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骗局

作品:《街隅公主归銮

    那日,暮色下沉,眼看五皇子迟迟未归,贤妃倒也沉得住气,她宫中先是派了两个内侍来寻。


    可两个内侍到了崇文馆,却见其大门紧闭,一问才知是五皇子和七皇子犯了错,被平英公主罚在崇文馆抄书。


    虽说只是抄书,可她贤妃的儿子何时轮得到一个来历不明的公主责罚。


    内侍回禀后,贤妃当即不满,带着宫人,风风火火地到了崇文馆。


    这一次,崇文馆的宫门倒是大开着。


    阿幼亲自出门相迎,不是怕贤妃,而是免得她在崇文馆外闹起来,毕竟她只想与贤妃单独说话,若是闹得人尽皆知就不好了。


    阿幼见到贤妃时全无惧怕,整个后宫,若说阿幼还有那么一丝畏惧的只有程问雪。


    程问雪倚仗的是家世,是整个程氏一族,便是皇帝也要让她三分。


    可贤妃倚仗的唯有皇帝李慕慈的宠爱,她表面装的再有底气,可遇上了事儿,便会装不下去。


    若是哪天被皇帝厌弃,等着她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平英公主好大的架子,扣着五皇子不放,怎地,是要威胁本宫?”


    阿幼引她入内,又屏退宫人,道:“平英不敢,请贤妃娘娘来此是有事请教。”


    “请……”这哪里是请?她若不来,平英就扣着五皇子不放,这分明是逼她来。


    “本宫看你敢的很!你莫以为在程问雪那儿胜了一局,便敢在本宫这里耀武扬威。”她越是张牙舞爪,反而越显得心虚。


    阿幼笑了笑,说实话,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是贤妃敌意太重。


    “娘娘恐怕不知,今日崇文馆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今日两位皇子在馆内发生口角,而后又大打出手,平英罚两位皇子抄书,自觉并无不妥。若是有得罪娘娘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五皇子可有受伤?”贤妃担忧地问她,李琏和李璟在偏殿抄书,贤妃直到此刻还没见到过李琏。


    阿幼安抚道:“娘娘放心,两位皇子都无碍。娘娘定然不知他们为何打起来,这起因多半是在五皇子身上,这事儿若是处置不当,贤妃娘娘恐遭大祸。”


    贤妃神色一紧,迟疑地问:“此言何意?”


    阿幼起身,缓步至她身边,道:“五皇子说璟儿非皇家血脉,这件事贤妃娘娘如何解释?”


    “童言无忌,琏儿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平英你莫要放在心上……”


    贤妃嘴上这样说着,可终究还是心虚了。


    阿幼道:“小孩子不懂,大人总要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


    贤妃警惕道:“你究竟想怎样?”


    “平英只想问清楚,这话娘娘是从何处得来?”


    贤妃显然有所顾忌,仍旧装傻道:“本宫不知你在说什么,快让开,本宫要接琏儿回去。”


    “娘娘不同平英说清楚,是想在父皇面前说这事儿?”


    一搬出皇帝,贤妃果然犹豫了,“知道这件事对你而言没什么好处,既然你非要听,本宫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年圣上还是东宫太子,宫变之时为了护着苏皇后,圣上便派了武功高强的贴身护卫,去保护苏皇后,那个护卫名叫楚折津,听说他还有个叫瑶姑的妹妹,只不过宫变后,他那妹妹便失踪了……”


    想起那时,贤妃不免嫉妒,她与苏霁云几乎同时入东宫,可苏霁云一入东宫便是太子妃,而她只能从一个小小的良媛做起。


    宫变之时万分凶险,可圣上还是派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去保护苏霁云,但是这份宠爱,便没人能比的上。


    可问题便出在了那贴身侍卫上,李慕慈登基后不久,宫中便传出来皇后与侍卫有染的谣言。


    至于是真是假,贤妃不知,但那之后,便听说楚折津在御前失仪,挨了三十板子后被流放至岭南。


    再之后宫中便平静下来,没人再敢提起此事。


    贤妃猜测这谣言多半是有些根据的,那时苏霁云刚刚经历丧女之痛,皇帝又刚登基不久,清算旧账,正是忙的脱不开身的时候。


    此时楚折津趁虚而入,日夜守在宫门前护着苏霁云,她怎能不动心。


    若是当真一点私情都没,皇帝又何故大发雷霆?


    贤妃所言不过都是猜测,事情究竟如何,除了苏霁云和楚折津外,根本没人知道,而今楚折津怕是也不在人世了……


    “贤妃娘娘这件事出了这门,便忘了吧,平英也会忘了,莫要再与任何人提起,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不用你说,本宫当然知道。”


    ……


    那日五皇子被领回去后,听说被贤妃罚的不轻,三天都下不来床。


    李璟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这叫什么,知道吗?”李璟踩着矮桌,问一众小太监。


    小太监齐刷刷地的摇头。


    李璟道:“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让他李琏再嚣张……哎!”


    还没嘚瑟完,阿幼便来了,她揪着李璟的耳朵把他从矮桌上拉下来。


    “皇姐,好歹给我点面子嘛!”


    阿幼哼笑道:“在沈学士面前动手,你倒是给你沈师父面子?”


    李璟虽然解了气,但这么做确实对不住沈昭。


    “这不是实在气不过么……”


    “想要出气,法子多的是,最重要的是不要累及他人。”


    李璟一听,凑上前问,“那要是皇姐,会如何做?”


    阿幼勾了勾手指,李璟凑的更近了些。


    “你就找个月黑风高的夜,用麻袋将人绑了,揍一顿,完事儿谁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李璟拍手叫好,“这法子虽然有损阴德,不过确实挺解气。”


    阿幼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我就这么一说,你可别真这么做啊,做了也别说我教的……”


    李璟眼珠子一转,点了点头。


    他忽而道:“皇姐,今儿在崇文馆碰到皇叔了……”


    阿幼在椅子上坐下,不在意地问道:“哪个皇叔?”


    李璟跟过来,在她身侧的椅子上也坐了下来,答道:“还能是哪个皇叔,如今还在东都的不就那一个,永王呗!”


    李宴?


    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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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馆是皇家的藏书阁,以及年少的皇族宗亲和贵族子弟读书学习的地方,永王早已过了在崇文馆中学习的年纪,又在皇宫外立了府,阿幼实在猜不出,他去崇文馆是为了什么。


    李璟接着说:“平时很少见皇叔去崇文馆,难得今日皇叔比我们去的还早些……”


    阿幼问道:“皇叔去崇文馆做什么?”


    李璟摇头道:“不晓得,不过倒是发生一件好玩的事儿。皇姐你还记不记得你入宫时的那块玉佩?”


    他指的是证明她身份的那块玉佩,也就是她先前一直借此追查杀害陈铎凶手线索的那块。


    那玉佩被沈昭拿去交给了皇帝,后来皇帝又重新给了她,现在还在阿幼手中。


    “这个?”


    李璟接过,左看右看,惊奇道:“还真是一模一样……”


    他又道:“这玉佩皇叔也有一块……”李璟对这玉佩了解的并不清楚,只知道李宴以前佩戴在身上到处炫耀,说是皇帝赏的。


    “先前听说皇叔在云香楼中醉酒,随手赏给了的楼中的雅妓,有段时间没见皇叔戴过,今儿倒是又见着了,我就好奇问他,‘这是把玉佩要回来了?’你猜皇叔怎么说。”


    阿幼没搭话,李璟学着永王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接着道:“那什么……这玉佩毕竟是皇兄给的,被我这随手送人不大好,前些日子去云香楼才想起这茬,但给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不过你皇叔想了个办法,回王府取了东海红珊瑚手串把这玉佩给换了回来。”


    说完,李璟讥诮道:“皇叔果然财大气粗,那可是东海的红珊瑚手串,就这么随便送了出去……”


    他没注意到,阿幼面色凝重。


    李宴的玉佩不是被偷,而是送了人,送的还是云香楼中的妓子,霓裳一直在云香楼中,她不可能不知,为什么当初见她时她却不提?


    若说李宴哄骗她自己的玉佩被人偷了,是因为李宴当时为了南下游历,好诓骗她随行保护。那么霓裳刻意隐瞒,又是为了什么?


    她在算计些什么?又或者说是在谋划些什么?


    阿幼忽然觉得一切都乱了,整件事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蓦然想起,陈铎曾为御前侍卫,年幼时便住在东都,那么与他青梅竹马的霓裳自然也是自小住在东都。


    霓裳非她本名,至于她的本名,阿幼不记得,但隐约有些印象,似乎曾听陈铎称她为楚姑娘……


    楚折津、楚瑶姑……她与楚家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她就是楚家人,是那失踪了的瑶姑?


    直到此刻,阿幼才察觉。或许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骗局,一场计划已久的骗局……


    “皇姐,你怎么了?”见阿幼脸色这般难看,李宴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他有些担心。


    “我要出宫……”


    “啊?出宫?”


    出宫不难,难的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她出宫不能惊动皇帝,最好是谁也不惊动。


    李璟喃喃道:“我也想出宫,可父皇不让……皇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出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