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冬日温度

作品:《那一隅的你

    赵启明笑了两声,伸手往一旁的兄弟背上拍了一掌:“走,今晚纵情高歌!”


    “我艹,你他妈是真使劲儿啊!”说着“啪”地一声拍回去。


    于是,一群人高马大的男的在这里你打我一下,我捶你一下。


    “无语,这群男的真的好幼稚。”


    “谁说不是呢。”


    “难怪不得有人说男的大三岁才是同龄人。”


    一伙人走着,热热闹闹,连北方夜里的冷意都冲淡了些。


    荀和两人走在中间,觉得这样的场景久违的熟悉,心情也跟着松快起来。


    白色的小颗粒一颗颗落下,毛绒绒的,看起来有着温暖的触感,可落到手上却是微凉。


    “孟与,又下雪了。”


    “嗯,下雪了。”


    他看着她伸出的手,白皙,透着微粉,是比雪还要漂亮的颜色,而她,是比雪还要纯粹干净的人。


    “手套呢?”


    荀和收回手放进兜里,摇摇头:“不用,不拿出来。”


    孟与靠近她的耳朵,散漫的语调里,温柔和笑意不减:“嗯,很乖。”


    荀和偏偏头,同他碰了碰。


    “和和,快看快看,糖葫芦。”


    声音从身后传来,正说着糖葫芦,“糖葫芦”就已经出现在眼前。


    肖文静拱到荀和身边,手里拿着不知道哪里捡的还是折的树枝,上面串着五颗雪球。


    看了看这五颗球的圆润程度,荀和目光落在她手上,果然红通通。


    荀和叹口气:“你这样会冻手的。”


    谭语双有种小孩儿没教好的恨铁不成钢:“说不听呢。”她将肖文静脱下来的手套递给荀和。


    她接过,松开同孟与握着的手,拿起一只,示意肖文静:“手。”


    “啊,噢噢。”肖文静伸出手套进去,然后换只手拿雪葫芦,套进另一只。


    孟与目光冷冷盯着肖文静,等戴好了才重新拉过荀和的手揣进兜里。


    感觉到她手上温度散了些,目光更冷了:“这么多年了,小学生都该毕业了,你还没学会独立生活吗。”


    肖文静脖子一缩,将雪葫芦顺手往雪地上一插,站起来挽住荀和和谭语双胳膊放进兜里:“好冷好冷。”


    谭语双:“……”


    荀和觉得好笑,在他兜里的手轻轻晃晃,无声地安抚。


    孟与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路边愈发热闹了,林凌看到什么,停下来,转头问她们:“吃糖葫芦吗?北方冬天的糖葫芦,很久没吃了吧。”


    还真是很近没吃了,这两天也没个机会。


    那种甜中还泛着雪的清凉,是跟南方纯甜的外衣不同的糖葫芦。


    哪怕现在刚吃完饭一点都不饿,荀和还是心动了。


    “要,你们呢?”


    才玩儿过的肖文静大声回应:“要,木木买单。”


    林凌翻了个白眼,问了一转其他人,和赵启明去买。


    孟与从她兜里摸出手套:“这下要戴了。”


    荀和点点头。


    肖文静撇嘴,嘀咕道:“这个时候怎么不说独立生活了。”


    孟与头也不抬:“因为我是她男朋友,不是监护人,而你需要的是监护人。”


    肖文静:“我!我……”


    怜悯地摸摸她脑袋,谭语双问她:“你怎么敢的啊。”


    你怎么敢怼孟与的啊,还是说和和。


    她也不知道,肖文静垂头丧气:“等下次,我肯定会有男朋友的。”


    “没男朋友就不来吗?”孟与顺便理了下帽子,确保能严实遮住她的耳朵,“荀和,听见没,你得换个伴娘了。”


    肖文静瞪大眼睛:“你们、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谭语双也惊讶:“时间定了吗?”


    之前说见了家长她们还以为只是过了明路呢,原来是要定下来了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两人已经耽搁的够久了,早点定下来也挺好的。至少她现在是真的觉得感情里需要果断,拖得再久也不见得就更好。


    不过,荀和跟孟与跟他们是不同的吧。


    提起这个,连孟与都多了几分温度,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笑意。


    荀和“嗯”了声,含笑道:“嗯,时间已经看好了,预留了差不多半年。”


    林凌一过来几句听到这个重磅消息:“半年?多久啊。”


    “原本准备等走的时候再说的。”荀和接过糖葫芦,“八月二号,专门选的星期六,提前过来啊。”


    对这一套流程已经有数的林凌皱皱眉:“不是才见完家长吗,那你们时间有点赶啊。”


    赵启明持相同观点,胳膊肘戳戳孟与,问他:“在南城还是长嘉?”


    “长嘉。”孟与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还有其他人,而且明天是林凌赵启明结婚,要不是刚巧提到了,她本来打算明晚上或者走之前再说的。


    荀和笑道:“好了,别说我们了,你们才是主角,快走吧,过你们名头上的单身夜。”


    为什么是名头上的,当然是因为证早就先领了,现在等的不过是婚礼的仪式。


    孟与揉了把她头顶,没再说话。


    坐在包厢里,孟与一脸无语和烦躁的被拉走。


    “注意啊,单身夜,在座的情侣请分开坐。”


    守规矩的李程泽拉走了不守规矩的孟与,坐进男人堆里,孟与一整个散漫地靠在沙发背上,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李程泽一脸骄傲:“上了班后,我才觉得其实我真的挺聪明,一点就通。”


    方远捏着拳头在他面前挥了下:“滚啊,少放屁,等会儿烟都吹灭了。”


    李程泽喉头一梗:“……”


    表情愤愤,离开这群人,他觉得自己聪明点怎么了!还不让他自信一下吗。


    谭语双看着刚才利落分开坐的李程泽,昏暗中目光深深。


    林凌喊了她两声才听到。


    谭语双状若无事扭回头:“我在思考。”


    林凌跟她隔着人,房间里也闹,没听清楚:“什么?”


    坐在中间的肖文静给她传话:“她说她在烧烤。”


    说完,“咦”了声,疑惑地回过头问谭语双:“你怎么烧烤?”


    谭语双:“……”


    男人这方喝着小酒,也不劝,自己随意,偶尔碰一下小饮一口,反正都顾忌着明日正事的分寸。


    说是纵情高歌,其实基本就是女人这边在唱,尤其是肖文静,以及跟肖文静不相上下的林欣。


    这么说也不对,这么多年过去,肖文静多少还是含蓄了点。可还在上大学的林欣就不同,她甚至会拿着话筒挨着放她们嘴边。


    谭语双赞扬:“你这妹妹,是个当学生干部、职场活跃气氛的好苗子。”


    林凌无语。


    肖文静越过谭语双,伸手覆上荀和放腿上的手。


    “和和,你知道吗,刚刚你唱歌的时候,孟与眼睛都没从你身上离开过,那眼神拉丝拉的,藕蚕蜘蛛等一众动植物甘拜下风,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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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下叫声师傅。”


    说完,深沉喟叹一句:“他看你的眼神,不算清白。”


    荀和:“……”


    救命……


    稍作沉默:“文静,有些话,一般不会在日常生活中说出来。”


    鸡皮疙瘩会消不下去。


    林凌斜眼睨她,冷笑一声:“清不清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孟与看你的眼神,可能想刀了你。”


    几人下意识望过去。


    果不其然,孟与小臂撑在腿上,这个动作让他脊背微驼,一只手捏着酒杯,正盯着她们——的手。


    明明灯光昏暗,他的表情在她们脑海里却清清楚楚,目光又冷又锋利。


    几人:“……”


    肖文静一哆嗦,刷的一下收回手,不敢再看。


    垮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盯着荀和不敢动:“呜呜呜,好可怕,他眼睛里有刀,他果然是想刀了我!”


    荀和:“……别自己吓自己。”


    见荀和端起装着白开的同款酒杯,朝他遥遥一碰,孟与轻笑一声,举起杯子,然后喝了口。


    结婚其实是件幸福但累人的事。


    尤其是在五点起床的时候,看着外面的天色依旧黑沉沉一片,寂静的让人觉得此刻我应该在梦里,而不是化妆。


    肖文静被荀和和谭语双拎起来,想叹气,但看看林凌到底是没叹出来。


    林凌从镜子里看到她这模样:“所以说,你们这么早起来干嘛,等六点再起来也来得及。”


    谭语双笑了下:“陪你啊。”


    肖文静去洗漱了回来,凑到她面前去盯着:“哇,亮晶晶哎,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


    林凌瞥她一眼:“你猜新娘妆为什么叫新娘妆?”


    “因为是新郎限定版。”肖文静一脸郑重,“需要新郎配对。”


    林凌:“……”


    好像也有道理?


    化妆师噗嗤一笑。


    新娘伴娘起得早,新娘的家人同样得早早起来,他们今天也很忙。


    林妈妈在门口招呼她们:“出来吃饭。”


    婚礼是件需要体力的事,得站挺久,现在又早,她们坐在暖融融的房间里吃早餐。


    四个伴娘坐在客厅里,定了个统一的调,各化各的妆,最先化好的谭语双朝三人一一看过去。原本还有些担心才大二的林欣,结果一看,化的比荀和两人还速度点,动作非常娴熟。


    放下心,转头看向另外两人,看了会儿,点点头。


    “不错,你俩技术长进了。”


    摄影师是个年轻女人,同样妆容精致,打扮偏中性,是个又帅又美的小姐姐。她刚刚拍了点,现在正呆在美女堆里接受熏陶,闻言忍不住插嘴:“其实吧,主要还是长得好。”


    以她的眼光来看,这化妆技术也就还行,效果这么好主要靠脸实现完成度。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问这位气质超独特的漂亮女人:“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拍平面吗?”


    没听到有人回答,荀和左右看看,才发现好像是在问自己。


    她摇摇头,声音轻而明晰:“没,就是普普通通体制内。”


    听起来是很普通,可现在国考省考之卷,这么一想好像也就不那么普通了。


    关键是,明明可以不靠才华啊!


    化妆师痛心疾首,因为这被埋没的美貌和气质。可等到换上伴娘服后,她就更痛心疾首了,她就说她为什么不追星,原来是老婆没进娱乐圈……


    她安慰自己,也好,省钱当存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