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莲二作为一个隐藏猫奴，近期在家附近公园总发现一只不怕生的橘猫，那猫熟练蹭着好心人喂给流浪猫群的猫粮。


    不过它也不是什么猫粮都吃，一定还要挑着最新鲜的吃。


    长相也很可爱，橘色条纹、白色肚皮、黑溜溜的眼珠，会撒娇、会卖萌、脾气还温驯。


    也很机灵，遇到想带它回去养，或者想要抓它的就会一溜烟跑不见。


    一来二去公园常客都熟悉这只蹭饭不给养的小猫咪。


    柳莲二慢慢也成了喂猫的一员，摸着小猫光滑的毛皮，他忍不住猜测，这只猫可能给人养过又抛弃，不然怎么知道要保持着皮毛干干净净。


    某周末草坪上。


    “真是可爱的小猫咪。”柳莲二喂着猫，语气难得荡漾：“来多吃点，这边还有。”


    “乖，看这边～真聪明啊～”


    而离着不远的灌木丛里。


    “啊，原来最近你拒绝去加练是为了猫啊。”乾贞治盯着没了平日稳重的柳莲二，笔不停在本子上记录着，又喃喃道，“收集到你的资料了，莲二。”


    “喵喵～”


    橘猫被柳伺候得很舒服，不由甜甜地撒起娇。


    “不过，”见此画面，乾贞治白皙的脸庞慢慢浮起可疑的红晕，“小猫确、确实很可爱啊。”


    ——


    “雪琳？喵喵？”


    “雪琳～要回家咯～”雪绘守在橘猫经常去的灌木丛边呼喊着，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看见猫咪同往常一样冒出来。


    她不得不起身沿着灌木丛一点点寻找起来。


    “喵嗷～”


    有猫叫！


    她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一阵‘簌簌’声结束后，她从灌木丛冒出头，就见柳莲二蹲在地上逗着她的橘猫，而乾贞治蹲在另一旁灌木丛中念叨着。


    乾桑为了收集情报真的是无孔不入啊。


    她也没想到，柳桑还有这样一面……


    在她犹豫要不要出来时，柳莲二怀中的猫突然挣扎起来，冲往她的方向喵叫起来。


    柳莲二皱下眉，“谁在那？”


    “啊哈、好巧哈哈哈”


    雪绘拍着不知什么时候粘上的叶片，轻咳一声，一步步走出来。


    “喵咪～”橘猫讨好似地蹭了蹭她。


    她看了看柳莲二放在草坪上的小鱼干，她一下子就明白为什么在家已经控制猫进餐的量，也每天定时让猫出门溜达，但它的体重依旧稳定地升高之原因了。


    瞧小猫越发熟练地撒娇，她暗叹，这绝对不止柳桑一个人在喂食。


    但她也不能怪各路好心人投喂她的小猫，勉强笑着，“这是我家的猫，雪琳。”


    “多谢柳桑照顾它了。”


    扫了眼还在灌木丛中奋笔疾书的乾贞治，她忍不住感慨：“就是没、想、到，柳桑和乾桑也喜欢猫啊。”


    霎那间，柳莲二脸腾一下爆红起来，然后又不知道想到什么般，猛地扭头往乾贞治的位置看去。


    “呀，被你发现了。”乾贞治淡定停笔，也从阴影处走出来，“收集到很好的情报呢，莲二。”


    柳莲二拍了拍沾上草屑的上衣，“你以为收集到我的情报，就可以打倒我吗。”


    “那就试试看好了。”乾贞治推推眼镜，冷静道，“来比一场吧。”


    ——


    “15-0”


    坐在裁判椅的雪绘专注地看着场上两人打球。她有预感这场比赛会给她带来点不一样的体验。


    场内，“下一球会落在这。”柳莲二飞快站定，挥拍截住乾贞治击过来的球。


    “不愧是莲二，”乾贞治再跃起回球，“但你的落点我已经知道了。”


    场上两人不断计算与预判对方球的落点与速度，可因彼此实力大抵相当，致使数据网球的发挥没有那么惊艳，也不能达到先发制人的效果。


    可在雪绘眼中，这种能预测、先对方一步做出反应的网球充满了魅力。这何尝不是一种‘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呢。


    不过他们的预测到底是基于对彼此球风的了解，还是正如他们口中所说，收集数据、预判路数呢？


    如果是后者……或许双打的时候能发挥不得了的作用。


    “40-30”


    “下一球要来了，贞治。”柳莲二在地面弹了弹网球，大力一挥，“你觉悟吧。”


    一记加足旋转的斜切球袭去。


    乾贞治双手紧握着球拍紧紧盯着柳莲二发的网球，日光下的镜面闪过一道白光。


    “我也要认真了。”


    随着乾贞治的话落下，他的网球不再局限于试探，情况逐渐焦灼起来。


    是力度十足的扣杀。


    “3-2 乾贞治领先。”


    暖橙色的日落下，两人皆有汗水滴落，小黄球在他们之间飞速跳跃。


    雪绘在心里也计算起他们球的落点。如果说收集到对方扣球、截击、高吊球等数据情报就能打出这样的网球，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学会呢？


    另外，她也看出柳莲二的数据网球运用更为熟练，甚至柳莲二还时不时会提点一两句乾贞治的网球。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乾贞治的数据网球是柳莲二教的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4-4 平局。”


    “5-4 柳莲——”


    “喂喂，你们几个，俱乐部要关门了。”雪绘报分还没有喊完，便被一位教练打断。


    “是，教练。”


    柳莲二和乾贞治停下挥拍，齐齐回答到。


    ——


    雪绘丢了两瓶水给他们，“柳桑和乾桑是一起双打的搭档吗？”


    乾贞治接过水，抿了一口，“嗯，一起打比赛两年了吧。”


    她喃喃道，“两年的搭档，那不就是小学就认识了……难怪那么了解彼此。”


    “不论默契，单凭你们收集的数据就可以预判对方的球路了吗？”


    “事实上，数据永远没有收集完的一天。”


    乾贞治停下笔，推了推眼镜，“毕竟每一天我们都在不断训练自己、增强自己。”


    “这样啊。”


    雪绘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试图找出一点经验，“呐，你们是怎么判断哪些数据有用呢？”


    柳莲二闭着眼，平淡地说：“这就要靠你自己抉择了。”


    她眨了眨眼，眼睛溜滴滴转起来。


    “你们的比赛中，柳桑挥拍十次中有七次是预备斜切球，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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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乾桑预测到，所以选择卸掉高速旋转，改成短球。”


    “而乾桑擅长发球，利用自身力量不断挥击出高速球，在场上多次凭着此球得分，不然胜负将——更早分出来吧。”


    乾贞治小声暗道：“全中。”


    他确信三澄雪绘之前没有看过他们任何一场比赛和训练。


    仅看了一场未尽全力、也未打完的比赛就可以分析出这么多。


    她的眼力似乎比资料显示的更厉害了。


    “看来我说的没错。”雪绘对上柳莲二睁开的眼睛，莞尔一笑道，“那么，交换吗？”


    风在云雾上扫开一处空地，月亮正半挂在那，光晕中有鸟雀飞逝而过。


    不知何时，乾贞治停下记录起来的笔，先柳莲二一步开口，“交换什么？”


    “我所会的，或者说我所知道的，都可以用来交换。”雪绘神色自信。


    多一双眼睛收集数据，这个‘诱惑’她不信没有一个人不上钩。


    ——既然是对方先开口，那么就代表有达成一致的可能。


    雪绘不慌不忙看了眼手表，然后对着他们指指时间，示意她要先离开了，“总之——”


    “只要保证，我能学会数据网球就行。”


    “我们怎么确保你所会的是我们想要的。”柳莲二重新闭上眼，恢复惯常的云淡风轻。


    唯有他本人才知道内心的不平静。


    “嗯哼。”她先行一步离开，错开身时，只留下一句，“这当然要靠你们抉择啦。”


    ——


    “抱歉，小兰，我来晚了。”


    雪绘缓了口气，才走向小兰她们。


    “没有啦，是我们突然约你出来啊。”小兰递了张手帕给她，“我们也没有来多久。”


    “就是说，别在意啊。对了，我叫铃木园子。”带着发箍的女生打量了她一眼，笑着拍拍小兰的肩，“是小兰这家伙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铃木园子是她见过最为自来熟的女生，却不令人讨厌；她头发被发箍牢牢固定在后头，看起来又活泼又不失个性。


    “你好，铃木桑。”雪绘在她们推荐下点了款芝士蛋糕和牛奶，“我是三澄雪绘。”


    “小兰都跟我讲过好几次你，也别叫我铃木啦，叫园子就行。”


    “那你叫我雪绘就好。”


    雪绘瞄了眼店里的环境，又道，“怎么突然晚上找我出来？”


    这店从装潢来看，走的是富丽堂皇风格。


    “这里晚上出了款新品甜点，现在还特价～这边的蛋糕都很好吃！”园子拿出手机和雪绘交换了联系方式，“而且之前老是约着见面却总是错过……”


    “啊抱歉抱歉，正好在学日语……我现在日语终于好了不少。”


    “没事！我们现在还是见上面啦。”园子非常大方一挥手，又点了几份甜点，“今天我请客，随便吃！”


    欸？雪绘和小兰对上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一丝迷茫。


    “不、用啦，园子。”


    雪绘磕磕绊绊开口。


    “有什么关系，今天又认识一朋友，当然要开心点啊！”


    后来，雪绘被园子邀请参加宴会时，才了解到——铃木园子是日本第一财阀的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