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出口
作品:《拜托!别再跟着我》 叶若忻恶狠狠地瞪了顾景烨一眼,用力拍开他的手臂。或是觉得还是不解气,紧接着又补上一脚。心中暗叹,真是看走眼了,真心都喂了狗。
她气鼓鼓地转身就走,走着嘴上还不忘嘀咕着,“碍眼,走开,挡路。”
见状,顾景烨慌忙追上前,根本来不及关心刚刚受到重创的腿。
“我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叶若忻身边打转。
叶若忻双手环抱,避开顾景烨的视线,自顾分辨着方向。谁知顾景烨一直在耳边念叨个不停,她忍无可忍,用手紧紧捂着耳朵,这才感觉安静了一会。
顾景烨自知这次可能真的要无法挽回,连忙跑到叶若忻身前,张开双臂将其拦下。
叶若忻顿住脚步,上下扫视顾景烨,不耐烦地开口,“又干嘛?”
顾景烨抱拳作揖,语气逐渐放柔,“我错了,你别生气嘛。”
“哼。”叶若忻翻了个白眼,顾景烨想错了,她不会再吃这套。第一次,她会心软点头,现在再来一次同样的招式,她才不会又上当。
顾景烨小心翼翼抬眸瞄着叶若忻,观察她的神色,继续说道:“要打要骂,都任凭您处置,我发誓绝不会还手,只要夫人能解气!”
闻声,叶若忻忍不住又在顾景烨肩头落下一拳,“别入戏太深啊,谁是你夫人了?”
顾景烨眸色一沉,“是是是,我一时嘴快,但是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他揽过叶若忻还未完全收回的手,引着她继续朝自己发出攻击,“一拳怎么够,夫人……不,你多打几拳,打多少拳我都不会在意的,你能解气就好。”
“你疯啦?”叶若忻挣扎着抽回手,诧异地瞪眼盯着顾景烨,犹豫片刻,蹙眉说道,“你不会是药效还没过吧。”
说完,她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
顾景烨连忙摇了摇头,笑着缓声道:“你放心,药效早过了。”
“再说,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管它是什么迷魂药,还是什么钻心剂,都奈何不了我的。像我这种身经百战,百毒不侵之人,这点东西不能把我怎么样,也就多流些汗罢了。”
顾景烨愈说愈发得意洋洋起来,都快让叶若忻忘记,方才倚在卧房中疼得脸皱成一团的人是谁了。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放心不下。既然瞧是瞧不出异样,那她就索性就亲自检验。这么想着,叶若忻抬手抚上顾景烨的额头。
忽如其来的试探让顾景烨愣了一瞬,待缓过神后,他连忙后撤,同时挡住叶若忻的手,顺势让她挽着自己,转身继续向前走。
他干笑两声,“唉呀,我都说没事了,你放心吧。眼下出去才是最要紧的事,其他无需你担心。男女之防不可忽视,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摸我额头呢。”
叶若忻狐疑地扭过头,沉默着未答话。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若真没事为何不让她检查?
叶若忻垂眸看向两人挽在一起的手臂,眼底泛上深意。还有,若真是因为在意男女之防,那这算什么。挽着可以,这不算不顾男女之防。那她出于好心,想检查药效,就算不顾男女之防?
“快走吧,不然若是再遇上无极阁的人就棘手了。”顾景烨不自觉加快脚步。
但在叶若忻看来这就是明显的心虚,可人已经在路上了,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缘着顾景烨紧赶慢赶,没一会就经过了好几个弯道,庆幸的是,之后再也没遇上无极阁的人。廊道内也逐渐变亮了许多。
经过眼前的转角,一道刺眼的光亮忽而映入眼帘,叶若忻眯着眼适应了一会,方才看清前边的光亮是从一道敞开的门透来的。
她激动地拽着顾景烨的袖口,“我们快到了!”
顾景烨仔细看了看,转过头微笑颔首,“走吧。”
不仅仅是廊道变得逐渐明亮,而且洞口恰好吹来一阵清风,非常合时宜地拂去心中疲倦,送来希望。叶若忻目光闪烁,在心里呐喊道,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人鬼不分,日夜不辨的破地方了!
这么想着,她前进的步伐变得更加轻快,带着顾景烨一路小跑。
可当她喜气洋洋地走进天光之中,脸上挂着的笑容瞬时僵硬,眼前煞风景的身影……有些熟悉。
顾景烨后一步出来,整理着衣袍,抬眸看见前边站着的人,冷笑一声,“哟,这不是周公子吗?”
他信步绕到叶若忻身前,“周公子事务繁忙,我们俩不过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客人,怎敢劳烦您亲自来送呢。”
周元背着手缓缓转身,视线一一扫过面前两人,却未说话,过了好一会,方才弯唇笑道:“二位客官,在无极阁待得不尽兴?这么着急走,可是还有不满之处?”
“无极阁很好,令某大开眼界。”顾景烨直直对上周元的目光,“周公子能有如此手段经营此处,更是让某刮目相看。”
周元仰头狞笑,悠悠开口,“那不知,周某可否有幸能邀二位不日再来无极阁一聚?周某与二位一见如故,一想到日后见不到二位……”
他一边说着一边捶着自己的胸口,“周某这颗心啊,就抽疼,实在是舍不下二位。狠不得让二位永远留在无极阁同我饮酒叙话。”
周元翘起眼尾,带着耐人寻味的笑意,盯着叶若忻,“况且,客官要的东西,周某还未来得及给您呢,您若不再来的话,周某又得伤心好一阵了。”
惺惺作态笑面虎,原先她就看周元不顺眼,听十五说了无极阁的下流勾当后,现在更是觉得同他讲话都是在虚度光阴,浪费时间。
也不看看眼下有多少人因为他,耽误了大好时光,又是抛下妻儿,又是不顾家中土地。这要是放到平日,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可她不仅听见了还看见了,现在只觉心痛不已。
狠不得将她们永远留在无极阁?叶若忻眼底泛起寒意,她还狠不得当场手撕了他呢,能让这样尽在背地里使些阴狠狡诈手段的畜生,从世上永远消失,也算是好事一桩,就当是为自己积德。
叶若忻勉强扯起嘴角,“周公子的好意,小女心领,但不劳您费心了,无极阁的好东西您自己收着吧,小女承受不起,怕是与无极阁的好物无缘。”
周元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客官这是哪里话,无极阁的大门永远会为客官敞开,日后您若是想来,自是可以随时再来,何来缘浅一说。无极阁的好物更是永远为客官留着,欢迎您随时来取。”
说着,他朝身侧挥了挥手,随后一名伙计缓步走上前。
叶若忻警惕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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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手中端着的两盏酒,心中暗道不妙。难道还是躲不过?
“二位既然今日执意要走,那就让周某送送你们吧。”
他亲手接过托盘中的酒盏,递到两人手边,“这是周某特意准备的佳酿,专门给二位送行的。”
叶若忻嘴角僵硬,别过头,装作没看见。恐怕此送行非彼送行,要是真喝了此人准备的黑心酒,还能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都不知道了。
“还望客官赏脸。”
顾景烨笑着接过酒盏,将其中一杯递给叶若忻,“这点小要求我们怎会拒绝呢,更何况这是周公子的一片心意。”
周元负手大笑,“二位不嫌弃就好。”
他看了看二人手中酒盏,继续道:“想必二位还有别的要紧事,那事不宜迟,二位喝完之后就去忙吧,周某也不好久留二位了。”
“既是为我二人送行。”顾景烨朝周元身后望了望,惊诧地问道,“那周公子的酒呢?”
叶若忻强颜欢笑,扭头看了顾景烨一眼,想看看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就在此时,顾景烨一手端着酒盏,另一只手将自己揽到身侧,因周元还在面前,叶若忻也就没挣扎,尽可能保持自然。
“那还有一盏酒,想来是您为自己准备的吧。您别光顾着我们,将自己落下了。能结识周公子,是我们的福气,我和夫人都十分欢喜。正好我们三人趁此机会,好好举杯。”
说完,顾景烨侧身朝周元背后站着的伙计喊道,“快,将酒呈上来。”
自己亲自吩咐的,到底有几盏酒他还不清楚吗,周元讥笑着开口,“客官,您看走眼了吧,周某今日只给您二位备了酒,并未给……”
话说到一半,周元只觉天降甘霖,避之不及,脑门还接连受到两次重击,眼前直泛黑星,随后听见酒盏落地的清脆响声。
“主家!”伙计慌忙冲来搀扶着周元。
待他缓过神,再次睁眼,眼前早没了两人身影。
“主家,要去追吗?”
周元拂袖拭去脸上酒渍,“不必。”
他看着前侧透黑的廊道出口,咧嘴奸笑,“将知道此处的人都叫来。”
叶若忻上次被架到这么高的地方一路飞驰,还是被半道遇上的刺客绑架的时候。
她小心地睁眼,发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还不算多,有好几处冒着白烟的商摊。心想,难不成正好让她赶上饭点?
不过,这副模样,倒像是清晨卖朝食的场景,不像是正午或黄昏。
叶若忻仰头仔细辨认天色,愈看愈不对,皱眉惊诧道:“我们这是在无极阁待了将近一天?”
她进去的时候是早晨,过了这么久,天色没道理一点没变,还提前了几个时辰,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们在不知不觉间,在里边耗到了第二日。
叶若忻苦笑一声,果然,在无极阁内不分日夜,连过去多久都分不清了。
闻声,顾景烨抬眸看了一眼,“确实有些久。”
说着,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扭头看了看叶若忻,又朝下瞥了好几眼,像是在找些什么。叶若忻明显感觉顾景烨放慢了脚步,“怎么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带着自己跃身向下,只听见他轻笑着在耳边答道:“有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