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绘握着小五郎递过来的名片仔细读起来，疑惑地自言自语：“……侦探毛利小五郎？”


    “是啊，小姑娘，有什么案件都可以委托我哟。”毛利叔叔摇着啤酒罐，酒意未消地坐在书桌后面。


    “爸爸，少喝点酒啦。”


    “啰、啰嗦。”毛利小五郎趴倒在桌子上，有些口吐不清。


    “起来，有客人看着……去房间睡啦。”小兰推搡着她爸爸，但对方就是动也不动。


    “抱歉，我的爸爸就是这样。”小兰无奈地朝她笑笑。


    “没事没事，侦探嘛，唔，感觉侦探一般都很有个性。”雪绘理解地点点头，她坐在沙发上好奇地环顾四周，这是她第一次去侦探事务所。


    “茶可以吗？”


    “当然可以，谢谢啦。对啦，你刚刚是想说什么呢？”


    小兰从厨房倒了杯茶水给她，“唔，其实、我正在这个道馆学习空手道。”


    “诶！真的吗？！”雪绘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好厉害啊，小兰！”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学！”


    “这个嘛，得问问前田老师才行。”小兰见她很是好奇，握拳轻轻敲击另一只手掌，“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


    雪绘轻瞄一眼身侧的小兰，见她不知给谁发了消息后，有些吞吞吐吐开口：“啊诺，我嗯、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我没说。”


    见小兰不明所以地回望，雪绘顿了顿，暗暗留意小兰的情绪，“唔，小兰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诶，为什么这么说？”小兰明显有些讶异。


    雪绘又看了眼小兰的神情，见她没有太抵触这个话题，继续开口：“因为是小兰负责买菜的、啊。”


    “嗯……”小兰低头看着地上，有些犹豫。


    “呃，我是说、如果不方便说的话也没……”雪绘讪笑着。


    “其实没什么，只不过爸爸和妈妈分开了。”小兰出声打断她未出口的话，神色释然中又隐隐带着丝丝无措，“所以现在是我在负责照顾家里啦。”


    “啊啊！”雪绘连忙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小兰轻轻摇摇头，开朗地笑起来，“其实他们快分居一年了，我已经习惯了。”


    她双手背在身后，一步步坚定往前，“而且，他们哪怕是分开了，也一样很爱很爱我。”


    雪绘不由停下脚步，看着她大步向前走，余晖打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没有一丝阴霾。


    “所以我已经很满足了。”小兰转身对她浅笑道。


    一阵风吹过，火红的枫叶在小兰头顶上轻轻摇曳着，似乎能窥见她坚韧的灵魂。


    好坚强的女孩子啊。


    她忽然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冲上前拥住她，轻轻开口，“虽然这句话或许不应该由我来说，但还是想告诉你，一直以来都辛苦了。”


    “——以及，能认识你真的太好了！”


    “诶、诶诶。”小兰由一开始的僵硬茫然，慢慢放松下来，也笑着回抱，“我也是。”


    两人头顶红枫还是纷纷扬扬落下，此时的东京秋意正浓。


    ——


    “空手道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哦，小妹妹。”前田太郎作为道馆金牌教练实际上是想劝劝面前这个有点瘦弱的少年打消主意的。


    “可是小兰也在学啊。”


    “呃，这个嘛，啊哈哈。”前田前辈挠着后脑勺傻笑，“不然这样好了，要是小妹妹能坚持这几个动作每个都做两百下。我这边呢，就考虑收下你。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啊，小妹妹？”


    “我可以的！”雪绘似乎是为自己鼓劲，重重点点头。


    前田倒是没有再打击他，直接演示了一下几个基础性动作，下蹲、挥拳、侧踢……看起来很简单，但其力度、平衡、速度缺一不可。


    雪绘飞快记下几个细节，打算一边练习一边做得更准确。


    刚转身就见小兰一脸担忧，想了想还是说：“小兰，我可能要在这里待很久，你先走吧，我们明天训练时见！”


    小兰摇摇头，“我今天基础也没有练，刚好可以和你一起。”说着便掏出手机，给毛利小五郎发了个消息。


    “对了，雪绘，你不和爸爸妈妈说一声嘛。”


    “是、是哦，可惜我手机坏了……还好我把妈妈手机背下来了。”雪绘借来小兰的手机，迅速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


    “没关系吗？”见小兰换了一身空手道的训练服装，雪绘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爸爸喝醉肯定没有那么快想吃饭的，所以没事的。”


    “好啦，我们专心练习吧。”小兰推着她进入道场，开始认真指点起她的动作，“这个侧踹要求下盘一定要稳，我一般是……”


    ‘喝’‘咿呀’一声发力。


    “没错，不过腿部要再绷紧，踢的时候要用劲。”


    “是，小兰前辈！”


    “咦？不不，还不到前辈的程度啦。”小兰红着脸道，“而且也是你模仿的好啦。”


    “模仿？”


    雪绘语义不明地重复了一遍。


    “对啊，怎么了吗？”


    “……没有啦。”


    她笑着变了一个动作。


    “腿还要再踢高一点，对就是这样。”


    “小兰前辈果然比前田老师要靠谱很多耶。”她嬉笑着又踢高了一寸，然后因为单脚没有支撑而摇摇晃晃，“啊，这个平衡有点点难啊。”


    “看我的。”小兰摆了一个标准的姿势示范，又指了指她的腿部肌肉，“主要是这里发力。”


    “嗨，小兰～老师～”


    “别、别这么说啦。”


    “诶，小兰你脸好红啊，原来是易害羞体质嘛～”


    ……


    一室之外，前田太郎和毛利小五郎拉开一条门缝，两颗脑袋一上一下悄悄观察着正在训练的她们，“这下放心了吧，毛利前辈。”


    “说什么呢，我是怕这个突然出现的小鬼欺负小兰而已。”


    “不过嘛，这孩子悟性还不算太差。”小五郎不再观察下去，他直起身摆摆手，“你要收弟子就收吧，真是的，这还要我来确认一下。”


    语罢，毛利小五郎便晃悠悠地离开。


    前田摇摇头，“哎，虽然知道毛利前辈为何不做警察了，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可惜啊。”


    ——


    “两百！”


    ——终于撑到两百个动作结束。


    话音刚落，她便撑不住倒在席上，大口大口喘气。她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过看了看手表的时间，有点点晚了，难怪肚子也响起来。


    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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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地上起身，见小兰只是出了一些汗，不由羡慕道：“真的希望能和小兰一起学习啊～”


    “是吗，小鬼。”前田拉开门走进来，语气认真，“后面要退出，我可不同意了。”


    “嗯哼，我可是很重视信用的。”雪绘傲娇地甩头，“！等等，那您是同意收下我了吗！”


    “当然啦，小鬼，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明天下午四点准时到哦，费用已经跟林夫人商量好了。”前田笑眯眯地说：“还有，以后要称我为前田老师。”


    “嗨，前田老师！”


    她鞠完躬起身，不由对着小兰傻笑起来，“以后一起打遍天下无敌手！”


    小兰也开心道：“好耶！太好了！”


    靠着门边的书荷望着两个小姑娘欢呼雀跃的样子，忍不住也笑起来。


    看来小绘在日本这边还算适应呐，不过语言还是得多练，不然一直用英语交流也是……


    ——


    雪绘的翻译一直有在进行，童言童语的词汇加上天马行空的联想，她译过的儿童故事、诗谣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受欢迎。


    她也不再因没有帮上忙而郁郁不乐，这回空手道一半的费用也是靠她自己挣得的。


    “走吧。”书荷拍拍她的小脑瓜，目送前田和小兰离开后，她们打算重新挑一部新手机。


    “妈妈，小兰她好厉害啊……我好喜欢她！”雪绘眼睛亮晶晶的，不停地和妈妈分享今天发生的一切，“而且听说她现在还在练钢琴、网球，成绩也很好！”


    “看来很和你眼缘呐。下次也可以邀请她我们家玩哦。”书荷牵着她手迈进商场里，“那小绘要不要也学点乐器。”


    “可我的日语学的不太好耶……”雪绘看了眼前各式各样的手机，还是从心选了台基础款的手机，“这款就行了，妈妈。”


    “没事，妈妈的工资也发下来啦，刚好奖励小绘嘛。”书荷拿起一款比较流行的款式研究起来。


    “不用啦，妈妈，只要简单、基础的就行啦，如果要有的话，就再耐摔一点点。”雪绘扯着书荷的袖子拒绝买太贵的。


    “那好吧，这钱就留着给你报个乐器课……不能拒绝哦，偶尔妈妈也想给小绘花点钱呐。”


    雪绘无奈应着，“那、那行吧。”


    “那也学钢琴，或者小提琴？还是要学点中国乐器呢？”书荷兴致勃勃地问。


    雪绘看了眼街边电视正在播放的音乐剧，指了指角落里一台竖着弦的乐器，“这个怎么样？”


    “咦，竖琴吗？听来似乎很是清灵啊。”书荷驻足细细倾听，“好像很不错耶。”


    “不过竖琴成本有点高哦。”路过的人刚好听见她们的话，好心建议了下。


    “试试看先。”书荷笑着感谢对方，又摸摸她的发顶，“或许她又想学其他乐器呢。”


    ——


    是夜，雪绘房间里。


    “不会吧，迹部给的名片也找不到了？”雪绘略微苦恼地抓着短发，她已经翻箱倒柜一个晚上了，还是没有找到想要的。


    明明搬家的时候有看到过。怎么偏偏要用的时候又找不到了……


    这下好了，手机坏了，号码也没有记住，答应要和迹部他们保持联系的约定又要没有做到了。


    唉，要怎么赔礼道歉才好……不过，他们还会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