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信笺

作品:《拜托!别再跟着我

    顾景烨问完之后,其实是带有一丝侥幸的,万一,不是独他一人痴想呢?


    “顾公子。”叶若忻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的心情,缓缓转过身,对上顾景烨的眼神,“那就要问问你了,难不成你什么都不记得?”


    顾景烨越听越不对劲,直觉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让他止不住地浑身发颤。但关于昨天,他什么都记不清,实在是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


    他支支吾吾小声道:“发生什么了?我……不记得了。”


    叶若忻缓步走向前,站在离顾景烨不到两步路的地方,“昨日不知道是谁,只要我站在这,不,只要是我从这里经过,就会一把拉住我的手,甩都甩不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装病呢,力气这么大……”


    听到这里,顾景烨眸光微震,心底直打鼓,不会是和他做的那场梦有关吧。


    在梦里的时候,他以为叶若忻要一去不复返,便用尽了全身力气。不想在梦里没留住,在现实中倒是实现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叶若忻,干笑道:“对不住了,都是意外……意外。”


    看到叶若忻一瘸一拐地转身向外走去,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谢谢你。我不想这样的。”


    他一直忍着疼痛,不愿意说实话就是怕叶若忻担心,可到头来,不仅让叶若忻担心,还让她的腿伤似乎更严重了。


    “你的腿没事吧?要不你还是回去吧,离我远远的,不然我总是让你受伤。”


    叶若忻站在桌边,给药壶加热,弯唇笑道:“果然啊,生病的人,就是容易想多。”


    她一边盯着火候,扇着蒲扇,一边继续道:“我的腿又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就是坐太久,有些麻了,别多想。而且,就算我是受伤,也不会是以为你,别自作多情。”


    “你就给我安心养病吧,别辜负了老医师的一片苦心。”


    顾景烨望着站在桌边的身影,眼底升起暖意,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我定不会辜负老医师的救命之恩。”


    屋中沉寂了半晌,忽而顾景烨又补充道:“也不会辜负你的。”


    叶若忻手中动作一滞,药壶底下的火星乍响,壶中冒出氤氲白烟,空气中夹杂着草药香味,还有一种若有似无的,让人产生错觉的温暖。


    顾景烨最近老是喜欢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让她总觉得好像有些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变化。


    老医师说过,顾景烨患上的这种烈症,不仅会扰乱人的意识,还会放大心中各种情绪,甚至可能会激发一些平日未曾察觉的情感。但其中有真有假,难以辨别。


    或许是他还未完全恢复,才会总是说胡话吧。她不该同病人计较,更不能将这些胡话记在心上,把假的兀自做了真。


    无论是他刚刚所说的话,还是他昨夜意识模糊间,嘴里嘀咕念叨的,都不能作数。


    叶若忻垂眸敛神,将手中蒲扇放在一旁,拿起布帕,将热好的药从壶中倒出,端起托盘,重新朝顾景烨走去,在床前站定。


    顾景烨嘴角带着确幸的笑容,看着叶若忻把托盘放在床边案几,缓缓将碗递到他面前,“那个……”


    他正想开口调节一下屋内气氛,谁知叶若忻无情打断,“喝药,不要说话。”


    顾景烨点了点头,乖乖接过药碗。


    叶若忻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见其半声不吭,心中不禁叹道,顾景烨还是安静些好。


    昨日自打他躺床上开始,嘴巴就没停过,她一连守在顾景烨这几个时辰,他时不时就冒出几个诡异的字句,现在的她还是心有余悸。


    一会说让她不要走,一会又说,她是世上难遇之人,绝无仅有。


    这时,外边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叶若忻起身将门打开,发现是长凌站在门外。


    他先是朝叶若忻躬身行礼,而后有些担忧地开口,“夫人,世子如何了?”


    叶若忻侧身示意长凌进屋。


    长凌进来之后见顾景烨靠坐在床上,欣喜若狂地冲上前,俯在一旁,抓住顾景烨的手臂,上上下下将其仔细检查。


    “世子!您没事就好……您若有事……属下该怎么办啊!属下当时真该拦着您喝酒,明知道那有危险,却还让世子白白受苦。”


    叶若忻强忍笑意,看着长凌弃往日一本正经的形象不顾,语气间似乎透露着喜极而泣,活脱似位险些丧夫的守家女子,瞧着比她这位名义上的妻子,还要称职不少。


    “世子眼下虽然没事了,但属下未能保护好世子,属下罪该万死。”长凌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表情,把站在一旁的叶若忻都看感动了。


    顾景烨无奈地将长凌的手挪开,轻咳一声,“你世子没事,用不着你把命赌上。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长凌顶着一张皱巴巴的脸,痴痴望着顾景烨不说话。


    顾景烨被长凌的眼神盯怕了,斜睨一眼,“唉呀,好啦啊,我不会轻易出事的。要喝酒也是我自己的主意,不然谁知道此酒究竟如何。更何况……”


    他眸色逐渐转深,悠悠道:“不喝此酒,怎能与那些无奈踏入漩涡的人真正感同身受,更不用说套出无极阁的真面目。”


    “我无怨无悔。”顾景烨看了长凌一眼,转而又看着叶若忻,“就是让你们跟着受累,心里过意不去。”


    “世子言重,长凌的命就是世子给的。”长凌目光坚定,郑重其事道,“当年您从恶徒手中救下长凌,从那一刻起,长凌就已暗暗发誓,此生誓死追随世子。”


    “世子若是出事,属下……”


    “打住!我知道了。”顾景烨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现在愈发拿身边的人没办法了,“我于你没有如此重的恩情,不必如此。况且,我又没有同你签下生死契,何须你来给我抵命。自然是你想如何就如何,别总拿自己的命说笑。”


    “倘若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来去自如,去做你想做的便是。”


    叶若忻的视线越过床畔,落在顾景烨身上。他这么一番话倒是让她刮目相看了,能有如此气量与胆识,不愧是她结交的好友,她没看错人。


    果然,顾景烨说完后,长凌更加感动了,一边抽泣,一边小声道:“世子,您待长凌真好!”


    叶若忻抿嘴强忍笑意,竟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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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话听着莫名有些熟悉。


    顾景烨抚着额头,看着叶若忻上前来收拾东西,似是有要离开的意思,对着长凌强颜欢笑道:“你若是没有其他事……”


    “世子且慢!”


    长凌忽然提高音量,将屋内余下的两人都吓得不轻,叶若忻端着托盘定住脚,不由自主看向长凌。


    顾景烨勉强保持着微笑,咬牙切齿道:“何事。”


    长凌犹豫了片刻,瞄了叶若忻一眼。


    顾景烨顺着视线望去,笑道:“尽管说,夫人又不是外人。”


    长凌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伸手将其递给顾景烨,叶若忻清楚地看到,信封虽未署名,但上边仔细勾勒着弱柳春花的图样。


    即使是经历了风霜,其间依旧带有若有似无的熏香,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女子来信,想必写信之人为了这封信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顾景烨皱眉缓缓接过。


    叶若忻弯了弯唇角,冷漠地撇头,心底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烦躁,迈步走到屋中央,将托盘重重搁在桌上。


    “你要走了吗?”身后传来顾景烨焦急的声音。


    她冷笑一声,“自是不好再留在这打扰世子的大好时光。”


    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忽而想起些什么,犹豫了一瞬,在门口背着身站定,顾景烨掀开被子的动作也随之停住。


    她微微偏头,“世子看信的时候,小心手上伤口,日后若是觉得痛,不要逞强。”


    “欸,叶……”还未等顾景烨反应过来时,叶若忻就将门带上迅速离开了。


    顾景烨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手心包扎的纱布,方才没注意,现在看纱布的包扎方法,同那日他给叶若忻包扎的方法有些相似。


    “长凌,这是你包扎的?”


    长凌连忙摇头道:“当然是夫人。”


    果然,他手上的伤口也是叶若忻帮他处理的。而且,刚刚她说的话,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掌心伤口,是在强忍痛意时不慎留下的。如此可知,叶若忻是关心他的,那为何忽然转变了态度。


    他能看出前边的冷言冷语,都是口是心非。可刚刚一气之下,直接离开,不像是假的。究竟是因为什么?


    “昨日,老医师说世子患的是极为罕见的烈症,是夫人及时拿出珍贵药材,还在您这整整守了大半夜,可辛苦了。”长凌仰头回忆道,“老医师吩咐您的汤药需得每隔一个时辰,准时服用,夫人担心误了时间,一刻都不敢走远……”


    顾景烨眸光颤动,怔怔出神,已听不进其他,叶若忻为他做的远比想象得还要多。到头来,他还是让她费神。可是,他不想这样的……


    “对了,世子,您不看看信吗?”长凌指了指顾景烨手中信件,“这是不是又是柳姑娘寄来的。”


    顾景烨回过神,视线转向手中信件,冷冷道:“这样式,除了她,还能有谁。”


    也就柳如莺喜欢用情笺样式来伪造密信,非说这样不容易招人误会。


    顾景烨拆信的动作一顿,盯着信笺,嘴角不自觉上扬。


    难不成,是因为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