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第一百七十三章 心下纠结

作品:《参缘县令

    陆归舟笑了笑,他深知自己兄长的为人,自他的语气中,多少还是有几分怨气的,试想一下如果橠白一开始便将事情坦白,便也不会生出后来的这许多事了吧!他也不必千里迢迢的明察暗访,一走半年有余,生生的在外边吃了不少的苦。


    陆归舟将此事应承罢了,忙就将话题一转,问起了满春竹的事,心下却是在盘算着等下与橠白如何言说,他们兄弟二人皆是生了一副实诚的肚肠与刚直的性子,陆归乘的要求并没有错,但橠玦的事又着实有情可原……


    此事若是放在旁人身上,陆归舟大抵也会说上橠玦一句不该,虽他是实心实意的爱,但到底也是有了欺骗之举,可如今有了橠白的事情珠玉在前,他是怎么也怪不起橠玦来了。


    一听到陆归舟问起了满春竹,陆归乘的神色瞬间黯然,叹了口气道:“她嫁人去了……”


    陆归舟一惊:“什么!?”


    之前那满春竹不是还与陆归乘有着书信往来,且还相谈甚欢,怎得说嫁人就嫁人了?


    陆归乘满眸失落,径自来至榻上落座,为自己斟了盏茶水,浅浅的抿了一口,言说道:“据说是机缘巧合,嫁了一户富庶人家,连并春竹的娘亲都接了过去。”说到此处,陆归乘的神色愈发黯然:“春竹妹妹也算是有个好归宿了。”


    陆归舟自站在一旁,没再言语,于情上他不由得对那满春竹生出了几分怨怼来,先前陆归乘与她书信往来,分明是一副郎有情妹有意的模样,可转脸竟就嫁了人去,但这话说回来,于理上,他可是没资格发这句牢骚的,一来他非是当事人,二来,陆归乘与满春竹之间又没有定情在先,这男未娶女未嫁的,人家遇到了自觉更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也谈不上谁抛弃了谁。


    陆归舟瞧着陆归乘模样不太好受,便不再言说此事,只随意的言说了些旁的事,便道:“阿兄,我就先回去了。”


    言罢,陆归舟便自陆归乘的房中离去,径自回去了隔壁。


    陆归乘随意应了一声,目送陆归舟出了门,他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知不觉的生出了几分羡慕来,他先前虽是对橠白有些偏见,但那也是因为他心中那对于精怪的先入为主的成见,后来知晓了缘由,他倒生出了来了许多艳羡之情,想来还是自己的弟弟好命,竟有橠白那等的精灵如此真挚的待他,再观自己,迄今为止唯一心仪的姑娘,竟就这般一声不响的嫁人去了……


    想罢,陆归乘叹了口气,将茶水一饮而尽,似是也将他与满春竹的这段尚未萌芽的情意一并吞咽而下。


    陆归舟回去了房中,橠白已经起了身,此时已是盥洗完毕,正坐在镜台前梳理鬓发。


    陆归舟见了,忙就上了前去,一把自橠白手中接过了箅子。


    橠白也不阻止,将箅子给了他自放下了手来,任由陆归舟来给他梳头绾发,这些日子里,陆归舟得了机会便会为她梳头绾发,也算是做惯了的闺房之乐了。


    乌发一梳到底,似一汪黑色的小瀑布一般。


    待梳顺了橠白的一头乌发,陆归舟将箅子放了下来,还是绾发的步骤了,但陆归舟竟又有了片刻的迟疑,忆起昨夜,他忍不住想着,橠白这发髻上也马上要有变化了,毕竟这妇人的发髻与少女的发髻还是不同的。


    橠白不知陆归舟心中所想,也不催促,只心中挂念着橠玦的事,便问他道:“阿乘兄长他怎么说?”


    言说间,橠白仍是忍不住有些担忧,陆归乘与陆归舟这对兄弟皆是实诚的人,大抵会讨厌说谎这种事情的吧!


    陆归舟手上动作微顿了顿,而后将方才陆归乘所言尽数转述给了橠白,而后神情略显愧疚道:“橠橠,阿兄他是个实在人,他不喜人说谎,也怕会因此生出事端来,所以,你莫要怪他性子直……”


    “怎么会!”橠白连忙说道,双眸望着铜镜之中陆归舟那略显窘迫的俊颜,继续说道:“此事怎么着也是我们兄妹二人欺瞒在先,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哥哥待聂秀姐姐就如我待你一般,绝对是真心无疑,他欺瞒聂秀姐姐也是因为我……”


    说到此处,橠白不禁自责的垂下了头去。


    一见橠白黯然,陆归舟便是好生的心疼,手中的发髻方才绾好,他将梳篦往发髻上一插,忙就俯下身去扳过了橠白的身子,让其面对着自己。


    橠白顺着陆归舟的力道转过了身来,下意识的仰起头去看陆归舟。


    陆归舟抬手又是将她的双颊一捧,且又习惯性的趁机捏了两下,而后宽慰她道:“好啦!莫要再多想了,你二人身份特殊,情难自制之时,说了谎也是情有可原,何况,兄长也不是为了要玩弄感情方才说的谎。”


    虽有陆归舟安慰,橠白仍是有些担心,她抬手抚上了陆归舟在自己双颊上作祟的手,言说道:“那不一样,不瞒你说,我与你坦白的时候都甚是担心你会接受不了,会怕我,会不要我,我怕聂秀姐姐会不接受哥哥,也怕聂秀姐姐会觉着自己被欺骗,我还怕……”


    陆归舟见橠白是一口接一个的害怕,不由得一阵心疼,当即俯首便是一吻,直接将橠白的忧虑以吻封缄。


    “唔……”橠白猝不及防的被吻了,口中的话都还未说完,倏然瞠了瞠眼眸。


    陆归舟的吻缠绵辗转,着实让橠白安心的很,待那一吻毕,橠白那颗担忧的心也随之安稳了下来。


    “聂秀如何,那是她的选择,无论她如何选择,我们都不要干涉,好吗?”陆归舟将橠白拥入了怀中,声音柔柔的,却让橠白心里一怔。


    橠白方才还想着若是聂秀接受不了橠玦的话,她要不要去劝劝呢!如今陆归舟一语,倒是给她敲了一记警钟,接受与否,乃至如何选择,都是自己的权利,旁人应该给予尊重,而不应该干涉才是。


    想罢,橠白又忖了忖等下如何与橠玦言说,而后朝着陆归舟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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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应道:“嗯!我听你的!”


    陆归舟见她模样乖巧,难免要心中柔软一片,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方才起身前去用膳。


    那早膳照旧是聂秀准备的,她不知昨夜里发生了甚,还在为陆归乘的归来而开心,想着这下子橠白与陆归舟终于是要成亲了,但橠玦与她不同,昨夜里的事,他已是有所察觉了。


    因而这一顿早膳,倒颇有些只有聂秀一人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气氛难免有些怪异。


    早膳之后,几人各司其职,各就各位。


    橠白到书房里点了个卯,便到膳房去了,随意寻了个由头,将橠玦自膳房里叫了出来。


    来至了前院的树下,橠白便开了口,将昨夜里的种种尽数告诉了橠玦。


    橠白听罢了,瞠目结舌:“你……你全都坦白了?”


    橠白方才颔首,橠玦便追问道:“那阿舟怎么说?”


    问罢了,橠玦便猜到了结果,想必陆归舟是不在乎的,否则今日里便不会犹如往常一般,似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了。


    果不其然,橠白点了点头,言说:“阿舟说了,他不在乎我是什么……”说到此处,橠白不由自主的忆起了昨日里的缠绵悱恻,面颊之上不由得一红,复又怕橠玦瞧出了那羞人的事迹来,她忙接着说道:“阿舟先前就说过的,他不在乎我是什么的!”


    听闻橠白如此言说,橠玦悬着的心落了地,可他转念一想,心又悬了起来,橠白既然同陆归舟兄弟二人坦白了身世,那么他的身份岂不是也一并暴露了?那聂秀那……


    橠白瞧出了橠玦心中所想,开口道:“哥哥,现下里,只有聂秀姐姐一个人不知道你我的身世了,若是旁人便罢了,就此瞒下去就是了,可她不一样,她与你而言,就如同阿舟与我,我们已经欺瞒了他们这么久了……”


    后边的话,橠白并未将其宣之于口,橠玦却也心知肚明……


    他们兄妹二人的性子一样,皆是不喜欢那撒谎成性之人,先前种种,他们已是撒了很多个谎,心里已是愧疚了许久,他们早已是不愿如这般的一个接着一个的编排谎话了。


    可是他们隐瞒身份也自有隐瞒身份的道理,试想一开始橠白便以人参娃的模样现在陆归舟的眼前,难保他就不会被吓晕过去。


    说到底,还是为着一个爱,怕对方会对自己精怪的身份心生害怕与抗拒,方才如此隐瞒的。


    见橠玦犹豫,橠白道:“哥哥,我懂你的担心,因为一开始我也是一样,可是现在你我的身份阿舟兄弟二人都已知晓,就只剩聂秀姐姐一个人不知,阿舟兄长虽言说了会保密,可这日子久了,难免话中会有纰漏,倘若哪一日,我们哪一个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橠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日若是真由他们谁的嘴里无意间知晓,那可远比橠玦主动坦白要严重的多,橠玦如此在意聂秀,还是主动坦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