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颠倒黑白

作品:《我自扶摇逐日光

    程骁通过警车的对讲机调集了三辆警车在南郊山坳处截停了那辆面包车,车里约有数十个装备了武器的外国人。


    双方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枪战,最终当场击毙人,活捉四人,并从车上搜出了三大桶汽油,及层层叠码得整齐的汽水瓶。


    当汽油桶被抬下车的时候,刚才相距十几米对着开枪都没动一次眉头的警员们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也明白了当时开着面包车的雇佣兵为什么冒着枪林弹雨也要往警车冲撞的原因。


    最终,一发子弹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射来,正中驾驶员的眉心,一枪定乾坤!


    混乱的场面很快被控制住,程骁被流弹擦伤了手臂,正在一旁包扎时看到凌峥嵘压着眉眼从车上走下来。


    他对如何审讯面包国的这些亡命徒十分有办法,几乎在他自报家门的同时那些人原本执拗的眼神立刻变作惊恐。


    也是,早些年他在热带雨林的三角地带以杀成名,尤其是种植罂粟为生的地区,几乎提之名讳可止幼儿夜啼!


    凌峥嵘押着其中一个看起来有身份的雇佣兵上了吉普车,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在等待的间隙,大家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快了些,一人一根烟吞云吐雾疏解疲惫。很快,烟才抽了大半车门就被推开了,凌峥嵘单腿支地探出半边身子冲他们招了下手,着警服的中年人立刻走了过去。


    程骁眯着眼看他与省警厅的负责人冯俊峰交谈,鸦睫半阖遮住里头浮沉的冷光。


    凌峥嵘听见声响扭头看去,省警厅的人与他解释了一句。“拟战厅的程骁,这次也多亏了他带回来的消息,不然让这伙人潜进甘市还真能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凌峥嵘微微颔首没有多言。


    根据审讯出的信息来看,这次他们准备玩把大的,是冲着搞垮甘州两个经济支柱来的。


    一个是炼钢厂,他们准备搞些小动作炸毁刚刚购置来的新机器设备,令这个年产值非常可观的炼钢厂停摆;另一个下手的对象是西边山林边颇具规模的田地,他们准备将从国外人肉携带进来的虫卵随机洒在农田以及市自来水厂里。


    冯俊峰一听头皮都炸开了,烟头掉在裤腿上烫出一个洞也没管,脸色惨白,一头扎进钻进警车里联系总指挥褚汉川去了。


    凌峥嵘捏了捏鼻梁,压下心头冷沉的燥火,他眯着眼遥遥望着四下,满心都是极致的克制。


    孟图南,你能照顾好自己,对吗?


    你能,能等一等我吗?


    傍晚见星辰,橙色区的天幕旷达无边,丝绒的幕布上布满了闪闪发光的宝石,可这么美的夜色却无人有心去赏。


    还没等冯俊峰汇报完,一辆汽车疾驰而来猛地停在路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摩擦声刺耳,一股胶糊味飘散开来。


    车是才堪堪挺稳,已有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孙正着一件军绿色衬衫扎进同色系的军裤里,袖子挽至胳膊肘,周正疏朗的面孔此刻看着阴沉晦暗,没有半点端方君子的霁月明朗感。


    他大步走到凌峥嵘身旁站定,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凌峥嵘还了个礼,抬眸看向另一道从车里下来的人影。


    颀长劲瘦,面容郁冷邪气的舒敬穿着一件墨蓝色风衣,里头是鸡心领的领格纹羊绒背心和国外时兴的收口黑裤和短靴,拉着一副浪荡危险又不靠谱的混不吝德行。


    扣子扣得上下都跳行,只半片衣衫塞进腰带里,被风一吹便招摇摆动,他隔着马路冲凌峥嵘单手行了个夸张的少先队礼,勾着半边唇角笑得邪肆。


    没等凌峥嵘不悦,他又好似想起什么般再次来开车门,好似拽麻袋那般扯着什么重物砸在地上。


    212底盘高,让人一眼看到哪里是什么东西,摔下来的是个人!


    但舒敬惯常不是个体贴周到的人,就那么单手揪着那人的后衣领,不管不顾地拖着越过马路走到凌峥嵘面前。


    “喏,老大,你看她是谁。”


    被舒敬拽来的人茫然地抬眼四顾,直到对上凌峥嵘黑曜石般清亮的眸子后哇得一声大哭起来,她披头散发,身上裹着一条土粉色牡丹花的破床单,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光溜溜的都是伤。


    在场的都是资深警员,扫一眼就知道这些伤是怎样造成的。


    钟如意想往凌峥嵘身上扑,却被舒敬毫不客气地抬脚踩在她印着牙印的肩窝上,“老实点。”


    “你,你是JFJ,你不能打女人。”


    “哼,跟我舒敬说道理?”舒敬冷笑,“你是在京都长大的,没听过小爷我的名字?”


    钟如意打了个哆嗦,别说钟家已没了,就是有,钟家谁敢出头去找他麻烦?


    钟如意哀哀戚戚仰起脸,梨花带雨的姣好面庞泛着潮红,一双美目直直看向凌峥嵘,美人落泪,尤其是破碎的美人,连哭都是好看的。


    “峥嵘哥哥……你就这么看着他欺负我吗?好歹我也曾经是你的未婚妻,虽然你背叛了我,可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啊。你怎么忍心?”


    大家的眼神瞬间变得十分微妙。


    凌峥嵘却没解释,只拧头看向孙正。


    孙正暗暗捏紧了拳头,头一次这么想弄死一个女人。“老大,她是我们追踪的时候遇到的,忽然从垃圾车后面扑出来拦车,口口声声说知道小嫂子的下落,但不论我们怎么问她都不肯说,非要见你,我们这才带来的。”


    顿了顿,孙正状似不经意道:“我已经向上头汇报过了,因为她早前涉险绑架孟博士,充当齐化雨的姘头掮客,通敌卖国,滋事重大,褚厅的意思是抓获的审讯,让我们把人交给冯厅处理。”


    孙正一席话里的信息量巨大,冯俊峰刚挂了电话,自然也被告知了此事,现在被点名便立刻站了出来。


    “褚厅说了,钟如意身上犯的事很多很重,由我们的同志负责押解。”冯俊峰看向坐在地上柔弱啜泣的女孩,淡淡开口道:“你要是能提供重要线索,到时候我会替你争取减刑。”


    钟如意低垂着眼皮,心里涌起被舒敬和孙正被羞辱后滔天的恨意,和对凌峥嵘的怨毒,她才不要减刑,她要大家都死!


    “好,我交代。”


    钟如意深吸口气,抬手按住胸口的破布,噙着眼泪啜泣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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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个女同志,分别被关进三个房间。他们中有个叫闵思齐的男人,瘸腿,看上孟博士了,但叫灰雀的老头不同意,两人打起来闹得很凶。”


    她说着缩瑟了下肩膀,艰难继续道:“后来闵思齐去做饭,我们都吃了,吃完后就被……大家都被迷晕了,然后就……呜呜呜。”


    钟如期死死咬着唇,都出血了还咬着,磕磕绊绊再次开口述说着,“我就很困,迷迷糊糊睡了很久,后来觉得喘不上气,那里很疼,我挣扎着醒来以后发现被人侵犯了呜呜呜呜。”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我醒来的时候才知道,饭里被下了药,我房间里的两个人男人说不要紧,反正钱都拿到手了,也不一定非要按照那个海雕国男人的话给孟博士送出去,玩过弄死就行了。”


    钟如意飞快地瞥了眼凌峥嵘的脸色,却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额角青筋凸起,半阖的眼眸里是翻滚着骇人的戾气,只一眼的对视,钟如意却吓得咬到了舌头,口腔里瞬间涌起铁锈味。


    她疼得捂住嘴,说话声嗡嗡的,不甚清晰。“后来他们又带回来一个男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突然开枪了,我就趁乱逃了出来。”


    “呜呜,死了好多人,我看到他们拿床单裹着一个女人扔出去……”


    钟如意的话真真假假最具迷惑性。


    自己被□□了这是事实,闵思齐看上了孟图南也是事实,还有那个被绑架的男人,以及闵思齐下药毒死七八个雇佣兵都是事实,毕竟现在尸体还堆在院子里呢。


    她掐着掌心在心里冷笑,疯狂吧凌峥嵘,幻想着自己的女人被那么多人轮番上阵的滋味一定很痛苦吧,可你怎么能有我痛苦?我被毁了,一生都完了!


    全是因为孟图南,都是那个贱-人害的!


    这则情报十分重要,必须立即去现场查看情况。冯俊峰仔细问清楚了地址,当下决定由自己和凌峥嵘等人赶往现场与支援的警力汇合。


    车子坐不下,舒敬被留下来配合。


    然而当凌峥嵘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雇佣兵们便瞅准时机出手抢了辆警车,然后慌不择路地逃窜出去。


    他们都是悍匪亡命徒,和国内的坏人有着本质的区别。若不是穷凶极恶,又怎么敢到胖达国的国土上干着杀人的买卖?


    程骁反应迅速,但也只来得及放出两枪,一枪击毙了压住警员的男人,另一枪打偏。


    但这两枪为余下的两个警员和舒敬争取到生死攸关的几秒钟,他们当时与悍匪靠得太近,被突然暴起伤人时顾忌着误伤同志而不敢拔枪,这才被抢了车挨了打。


    逃走的警车上有五个人,被程骁当场击毙一人,打伤一人。余下的四个人里有一个被舒敬一脚踢断肋骨内伤昏迷,剩下的三人被另外六个警员打伤打残了还在拼死反抗,直至被枪抵在头顶上才老实下来。


    大家都挂了彩,心情很是糟糕,一边呼叫市警局派人过来清扫现场,一边将那些人控制住后才有口喘气的时间简单处理自己的伤势。


    程骁没有上前收拾残局,而是悄无声息地朝着躲在绿化带后面的钟如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