珠点了两下头,不说话。


    张谨之把手上那杯水递到了宝珠唇边,说:“喝点凉水。”


    宝珠又点了两下头,然后低头喝水。


    无事发生。


    窗外两人再次对视,随即其中一人悄悄退出,只余另一人继续盯着。


    那黑衣使者回到二楼包厢,对太子道:“回殿下,小王大人似乎不是喝醉了,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中了什么催情的东西。”他说着,眼睛不动声色瞟了眼裴世子。


    果然,裴尚听完这话浑身像炸了毛的野猫一样,挣扎着要推开挡在自己跟前的人,边推边气愤地冲太子喊:“表哥!你让我出去!”


    太子却没理他,而是对着江如温似笑非笑,说:“倒是意外之喜啊!”


    江如温不解,问:“何喜?”


    太子:“看看我的张大人到底待她为如何?”


    黑衣侍卫犹豫了一下继而说:“可张大人不为所动,甚至还拿冷水泼醒了小王大人。”


    “哦?”太子看向他,一副饶有兴趣地样子,“你们不妨给他再加把料,郎情妾意才好看呢!”


    黑衣使者接过东西后立马离开,一旁的裴尚还在奋力去推面前的人。


    太子走到他身边,先是卸掉了那把折扇丢在地上,又钳固住他两只手把他拉回到圆桌前坐下。


    “你这是什么样子,难不成真的爱上了她?”


    裴尚忽然愣住。


    “一开始是为了买下王家的宅院才叫你去接近她,后来为了验证张谨之对她的态度又叫你监视她、勾引她,现在不正是好机会?”太子耐心拂了拂裴尚的背,可却没有告诉叫他去监视王宝珠的真正原因。


    一个世人难以想到的原因。


    外头奏乐声毫无预兆地停下,楼里人纷纷探头探脑,相互议论。


    太子安抚好裴尚再次走到窗边,静静看着一个艳丽华贵,穿着石榴红色的拖地锦绸长裙的女子缓缓走入大厅,前拥后簇,好不气派。


    “长公主殿下到!”随行的太监拖着长长的假音高唱。


    太子低声道:“皇姐来了。”


    不一会儿黑衣使者回到张谨之窗前,向同伴递上一只细而长的香。


    “这是?”


    “殿下给的燃情香。”


    “作何用?”


    “……”


    他拿手狠狠敲了一下问这话人的脑袋,一脸无语,“你说呢!”


    冒着点点红星的香被那黑衣使者悄悄插入窗中,随即一缕白烟幽幽飘起,混入空气里即刻无影无踪。


    张谨之鼻头轻嗅,似乎闻到了什么若有若无的香气。


    反观宝珠,原本都清醒一点了,不知为何现在又迷蒙起来,一双湿润润的杏眼仿佛在向他诉说万般情愫。


    张谨之看得喉间饥渴难耐,他慌乱转身想要接点凉水喝,结果刚提了提空掉的水壶才想起水壶里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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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叫他泼完了。


    他这是怎么了?他现在觉得自己浑身虚空,连脚都站不稳,可偏偏又焦躁饥渴,想求一池甘泉好获得解脱。


    不对,这不对劲!


    红罗帐后,少女躺在榻上不停挣扎着曼妙的身躯,柔情嗓音殷切地唤他,“谨之哥哥……”


    张谨之浑身一怔,意识仿佛回到好多年前在江南的那些日子,那时候总有一个明媚张扬、笑起来很好看的少女天天跟在他后面这样唤他,“谨之哥哥……”


    他鬼斧神差地走到床前,掀开罗帐。


    “阿珠?”


    “谨之哥哥,我的手好痛。”


    张谨之看了眼那绑得通红的双手,眸光颤动,直接将宝珠揽入怀里,自己的两只手抚上宝珠的腰间继而穿到背后去解那跟系绳。


    宝珠的两只手一逃离生天就迫不及待地回抱住了面前的男子,两人抱得很紧,隔着衣裳都能感受到那种肌肤相触的温热。


    怀里的少女香气扑鼻,发髻顶在他颈间,一股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直入鼻息,冲淡了空气中燃情香的些许气味。


    张谨之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盯着眼前面容动人的少女,然而少女一双娇嫩的红唇离他不过咫尺距离,喉间一紧,情欲终是战胜了理智,一把将她扑倒在床榻上。


    宝珠被他牢牢压在身下,两只手腕被他箍在一只大手里高高举过头顶,而他的另一只手慌不择乱就要去解她的腰封。


    “谨之哥哥……”


    张谨之却没去理会这呼唤,他早已意乱情迷了。腰封猛然落地,滚烫的异物感隔着单薄衣料一点点向前试探。与此同时他闭上眼睛,冷冽的双唇吻上她的脸庞,顺着细腻的肌肤从额头一路向下,划过眉眼、鼻梁、嘴角,眼看着就要正中那朵最为娇嫩的双唇,耳边却在此时传来一句极为清醒的呼唤:


    “张谨之!”


    最后一点燃情香烧完,化成灰烬接着悄然落地。


    许是隔着红罗帐,宝珠吸入的香气不多,所以在这燃情香全部燃烧殆尽后她第一时刻清醒过来。


    张谨之猛然停住下面的动作,缓慢地睁开了双眼,眼底虽还有些情迷之色,但更多的是一片清明。


    他征然看着身下的宝珠说不出话来,只是双手用力撑起,从榻上迅速翻身下来,想也没想三步并做两步直直走出了房门。


    “殿,殿下!”两名黑衣使者慌乱涌进包厢内。


    “急什么!”太子不满这两人急急忙忙的样子,先是呵斥了一句然后才开口问:“怎么样结果,成了?”


    裴尚急切地注视着那两人,虽没出声但此刻没人比他更要关心那两人发什了什么。


    “开头如预料那般,两人情动深切,险些都要成了,可香一燃完张大人立马就恢复了理智,直接摔门走了。”


    裴尚浑身一松,倒了杯茶喝。


    太子盯着两人思考半晌,“这样看来我的张大人对那王宝珠似乎并没有什么心思啊!”


    江如温递上一盏茶,轻声细语道:“张大人不为所动,如此理智便不会耽误殿下的大事,这样岂不是很好?”


    太子哼笑几声,接过那盏茶,“可是越理智不就越能说明什么吗?”他押了口茶继续说,“能让我的张大人如此理智,岂不是更加说明这人留不得了?”


    裴尚喝茶的手一僵,抬眸正对上江如温震惊的眼神。


    几人不再说话,唯独楼下人声依旧,众人围在长公主跟前极尽献媚,连春秋楼不曾露面的东家也在台上致辞说话。


    江老板致完辞从台上慢慢走下来,无人注意间与长公主眼神对视,像是传达了什么信息。


    舞台上花魁大赛正式开始,长公主今日似乎格外高兴,大手一挥向众人敬酒,“各位,如此良夜同本宫尽情畅饮!”


    众人同时高呼道:“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