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第 122 章
作品:《屏屏的种田日常》 出了商业街再往外走,全是民房,不过有的民房外头挂着牌子,表示里头在卖东西。
盛屏和荣田溪几乎把这一片街道走遍了,才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家砖瓦窑和土陶窑。
盛屏订了砖,约好下午送砖上门,而铺贴的瓦工还得单独找,老板一问地址是县衙后门,险些闪了舌头,背都弯下来了,好半天才说自己小舅子就是瓦工,手艺还不错,盛屏只想赶快把地方收拾好,点头让他小舅子来。
挨着砖瓦窑就是土陶窑,盛屏买了两个大缸:腌白菜和萝卜,两个中等大小的缸:做咸鸭蛋和松花蛋,若干小缸:熬下饭酱。
五天后,厨房已经改造完毕,屋内屋外都铺了砖,荒废的水井也找人淘好,牲畜棚加了三面茅草扎的墙,外头与柴房相邻的过道加了一道木门,沿着门边内外摆了一溜薄荷,牲畜棚分了区,做了一个鸡窝,一个鸭窝,各买了十只小鸡小鸭,马和驴之间也加了一道木栅栏,防止打架。
厨房里面添了两个柜子,把盛屏他们带来的干菜用竹筐子装好整齐摆在里头,左边角落,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缸,白菜、萝卜、咸鸭蛋已经腌好了,松花蛋要麻烦一些,盛屏暂时还没有做。
盛屏挽起衣袖在厨房忙碌时,唐三一家把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生怕盛屏把他们一家赶走,诚惶诚恐的跟着盛屏,帮着洗菜、切菜、拿盘子、递筐子。
好在盛屏只是把厨房按照她自己的想法收拾了一遍,没自己动手做饭,等她一走,唐三摸着脑门,好半天才缓过神。
盛屏用白菜做酸菜的做法他没见过,他们这边人存白菜,要么放地窖,要么挖一个坑把白菜埋在里面,撒盐加水腌制的手艺,他没见过,就是见过了也舍不得那样做,得用多少盐啊,他们一家一年到头也才吃二斤盐。
萝卜处理得也费事,先切成细丝攥一攥水份,放外头晾两天,瞧着都蔫吧了再加大蒜、生姜、盐和他认不出但味道很刺激,闻起来麻麻丝丝的粉末,翻拌均匀了再装进坛子里,还用丝瓜瓤封口,把缸翻转过来,扣在盖子上,盖子里还要加水。
换成他来弄,他就直接把萝卜切成指头粗直接挂在外头晒干了收起来,吃的时候再泡水煮就成。
唐三祖上五代都是厨子,家景一年不如一年,厨艺也一代不如一代,传到他这里,连本食谱都没了,全靠他爹言传身教,可惜年年的洪涝,让这地里长不出多少好东西,家也越来越穷,他能接触到的食材很少,于是会的菜也跟着变少。
据唐三观察下来,新县令一家喜欢吃味道重一点儿的菜,米饭、馒头、面条倒是不挑,剩菜剩饭没坏的第二天热一热他们也吃,这些天顿顿白菜、萝卜、鸡蛋,很少见着荤腥,他们也不抱怨,平常见着他一家了也没什么架子,说话也是和和气气的,是顶好伺候的主。
唐三一面庆幸,一面努力表现自己,在他得知盛屏要腌松花蛋时,自告奋勇表示自家有这门手艺,交给他来做,盛屏真就买了一百个鸭蛋回来让他做。
这一百个鸭蛋得来可不容易,前头腌咸鸭蛋的时候,把米面粮油铺走了个遍,也没得卖,盛屏、王秀和荣田溪三人只得提着篮子挨家挨户的敲门问,这才凑够了五十来个鸡蛋和鸭蛋。
这次的鸭蛋是砖瓦窑的老板特意从乡下收来的,让盛屏惊喜得很,当下对砖瓦窑老板表示,若是还有蛋,不管是鸡蛋、鸭蛋、鸽子蛋、鹅蛋,尽可送到县衙后院来,有多少她都要。
砖瓦窑老板险些哭出来,乡下人攒蛋不容易,这是他走了三个村才得来的,确实是存着讨好的意思送出去的,可是这礼他只打算送一次,哪能想着以后就多了个活计,哭丧着脸回了家,媳妇儿老母也跟他一起愁得直掉泪。
荣田溪到砖瓦窑时,看他一家情绪不对,纳闷得很。他们带的银子不多,又是五两一个银锭,没铜钱给他,荣田溪就去外头换钱,一回来这老板早走了,他只得往他家里送去。
“我说你着什么急?这银子还没拿就跑了。”
荣田溪把五钱银子递给他。
砖瓦窑老板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大老爷,小的知错了,小的明天就去收蛋,求大老爷饶了我一家老小的命。”
跟着其他人也都纷纷跪在地上,磕头、哭泣。
荣田溪傻眼了,“啥呀?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个钱是鸭蛋钱,你卖蛋我付钱,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砖瓦窑老板身子一抖,颤巍巍的抬头去看荣田溪的脸,看他一脸疑惑,心里愣了一下,后腰被媳妇儿掐了一把,又皱眉求饶:“大老爷,您再宽限几日,我一定借到钱还您。”要不是前些天卖给他们的砖的钱买了米和碳,他肯定都掏出来还给他。
荣田溪脑子里一团浆糊,觉得这一家子都有毛病,“你们都起来,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问你们要钱了?”回头被蒋二哥知道了他怕不是得挨棍子啊?
他以前在荣山村的时候跟着他爹偶尔去过几次县衙,心里虽说是有点儿害怕的,可是也没这么可怕吧。
荣田溪想了想,上前把砖瓦窑老板扶起来,“我们县令是新来的,这儿的规矩还不大懂,不过不管从前是什么规矩,以后都不一样了,你先把钱收下,后头有事我再来找你们。”
砖瓦窑老板脸色灰白的看着荣田溪走了,一家子跪坐在地上,神情恍惚,感觉要马上撅过去了。
荣田溪一回去立刻把这情况跟盛屏说了,“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盛屏头一个反应就是保护费,但是他们是县衙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收平民保护费呢?
“你去把唐阳叫过来。”
荣田溪去前头县衙叫来唐阳。
唐阳一路上观察荣田溪脸色,看他脸色严肃,自己的心也跟着提起来,到后院给盛屏行了礼以后,规规矩矩站着,眼睛盯着脚下那块儿地,老实得很。
盛屏开门见山地问:“砖瓦窑老板给我送了鸭蛋来,给他钱他却不敢收,这是为何?”
唐阳心思转动,过了会儿才道:“许是想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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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礼,求个什么东西。”
“以前可有人带着礼给大人亲眷送礼?”
唐阳笑了下,“许是有的,只是下的一直在县衙,不曾见过。”
盛屏沉下脸色,这个捕快嘴里没实话。
“这样,你替我走一趟,去问问那老板究竟想干什么。”
唐阳低眉顺眼的应声走了。
他一走,荣田溪就问:“那人家里十来口人,穿得衣服不是小的就是破的,许是真遇见什么麻烦了。”
他想法简单,觉得砖瓦窑老板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人,肯定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又没钱,只得提着鸭蛋上门求助。
盛屏被他的想法说笑了,蛋是奢侈品,鸭蛋又比鸡蛋值钱,砖瓦窑老板费劲弄来给她,要么是讨好,要么是求助,要么是求情,不管是哪一个,她都很难伸手处理。
唐阳慢慢悠悠到了砖瓦窑老板的家,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他腰间挎着大,脸色也不好,砖瓦窑老板一见他,险些跌倒,扶着墙跪在他面前。
唐阳不耐烦的掏耳朵,“你想干什么?给县太爷的夫人送鸭蛋?你以为那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砖瓦窑老板不敢说话。
唐阳又道:“县尊去外头巡视了,再过几天就回来了,你欠的那些银子早晚也是要给的,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把钱凑齐吧,弄出这些事来,平白给我添麻烦。”
大约是跪久了,也大约确实是没有法子了,砖瓦窑老板抬头倔强道:“我问了旁人,他们都没给,凭什么就要我给?每年都找我要,我偏就不给。”
唐阳听乐了,“他们不给?谁告诉你的?我跟你说实话,他们不给,是没把银子给到县衙,没过秦文书的手,可私下走的是王大人管家的门路,谁知道明里暗里人家送出去多少好东西,至于你。”
他冷呵一声,“你既是个做买卖的就当知道要交税,朝廷免税可没免到你们这些商人头上。”
砖瓦窑老板咬牙,“我问过秦文书,他说了,我不必交,我这是小买卖,一年到头也才十来两收入,刨去成本,根本剩不了几个钱,你,你别骗人。”
唐阳道:“你既然这样理直气壮,怎么还要给县令夫人送鸭蛋?”
砖瓦窑老板道:“我那是送礼,见面礼。”
唐阳懒得跟他扯皮,“得了得了,跟你说话费劲,我也懒得多费唇舌,你记住了,你这几年一共欠了衙门三十两的税银,我不管你是偷还是抢,这个钱都要在年底交到衙门来,若是交不上来,哼,来年抓的壮丁一定有你一个。”
唐阳走了。
砖瓦窑老板心如死灰,她媳妇儿躲在屋里,看到唐阳走了,才跑去来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我就说这样做没用,与其去找县令夫人,不如去问问秦文书,明明他之前就说过了,我们不用给钱的。”
砖瓦窑老板哪敢再去衙门,“你去吧。”
他媳妇儿翻一个白眼,“你说你这胆子怎么就这么小,一点点儿事给你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