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开荒记

作品:《明末:我的金手指是现代大国

    文献研究还在继续,《屯垦录》记载了魏昶琅抵达北海之后的具体措施。


    “按牧民家族分草场,每户划草场百亩,禁贵族圈占。”


    “建公平市集,设红袍公秤,抽佣不过百分之三。”


    “授畜牧新法,教冬季储草、疫病防治。”


    “除此之外,还有《工矿策》,煤矿雇当地牧民,以工代赈,日结粮三升。”


    “林场伐木需间伐,伐一植三。”


    “渔场禁绝绝户网,网眼需过三指。”


    冯陈指着《技术推广册》说。


    “他不仅开发资源,更传授技术,教牧民建地下菜窖,学习冬季储菜法,推广风干肉技术,使得较鲜肉耐储三月,创毛毡夹层帐,保暖性提升倍余。”


    最后出土的《市集图》显示。


    北海中心市集分设畜贸区,工矿区,百货区,红袍官署。


    “短短三年,他将蛮荒之地建的颇具规模。”


    “简直无法想象当时的条件有多艰苦。”


    研究小组的灯光下,冯陈教授继续展开《北海筑城录》,沉声读道。


    “四月,魏昶琅率军民千人始筑驻北城,亲自督造砖窑三座,每窑出青砖三千块,皆印北海工造铭文。”


    组员马硕指着出土的城砖实物补充道。


    “铭文编号显示,魏昶琅亲自参与了七万余块砖的烧制。”


    “何止烧砖!”


    小李翻开通志《农垦卷》。


    “记载称他亲执耒耜,教民耕种,在零下二十度的冻土上,他带人搭起暖棚试种土豆,第一季就收获三千斤。”


    冯陈继续念道。


    “魏昶琅组建勘测队。文献记载''遇暴雪封山,以绳系腰相连而行,丈冰尺雪,勘路百里。”


    《矿难纪事》记载。


    “煤矿塌方,魏昶琅为救矿工,被落石击中,弥留之际仍嘱新城学堂窗纸需加厚,孩童听课不致冻手。”


    组员小张轻声叹了口气。


    “根据殡葬记录,他下葬时穿着补丁棉袄,陪葬品只有三件,其中还有百姓送的雪莓干。”


    冯陈合上文献叹息。


    “他是红袍军主的亲弟弟啊!若在明朝,少说是个亲王,可他却冻死在边陲,葬得比寻常百姓还简朴。”


    马硕忽然指着墙上的红袍军旗说。


    “但正是这样的选择,才让百姓相信,红袍军真的和历代王朝不一样。”


    研究小组抵达四百年前魏昶琅牺牲之地时,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那座矗立在坟茔旁的青铜雕塑,塑造着一个挽起裤腿、衣衫朴素的青年。


    他一手握着书卷,一手搭在眉间,正眺望着远方的驻北城遗址。


    雕塑的脚边已经堆满了祭品,来自热带的椰子、芒果、甚至还有用油纸包着的江南糕点。


    一个穿着现代羽绒服的中年人正在雕塑前斟酒,嘴里念叨着。


    “魏工,尝尝这热带水果,您那会儿可没这口福......”


    研究组成员马硕蹲下身,发现祭品中还有一包包装精美的奶糖。


    当地向导轻声解释。


    “老一辈都说,魏工牺牲时才二十七八岁,半大小子哪能不爱吃糖?当年他总把配给的糖块分给孩子们,自己舔糖纸......”


    这一刻,不少研究员都眼眶泛酸。


    这便是这片热土上的人独有的浪漫,即便隔着四百个春秋......冯陈教授注意到雕塑底座上刻着两行字。


    “赤脚丈量冻土,热血融化寒冰。”


    不远处,几个年轻人正在雕塑前合影。


    其中一个笑着说道。


    “魏工,看看现在的驻北城,您当年画在图纸上的不夜城,我们给建成啦!”


    夕阳西下,雕塑的影子长长地投在这片它曾经守护的土地上。


    青铜的眼眸依旧望着远方,仿佛还在注视着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研究小组组长冯陈抚摸着出土的《驻北城续建录》,声音有些复杂。


    “魏工殉国后,其挚友王年接过染血的勘测图纸,在葬礼上立誓必成君未竟之业。”


    《煤矿勘测志》记载,王年率队勘探煤矿三十二座,每座矿井皆首入测试,三月初九,于黑山煤矿遇瓦斯泄漏,昏迷前仍喊''先测气体浓度。


    组员马硕展示出土的安全帽,其上刻着王年监制四字。


    “这是他改良的矿用安全帽,内置竹炭滤毒层,挽救无数矿工性命。”


    “何止煤矿。”


    小李翻开《石油勘测纪要》。


    “王年带队勘测石油田两处,首创分层取样法。为测油脉深度,曾在钻井台连续值守七昼夜。”


    “他主持修筑道路三条,总长二百四十里,文献载其亲抡大锤凿冻土,虎口震裂犹不止,更推动建成北海首条铁路,通车当日特意空出首列座位,曰此位当留与昶琅。”


    驻北城《教育志》记载。


    “王年建学堂六处,亲自编写《北海实用教材》,每堂开学第一课,必讲魏昶琅事迹,出土的教案上犹见泪痕斑驳。”


    “言之昶琅未竟之志,即我毕生所求,待新城灯火通明日,勿忘告魏工。”


    与此同时,四百年前。


    京师,魏府书房内,魏昶君没有继续悲伤,因为他没有时间悲伤了,烛火将各路急报的影子投在墙上。


    夜不收站得笔直,声音沉肃。


    “吕宋以南,满剌加贵族焚我商旗,言红袍平等之说乱我纲常,撒马尔罕以北,异族王公截杀商队,扬言红袍至处,王权不存,安南、暹罗皆生变故......”


    消息是从各区域总长处,还有边陲官吏处传来。


    魏昶君冷冷看着舆图,面无表情。


    红袍军推进到世界各地,是大势,谁也不能阻拦。


    谁也别想将数百年后的耻辱再演一遍,如果有,碾碎便是!


    民部黄公辅面色铁青,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


    “里长,若强行推进,恐惹众怒......”


    魏昶君蓦然抬头,朱笔在舆图上划出猩红轨迹。


    “既得利益者?杀!”


    他掷笔而立。


    “传令张献忠部进驻满剌加,陈铁唳兵发撒马尔罕以北,记住,不扶旧贵,不立新王,只要红袍旗插处,百姓必须当家做主!”


    众臣凛然领命而去。


    空寂的堂内,魏昶君轻抚弟弟遗留的北海冻土样本,突然对虚空轻笑。


    “后人或许会骂我等霸道?”


    “但若不敢得罪旧世界的既得利益者,又何配建设新世界?”